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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浴血搏鬥 文 / 江湖老叟

    秦風拿起陽台裡的菜刀,慢慢打開門,沒有一點聲音,走過客廳,看到有四個混混在客廳裡,一個滿面凶光的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一個混混說道:「大哥,你要的東西可能在電腦裡面了,其他的地方都翻遍了,沒看到u盤啥的東西。」

    那個大漢正是苗三智,他接過秦風的筆記本電腦,說道:「好,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他們總不能不回家吧?」

    秦風吃了一驚,想不到肖志浩竟然勾結了黑道人物,看來,自己已經成了黑白兩道追殺的人,心裡不由得忿恨。悄悄退出了客廳,從陽台翻到鄰居的家裡,打開那家的門,想了一下,翻開抽屜找了找,找到幾百元錢和一件女式的深色衣服,離開了。從小店返回,那個店主瞪眼說道:「你這個小便的時間可夠長的啦。」

    秦風揚揚手說道:「我回家取了一件衣服,對不起啊,趕著跟女朋友去餐廳吃飯。」

    拉著馮雪出了小店,說道:「壞了,家裡回不去了,家裡還有四個人,跟他們遭遇上了,定死無疑,算了,我們跑路吧。」

    馮雪點點頭,說道:「跑路吧,大不了我重操舊業,想不到,你的仇人這麼厲害。」她還以為是秦風過去的仇家找過來了。

    秦風也不解釋,讓她換上偷來的衣服,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來到火車站,讓馮雪戴著口罩到候車室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那裡等著,馮雪走了十分鐘以後,回來說道:「水漫上來了,我們另外找撤(很多人堵截,我們另外找出路)。」

    秦風對司機說道:「走吧,到西郊的城隍廟那邊。」許昌是一個老城,原來總共有四個城門,老城門已經被拆除了,留下四條出城的馬路,秦風遠遠看到前面有十幾個人影,心裡一片冰涼,想不到肖志浩靠上的勢力真的不小,如果在許昌的四個出城的路都設了相同的卡子,需要動員的人數在幾百個吧?想讓司機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這是一條直街,兩邊沒有胡同岔路,如果在大街上調頭,很容易讓對方發現,他咬咬牙,拿出那把菜刀,架在司機的脖子上說道:「你開車衝過去,不然就殺了你。」

    司機看到混混截車,已經開始提前減速了,正準備停下來,看到秦風拿出了菜刀,不由得大吃一驚。手腳開始顫抖起來。

    秦風罵道:「廢物,我來開車。」跳到副駕駛位置,跟司機調換了一下座位,打了一個方向盤,從車流裡衝出來,快速向混混們衝過去,那些混混正在檢查出城的人,挨個核對年齡和相貌,顯然在找秦風。

    他的車飛快衝過來,饒是混混們提前驚覺了,還是有兩個人被瘋狂地出租車撞飛出去,然後,秦風駕駛的車出了城,一路向西奔馳,到了高速公路上,不敢上去,只能走原來的老路,高速公路是一個陷阱,如果把許昌通向四周的路口卡住,人在高速公路上面,更難逃脫,秦風深知這一點,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出租車司機,說道:「繫好安全帶。」

    說完,車就開始飛騰起來,出租車的發動機都不是好機器,哪能架得住他這麼瘋狂?很快就發出吱吱啦啦的破鑼聲,車主心痛地說道:「兄弟,我全家老小就指著這輛車餬口了,你可千萬別把車開到報廢啊。」

    秦風虎著臉說道:「你他媽的少廢話,再囉嗦,就做了你。」

    司機只好閉著眼,不忍心再看自己的車被他蹂躪。過了213國道和304國道銜接的路口,秦風停下車,對司機說道:「好了,我不開了,你繼續向前開吧,若不是當真可憐你,真把你的車開報廢了,你繼續開下去啊,若是敢耍花招,小心我回頭找你的麻煩,你的車號我可是記住了。」

    在司機千恩萬謝聲中,拉著馮雪的手,兩個人向另外一條馬路奔去,等這輛出租車走了,秦風躲在樹林裡面,過了十五分鐘,看到三輛越野車飛快地追了上來,在路口停頓了一下,兩輛車繼續追下去,一輛車開向304國道。

