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耍不要臉 文 / 楊平
「哦。」蕭貫虹想都沒想就進了門。他認為，就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乞丐能有什麼可忌憚的？可他想錯了……
剛一進門，突然門側一道巨大的黑影襲來！蕭貫虹大驚失色，連忙要躲開！要是常人這麼暗算，憑蕭貫虹的武功一定躲得開。可是，這個黑影似緩實急，似乎有強大功力支持。還沒等蕭貫虹來得及動，一下擊在他後腦勺上……
「彭！」的一聲，蕭貫虹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老乞丐瞅了瞅手中的棍子，瞅了瞅躺在地上的蕭貫虹，一臉恨鐵不成鋼，不住地搖頭：「這這這，這麼簡單就給搞定了？我還以為得費點力氣……你說說這世道真是變了，這神兵淨挑些什麼人……」長歎一口氣，把住蕭貫虹的脈。
體會片刻，老乞丐才稍稍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嗯，還不錯，是塊好料子。呃，就是有點笨……」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目光一凝：「魔君！」細細體味著蕭貫虹體內那股奇異的力量，沉吟道：「魔君果然還活著！」說著，目中露出幾絲冷意，幾絲傲氣！「不過，依脈相來看，二十年了，魔君依舊重傷未癒。哼，估計他這輩子也好不了了！」
半晌，老乞丐移開手，疑惑道：「不過，魔君給他這個做什麼，擺明了是叫他走火入魔！真是個瘋子。」靜靜看了蕭貫虹許久，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突然想到他還要找聖殿。想到這東萊鎮應該有個天女教的分舵，歎氣道：「算了，我打了他一棍，幫他找到聖殿，也算情理之中。」
天女教。
聖殿。
幾個人齊聲道：「屬下參見聖公主，蕭貫虹帶到。」
聖殿大廳之內，整整齊齊排列了不少人，先來的後來的，偌大的聖殿都略顯擁擠了。
為首的是青龍、白虎和朱雀，除了青龍，各個蒙面。高高坐在寶座之上的，自然是聖公主了。而在大殿中央，蕭貫虹躺在地上，昏迷未醒。
沈飛雁蹲在蕭貫虹的身邊，樣子有些緊張，輕輕地搖晃著他，聲音清脆而溫柔：「蕭哥，蕭哥，你醒一醒。」
眾人饒有興趣地看著蕭貫虹，又偷偷望望聖公主，然後不懷好意地笑笑。又望望蹲在蕭貫虹身邊的沈飛雁，可又望望聖公主，端的是一頭霧水。
聖公主問道：「這蕭貫虹怎麼這副樣子？你們怎麼會帶他來？」
那幾人答道：「這，是一個老叫化子帶來的。先帶去了分舵，說這人要找聖殿。我們幾個覺得，呃，蕭貫虹可能對聖公主有用，就把他帶來了。」
眾人心裡笑道：「對聖公主有用……這話說的……哈哈！今天有好戲看了！都說蕭貫虹是聖公主的姘頭，嘿嘿，這次兩人對上了，看他們怎麼說。」四下一望，汗，怎麼來了這麼多人？不會是一聽蕭貫虹來了全來看戲了吧……平時議事怎麼不見他們這麼積極……
不過，呃，又望向沈飛雁。眾人心裡也一陣陣疑惑。這沈飛雁據說是蕭貫虹的情人，聖公主居然還不吃醋，還把她救到天女教來好吃好喝好招待，這事真是奇了……左思右想，嗯嗯，我們聖公主心大量寬，不在乎有個「妹妹」。抬眼望向聖公主，看她不緊不慢的樣子怎麼一點不擔心？嗯嗯，肯定是裝出來的！也真是，情人在眼前了還扭扭捏捏的……
自從沈飛雁那日被帶來了聖殿，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擔心。畢竟自己聽過說聖公主也是蕭貫虹的一個情人……她為什麼救我呢？難道是因為蕭貫虹？不可能啊，這哪有「姐姐」對「妹妹」那麼好的……問其他人為什麼救自己，他們也並不知曉。
沈飛雁來不及想那麼多了，焦急地不停輕搖著蕭貫虹，看著他一直不醒，擔心的有些快要落淚：「蕭哥，你怎麼了，快點醒來啊。」
蕭貫虹昏昏沉沉的，許久才睜開眼睛。朦朦朧朧之中，映入眼簾的，是沈飛雁那嬌美的又帶著深深笑意的臉。一種溫暖從心底產生。「飛雁……」
沈飛雁見他醒了，趕緊扶他坐起。「蕭哥，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蕭貫虹微笑，輕撫著沈飛雁的長髮，「飛雁，你沒事，太好了。」又朦朦朧朧地掃了一下四周，發現有不少人都在看著自己。一個個蒙著臉，不像什麼好人。我怎麼會在這？這裡是哪？揉揉腦袋，還是痛的不得了。突然想起那個暗算自己的老乞丐，然後就是在心裡不住地罵娘。
在沈飛雁的攙扶下站起身子，蕭貫虹看看眾人，稍微有一點清醒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眾人互相看看，沒有人答蕭貫虹的話。沈飛雁剛想開口，而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聲音很是熟悉：「這裡是天女教，聖殿。」
