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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9斷橋重架待何時(續) 文 / 書而不在

    第九十九章:斷橋重架待何時(續)

    「侯爺……」馬扽遲疑了一下。他能夠理解鄭宇此刻的心情。自從夫人被申屠釋俘走,鄭宇無時無刻不想著去救夫人,只是事多不順且變化難測。夫人竟被申屠釋冊封為如夫人。申屠釋竟對夫人緊抓不放……

    就算是夫人為救越秀而許嫁。但有一點不可忽略:夫人確是非同一般的女人,無論在容貌還是在品性,令申屠釋著迷,也絕非不可能之事。只是申屠釋應該看緊夫人才對,怎會讓夫人出現在這裡?

    「侯爺,那真的是夫人嗎?」馬扽不知道自己希望那是夫人,還是希望那不是夫人,但是凡事總得探查清楚。

    雙眸暗沉無底,鄭宇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歎道:「今日申屠釋能停止屠殺,很可能是因為元葳。」

    馬扽想了想,拱手道:「我立刻派人去查。一有消息,會馬上稟報。」

    鄭宇感激地看了馬扽一眼,突然想起另外一事,微斂劍眉道:「申屠釋強征東楚百姓在邊境湖畔修築離宮,聽說現在已經竣工。如果今日那女子是元葳,元葳很有可能就在那個離宮。」

    像是被什麼紮在心坎,一想到元葳現在的狀況,鄭宇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馬扽明白鄭宇的意思,「屬下這就派人去查看。」

    馬扽剛剛退下,諸葛圮又上了城牆。

    「軍師,張將軍的傷勢怎樣?」張鳳剛在混戰中受了傷,鄭宇到這會兒還沒有時間去看望。

    諸葛圮捋著頷下的小鬍鬚,笑道:「張兄弟心裡很不服氣。傷勢倒沒什麼要緊。只是……」

    「你儘管說來。」見諸葛圮虎鬚下垂,鄭宇知道他要說的事肯定非同小可。

    諸葛圮輕歎一聲,伸手摸了模城垛上的磚頭,回過頭道:「與申屠釋幾戰下來,侯爺應該發現了,暉軍根本不需要大將,他們的士兵個個都可以充當大將與我們惡鬥!」

    「不錯。」鄭宇如玉的面容憂慮重重,「所以像張鳳剛這樣性急的猛將才會在混戰時吃虧。」

    「無需大將,士卒皆將;不謀戰法,凶兵無敵。這,正是暉軍強悍詭異處!」

    「我軍致命之敵!」鄭宇點頭讚許,問道:「找出破綻了嗎?」

    諸葛圮搖搖頭,「潛入敵軍的暗探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眼下,敵軍糧草基本焚燬,申屠釋現在就是想發兵,也不得不緩一陣子。」

    鄭宇點點頭,眉心並未絲毫舒展,「說說申屠釋這個人吧。」

    「申屠釋未登基之前,鎮守的是暉國東北,巫醫族聚居的地區,山寨眾多。巫醫族內部爭端多發,民風刁蠻好鬥,絲毫不亞於暉國王都的武士。申屠釋封地東北邊郡,卻在兩年之內馴服刁民,使巫醫族長老率眾歸其麾下。申屠釋的親兵,也就是從那時發展起來的。」

    鄭宇拍了拍城牆,歎道:「此人確是我之勁敵!」眉間微蹙,沉思了片刻,問道:「聽說巫醫族精通巫醫之術,申屠釋會不會借助了巫醫之力?」

    「哦?」諸葛圮腮邊兩根虎鬚微微翹起,「這倒是聞所未聞的事。侯爺相信神力?」

    「當然不是。楚暉兩國交戰近百年之久,暉軍如此凶殘,卻從未見得。蹊蹺啊!」

    諸葛圮忽然說道:「對了,此次暉軍所用迷藥已露端倪。借風散藥,侯爺可曾聽說過如此強悍的迷藥?還有,被迷倒的,僅僅只是我軍,難道申屠釋早就預料要用藥,事先讓他的將士服下了解藥?」

    「當然不是。」鄭宇堅決否定,目光沉沉,越過城牆,落到塗血野草著根的城外郊野,剛剛那場廝殺似乎還在眼前。是誰,目睹了這場慘烈和野蠻?

    申屠釋的野心,應該不在東楚國,而在……整個天蒼!

    申屠釋不就是要以強兵威震天下,不就是要以屠戮威嚇各諸侯國,讓他們都知道「逆我者亡」嗎?

    此次意外地放過一馬,真的是因為她嗎?她又求申屠釋了,她還能答應什麼?

    鄭宇望著城下,攢著的拳頭指節發白,目光裡充滿了自責痛楚恨意……——

    暉軍雖暫時沒有糧草,很難再發起進攻,卻也最有可能來向東楚軍奪取糧草。

    尚未入夜,鄭宇已率眾將士做了最嚴密的部署。

    昨夜,他們偷襲暉軍大營,放火燒暉軍的糧草。今夜,難免申屠釋再來一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夜色漸濃,週遭寂靜,只聽得到野獸山鳥的吼叫,此起彼伏。沉默了白日的戰場,隱伏著防備的城池。

    夜色中,仍是器宇軒昂的男子,隱隱火光現出他挺拔的身姿,那不凡的氣度在這蒼茫的靜寂的夜,似乎觸手可及。

    諸葛圮看到鄭宇,暗暗讚歎一聲。若不是為亂世所累,為國民所憂,這樣的男子如何不快活?又何來今日的失落?

