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文 / 追峰的雲
「你是誰？」我終於受不了他一直在我耳邊嘮叨了，大喊一聲只想這個聲音停止。
「月伏！你怎麼了？」直到嫘祖過來將我輕擁，我才知道身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那個聲音幾乎讓我失去理智。
「夫人，月伏姑娘可能是這幾日沒有休息好，我看你還是帶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倉頡見我這樣也不忍心了。
就這樣我被嫘祖扶著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還以為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誰知剛坐下就有人過來說黃帝叫我和嫘祖過去商議要事。
奇怪了我什麼時候也有資格跟他們商議要事了？懷著好奇我跟隨嫘祖到了他們商議大事的神殿。
「你們來了？」黃帝迎著嫘祖過來，將她帶到神殿正中他的右邊，剩下我一個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位子，愣愣地站在門口剛進來的地方。環視四周，所有人都好像盛裝打扮過，力牧將軍悲傷的看著我，我這才發現所有人都悲傷地看著我。
倉頡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跟著他的事同樣氣喘吁吁的女節。緊接著是炎帝和他的刑天將軍還有幾名族人。
「黃帝，不是我炎帝不守承諾，只是這個叫月伏的女人實在是不祥之人，想必你也收到消息了，我的部落剛剛發生了莫名的瘟疫，巫師得到天神啟示，瘟疫來自月亮的幽暗之光，我們不能接受這個女人進入部落。所以……」
「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收到消息。」黃帝打斷炎帝，「所以我將你請進我們的神殿，在這裡當著尊貴天神的面，我要證明一切與月伏無關。月伏，你過來……」
看黃帝的樣子好像很自信，我猶豫著走過去。他和嫘祖同時拉著我的手，我聽到嫘祖的心裡對我說孩子我一定會保護你。卻聽不到黃帝的任何聲音，卻有另一個聲音進入耳朵，「西行三百里天岱山，找到單足神鳥，它會給你啟示。」我認識這個聲音，可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看不到說話的人。
「她怎麼睜開眼睛了？這是對神的不敬啊！」忽然有人大聲呼喊。緊接著就是很多迎合的聲音，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幾個巫師模樣的人抬著，我手心握著的是嫘祖和黃帝的頭髮。
很快我的意識再次模糊，恍惚中，我看到太上老君搖著拂塵走過來，「月伏，不要害怕，我會幫助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給我四個屬於你的人或者神，又或者獸。」
「這些都是你們安排的？」
「何必知道太多呢？知道的越多，煩惱就越多。我會在這裡讓這些人對你萬分敬仰，可是你要明白，我們之間還有約定存在，你每開一道封印就會想起一個對我們的承諾，我希望你可以遵守，否則到了最後你將不得不承受一個可怕的結果。」
「月伏！」我似乎聽見嫘祖的呼喊聲。
太上老君當然也聽到了，可他只是笑笑，「你感覺到了吧？嫘祖的身上有你母親的靈魂。她們本就是擁有同一個靈魂的雙生花……」
「我並不需要他們對我的敬仰，我只想……」
見我有些遲疑，老君忽然笑了，「呵呵，現在的你是不是連自己需要什麼都不知道啊？你甚至不明白到這個世界上究竟是為了什麼對不對？讓我來告訴你吧，你延續母親的生命來到人間就是為了完成她的夢想，讓人間不再有戰爭，讓所有人類都和平相處，安居樂業。」
我不是藐視母親的夢想只是看到老君描述這些的時候沉醉的臉忽然覺得很好笑，於是我就笑了。但是我不知道在這神殿之中，沒有人可以在祭祀的時候露出不以為然的笑臉的。
我的身體依舊在巫師們的肩上，我的意識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與老君交談，老君看著他們慌亂的放下我的身體，手舞足蹈的亂成一團。「你看到了沒有？這些就是人族，他們對我們天神的信仰到了怎樣的程度？就算是為了報答這份信仰我們也會幫助他們消滅半獸族，讓這個人間永遠屬於他們。」
「他們在幹什麼？」我看到那些巫師圍著我的身體開始點火，眼看著就要焚燒我的身體了。
