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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問十三章 問疑聚英樓 文 / 風過而

    第十三章問疑聚英樓

    無憂王也就客氣著,隨著張裕一起進了屋內。這是一間寬敞的大屋,正對門口的位置擺著一張桌案,後面是一把金交椅。兩邊依次是幾把虎皮椅。

    張裕請無憂王在上首座坐了,古月天坐在無憂王身旁,呂征站在了無憂王的身後。張裕沒有回到主位,也就在無憂王對面坐下。蔣大給三人端上茶水,然後就垂首站到了門口。

    無憂王看看張裕,笑著說道:「張當家的,我此來一是為著拜會下當家的,二是有件事情想問下當家的。」

    張裕聽了,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先對無憂王拱手致謝,然後說道:「齊公子客氣了,那日蔣大回來和我說了,我是想著錢去拜會公子的,奈何公子不久就離開了大理城,憾未謀面。公子說的問我事情,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公子但問,張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無憂王就點點頭,想了一下,隨後問道:「那日也是偶遇蔣管事,見著蔣管事在捉拿一個女孩子,就趁著酒意,攔了下來。蔣管事卻是爽快,將人就送與我,我所問就是這個女孩子,她是哪裡人氏?如何聚英樓有了關聯?」

    張裕聽了一愣,隨即看了眼蔣大,問道:「蔣管事,齊公子問的這女孩可是許六指的女兒吧?」

    蔣大趕緊上前,對著無憂王和張裕躬身施禮,隨後說道:「當家的,齊公子問的正是那許六指的女兒!那許六指靠偷盜為業,本不入流,但是素愛耍錢,手上有了賊贓,就到北樓去耍,手氣又差,漸漸的欠了我們些銀子,我找他去討,他就把女兒拿來頂債。我看那女孩也生得標緻,就去帶了回來。不料那女孩子在路上又突然鬧起來,哭喊著不肯跟來。齊公子就仗義出手,還了銀子,領著那女孩回去了!」

    張裕聽了點點頭,然後抬眼看著無憂王,意思是問無憂王聽著這蔣大的解釋,可否滿意?

    無憂王看看蔣大,突然就問張裕:「張當家的,祖籍是吳蘇吧!」

    張裕隨口就答道:「是呀!」話剛出口,隨即就一愣,然後自己就笑起來,說道:「齊公子是從我口音中聽出的嗎?我自幼就隨父輩到了這大理,家鄉口音應該是沒有了,齊公子如何猜得到?」

    無憂王就指指古月天,然後對張裕說:「我的這個朋友,說起來對張當家的有些瞭解,來時路上,是他說起的!」

    古月天見說到自己,就沖張裕一點頭,笑著說:「張當家的,還沒和您說起,在下古月天,有個渾號,叫做九尾狐。曾聽朋友說起張當家的,也是對當家的敬仰已久!」

    聽古月天說完,張裕和蔣大都是大驚,張裕就拱手說道:「原來是九尾狐,久仰久仰。看著只當是齊公子的朋友,也是一位王孫子弟,卻原來是名滿天下的俠士!」古月天聽張裕如此一說,卻像聽了個大笑話,仰頭大笑起來,嘴裡連聲說著:「張當家的莫要虛捧,我也自知名頭如何,俠士不敢當,就是個慣拿別人東西的偷兒而已!」

    張裕也跟著訕訕一笑,蔣大望向古月天的眼神已經透著驚異。

    無憂王問到這裡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半是自語,半是對他人而言的說道:「我的妻子是我的摯愛,她與世無爭,我也不希望有人去招惹她。」

    張裕聽了,眼神閃爍,隨後故作輕鬆的一笑,問道:「齊公子,聽您說到您的夫人,此次可是一起來了嗎,若是方便,我讓我的內人去與齊夫人見見,說不定她們倒能結成姐妹。」

    無憂王卻似有些驚詫,『哦』了一聲,就擺擺說,說道:「現在各國戰事不斷,兵荒馬亂,她並未跟我同行。待到天下一統,我就要帶她歸隱山野,再不去沾染俗世的煩惱。」

    張裕點點頭,對著無憂王說道:「齊公子人中之龍,齊夫人想必也是天人。」說罷,張裕就對蔣大吩咐道:「蔣管事,你速讓他們去準備酒菜,我和齊公子要把酒暢飲。」

    蔣大聽張裕吩咐下來,就趕緊答應一聲,對著無憂王一拱手,轉身出門,下樓去安排了。

    無憂王與張裕中午一起喝了幾杯酒,說了些客氣話。張裕趁著酒意,要與無憂王結拜為兄弟,無憂王卻推脫道:「齊某只是一個市儈商旅,往來各地,不似張當家的還有一份基業。這結拜的事實在是不必了,我心裡想著張當家的,自然會來尋酒吃,張當家的要打理著一份大產業,就不必掛心齊某了!」