    秦風點點頭對馮雪說道:「走吧,我們就用兩條腿走,沒有好車,跑不過他們,出租車頂多還能跑出五分鐘。」

    兩個人從樹林裡出來,上了一旁的山坡,冬季裡,樹葉掉光了,處處都是路。深一腳淺一腳走到半夜,馮雪累得快虛脫了,兩個人停下來吃了一點麵包,她一連喝光了兩罐啤酒,讓他很是驚訝,說道:「你流了好多汗水吧?」見她點頭,秦風對她說道:「來,我背著你吧」馮雪搖搖頭,說道:「不用,我還能走得動。」

    秦風不容她分說,身體放低一些,伸手把她掫在背上,大踏步向前走去,轉過這道山坡,前面現出一條柏油路來,秦風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想不到,處處無絕人之路。」

    馮雪看了看四周,說道:「不知道哪裡是東南西北,可千萬別走回許昌啊。」

    秦風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個倒是不會了,女人的方向感不強,暫時不會迷路的,看天象就能知道是什麼方向。」這是一個特工的基本科目,在惡劣的環境裡,尋找正確的方向。

    馮雪調皮地笑道:「那麼,當天上沒有星星的時候呢?」

    「那也可以看樹木啊,你看一棵樹,向陽的那一面總是枝葉稠密一些,要不,砍倒一棵樹,年輪的圓圈就是一個小小的羅盤,東西南北在年輪上刻畫得清清楚楚,此外還有看草根,看風向,有經驗的人還能從氣味上辨別出方向來,總之,在大自然中,有經驗的人不會迷路,能讓人迷路的是茫茫大海和荒無人煙也沒有參照物的沙漠裡。」

    馮雪驚訝地說道:「你怎麼會這麼多的東西?」

    「我在大學裡面學的就是地質學專業,地質,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地質勘探員在荒郊野地裡行走,沒有一點點的自然常識怎麼行?我敢說,我們離開許昌已經有一百公里了,應該暫時沒有危險了。」

    走了半晌,秦風發現馮雪沒出聲,沉聲說道:「阿雪,你後悔跟我一起跑路嗎?」

    「怎麼說的呢?我恨不得跟你一起就這麼走到天涯海角,永遠也不要停歇。」馮雪手裡拿著純淨水,給他喝了一口。

    秦風歎口氣,說道:「我現在可是稱得上虎落平陽了,你知道我最輝煌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嗎?一個人,對付一支軍隊,有坦克飛機,還有大炮艦艇的那種,幾萬人的作戰部隊,全部被我消滅了。」

    「咯咯咯……我知道你在吹牛,不過,我喜歡,你吹牛的樣子好認真,像是真的一樣。」

    秦風苦笑著說道:「不過,那都是老黃歷了,想不到,今天被幾個流氓追著滿山跑,讓我老婆知道了,會笑掉大牙的。」

    「呃,你老婆?很厲害嗎?」

    「嗯,我有一個老婆很厲害的,打仗比我厲害多了,一個人一腳就把一輛車踹翻了,一個人生出了一百多個孩子,讓我很是頭疼。」

    「呃,一百多個?一次性生育的?那你有幾個老婆啊?」

    「有四五個吧,還有後備隊,反正,我要錢有錢,要能力有能力,怎麼也得多找幾個老婆吧?」

    「哇,你好偉大,像一個男人的模範,不過,你的性能力好像,並不太好嘛,我也彤萱兩個人半宿你就趴下了。」

    「這個,咱不說這個了,好嗎?」秦風有些狼狽,想到自己居然主動要求投降,心裡羞愧得要跌倒,想到跌倒,他的精神振奮了一下,不能再丟份了,跌壞了馮雪怎麼辦?

