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1披露將軍征戰回 文 / 書而不在
第一章:披露將軍征戰回
劉奎趕到府邸時,已經過了三更。
外面月光稀,露氣重,他披身的袍子早已露滋。
管家身後跟著兩個提燈籠的小廝。小廝都緘默著,顯得格外沉靜,又似乎迷夢初醒,乍然迎上嚴威的將軍,很是不適應,臉上表情生怕洩露了什麼似的。
劉奎下了馬,將濕重的外袍丟給一小廝。跟在他身後的侍衛亦下了馬,將原本高舉的火把熄滅。青煙在夜空中騰升,撫上這風露而歸的三人。侍衛一臉的肅然,劉奎臉上除了冷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你們下去休息!」劉奎轉身吩咐兩個侍衛,原本應該帶些溫情的口氣,卻還是像在下命令。
「是!將軍!」
看著他們「遵命」地退下,劉奎冷酷的面孔些許波動,口裡輕微歎息了一聲。
看來,他是改不了了,哪怕她對他再次「耳提面命」,讓他對屬下和氣些,像大姐夫那樣。
像東楚的東侯鄭宇一樣?恐怕不行。他劉奎冷酷決絕,向來如此,在太辟學舍時就人人皆知,他永遠也做不到鄭宇那樣的春風拂面。
然而,那個總讓人沐浴三月春風的男子,正面對著一個大難題,還能面帶春風之笑嗎?
劉奎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問管家:「上次杜相賞賜的那兩個舞女,如何安頓的?」
管家遲疑了一下,答道:「夫人,夫人讓她們和丫鬟住在一起,要她們包洗府上的衣物。」
劉奎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彷彿看到了她一臉怒氣的樣子。
「叫她們去伺候這兩個兄弟!」看了一眼垂首待命的管家,劉奎抬腳向後院走去。
管家抬頭微楞,隨後明白了主子說的是,將那兩個舞女賜給剛退下的兩個侍衛。
稍遲的「是」一聲,管家只一個眼色,便已有人去照辦。
管家親自提燈,趕上劉奎。
燈籠透亮的火光,更清晰了劉奎腳底下的石子路。初春的夜風「嘶」過,管家稍稍縮緊了本就顯得粗短的脖子,目光掃過庭院里長夜不滅的琉璃燈,見劉奎頎長的身影已上了石階。
「老奴去給將軍添件袍子。」
「不必了。夫人幾時睡下的?」劉奎不自覺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微黃的燈光照出他臉上由來已久的期待。
管家加快了步子,趕緊跟上。他想要回答得快一點,顯老的聲音卻來得悠緩:「夫人,剛睡下不久……」
「嗯。」鼻中氣息輕應了一聲,劉奎臉上掠過一絲疑惑,眸子深幽,眉宇間夾著幾許不滿。「不是告訴她我今晚趕不回來了?」
「夫人知道。只是今日有客來拜,夫人親自接待了,之後就一直在等著將軍。」
「嗯?」劉奎緩下了腳步,冷然目光逼得管家低下頭去。劉奎繼續往前走,問道:「客從何來?」
「東楚。帶來了夫人的家信。」管家恭敬告知。
劉奎略微思索,對管家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後院,門悄開,她所在的臥室就在面前了。
寬大的手掌觸到睽違月餘的門簾,他感覺到自己明顯急促的心跳,深吸一口氣,撩起秀簾,進入了一片朦朧的空間,屬於她的夢的空間,她瀰漫其中的氣息,吸引著他向前靠近。
芙蓉帳輕輕拂開,劉奎挨著床沿慢慢坐下,目光就定在了帳中睡夢之人的臉上。
有月餘未見這樣的面容了,他深深思念著的面容,此刻真實地觸摸到了,他的思念才悄然隱身。
嬌美,如春曉之花,又似中秋之月。月之容,正如她的名字,月容。
他的月容。
決絕的唇角泛出絲絲微笑,不禁的柔情,滿滿充脹在他胸間。他確實比杜君仲幸運,不僅娶了心愛的女子,還能是不是守在她身邊。而君仲……
君仲心愛的女子,原來是他的妹妹,既非同父也非同母的妹妹,那位叫「燕燕」的女子。君仲為了她,答應杜相,成為飛虎將軍的女婿,成功地控制了飛虎軍,卻失去了心愛的女子,永遠失去了。
從邊關回去後,君仲大病了一場,之後又在那女子墳頭守了三天三夜,那樣的悲慼,劉奎第一次見到。
不自覺地輕歎一聲,劉奎靜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她說他有些變了,可是他絲毫不覺。在她澄澈的眸中,他才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為她變為溫柔的男子,不再那麼冷傲,他心甘情願地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劉奎俯身,在她臉上細細輕吻。他遲遲不肯離開的吻,終於讓睡夢中的月容皺了眉,又或許是他新長出的短鬚太扎臉了吧,總之她朦朧的睡眼,終於在他起身之際映出了她熟悉的臉。