蕭貫虹心頭一驚！聖殿？！向聲音處望去，只見一紅衣女子高高在上，斜倚在寶座之上，身後一條赤紅長綾盤旋飄蕩，說不出的嫵媚動人。那澄澈如水的眼神帶著幾絲熟悉的感覺，正深深地望著自己……聖公主！
此時此刻，蕭貫虹突然想到了那日在酒桌上的胡言亂語……完了完了完了，這事聖公主肯定是知道了……而且今日，飛雁還在身邊……她不會也知道了吧……就算不知道，萬一今日被抖摟出來……
突然升起一陣絕望。哎呀，怎麼辦怎麼辦？我那樣說，聖公主肯定是生氣了，飛雁也肯定是生氣了！我還費勁巴力地找聖殿，早忘了還有這麼一出……蕭貫虹嚇得魂不附體，只覺得雙腿一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借勢道：「蕭貫虹參見聖公主！」
聖公主望著蕭貫虹的樣子微微一笑，聲音裡是無盡的溫柔親近，嗲聲嗲氣地道：「哎呀，蕭少俠，何須如此大禮？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麼吶？來來來，起來說話。」
蕭貫虹心頭大震，你這是要陷我於不仁不義！眼睛掃向沈飛雁，果然見沈飛雁微撅著小嘴，頗有意味地望著自己……深嚥一口唾沫……「嘿嘿，聖公主啊，我，我還是跪著吧……」意思再明白不過，聖公主啊，你就饒了我吧……
聖公主道：「這哪行啊！蕭少俠是我的客人，怎麼能讓你跪著呢？莫非，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
「沒有，絕對沒有！」蕭貫虹堅定道。
「那你起來。」
蕭貫虹猶猶豫豫。
聖公主狠拍一下椅子，大怒道：「你給我站起來！」
「是！」蕭貫虹嚇得「騰」地一下站起來。「嘿嘿嘿，多謝聖公主！」
聖公主嘴角笑笑，「聽說你到處找聖殿，所為何事啊？」
蕭貫虹道：「我想接飛雁回去。」
沈飛雁臉微微一紅。她很高興蕭貫虹這麼說。而且從剛才的情形來看，蕭貫虹好像與聖公主沒什麼。
聖公主「哦」了一聲，「還有別的事嗎？」
蕭貫虹眨眨眼：「沒，沒了……」
聖公主笑道：「沈姑娘，我們此次救你是為保你周全。而目前來看，你已經沒有危險了，可以走了。」
眾人一驚，這麼沒意思？沒後戲了？難道聖公主與蕭貫虹的傳聞是假的？
沈飛雁大喜：「多謝聖公主！」又說的一堆客套話此處省略。說完拉著蕭貫虹，「蕭哥，我們走吧。」
蕭貫虹深深點頭，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巴不得趕緊離開。哈哈，這就沒事兒了？看來我蕭貫虹真是命大！與沈飛雁開始向外走。
「慢著！」聖公主突然的開口把蕭貫虹的心都喊涼了，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又聽聖公主柔聲發嗲道：「蕭貫虹留下。」
眾人目瞪口呆，哈哈，這下有好戲看了！聖公主是來真的啦！
蕭貫虹深嚥一口唾沫……沈飛雁也是一驚，聖公主為什麼讓蕭哥留下？停止腳步，自己當然不會獨自離開。
聖公主的聲音有些不捨：「蕭少俠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兒吶？」
蕭貫虹心道，還有什麼事兒？！肯定是酒桌上的！但這事肯定不能挑明啊，要不自己還有命嗎？！哎呀怎麼辦怎麼辦……噗呤！靈機一動！當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哎呀這事我怎麼能忘了吶！聖公主那日在觀雲山救我性命，恩情還未報吶！我真是糊塗至極，糊塗至極啊！上次聖公主救我的模樣，簡直是天女下凡，讓我沒齒難忘啊！聖公主救命之恩，蕭貫虹無以為報！恐怕，只有與聖公主拜為姐弟，才能略表我感激仰慕之情！」
聖公主，沈飛雁，眾人：「……」
「聖公主，這就是緣分，緣分啊！自打我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終生難忘啊，就覺得你親，特別的親，怎麼想怎麼親，比我親姐姐都親！什麼，我那親姐姐？就那，那蕭水靈，可惡至極，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聖公主：「……」
白虎聞言，差點忍不住大笑出來，還好功力深厚，一直運功抵擋著。
「那叫個什麼姐姐嘛！就會欺負我，又不讓我玩又不讓我賭，還天天揪我耳朵！哼！不就仗著比我大兩歲嗎？！嘿嘿，現在好了，多虧了老天的安排讓我墜崖，讓我蕭貫虹如今有了聖公主做姐姐，再也不怕她欺負我了！」蕭貫虹俯身拜倒在地，「姐姐在上，請受弟弟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