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文 / 追峰的雲
「你是誰？」
「我就是炎帝！在這大地之上唯一可以跟黃帝一決高下的人。」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閃爍出或一般的光芒，那是一種怎樣的驕傲呢？藐視一切神人的驕傲吧？讓我想起了曾經在哪裡見過的那種眼神。
「原來你就是炎帝？」不知道為什麼，對於他的驕傲我本能的反感，於是用很不屑的眼神掃過他身邊，四目交接的霎那我愣了一下。
「黃帝，你所說的誠意就是這個女人？」
「炎帝，我們這樣闖進來確實是有些……月伏是個很懂事的姑娘，你們只是還不瞭解而已。」黃帝這般委曲求全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惜這個炎帝似乎不怎麼領情。
「好了，黃帝，要我跟你聯盟也可以，只不過條件我要換一下。你之前說要這個女人做我的妻子，但是現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對我如此不敬我要讓她受到懲罰。她永遠不會成為我的妻子，而我卻要帶走她。」
「可是炎帝，你之前答應過我……」黃帝的表情很複雜，我看不懂。炎帝笑得很放肆，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我彷彿回到曾經那個世界。
「不過黃帝，我炎帝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按照規矩你送我一個女人做妻子我也要送你一個，女節過來！」這個男人還真把這裡當自己的地方了，真的叫來了一個女人。這個叫女節的女人長得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笑容卻很邪惡。我看著她的眼睛，窺探到她心裡有一隻惡魔，這只惡魔在她的心裡張開大口想要的東西太多了。那是無休無止的**，永遠無法填滿的罪惡。女節對黃帝施禮，黃帝還禮，我感覺得到黃帝並不十分想要拒絕這個女人。我想起了嫘祖，心忽然劇烈跳動起來，彷彿什麼東西突然被打開似的，衝動洶湧而出。「黃帝，你不能接受這個女人！你已經有嫘祖了！」
炎帝挑眉，似乎對眼前的情形很是享受。黃帝尷尬的搖搖頭，命人進來帶我出去。
那些人把我拉出來帶到嫘祖這裡，嫘祖正在跟部落裡其他女人一起紡織，見我一臉的憤怒趕緊過來哄我。我把之前的見聞全都告訴她，誰知她只是愣了一下馬上又笑起來了。「像黃帝這樣偉大的人是不該只有我一個女人的，更何況我從來沒有給他生過一個孩子。多個女人侍奉他也好，說不定她能為黃帝生幾個孩子呢。」
「你就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這是好事啊！」嫘祖笑著抬起頭，然後就不再說話了。我很想再問卻住嘴了，因為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淚。這樣子的她讓我想起的母親，記憶裡母親總是這樣晗著眼淚看著遠處。
嫫母躲在遠處的身影一閃而過。我留下嫘祖尾隨嫫母過來。
「你同情嫘祖？」
我看著她，「你偷窺我的心？」
嫫母笑著搖搖頭，「你的心我不需要偷窺，況且我也沒有那種能力。別忘了我們的血都融進了七彩瓶，而七彩瓶卻在我的身上。我可以藉著你的血感受到你的感受，包括你的愛，你的悲……不過奇怪的是，你居然只有愛和悲兩種感覺……」
「怎麼還應該有其他嗎？」
「這也難怪，你畢竟只是獸，怎麼會擁有完全的人族的喜怒哀樂呢……」嫫母一邊說一邊低下頭去好像對於跟我立約的事後悔似的。這讓我很不舒服，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舒服。
「隨便你怎樣看我好了，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幫助嫘祖？那個叫女節的女人不是個好人，我看到了她心裡的惡魔，猙獰可怖。」
「抱歉，這件事恐怕我怕幫不了你。沒有人能干涉別人的愛情，若是黃帝真的把心給了那個叫女節的女人那麼無論我們做什麼，嫘祖都是不幸的。你不會明白的，能左右女人命運的永遠只有男人，而左右男人命運的除了女人還會有很多東西。不過對於嫘祖你大可不必太過傷心，黃帝不是一般的男人，嫘祖不會被拋棄的。我只是不明白，為何你會對嫘祖如此的愛護？」
「不知道。」
「我要是你的話，與其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倒不如想想該如何討好自己未來的男人，不要讓自己墮入不幸的深淵。」
「你是說那個炎帝？」
「全部落的人都知道黃帝準備讓你跟隨炎帝去他的部落，以達成兩個部落的聯盟。」
「他不會是我的男人。」
我說這話的時候嫫母的嘴角露出淺笑，她好像很期待我這種試圖主宰自己命運的舉動。
