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文 / 追峰的雲
對朱雀我確實還沒有太深的感情為了她得罪王母，我真的要這麼做嗎？可是朱雀看上去好像真的不想離開我，看她那麼難過我又於心不忍了。更何況她口口聲聲叫我主人還對我那麼好我好像也已經開始接受她了。
「月伏，你不要忘了，你能在人間還是我和玉帝的幫忙，你是要背叛我們嗎？」
「主人，你現在還不能離開我。雖然你現在看上去已經適應人間的生活但是對這個世界你瞭解的還太少，而且在你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還有會發生什麼你都無法知道，但是只要我在你的身邊我就可以保護你，幫助你！求求你，主人，你已經拋棄過我一次這一次請你不要……」
朱雀說你已經拋棄過我一次這一次請你不要……我知道被人拋棄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痛苦，我之前還因為那種痛苦失控。我看著朱雀，扶她起來，「王母，我沒有答應老君任何事。或許老君真的向我提出過要四個人，但是我並沒有答應他，不信你可以問他。但是既然王母你開了口我也不能恩將仇報，你問我要四個人我自然會給。」感覺到朱雀握著我的手顫抖了一下，我拍拍她的手對她笑笑，「但是朱雀不行，我不能讓她有被拋棄的感覺，那種感覺我曾經深深感受過，很痛苦。所以，王母，我很抱歉，如果你要怪罪那就請懲罰吧。」
「這可是你說的！月伏，你真的可以接受懲罰嗎？」
「可以。」
「那好，我要你在跟炎帝成親之前再回一次軒轅部落，幫助他們解除目前的危機。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告訴你該怎麼做。而且，我現在就要你對著這漫天繁星起誓，這是你對我的承諾不得違反。」
我照著做了，今晚的王母讓我十分不喜歡，雖然在天庭的時候我也不是十分喜歡他們但是今天的她讓我有些反感了。記得老君曾經說過，神一定要在人的面前保存威信，所以，在天庭見到的神跟在人間見到的神是完全不同的，但是也不能不同成這樣吧？那個時候的王母至少還是會笑一笑，對我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現在呢？一臉的嚴肅，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命令似的。
王母走了，朱雀一邊擦淚一邊跟在我身邊，「主人，你真的要回去軒轅部落嗎？可是黃帝他們好像不想你回去啊。上次應龍將軍來找黃帝我就聽見他們說千萬不能讓你回去的啊。」
「朱雀，你偷聽我們的談話？」刑天一臉不悅的跟上來，「難怪黃帝說總覺得有人在偷聽，好些話都沒有說明白就走了，原來是你！」
「我只是想要知道主人在人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從你們那裡找些線索而已。」
「你……」
「好了，不要爭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好像是月伏的事吧？」炎帝將刑天拉開，「你打算怎麼辦？」
「回去，有些事我剛好也想找他們問個清楚。」
「如果你要問的是他們不想你回去的真正理由，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他們不會說的，這也是為了保護你，相信我。」炎帝一直看著我，他好想知道我可以透過眼睛看到他真實的內心似的，想要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
「我知道了……相信你！」這是我留給炎帝的話，我知道他聽見了，因為我也聽見他說的那一句，「等你回來我就讓你做我的妻子。」
朱雀一直跟著我，我們收拾好東西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亮了。
臨走之前麒麟對我說，「記得上次炎帝帶過去的那個女節嗎？離她遠一點，現在的你不是她的對手。」
麒麟的提醒倒是還真讓我想起了這麼一個人，同時還讓我想起了嫫母，那個跟我以血盟誓的女人，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朱雀會飛，她載著我很快就到了軒轅部落。可是這裡真的是我離開時的軒轅部落嗎？為什麼會有如此濃烈的血腥味？
落地之後我尋找黃帝和嫘祖，還好遇到的人認識我，他們帶著我來到黃帝的大帳。黃帝卻不在帳中，只有嫘祖跟一群女人正在裡面休息。見我出現，嫘祖一臉的驚慌，「月伏，你怎麼回來了？誰讓你回來的？這個時候你不能回來啊！」
「嫘祖，這是怎麼了？男人們呢？黃帝呢？」我的問題嫘祖還沒有回答外面就傳來野獸般的哀號聲，女人們嚇得哆嗦成一團，嫘祖一邊拉著我往人群中走去一邊安慰那些女人。看得出來她現在就是這些女人抵抗恐懼的支柱。
朱雀飛出帳外去查看情況，我跟嫘祖她們在一起。想起女節和嫫母我問嫘祖。嫘祖只是搖頭，「我們回來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在襲擊我們的族人了，族人們跑的跑散的散，能聚到一起的就剩下這麼多了。」
「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不是人！」不等嫘祖回答，一個女人搶著跟我說，嫘祖對她使了個眼色她才不說話了。「別聽她胡說，我們也不知道是些什麼人，黃帝已經回來了，很快他們就會被消滅的。」嫘祖的口氣很慌張。
