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毀婚 文 / 楊平
「什麼『煮熟了』？！什麼意思啊？！」
「就是，就是……生米煮成熟飯啊……」蕭貫虹臉一紅：「姐姐你當真要我解釋的那麼清楚嗎……」
「你！」蕭水靈又羞又氣：「好你個混球！別的沒學會！這個學得挺快！」哼哼了片刻，又疑惑道：「咦？這也奇了，沈飛雁居然能看得上你？！」突然明白了什麼，大怒道：「說，是不是你強行……」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這個姐姐你可就錯怪我了……」蕭貫虹滿臉委屈地嘿嘿一笑：「是，是，是飛雁她，呃，這個，強行的……」
「……」蕭水靈目瞪口呆！愣了好久，抓狂地搖頭道：「我懶得管你們這些事！你現在只要告訴我，你到底回不回去與世妹成親！」
蕭貫虹歎氣道：「姐姐。我與飛雁是真心相愛，而我與茹雪只是兄妹之情。這，這不能成親的。其實我早就想好了。就算飛雁沒有被抓到西門世家，我也會與她……啊……私奔的……」
「什麼？！私奔？！你要逃婚？！」
蕭貫虹無奈道：「東西都收拾好了……」
蕭水靈教訓道：「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我們劍莊與梅莊這麼久的交情，你這一逃婚，要讓爹如何做人？還有，你想過世妹的感受嗎？你這樣逃婚，你把她當成了什麼？！」
蕭貫虹愁眉不展。但片刻後堅定道：「姐姐，你別勸我了。愛就是愛，我是不會與梅世妹成親的。」
「你！」蕭水靈沒想到弟弟如此堅決。「那你也應該向茹雪說明實情，而不是逃婚啊！」
「我是說明了來著，可世妹她不信啊！而且，我一回家就看見爹娘已經在給我辦婚禮了，我還能解釋什麼？！」
屋子裡，蕭水靈一時間怔住，似乎覺得弟弟也有道理。爹娘沒問過弟弟就給他準備婚禮，多少也有些說不過去。可當日確實梅莊催得緊，而且有這好事，劍莊這邊能不趕緊辦？沉默了一會兒，道：「可這樣，你也太對不起世妹了！」
「那還有什麼辦法？我相信，我為了救飛雁闖西門世家的事兒已經傳開了吧！江湖上的人再添油加醋一番，估計就算是我想成親，世妹都不會嫁我了……」
蕭水靈氣道：「這只是你以為的！你怎麼知道世妹不想嫁你了！再說了，只要你想與世妹成親，完全可以告訴她沈姑娘只是你的朋友！世妹這麼愛你，一定會相信的！」
「那飛雁怎麼辦啊！我總不能負她！」
蕭水靈眨眨眼：「你可以娶兩個……」
「我又何嘗不想！」蕭貫虹毫不猶豫道。可還一臉無奈，「可是，好像是，飛雁她不知受了什麼教育，她，她認為女人最大，女人可以嫁兩個男人，男人不能娶兩個媳婦……」
「……」蕭水靈目瞪口呆！這也行？！許久許久，似也覺得無計可施，長歎一聲：「算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
蕭貫虹在屋子裡左思右想，猶豫不定，徘徊許久。終於下定決心，既然執意要與世妹分手，那乾脆就堅決一點！而且，飛雁現在一定在天女教等我去接她，我不能再耽擱了！馬上就去天女教！
蕭貫虹走在路上，心急如焚，一騎絕塵。蕭水靈說有其他事情要忙，沒有跟著同去。倒也放心了，西門世家所有人忙著西門霸的葬禮，暫時是沒工夫搭理蕭貫虹了，要殺他，起碼要等到葬禮之後。
蕭貫虹遠去的背影，看在蕭水靈眼裡，也看在另一個男子的眼裡。
白虎。他站在蕭水靈身邊，問道：「他不是要和梅莊的大小姐成親了嗎？怎麼……」
蕭水靈聳聳肩：「這就是典型的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瞥了白虎一眼，笑道：「要不說你們男人個個混蛋，看來不假。」
白虎一臉無辜：「我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啊……」
蕭水靈「撲哧」一笑：「唉唉，朱雀姐姐對你情深意重，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白虎微微臉紅，叱道：「別瞎說！你聽誰說的……」
「喂喂喂，但凡長了眼睛的可都看得出來啊！」
「……」白虎惱羞成怒，一擺手：「沒別的事兒，我就走了。」說罷抬腳要走的樣子。
「別走別走！」蕭水靈笑著拉住他：「有事有事！這個，我那個弟弟傷還未痊癒，此次去天女教，人生地不熟的，你在路上可要暗自幫我照顧他。」
白虎笑道：「這個自然，你放心吧。等你忙完了自己的事，可要趕快回教。」
蕭水靈點頭：「嗯。我會比弟弟先到的。」
幾日後。
