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變數 文 / 江湖老叟
出來的時候，謝爾列夫一路護送他們到軍營的大門口，秦風只覺得心裡暖烘烘的，沒想到蘇聯解體以後，下面的部隊亂成這樣，把好槍當成廢鐵處理了，想想也是，謝爾列夫的歲數那麼大了，還有喜歡美女的嗜好，需要大量的金錢，換取個人的**，發生這種事也在情理之中。
回到切爾卡瑟，秦風沒讓自己在斯米拉的行動讓伊莉雅知道，他對伊莉雅談不上瞭解，還有就是在軍營裡面浮現出奧尼維斯的影子，總是揮之不去，他過去受過保密特訓，知道秘密對於成功的重要性，一個大嘴巴的人，幹不成任何一件事，洩密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三天後，秦風帶著一百五十萬現金開著租來的車子，鄭小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兩個人悄悄離開切爾卡瑟，前往斯米拉跟謝爾列夫見面。
當車子出了切爾卡瑟三十公里的時候，遇到的是一段山路，距離巴克姆大道只有二十幾公里了，秦風笑著對鄭小柳說道：「過了這段路，就能看見謝爾列夫了。」話音未落，只聽見轟地一聲，靠近他的那邊車窗玻璃被轟碎了，秦風大叫一聲：「趴下。」
又是轟地一聲，子彈擊打在後車窗玻璃上，玻璃碎片登時四濺開來，劃破了他和鄭小柳的腦袋，兩個人血流滿面，秦風瘋狂地大吼一聲，加快了車速，右腳死死踩住油門，車子登時飛快地加速衝到前方。他聽出來了，這是狙擊步槍的子彈，狙擊槍能遠距離射擊，他和鄭小柳的身上都沒有長槍，無法跟殺手做遠距離對抗，也就是說，只能做人家狙擊步槍的靶子，毫無還手之力。
不等他衝過這路段，又是一聲槍響，車前的機蓋被轟起來，遮住了前風擋，秦風看不著前方的路，殺手也看不到車裡的人，秦風看著兩旁的樹木，讓車保持在路中間行駛，如果前面有拐彎，他和鄭小柳就死定了，瘋牛一般的車速，讓他們在翻滾的車廂裡死於非命。
殺手很快又開出一槍，這一槍打得是車機蓋，把飄搖的車蓋打飛了，眼前的視野登時開闊起來，秦風看到前面三十米處正好有一個拐彎，心裡叫道，僥倖。這個殺手不太稱職，如果他不開那一槍的話，他和鄭小柳不用殺手殺死，車子直接就離開公路，在處處是岩石的山坡下撞得粉身碎骨。殺手這一槍等於幫了他大忙。
秦風高聲叫道：「謝謝你。」踩了一下剎車，打了一個轉向，車子消失在殺手的視線裡，山體擋住了一切，包括可能射來的子彈。
剎住車，秦風和鄭小柳分別從兩側滾下車，秦風對鄭小柳說道：「你先躲起來，我去找他。」
「不行，我也要去。」鄭小柳很倔強地說道，堅決不肯在關鍵時刻扔下秦風。
秦風咬咬牙，說道：「好，我正面吸引對方的火力，你從側面迂迴過去。走。」
兩個人從崎嶇不平的山坡向上攀爬，藉著樹木和岩石尋找殺手的蹤跡。幾分鐘以後，秦風看到樹林深處一個人影晃動，他拿著衝鋒鎗，對著身影附近噠噠噠打出一梭子子彈，然後趴在岩石後面，更換了一個新的彈夾，拉動槍栓，頂上子彈。殺手果然唄他吸引過來，一槍打中秦風頭上的岩石，飛濺的石子刺破了他的臉頰，秦風倒吸一口冷氣，殺手的槍法很準，心理素質也很好，可能經驗不足，如果經驗夠了，他和鄭小柳早已死翹翹了。
一個翻滾，飛快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果然一顆子彈打中了大樹，秦風不敢掉以輕心，從樹後伸手，單手握槍，對著殺手的方向又打出一梭子彈，這次打完之後，馬上更換地點，心裡計算著鄭小柳前進的速度，不敢再閉著眼睛開槍，萬一誤傷了鄭小柳，那就麻煩了。