    張裕自然聽的出來,無憂王的話裡是告誡自己,做好在大理的產業就好了,不要再去招惹他,下次再找到他,那就不知道是吃敬酒,還是吃罰酒了!張裕也就呵呵一笑,說道:「齊公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是江湖人也是懂得規矩的,我張裕不管齊公子如何想,我是已經把你當兄弟了。」說罷,端起酒杯,看著無憂王。

    無憂王似乎已有醉意,也舉起杯與張裕一碰,喃喃說道:「我這些日子許是宿醉,只喝了這麼幾杯,居然有些醉了。」

    兩人一起乾了杯中的酒,相互對望著,無憂王輕聲的說道:「張兄,我看你風采奕奕,真叫人歎服,我比著張兄是年少幾歲的,卻為何心生厭倦?我齊祀平生只願和心愛之人,一起觀雨聽風,一起走過日出月落。」說著,長歎一聲,拿起酒壺自己斟滿一杯,端在手裡,出神的看著。

    張裕伸手去拿酒壺,一旁的蔣大待要搶過去倒,張裕擺擺手,給自己倒上酒,對著無憂王說道:「齊公子,我猜想,你是在思戀你的夫人了。人生在世,心中能有珍愛之人,那是什麼也換不來的。齊公子,我羨慕你,也是羨慕的緊!」

    古月天沒有飲酒,看著無憂王和張裕,兩個人說道世間之愛,笑了笑,就插話道:「兩位,你們好歹都是有了家室的人,在我面前說這些,讓我情何以堪!」

    無憂王和張裕聽古月天說完,就相視一笑,無憂王指著古月天說道:「你是要找怎樣的一個美人才肯罷休?」

    張裕也接著問道:「古月兄弟,你若是看得上我大理的美女,只管和老哥我說,我去給你保媒,沒有不成的!」

    無憂王就點點頭,笑著說:「這個使得!」

    古月天白了無憂王一眼,擺擺手,說道:「我也不想你們的嬌妻美妾,我也不想聽你們在這裡多愁善感!」

    無憂王回到驛館,就問古月天道:「狐狸,你也不必再去查了,我已經知道是誰,雖然我不知道那人為何如此去做,但是我是記得了。你陪我回魯城後,就去瑩兒那邊吧,現在豹子和大熊在那裡,他們終歸是參加過英雄大會,有人識得他們,你和雲展去,在暗處也方便照應。再就是多帶些人手去,我擔心接下來一旦與陳國交兵,有人會去對瑩兒不利!」

    古月天答應了一聲,說道:「我會帶人過去,瑩兒那邊你就寬心好了。我不願摻和你那些爭權奪利的國事,去保護瑩兒她們,我還是願意的。」

    無憂王眼神古怪的瞅了一眼古月天,緩緩的問:「你又不怕被叫騷狐狸了?!」

    古月天一下子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後面是無憂王開心的笑聲。

    無憂王辭別大理段王爺,接著就往越國杭城而去。此時的越王齊禕和被封為越王妃的英萍一起在杭城,對於無憂王的到來,越王自然是開心不已,傳令給沿途的城府,一定要迎來送往。待無憂王到了杭城外,越王又率著朝中的群臣,一起到城外迎接。

    在杭城內,無憂王與越王、越王妃以及越國的群臣見過了。接著就與越王一起在王宮的書房內,兄弟兩人單獨在一起待了一天,直到天色入夜。越王才和無憂王一起出了書房,和越王妃一起用膳。

    對於杭城,無憂王並不陌生。第二天無憂王就前往霍王府中,拜見了霍王妃,也見了霍遠將軍的夫人李玲。李玲此時的傷勢已經痊癒,見到無憂王,收到無憂王帶回來的禮物,臉上也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霍王妃也是拉著無憂王的手,問了好些霍遠在前敵的情況,又問了李國公和李瓏在蜀國的情況。最後看著李玲,輕輕歎息道:「我這兒媳和遠兒雖然成婚已有一年,可是兩人在一起的日子數也數的過來,也不知道何時這戰事能了,讓他們小夫妻能團圓。」

    無憂王就笑著寬慰霍王妃道:「老王妃,霍兄如今和我在一起征戰秦國,如今是隆冬時節,戰事暫停。待到來年春暖花開,我軍攻下秦都咸陽,我讓霍兄接您和霍夫人一起去咸陽住些日子。您若是住的慣,就在那邊安居也好!」

    霍王妃聽了,就笑起來,說道:「那樣也好,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走得動,我也跟著去咸陽住上些日子,我總是要看著遠兒和玲兒給我生了大孫子才好。」李玲聽霍王妃如此一說,就羞紅臉,垂著頭。

    霍王妃看著李玲,用手輕輕拍拍她的手,接著就又歎口氣,喃喃的說道:「也不知道我那霍迪兒如今在哪裡?當日他離了軍營,就再無消息,如今一年多了,還是音信全無。這孩子到底是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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