「主人，我想你還是出來一下吧。」朱雀飛進來，我跨坐在她身上飛出帳外，嫘祖在後面叫喊我們誰都沒理會。
站在上空看地上的戰爭確實比站在地上要不一樣很多。黃帝揮舞著軒轅劍站在族人的最前面，初生的太陽將光芒注入軒轅劍，劍身發出一股刺眼的光芒，那些長得奇形怪狀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紛紛哀號著倒下，最後化為一團墨綠色的膿水，散發出一陣腐臭。
我看著他們倒下，他們是軒轅部落的敵人，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可是為什麼我的心一陣一陣糾結和疼痛。他們倒下的身影深深刺激著我的靈魂。
「主人，它們都是沒有攻擊力的幼生兒，這些半獸人好像才見到人生的第一束陽光就這麼死在了陽光下了。」
「你說什麼？它們沒有攻擊力？怎麼可能？黃帝部落裡那麼濃烈的血腥味……」
「都不是人族的是它們的。我分辨的出來，在天岱山所有生靈不計其數，我分辨得出每一個生靈身上的味道。難怪，蜚如此憎恨人族，人族實在是太殘忍了，對這些孩子都能如此痛下殺手！」
「不，停下來！」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大吼一聲。黃帝高舉著軒轅劍抬頭，朱雀帶著我慢慢落在他身邊，「黃帝，你為什麼要殺這麼多生命？」
「這些事惡魔！它們會傷害我的族人！」黃帝繼續揮舞軒轅劍，那些還站立著的半獸人哆哆嗦嗦的後退，從它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恐懼。人群中開始歡呼，黃帝再一次保護了整個部落，戰勝了他們的敵人。
我當著他們的面走到那些半獸人身邊，它們有的牙齒都沒有長齊，臉型雖然醜陋卻還不至於凶神惡煞。見我走近它們有些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我說的話它們居然可以聽懂，我說，「你們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可以幫助你們。」我對它們伸出手去，它們一開始躲閃後來戰戰兢兢的把手放過來，一隻隻手都是毛茸茸的小爪子指甲尖得可怕，讓我想起了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就是這樣的手。
「我們想要找到可以幫助我們的人！我們的父親和母親都不知道去了哪裡，我們尋找了很久很久了。白天的時候不敢出來那些人會殺了我們，晚上的時候才敢出來找一些吃的。我們從不知道的一個地方走到陌生的另一個地方，終於在這個地方我們聞到了同類的味道。那個，是你嗎？」其中一個看上去年長一些的站出來跟我說話。
我對它笑笑，「你可以在我的身上找找看，有沒有你們同類的味道？」
它真的爬到我身上聞了起來，然後很高興地說自己聞到了，就是我。
「你叫什麼名字？」我拉著它不讓它亂跑。
「蚩尤！我出生的時候父親說我可以做半獸族的首領，帶領半獸族強大起來。」它很驕傲的跟我說著，眼睛卻不時的瞟向黃帝的軒轅劍。
「月伏，你快離開它們，免得我的軒轅劍傷到你。」黃帝在身後勸我離開。
我轉身，「黃帝，你弄錯了，它們不是敵人。它們只是一些孩子。」
「月伏，不要胡鬧了，快點過來。」
「不要再殺了，它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它們傷害了我的族人！」黃帝依然堅持要我站到一邊，看他的樣子無論如何都要斬草除根了。我站在它們身前擋著，軒轅劍的劍鋒眼看著就要刺過來，我閉上眼睛……許久之後還是沒有預期的疼痛降臨。
待我睜開眼睛才發現，嫫母已經倒在了我的身前。
「嫫母！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扶著嫫母，「你……」
「沒，沒事……我已經用法術給自己鋪了一層保護罩，軒轅劍一劍還殺不死我。但是你不能死，你是我們魚人族的希望。看到你這麼保護這些獸人我就知道我沒有占卜錯。」嫫母說話的聲音很低，我聽得見其他人卻聽不見。
朱雀揮動翅膀強烈的風沙吹迷了那些人的眼睛，我趁機讓那些半獸人離開。可是這麼一散，還是給黃帝找到了機會，他又多殺死了幾個。
我眼裡的憤怒就像著了火一般射向黃帝，黃帝居然打了個冷戰。他看著我，「月伏，你怎麼了？你是人，為何要幫助惡魔說話？」
他還是口口聲聲把那些孩子叫做惡魔。惡魔是站在那裡任由他們屠殺的嗎？
戰爭就這麼結束了，我跟著黃帝回到大帳，嫘祖和那些女人仍然躲在裡面。黃帝沒有將我所做的事告訴嫘祖，卻在嫘祖說要找個更加安全的地方先把我保護起來的時候故意把話岔開。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氣，可是我卻更加憤怒。
女節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她擺動妖冶的身姿走到黃帝跟前，看著嫘祖，「我說姐姐，你怎麼對這個月伏比對自己的族人還要關心啊？要知道剛才她幾乎讓咱們的丈夫難堪啊！可你卻一句勸慰的話沒有，只是關心這個女人！虧黃帝那麼信任你！」
「什麼？月伏讓黃帝難堪？」嫘祖轉身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