殺手果然牢牢被他吸引過來，一槍打在秦風的腳下，另一槍貼著他的腰部飛過，秦風趕緊按了按呯呯的心跳，暗自說道，小心臟啊，小心臟，你千萬別自己跳出來，那樣的話就糗大了。
猛然聽到幾聲清脆的槍響，他聽出來，那是伯萊塔92f型手槍特有的清脆聲音，從石頭後面閃身出來，沒命地跑過去，喊道：「傻丫頭，別把他打死了。」
跑到近前，看到鄭小柳雙手持槍，對著身前，三米之外，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捂著肩膀，斜斜依靠在半個人高的石頭上，嘴裡呼哧呼哧直喘粗氣，一把美國產的雷明頓m82a1狙擊步槍仍在不遠處，這種槍秦風見過，號稱是狙擊槍之王，不過是一種最普通的殺手用槍，真正活躍在殺手界的人很少使用這種槍支，因為這種槍的精確度沒有m91更精確，職業殺手的槍大都是特製的，隨身攜帶，即使是跨國作案也有辦法越過安檢，遇到這樣的殺手，一萬個人裡面難得有一個逃脫，一槍斃命，全身而退，是職業殺手的座右銘。
秦風對那個殺手說道：「你是誰派來的？玩什麼要殺我？」
殺手緊緊閉著眼睛不說話，秦風對鄭小柳說道：「你迴避一下，接著可能有一些少兒不宜的節目。」
鄭小柳不屑地說道：「不就是刑訊逼供嗎？又不是沒見到過。」
秦風拾起一塊尖石，一手抓起殺手的右手按在石頭上，尖石下去，一下子砸掉了他的右手食指，這下子他以後不能再摟扳機了，整個手掌變得血肉模糊，鮮血飛濺，殺手疼得慘呼一聲，秦風邪惡地笑道：「嘿嘿嘿……你到底說不說？我再問一句，你的另一根手指就沒了。」
殺手疼得身體打哆嗦，趕緊說道：「我說，我說，是什卡耶夫斯基讓我來殺你的。」
「他現在在哪裡？我如何能找到他？」秦風沒聽說這個俄羅斯的名字，不動聲色地問道。
「在，在山下的十六號公路左拐，一個叫馬克莊園的地方。」殺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為什麼要殺我呢？」秦風茫然不解地試著問道。
「他，他說你搶了他的生意。」殺手還知道一點點的信息。
秦風搜了搜他的身體，找到一把魯格式手槍和三個彈夾，一串車鑰匙，一部電話機，一個皮夾，又踢了他一腳，問道：「你的車呢？」
「在山腳下的樹林裡。」殺手站起來，指明了方向。
把電話仍在石頭上摔得粉碎，把手槍插在後腰皮帶裡面，提著半個人高的狙擊槍，後退幾步，和鄭小柳離開現場，留下受傷的殺手，迅速跑下山坡。
在樹林裡面果然找到一輛敞篷的雙驅越野車，開到公路上，把自己租來的那輛車推下公路，眼看著那輛車翻滾下去，冒起一團火苗，然後爆炸了，才離開。
依照殺手的指點，找到馬克莊園，這是一座有上百年歷史的建築，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淺白色的原石風格的主樓房，一個是淡綠色的矮樓，透過樹木，可以看到裡面晃動的身穿西裝的男子身體不時走動。越野車中速駛過莊園，繞了一個大彎，從草地上開過，停在密林裡面，秦風對鄭小柳說道：「你等在車上接應我，我進去找什卡耶夫斯基算賬。」
鄭小柳還想爭取，被他一個吻堵回去，秦風掰著她的頭說道：「別跟我較真，如果一個小時之後，我還沒出來，你去找伊莉雅吧，她能幫助你的。」說完，拍了拍從切爾卡瑟帶來的那個裝有一百五十萬美金的箱子，意思是讓鄭小柳看好箱子。