「那是一種警告，警告你吧不可以在神的大殿上做出藐視神的舉動。本來黃帝和嫘祖想要通過這個祭祀讓你在部落裡的地位可以提高的。」老君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沒聽明白，就詳細的告訴我，「這是我們與人族之間的約定，只要人族有人作惡太多或是受天神詛咒人間便會因為此人受到詛咒，有時候會遭遇瘟疫。這個時候只要他們將這人交到神殿祭祀我們便會原諒其他人而只是將詛咒降在這一個人身上。」
原來他們是懷疑我？
「你不用懷疑黃帝和嫘祖對你的用心，他們當然不會相信你是哪個受詛咒的人。他們只是想要實現這個約定從沒實現過的另一個結果。那就是他們選錯了人，若是人族獻上的犧牲者並不是受詛咒之人，那麼作為補償神會給此人一個解救其他人的方法，到時候瘟疫移除一切榮譽都是這個人的。黃帝和嫘祖都相信你跟炎帝部落發生的瘟疫無關所以他們才敢用這種方法讓你在部落變得尊貴以改變炎帝對你的看法，這樣你才能以炎帝妻子的身份跟隨他去他的部落。」
我一邊聽著老君的話一邊看著這些人如何對待我的身體，就在火苗眼看就要染指我的身體的時候，嫘祖忽然衝上去將火苗打散。「嫘祖！」這次是我和老君同時喊出嫘祖的名字，於是我們對望了一眼。我看到老君眼裡的憤怒，「這個女人太愚蠢了，她居然敢在這大殿之上做出如此不敬的行為。難道她忘了嗎？在這大殿之上沒有人可以靠近神，那燃燒的火是神的手即使是巫師都沒有權利去熄滅它。她必須受到懲罰……」
「你要幹什麼？」
我看著他揚起手裡的拂塵，轉眼間這裡就剩下我一個了，老君已經憤然立於大殿之中，瑩白色的光暈環繞他的四周，所有人都跪下來。
「嫘祖，你太放肆了！你忘了這裡是哪裡嗎？這裡是神的殿，哪裡容得你胡作非為？你的族人將會因為你剛才的行為遭受災難，炎帝部落的瘟疫非但不會解除還會蔓延到你們這裡，你們的人間將會一直遭受苦難三個月。」
「天神，求求你！嫘祖直到錯了，錯在對天神的不敬，可是天神月伏只是個孩子剛剛來到這個世界而已，她不可能會是瘟疫的根源啊。天神吶，求求你們，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好了，我的族人是無辜的……」
「天神，既然嫘祖是我的妻子，那麼她所犯下的錯我自當承擔。請你們選擇吧，懲罰的方式只要不會傷害我的族人任何懲罰我都可以接受。」此時的黃帝才略顯幾分首領的威風，之前他在炎帝跟前的樣子幾乎讓我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了。
奇怪的是對於黃帝的這幾句話老君居然還給了一些面子。「好，黃帝這可是你說的！任何懲罰你都可以接受。」
「沒錯，只要不傷害我的族人。」
「我要你立下血誓！」
「好！」話音未落黃帝已經奪去離自己最近的巫師身上的刀，跪在巫師面前，巫師戰戰兢兢的對著刀唸咒語，忽然刀尖開始發出幽藍色的光芒，巫師緩緩接過刀小心翼翼的將刀刺入黃帝的左肩，鮮血溢出沿著幽藍色光暈滲入刀刃，直到刀尖開始泛紅。刀再次回到黃帝手中，黃帝起身，雙手捧刀，「如違此誓，萬劫不復！」
「哈哈，好！」老君大笑著揚手，黃帝手裡的刀飛起落到他的手裡，「黃帝，你一定要記住自己的誓言，這刀已被你的血注入靈魂，以血喂刀保的是你的族人，從此這把刀的使命將與你的靈魂融為一體，它將成為你保護族人的神器。容我再為你修飾一下它吧……」老君說著將刀拋入空中，「胸懷天下則天下山水盡歸於你，心繫萬民則萬民衣食為你豐足，金為貴黃為尊，劍比刀利，賜你渾然正氣。軒轅一出，萬魔無蹤。從此它就叫軒轅劍了，是你黃帝的武器，可斬妖除魔保你族人。」老君話音未落，軒轅劍已經到了黃帝手裡，方才黑色的大刀如今已變得金光閃閃。劍身一邊刻有山河日月，一邊刻有農耕畜牧之道。
黃帝跪地謝恩，眾人也跟著跪下，老君這時才說出他的條件，那就是給黃帝的懲罰，「黃帝現在我該說出給你的懲罰了。因這罪是你妻子所為故而，懲罰自然少不了她也要承擔一些。」
「嫘祖願意承擔。」嫘祖與黃帝跪在一起。
「我曾為你們佔卜，黃帝將來會有二十五個兒子，一個女兒，由你嫘祖所出的十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將會不得成人，他們永遠不能與你們生活在一起，因為你們要將他們放置在人間的十一處魔山成為天界派去人間的鎮山之神而遠離人倫。至於你們的女兒她將要承受的遠不止這些，為了不讓你們太難過，你們還是暫時不要知道，只是在孩子出生以後將孩子送到這個大殿即可。」
「天神，你這哪裡是懲罰這根本就是恩賜嘛。我們的孩子都將成為天神，這是好事啊。」黃帝得意的樣子跟嫘祖形成鮮明對比。
「黃帝，這是最殘忍的懲罰，因為我們的第一個孩子現在就要離開了……」嫘祖說著開始劇烈掙扎，身下的血染紅了整個地面。一個鮮紅的血球一樣的東西從嫘祖的身下緩緩移出，飄到了老君身邊，幻化成一團模糊的人影……
「我說過，你們的孩子將不得成人……黃帝這是你的血誓……」
老君就這樣走了，留下一句似曾相識的話在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