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殺人的快感 文 / 江湖老叟
鄭小柳慢慢搖著頭，說道：「感恩、愧疚、道德、自責、這些都跟愛情沒有關係，我自己的事情，盡量自己解決掉，你還要去許昌的，是嗎？帶著我一起去，我要親眼看著苗三智死，就是他害得我這樣的，我恨死他了。」
秦風不安地動了動右手，帶著一個女人去報仇，在三合幫的勢力滲透到城市每個角落的許昌，這不是一個讓人開心的提議。
秦風看鄭小柳報仇心切，想打消她不去許昌，恐怕不可能，於是說道：「你想報仇，也得先學好了本事，不然的話，被再次抓住，恐怕你的命就難保了。」
「我會在乎自己的生死嗎？那些天，我就是活在人間的地獄裡面，那些三合幫的混混是怎麼糟蹋我的，你想都想不到，他們打我也就罷了，竟然每個人都用最低級的手段來折磨我，他們在折磨我的身體上尋找樂趣，秦風，不是我不喜歡你，實在是受的傷太重，太沉了，一輩子都難以忘記。」鄭小柳想到被凌辱的那十幾天，心情就一陣波浪似的翻湧不息。
秦風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不管別人對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的，我是一個理性的人，偶爾有些感性罷了，不會糊塗到，認為那是你的錯，你要明白這一點，還有，你的手段不夠狠辣，心不夠硬，不適合在江湖上打打殺殺。」
「我會做到心硬的，你放心吧，現在的我，不再是半個月以前的我了，一件事，足夠改變一個人，何況，我承受的折磨遠遠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現在，就是讓我立刻割下自己的手，然後吃下去，我也能做到，你，相信我嗎？」鄭小柳很平靜地說道。
秦風想了想，說道：「我相信你，能做到，好吧，我教授你一些殺人的技巧和防身的手段。」
十天過去了，鄭小柳學得很認真，尤其是一手飛鏢，使得出神入化，過去，在警校的時候，她就是神槍手，練起飛鏢來，自然會事半功倍。
秦風拿出一把伯萊塔手槍，說道：「送給你了，還有這些子彈，有了這些，你就是我見過的最堅韌的殺手了。」
看著鄭小柳眼角的笑意，秦風心裡一陣悲傷，是誰最先把這個單純的女生變成了臥底？繼而又甩開，變成了無業人員，繼而是舞女，有變成了殺手？一個心腸堅硬、冷血的女殺手。鄭小柳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下去，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那個美麗的、清純的、有著迷人的笑容的鄭小柳再也看不到了，她現在的眼睛裡全是復仇的火焰，當她報復完那些人之後呢？她就變成了憂傷的，無情的人，這些，不是秦風願意看到的。
他輕輕抱住鄭小柳的身體，鄭小柳的身體一陣顫抖，很快就平靜下來，用力掙開他的手臂，說道：「你在想什麼呢？我厭倦男人，一切，男人。」她最後那句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細不可聞。
秦風沒聽她的話，必須讓鄭小柳接受他，要不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心態會嚴重扭曲，再想去治療，就晚了。低著頭，吻下去，吻下去，鄭小柳開始還能抗拒，後來，慢慢接受了他的親吻，開始回應他，原本繃緊的身體開始發軟，皮膚變得熱了起來。
三分鐘以後，秦風覺得鄭小柳的呼吸更加急促了，這才放開她，深情說道：「試著愛我吧，好嗎？起碼，你病了，有人想著你，你出門了，有人擔心著你，你渴了，有人端水給你，你困了，有一個人抱著你睡。」
鄭小柳卻哭了，自從秦風見到她之後，第一次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敲打著他的胸膛，說道：「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好？你知道不知道，我要的是冷酷，不是憐憫，是鐵血不是柔情，為什麼要對我好？為什麼要讓我哭出來？」