鄭小柳的眼圈迅速變紅，眼看眼淚就要流下來，不等她哭出聲來，秦風貓腰離開密林，從後牆翻過，進入馬克莊園。藉著青草和樹木的掩護，躲過幾撥保鏢，接近主樓，後面有一個只容一個人通過的單扇後門，擰了擰門把手，輕輕一推，閃身進去，裡面一邊靠著樓梯，正對著莊園的大門。
側耳聽了聽，一樓只有一個人踱來踱去的腳步聲，秦風雙手握槍，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地沿著樓梯上去，二樓是一個長長的走廊，很安靜，一個人影也沒有，來到三樓聽到輕微的音樂聲，他正要尋找過去，猛然發現一個攝像探頭，迅速把身體靠在牆後的角落裡，慢慢探出頭，看過去，發現那個探頭是活動的，半徑在一扇門外，再次轉過來只需十二秒鐘，彎下腰，做出起跑姿勢，等探頭轉過去，飛快地跑過去，推開門，然後把門關上，屋子裡只有一個五十餘歲的禿頂男子，坐在椅子裡閉目欣賞音樂，聽到聲音，猛地睜開眼睛，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
秦風笑了笑，問道：「什卡耶夫斯基？」
什卡耶夫斯基這才看清秦風的容貌，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丹尼士，我承認，我輸了，以後，你在烏克蘭的行動自由了。」
秦風收起手槍，拉開椅子，坐在什卡耶夫斯基的對面，微笑道：「你輸了？就這一句話想逃脫懲罰嗎？」
「你還想怎麼樣？你要知道，我什卡耶夫的勢力遍佈整個俄羅斯，烏克蘭的軍火生意沒有人敢跟我爭奪，消滅對手，是壟斷的第一個前提。」
秦風恨恨看著他，問道：「為什麼軍方會把這次生意讓給我來做？你不會不知道吧？」
「為什麼？還不因為你是中華人？軍方本來打算援助阿富汗的游擊隊，又怕落一個支援恐怖分子的名聲，只好採取迂迴政策，假借倒賣軍火，實際上等於給游擊隊提供軍火，讓他們拖住美軍的腳步，這涉及到高層的政治博弈，你快死去吧。」
秦風看到他處在被動位置上依舊很囂張，猜到他是一個強勢的人物，上前一個勾拳打在他的下顎，什卡耶夫斯基的身體猛地後仰，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秦風揪著他的脖領子說道：「看來，你還意識不到，現在是誰掌握著說話的權利，那就讓你清醒清醒吧。」
十幾個耳刮子打下去，什卡耶夫斯基的嘴角流出鮮血，討饒道：「好了，別打了，我承認，你是對的。」
秦風怒道：「把你的保險箱打開，快點，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什卡耶夫斯基的手哆哆嗦嗦拿出鑰匙，打開位於牆角的保險櫃，秦風的眼睛很銳利，看到旁邊一幅巨畫跟屋子裡的佈局不相稱，敲了敲牆壁，裡面發出空空的聲音，對什卡耶夫斯基說道：「打開夾壁的暗道。」
什卡耶夫斯基剛剛猶豫一下，秦風的手槍馬上頂在他的腦袋上，冷硬的槍管把他的頭撞得生疼。什卡耶夫斯基皺了皺眉頭，很不情願地搬動了一下放在茶几上的煙灰缸，牆壁一陣嘎嘎作響，那幅畫移動開，露出一個巨大的保險箱來，秦風這次不說話了，只把槍往他的腦袋上頂了頂，什卡耶夫斯基馬上明白他的意思，很利索地把保險櫃打開。裡面是一沓沓的鈔票和文件，秦風反手用槍柄敲在什卡耶夫斯基的腦袋上，他身體歪了歪，噗通一聲，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