「奎……」她的聲音帶著幾絲慵懶。
幾分驚喜,他重又俯下身,撐起的雙臂將她圍繞,「容兒……我吵醒你了?」
「嗯……」慵聲,似乎並不在意被吵醒,月容抬手揉揉眼睛,他略顯粗糙的手指亦爬到她眼角,大拇指指腹眷念上她的眼。
揉到一半,月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唇順著他脖子滑倒他臉龐,她的吻火熱,燃燒得他不剩一絲思考的能力。
「嗯……」嬌吟一聲,捧起他下移的臉,月容又奪回了主動權,纖纖手指游移在他脖頸,她的氣息如此纏綿。
劉奎任由她吻著,一手攬著她,一手扯開了她的衣襟。
在肌膚感覺到的涼意的一刻,她終於回復了清醒,怔了一下,生生拒絕了他不安分的手。
「容兒,生我氣了?」劉奎有些發愣地看著他剛剛還熱情似火的妻子。
此刻,她嬌杏一般的眼睛正怒視著他,以他不懂的憤怒。
她臉上含著三分嗔三分怨三分怪,是他愛極了的模樣。
「你走開!」月容打掉劉奎探向她胸部的手,目中怒氣依舊。卻不知,她衣衫不整,香肌若隱若現的樣子,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是多大的誘.惑!
她忘了,她的男人向來霸道,即使對她,也會是一樣的——
「容兒,我好久沒碰你了,你就這麼忍心拒絕?」劉奎握住她的手,向他下身探去。
月容臉一紅,嗔道:「杜相不是送你女人嗎?你哪天沒有女人碰,你說?」
見她吃醋的樣子,劉奎又氣又好笑。「那兩個女人不是交給你了嗎?哎,我剛把他們賜給了屬下。我劉奎只碰一個女人,就是你,容兒。」
被他眼中的炙熱包裹中,月容一怔,卻板起了臉,「嘴上說得好聽,誰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劉奎擰了擰眉,十分無奈。他看似柔弱的妻子,雖然不是骨子裡的順服,卻總是嬌柔可愛。可是今晚,他們久別重逢,本該好好親熱親熱,她卻生生掰開他熱切的手,對他也起了懷疑。
「容兒……」劉奎再次靠近,再次遭到拒絕,這知道今晚他再「霸道」也行不通了。
月容水靈的杏眼只逼視著他,卻不啟口。她似是真的憋氣了。
劉奎起身,走向燭光照射下的桌子。決定先倒杯茶來喝。茶水細細傾瀉在白瓷杯子裡,發出細微的汩汩聲。
「不許你喝茶!」月容不知何時已下床,過來奪他剛要舉起的茶杯。見他還要往嘴邊送,月容也顧不得生氣,忙道:「涼的!」
見她臉上關切的表情,劉奎狡黠一笑,順著她的手,將茶杯送至她微張的唇,手稍稍一傾,餵了她半口涼茶,「涼的正好降火。」
「嗚……」含茶在口,一瞬間,月容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奪茶杯的手不自覺送開了,她終是吞下口中的涼茶,抬袖去擦嘴角,眼角餘光撇見他就著她剛剛碰過的杯口啜了一口,俊臉上的笑容極其曖昧。
「好喝嗎?」劉奎似在品味著,又將茶杯送至月容面前,問:「你還要不要?」
「你……」奪過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月容回身坐到床上,盯著跟上來的劉奎道:「你回來幹什麼?」
「容兒不希望我回來?」劉奎挨過去,一臉戲謔。
月容移動著身子,故意遠離他,杏眼含怒瞪著他:「希望你回來?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天地良心!」劉奎頗有些無奈,拉著她的手,不管她的扭捏,讓她的手貼在他胸口。
「這麼晚了,我跑死了八匹快馬才趕回來,難道只為我們的傻兒子?」
月容嗤笑一聲,轉怒為嗔:「兒子是我的兒子,你的兒子才傻!」她的兒子可聽話可乖了!
「是,我的傻兒子。」見她神色緩和了一些,劉奎趕緊尋找根結:「容兒,你知道東夫人的事了?」
「東夫人是我的姐姐,與你不相干!」月容故意加重了「姐姐」兩個字,臉上又來氣了。
劉奎臉上一陣釋然。她果然是知道了這件事。其實,他回來也沒打算瞞她。
「容兒的姐姐自然也是劉奎的姐姐。」捧著她嬌俏的臉,他似乎又見到了多年前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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