    想當年,這位已拜將封侯的男子還是少年遊學士子,諸葛圮與他邂逅在前賢故居,從他不凡的談吐中識出他的胸襟氣度,於一盤演練時政的棋局上看出他的才略。只是那時的他,少經世事,懷揣滿腔豪情,理想卻那麼不合現實。

    是少年的情懷掩蓋了亂世的艱辛吧。最後與他作別,諸葛圮不無遺憾,然仍期望著少年歷經磨煉,真正成熟為一方支柱,到時諸葛圮願傾盡所有成其大志。

    上天有眼,時隔幾年,諸葛圮再次遭逢的鄭宇,已非當初的理想少年,而是真正豪情壯志憂懷萬民的英雄豪傑!

    從此,諸葛圮跟定了這位亂世難求的英主,並竭力助其成就一番大事業。只是沒想到。這個男子卻告訴他:促使少年轉變的,是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

    長久以來,支撐他出生入死的,只是那個可能無緣再見的女子!

    鄭宇說,將對她的心思移到了天蒼百姓身上,他希望她能夠幸福。他堅信實現了自己的志向,那個女子的笑容就不會再悲哀,她一定也會幸福!

    那個女子,就是他的夫人,為申屠釋所虜走的東夫人!

    誰說上蒼無情?怎不見冥冥之中,這一對有情人終成了眷屬?誰又說上蒼有情,既然成全了他們,為何要讓他們歷盡相思煎熬?

    何日,愛河兩岸,斷橋重架,兩地相思重逢?

    諸葛圮長歎一聲,看著眉鎖愁緒的男子,喚道:「侯爺……」

    防務部屬好之後,鄭宇就如石柱般在此眺望。

    週遭烏黑一片,他怎能讓視線到達心念之人的身邊?

    現在,她身在何處仍不得而知,這般深情眺望,又是何等迷茫?

    「軍師,馬將軍有消息了嗎?」鄭宇緩緩轉身,沉著問道。

    諸葛圮又是一歎:「申屠釋並非等閒之輩,馬將軍要探得知夫人下落,至少還要等到明日。」

    鄭宇點點頭,想到是自己心急了,轉移了心思,問道:「如果暉軍再次發起猛攻,軍師認為我軍該如何抵擋?」

    諸葛圮深皺眉頭,虎鬚一翹,「我軍現有兵力,已經很難經受申屠釋一場猛攻。越秀出使西陵,盟約已定。我國西北暫無憂,北將軍楚操統率之下的北軍,即日應可前來相助。侯爺,我想……」

    「軍師請說。」

    「我想出使北丘國一趟。」諸葛圮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若聯合北丘抗擊暉軍,我方勝算會大一點。」

    鄭宇思索著說道:「暉國曾與北丘國結盟,試圖分吞我東楚,他們的盟約至今未破。雖說去年冬,北丘王室大權旁落,國君亦被鴆殺,但是新掌權的招氏家族,未必就不需要堅持原來的盟約了。」

    「侯爺切勿擔憂。方今天下,誰不知暉軍凶殘勝似豺狼猛獸?涵雍、太辟學子人人痛斥之,遊說各諸侯國,勸諫各諸侯國君抗暴。慷慨之士甚至以武力與暉軍為敵。北丘國再堅持這種不義之盟,勢必失卻天下士子之心,何況與虎狼為伍,將來未必不被虎狼所吞噬。」諸葛圮停了一下,抱拳道:「屬下請求出使北丘,望侯爺准!」

    「好!」鄭宇握住諸葛圮的手,拍了拍諸葛圮的肩,說道:「現在,西將軍劉奎應該已經在北丘國立住了腳。雖叛國無奈,劉奎到底還是東楚人。」鄭宇略加思索,囑咐道:「修書一封,先告知西夫人元葳被俘……」

    「侯爺……」聽得出鄭宇語中的晦澀,諸葛圮心下黯然。派越秀出使西陵,西陵老太后被當做了籌碼。這一次,西夫人也不失為出使成功的一個籌碼。

    西夫人侯月容與東夫人侯元葳姐妹情深,而西夫人深為劉奎所愛,她的話劉奎必然聽從。

    鄭宇暗歎一聲,黯然道:「沒想到救她的,竟然會是她自己的力量。我到底做了什麼?」

    見鄭宇一臉落寞,諸葛圮勸道:「夫人遭遇,實出意外,你也無日不在想辦法營救,夫人深明大義,不會希望你如此自責的。」

    鄭宇看著諸葛圮,笑了笑,笑容如此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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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本來我將此章之前的文字歸為「滄靈之後」卷,此章之後的文字歸為「江山不誤」卷,那麼就是鄭宇與元葳的大團圓結局,但是我想了想還是改了,改成鄭宇掉下深淵,而讓申屠釋和元葳去糾結,這樣更有戲吧,那麼此章之後則歸為「繾綣鳳吟」卷。如此,199之前為第一卷「滄靈之後」,299之前(199之後)為第二卷「繾綣鳳吟」,這一卷真的很纏綿繾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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