秦風抱著她，任憑她沒有殺傷力的拳頭雨點一般打在自己的胸膛上，肩膀上，當她哭累了，終於昏昏睡去，秦風才微笑著說道：「這樣哭出來就好了，你又是鄭小柳了，而不是那個被悲慘和仇恨蒙蔽了眼睛的鄭小柳。」
秦風幫著焦軍化了一個妝，把他變成一個隨時可見的民工，讓他到巫湖找馮雪，他和鄭小柳回到許昌，這一次，秦風不再顧慮，只要是三合幫的人，殺無赦。
把焦軍送到火車上，天色已晚，秦風開著車，副駕駛上坐著神色平靜的鄭小柳，只有秦風還能從她的眼睛深處看到仇恨的火焰和誓不罷休的決心。
秦風把左臂搭在車窗外面，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對鄭小柳說道：「放鬆一些，想像一下，咱們只是去參加一次盛會而已，做完一件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當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會有小小的不適，殺第二個人的時候，不適的感覺降低了好多，殺過三個人之後，就沒啥感覺了，如果，你殺死的人數超過十個，以後，不但沒有噩夢，一時不殺人，還會渾身不得勁，這叫殺人成癮，社會上有各種各樣的癮君子，殺人狂就是有殺人的癮。」
「我不信，殺仇人跟殺死無辜的人是不一樣的，我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即使是苗三智的家人也是一樣的。」鄭小柳的情緒漸漸變得平穩了，恢復了理智。
九點到了許昌，來到曼陀鈴，泊好車，秦風這次回來，是以他本來的面目出現的，相信那些在曼陀鈴附近的混混們都看到了他的那張臉，才施施然進了曼陀鈴，直接來到三樓，對一個保安說道：「你是三合幫的人嗎？」
那個保安看了他一眼，很淡漠的樣子，再看到鄭小柳，臉色馬上變了，秦風笑了笑，不等保安做出舉動，一隻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推進一個包廂，保安跌跌撞撞摔倒在地毯上，正要爬起來，鄭小柳的手槍頂在他的腦門上，冷冷地說道：「如果，你不想被一槍爆頭的話，儘管叫起來吧。」
保安舉起雙手，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敢，不敢。」
鄭小柳厭惡地看著保安，說道：「這裡有幾個三合幫的人？你把他們叫進來吧。」
秦風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把指甲刀，輕鬆並專心地修剪著指甲，在他看來，鄭小柳的表現很讓他滿意。不用說，這個保安曾經參與**鄭小柳，三合幫的人沒見過秦風的照片，以至於，當著他的面也沒認出他來，可是，他記住了鄭小柳，這個美麗的女孩，被三合幫糟蹋過的女孩。
保安在鄭小柳的槍口脅迫下，拿出對講機，說道：「蠍子，老三，小鷹，叫馬武他們一起到305包廂來，這裡有一個賣粉的，讓我控制住了。」鄭小柳用槍柄把保安敲暈了之後，拿出口袋裡的鋼絲，鋼絲的兩端有兩個手柄，細細的鋼絲勒在脖子上，是一件最輕鬆的殺人利器。
秦風看著鄭小柳做事，撇撇嘴，心想，殺人還用預先打暈了再殺，看來，鄭小柳對自己的信心還是不夠啊。
不一會兒，從外面進來幾個人，看到那個保安軟綿綿地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坐在沙發上，一個臉上有疤的男子說道：「小天，賣白粉的不會就是他們兩個吧？」他說的是坐在最裡面的鄭小柳和坐在靠門位置的秦風。
鄭小柳手一翻，拿出手槍來，說道：「都給我趴下，讓你們來，就是一個由頭而已。」
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看了看鄭小柳，咦了一聲說道：「這個不是讓哥們兒輪了大米的小娘們兒嗎？」那幾個傢伙楞了一下，看看鄭小柳手裡的手槍，沒敢說話，也沒遵照鄭小柳的吩咐，趴在地上。