江湖上已經傳遍了蕭貫虹獨自上西門世家拚死力戰救沈飛雁的事。說書的這一下有了段子，添油加醋的一講，直接把蕭貫虹變成了情聖，說此戀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而在那時，梅茹雪已經穿好了嫁衣，一身的喜紅。上妝盤頭，真是美得不可勝收！在飽受滿莊賓客稱讚的時候，忽然，蕭貫虹獨上西門世家救情人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傳來。梅莊主大怒，送走賓客，要解除婚約。
梅茹雪心灰意冷，獨自流淚了很久。但她依然認為，世兄是愛著自己的！江湖上的消息一定是傳錯了！也許，他們只是要好的朋友！可是，她自己都覺得這種可能性不足一成。不，不會的！世兄會來的，會來娶我的！
當梅莊主勸她脫掉嫁衣的時候。梅茹雪拒絕了。她說，世兄很快就會來，他只不過是有事耽誤了幾天。說的時候，卻忍不住的流淚。她不想，不想一個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就這樣被毀了。更不想，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自己的未婚夫會跟別的女人走。
梅莊主心疼得不得了，害怕梅茹雪受打擊太重出意外。便哄道，好好好，別難過，我們再等幾天。只要他過來了，就照嫁。
可他們不知，蕭貫虹已經一個人快馬加鞭，奔向了天女教！
這一路上，蕭貫虹不斷打聽，加上白虎的暗中指點，終於來到了聖殿所處山脈附近的東萊鎮中。
走在鎮子裡，發現到處都是天女教的信徒。不禁奇怪，天女教不是魔教嗎？怎麼這麼多的人信奉它？是啊，天女教是魔教，自己獨自前往，能帶回飛雁嗎？天女教為什麼對飛雁如此看重？而且，就算自己帶回了飛雁，以後能去哪呢？回劍莊？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蕭貫虹迫切的想要見到沈飛雁，但他哪能輕易找到聖殿入口？在東萊鎮中四處打聽，卻無一人知曉。這是自然，天女教聖殿是什麼地方，豈是平民百姓所能知曉的？
正在急的焦頭爛額之時，突然有個人走上前來，頭髮花白，年紀應該不小了，看衣衫破破爛爛的樣子應該是個乞丐，問蕭貫虹道：「小哥可是找聖殿所在嗎？」
蕭貫虹一喜，連連道：「是啊！老人家，你可知道聖殿所在嗎？」
老乞丐有意無意地打量了一眼蕭貫虹的流星劍，哈哈一笑：「這是自然，跟我來吧！」
蕭貫虹雖喜，卻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他人，狐疑道：「老人家，我問了這麼多人，都不知道聖殿所在，而你為什麼會知道？」
老乞丐一下不樂意了：「怎嘛？你信不過老叫化子？告訴你小子，爺爺我在西域混了這麼多年了，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你還怕我拐了你不成？！愛信不信，不走就算了！」
蕭貫虹倒不是害怕，這一個老人有什麼可怕的？只怕耽誤工夫罷了。心道：「這個老人一把年紀了，沒必要騙我，頂多就是要一點買酒錢。反正我現在找不著地方，跟他去一次又何妨？死馬當成活馬醫！」便連連陪笑道：「走走走！當然走！嘿嘿，還請老人家帶路。」
老乞丐一聽這樂了：「好！老朽這就帶你去那聖殿！」轉身走在前面。蕭貫虹雖然覺得不靠譜，還是跟著。
蕭貫虹發現，這老人瘦瘦小小，看起來一把年紀了，可走起路來卻十分穩健。而且身後背著一個數尺長甚至有這個老乞丐一樣高的長條包袱，看樣子沉甸甸的，也不知裝的是什麼。衣服？畫卷？劍？
老乞丐悠然自得地走著，不緊不慢，邊走邊用髒兮兮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燒餅，然後很帶勁地嚼著，有滋有味。
蕭貫虹心道，他若是真知道聖殿所在，他會是誰？如此隱密的所在，他就算知道，也應該小心翼翼地帶我去。而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怎麼看都像在誆我！不對啊，他誆我做什麼，不會是賣活人吧……哎呀算了算了，去了再說……
一路曲曲折折，在小鎮周圍七拐八拐，終於到了一間破敗房屋跟前。看樣子像是這老乞丐的居所。蕭貫虹皺皺眉，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這是聖殿。「我說……老人家啊，這裡是……」
老乞丐走到門前，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笑道：「小哥，你先在門外稍等片刻，等會兒我叫你，你再進來。」
蕭貫虹心道，這是為什麼？算了，由他吧。一會兒看他能耍什麼花樣！「呃，好的老人家。」
老乞丐哈哈一笑，走進門去，轉身到了門口一側，躲在門後。隨手抄起一根粗大的棍子，掂量掂量，沉甸甸的。滿意地笑笑：「好了，小哥，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