外面忽然熱鬧了起來，我跟嫫母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嫘祖站在倉頡身前，面露哀求之色望著黃帝，黃帝更是一臉的為難，站在他身後的炎帝仍舊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奇怪的是他身邊還站著一個手持巨斧凶神惡煞的男人，此人一手握斧一手握拳像是憋了老大的火氣。而蹲在嫘祖身後的倉頡似乎還不太清楚現在的情形，雙手顫抖著撫摸地上的泥板。
「黃帝，我的刑天將軍只是不小心踩到一塊破泥板而已，就被你的這個人辱罵成無知莽夫，這件事恕我不能忍氣吞聲。無論如何你要給我一個交代。」聽炎帝的口氣，想是倉頡不小心惹怒了他。
「炎帝，恕嫘祖冒昧，倉頡為人一向斯文，斷然不是那種會無故羞辱別人之人。炎帝有所不知，這倉頡數年來一直為了造字之事幾乎不吃不睡，這些泥板上刻著的便是他所造之字。刑天將軍踩壞的不僅僅是一塊泥板而是倉頡多年的心血啊，這件事想必發生在誰身上都會大發雷霆吧？還望炎帝體諒，萬不可因為這件事壞了咱們兩個部落的和平。」嫘祖搶在黃帝之前回答炎帝的話。我看著炎帝啞口無言的干站在那裡，這些年倉頡一邊造字一邊教授部落裡的人學習這些字，如今的軒轅部落的很多事情都已經開始用倉頡發明的這些文字記載了。我一直都想跟著倉頡去學的，只是機會一直錯過。如今看到那個不可一世的炎帝被嫘祖訓斥的一言不發我更是心情歡暢便高高興興的經過他身邊走到倉頡跟前，幫著倉頡收拾地上的泥板。
倉頡抬頭看了我一眼，繼續收拾，一邊收拾一邊給我解釋那些文字各代表的意思。我聽著倉頡的解說，眼睛卻瞟向炎帝那裡。
只見他看了刑天一眼，刑天低頭不語，女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姐姐，若是刑天的錯，我願代他接受懲罰。」
「既是刑天犯錯，為何要你接受懲罰？他堂堂一個男人竟沒有勇氣承認錯誤碼？」嫘祖在跟女節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刑天。
刑天只是不說話，誰也不看，誰也不理。
「姐姐有所不知，這刑天將軍曾……」
「女節，你的話有些多了！」不等女節說完炎帝厲聲打斷，慢慢走到倉頡和我跟前，俯身面對倉頡，「我很抱歉。」
見炎帝親自來道歉，倉頡一陣慌亂竟然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泥板又扔了。「用得著這樣緊張嗎？本來他的人犯錯就該他承擔，若是換了黃帝早就這麼做了。」我不服氣的喃喃自語，明知道炎帝靠的很近一定可以聽見我還是說出來了。沒有抬頭，我只能看到炎帝緊握的雙拳。
「炎帝！可以了，請抬起你高貴的脊樑，錯在刑天你不能為了刑天承受屈辱！」刑天終於說話了，他也走過來經過女節身邊掃了女節一眼，女節驚慌失措。
本能告訴我，這件事不簡單，尤其是女節這個女人。
眼看這件事就要無法收場了，嫘祖只能求助於黃帝，黃帝扶起俯身行禮的刑天，「我看這件事不過是個誤會，我們就不要在這種小事上如此計較了。還有聯盟的大事等著咱們商議呢。」就這樣幾個男人離開了，嫘祖蹲下來幫倉頡收拾地上的破碎泥板。
對於這件事的結局，所有人都很滿意，除了一個人那就是女節。我一直盯著她，炎帝跟黃帝離開時她眼裡滿是憤恨和失望。雖然她很小心的只有那麼一瞬間流露出來，可還是被我看在眼裡。
「你很失望吧？女節！」
還以為她會因為我突然的提問感到害怕，誰知她竟然冷靜的抬頭看著我的眼睛。四目交接的瞬間我還在為她的愚蠢感到高興可是很快我就失望了，她的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鎖住了，我看不到她真實的內心，只看到跟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的無法填補的**。
「月伏，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女節不屑的經過我身邊，走到嫘祖跟前，「姐姐，我來幫你吧。」
嫘祖對她很客氣，卻也不忘了我還站在一邊，過來拉著我一起。
看得出來倉頡對這個女節很有好感，我一邊暗自罵他愚蠢一邊為她被封鎖的內心感到迷惑，「失望了吧？你的窺心術被鎖心咒阻攔了……」耳邊忽然有這麼一個聲音纏繞，我抬頭看看四周什麼也沒有，可是這個聲音卻清清楚楚的進入我的耳朵，「想知道為什麼嗎？所有的一切都是個陰謀，那些天神不會完全信任你的。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會把所有籌碼押到你一個人身上……不要相信他們，永遠不要相信所謂天神，相信你自己的心，你有能力對抗他們，掌握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