鄭小柳看著那個嬉皮笑臉的疤臉男人，隱隱想到有這麼一個男人，參與了迫害自己的行動，而且是那種手段殘忍的一個。她心裡被強壓下去的怒氣馬上象被點燃的汽油一樣，騰地燃燒起來。
對著疤臉男人的大腿開了一槍，喝道：「趴下，都給我趴下。」疤臉男人的身體被子彈彈開一步，然後跌倒在地。
槍聲響起，屋子裡的人都被嚇了一跳，看到暴跳如雷的鄭小柳，三合幫的人不敢再違抗，慢慢蹲了下去，疤臉男人捂著血流如注的大腿，硬是沒吭一聲，反而用仇恨的眼睛看著鄭小柳，鄭小柳忽然笑了笑，就連秦風都覺得她的笑容很好看，鄭小柳不等笑完，臉色一變，忽然手裡的槍頂在疤臉的肩膀上，無間距地開了一槍，這一槍開過之後，疤臉男人再也堅持不住，他知道，這個肩膀受到上到下的貫穿傷之後，自己就是一個廢人了，子彈給肩膀造成深達五厘米的槍傷，打壞了筋骨，永遠沒有癒合的可能。鮮血噴了鄭小柳一身一臉，任憑鮮血滴滴答答流下來，擦也不擦一下，這是仇人的血，給她帶來愉悅的快感的血，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一舔血腥味。
疤臉再也不能保持住色厲內苒的堅強，嘶聲對鄭小柳說道：「你不要殺我啊，求求你了。」
鄭小柳看他的意志已經被摧垮，心中浮現出征服的快感，說道：「如果，你能囂張到底，我還佩服你是一個男人，看到你祈求活命的嘴臉就讓我噁心。」說完，對著他的頭開了最後一槍。疤臉的腦袋一下子像一個西瓜一樣爆裂開來，嚇得他三個同夥尖叫一聲，趴在地上的身體不住發抖。
秦風看鄭小柳殺人殺紅了眼睛，他揪過一個人，說道：「三合幫在許昌的產業還有哪些個地方？」
鄭小柳把剩下兩個人也殺了，這次，她沒用手槍，而是用鋼絲，她的動作越來越從容，這一次也不再預先把人打暈，而是讓他看了看殺人的工具，然後讓死者清晰地感覺到死亡的降臨。收拾完這一個，剩下的那個已經嚇得半死了，鄭小柳沒有得到剛才殺人的快感，不滿意地撅著嘴巴。秦風跟那個混混談完了話以後，踹了他一腳，說道：「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那個人看到幾個同伴的慘死，跪著抱住鄭小柳的大腿說道：「求求你了，不要讓我死啊，我還不想死。」
鄭小柳得意洋洋地賣弄了一下手裡的鋼絲，說道：「那麼，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吧。」
不等混混想到不殺自己的理由，她手裡的鋼絲已經套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雙手用力勒緊，只聽得撲通一聲，混混倒在地上，房間裡瀰漫著死者的血腥氣和糞便的臭味。
秦風歎道：「你學會賣弄殺人的手段了，祝賀你，終於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女殺手。」
鄭小柳咯咯笑道：「我發現，殺死仇人真的能帶來生理上的快感。啊，成功的喜悅，很久沒有嘗到這個滋味了。」
秦風愛憐地吻了吻她的嘴唇，五具屍首就在腳下，兩個人視如無物一般，深吻帶來的柔情蜜意沖淡了鄭小柳身上濃濃的殺機。
秦風拉著鄭小柳下來的時候，看到幾個混混拿著武器衝上樓來，剛剛鄭小柳在房間裡開槍殺人，由於房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的人都沒有聽到槍聲，樓下依舊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等那幾個混混距離兩個人有五六步遠的時候，鄭小柳開始開槍，四秒鐘，幹掉了七個混混。槍聲在走廊裡迴盪，包廂的門被打開，有人探頭瞭望，看到了死人，嚇得呯一下關緊房門，再也不敢看熱鬧。
秦風隨腳踢開一個混混，在他沒斷氣的腦袋上補了一槍，然後兩個人下樓，在樓下，看到二十多個手持刀槍棍棒的混混，秦風哈哈大笑說道：「真是大場面啊。殺。」最後一個字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