正文 第153章 心酸孟婆湯 1 文 / 追峰的雲
子夜是帶著那碗水走的，她會做什麼我幾乎可以想到，但是我卻沒有阻止。因為我看到有個人出現在黃泉邊。他是該出現了，若是我猜的沒錯，西王母去了幽冥園應該就沒有出來。他失去了依靠的同時也獲得了自由，該來尋找她了吧。雖然晚了，但終究還是來了。
我看著他站在黃泉這邊，笑意深深，那麼溫柔的看著雪寞，這就是開明。他去了西王母的瑤池，應該是去那裡修煉人身去了吧。因為我看到他英俊的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那是很多精靈修煉成人身之後最明顯的特徵。
他對著雪寞招手，急切而又欣喜。可是雪寞卻沒有看見，子夜潛伏在雪寞身後，眼神冷漠的就像一隻準備捕獵的獸。
「雪寞……」他終於喊出了她的名字，可是雪寞卻只是對著他笑了笑。那笑容與我見到太陽神之後做的一模一樣。我的心有些酸楚。
開明再一次呼喚雪寞的名字，可是雪寞卻沒有因此再有任何不一樣的表現。她從容的看著眼前走過的人群，冷靜的猶如一灘池水，無風。
「你怎麼了？」開明要飛過去找她，雪寞卻自己飛了過來。
『你好，開明……我們好久沒見了……』這是雪寞跟開明打招呼的方式。我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這真的是雪寞嗎？曾經我眼睜睜的看著雪寞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留在我身邊，日夜不停的盯著來往的人群就是為了尋找那個人。為了他她苦等了何止千年，就這麼淡忘了？這都是我的傑作，我本可以等等的，只要再多等上這麼幾天而已，雪寞就可以有另一個結局了。我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捏的胸口很痛。
「這就是我等了這麼久的答案嗎？西王母不是這樣說的！」開明怒吼著，抓著雪寞的胳膊，「為什麼你會如此冷漠？西王母說只要我肯耐心修煉成人身便可以來這裡找你，到時候月伏便沒有理由再留著你，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這裡了。她說只要你願意可以同我一起回到她的瑤池修煉，我們可以一起做神仙的……」開明很激動，一會一個語氣。
可是雪寞卻一如既往的冷靜，好像整件事跟自己沒有關係。「或許我之前真的像你一樣執著過，但是開明請你也看開吧。你看我現在不是比之前要輕鬆多了？我沒日沒夜守著這些人，看著他們總是那麼的憂愁，總覺得似乎可以為他們做點什麼的，只是一直想不到。但是就這麼想著也覺得自己的心很舒服了……」雪寞綻開笑容，跟著融化的大概還有開明的心，「試著找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去做吧，離開自己這個軸心。我們的世界不應該只有自己存在的，你看看月伏，她可以為了這些人在死後得到安慰付出了那麼多，而我們呢？只是為了那點不可能的愛情，悲天憫人，什麼都不去做。還要當神仙？神是什麼啊？不是應該更好的保護人嗎？」
開明終於放開了雪寞的手，他的目光四下搜索著，我知道他在找我。子夜一直在對我使眼色叫我不要出去，但是我覺得這個情形我是應該坦然面對的。畢竟，雪寞今天的樣子是我一手造成的。於是我站了出來，「開明，你在找我啊？」
「月伏……」開明的手握緊了，一個拳頭衝著我這裡飛來，我沒有躲閃。失去愛情的滋味是怎樣我不知道，但是那種空虛感我已經體會過。而且雪寞心裡的愛是多麼的純潔我是看見了，可我還是拿走了它。開明該有多麼的難過我是可以理解的，若是挨上他一拳可以減輕我的悲傷也是不錯的。因為開明的難過沒有任何方式可以解脫，那將會成為一道疤，永遠都要陪伴著他。
但是那個拳頭沒有落下來，等我張開眼睛看到雪寞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漬，那麼鮮紅的血漬，在雪寞白淨如雪的長衫上綻開了幾朵紅花，燦爛奪目。開明悔恨不已，卻被雪寞阻止了他身體的靠近，雪寞一邊擺手，一邊笑著看著他，「你不要過來了，我知道你不是要傷害我的，你的目標是月伏。但是請你明白，我不會讓你傷害月伏的，是她解救了我。我已經忘記了之前與你相愛的樣子，現在我過的很好。而你若是想要留在這裡也可以，卻是要經過那奈何橋的，但是過去了我們還是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你會進入該屬於你的時空，而我還是會在這裡留著。」忽然雪寞停止了自己的話，「可是，我留在這裡為了什麼？」她的眼神瞬間由欣喜變成了空洞。「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我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才是的，對不對？月伏？」她看著我這裡。
我指著開明，「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等他。你選擇守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他經過，你說你要在奈何橋邊把他留住，你們就可以遠走高飛了，過你們兩個人的世界，但是你到了最後沒有堅持住。因為你累了，當你見到我解脫了就心動了，求我幫你解脫，於是你現在不再愛他了，可是他卻出現了……」我沒有撒謊，有時候真實比謊言殘忍，但是謊言卻不能證明自己仁慈。既然於事無補何苦作繭自縛？於是我坦然相告。
雪寞沉默了很久，然後走到開明身邊，「現在你明白了？我已經背叛你的愛了，你還是跟我一樣解脫吧……沒有意義的，你看看，我根本不記得你是誰了。除了你是我很早就認識的一個人之外你跟我沒有別的關係。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你何苦作踐自己？」
開明一直搖著頭後退，他指著我，「月伏，你到底對雪寞做了什麼？她是我用愛情感動了的雪之妖精，現在你卻用你卑鄙的手段讓她背叛我？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為何你要如此對我？我現在在這裡詛咒你，詛咒你為愛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