    她覺察到他腳步蹣跚,遠遠沒有剛才走得那麼快了,溫柔地說道:「阿風,讓我下來好嗎?不要那麼勞累了。」

    秦風正要說:「不要。」一輛越野車從遠方開過來,吱的一聲停下,秦風看看不好,這些人可能就是追自己的人,他想不到苗三智派出了多少個人,在多少條路上圍追堵截,哪怕是這個遠離了許昌的鄉下馬路上也會遇到三合幫的人。

    他急忙放下馮雪,掏出插在後背腰帶裡的菜刀,趁對方還沒有全部下車,上前一刀砍翻了一個剛剛邁下一條腿的混混,那個混混大叫一聲,捂著頭蹲在地上,鮮血從他的手指縫裡飛濺起半個人高,秦風顧不得細看再一揮手,又砍在一個人的肩膀上,那個人比較凶悍,哼也沒哼一聲,手裡的軍刺悄無聲息向秦風肋下扎來,秦風看對方的身體沒有躲閃,心知不好,跳起退後一步,軍刺把他的衣服刺穿,僥倖沒有刺到身體,秦風嚇出一身冷汗,一刀下去,砍在那個人的手腕上,那個人身中兩刀,再也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軍刺掉落在地,另外一個人手持鋼管,劈頭蓋臉向秦風砸下來,秦風只覺得身體軟軟的,剛才走路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氣,現在與人性命相搏才覺得力不從心,剛才那一刀下去應該砍下對手的手腕的,力氣小了,只砍傷了他。

    這一個鋼管下來,他再也無力躲開,只好低下身體,消耗掉對手一部分力氣,左手上揚,搪住鋼管,扔了菜刀,拾起軍刺,猛然間左胳臂一陣刺痛,瞬間失去知覺,在他的感覺裡,那條胳臂已經被打斷了,右手緊緊撰著軍刺,向對方的肚子刺了下去,這一下,帶著他全身的力氣,只聽得對手大叫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秦風,他捧著肚子慢慢蹲了下去,秦風正要站起來,身體一股大力傳來,肩膀挨了一下,然後就昏迷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一輛車裡面。

    肩膀和左手臂依然是麻木一般地疼,那個痛疼彷彿不屬於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他勉強睜開眼睛,才看到,置身在那輛越野車裡面,手被緊緊捆住了,身體塞在最後一排座位上,一個人坐在他的身前,耳中聽到馮雪一聲尖叫,然後是一個男人得意的笑聲,他就是被這聲尖叫驚醒的。

    那個男人得意的笑聲中傳來馮雪的掙扎聲和撕裂衣服的刷拉刷拉的聲音,知道那個男人在侮辱馮雪,秦風大吼一聲:「住手。」

    小小的車廂裡,這個聲音顯然是很大了,他聽到車窗玻璃震動的響聲,然後,坐在他身前的男人回身給了他一巴掌,正打在他的臉上,那個打他的男人罵道:「小子,老實點,如果不是老大吩咐不讓殺了你,你以為現在還能活著的嗎?」

    話音未落,前面的男人一聲慘呼,然後喃喃說道:「臭婊子,我,我殺了你。」秦風透過晃動的身體,看到馮雪滿臉鮮血,手裡拿著一把烏黑的軍刺,剛才抱著她的男人的身體重重栽倒在儀表盤上,秦風大吼一聲:「跟他們拼了。」

    證愕中的馮雪對著看守秦風的男人的脖子刺來,車內的空間狹小,那個男人閃開上半身,秦風的手腳無法動彈,拚死用身體擠住他的身體,讓他盡力靠在前排座位的後面,沒有閃避的空間,馮雪一次不忠,收回手臂,再次發力,這次刺中了那個男子的脖子,秦風沒看到馮雪刺中了對手沒有,覺得天上好像下了一陣血雨,腥氣在車廂裡瀰漫開來。

    馮雪看看得手了,把殺人的眼睛看向司機,那個司機看樣子比較老實,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趕緊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說道:「你別殺我啊,我就是一個開車的,跟他們不一樣。」

    馮雪猶豫了一下,秦風看出便宜來,說道:「先解開我的手。」

    馮雪拿起軍刺,從前面附過身體,秦風急忙盡力揚起身體,讓背負的雙手暴露出來,馮雪一隻手掐著他的胳臂,另一隻手割繩子。

    正當馮雪努力解救秦風的時候,忽然車門打開,那個司機跑了出去,隨著他的身體在秦風和馮雪的視野裡消失的時候,秦風的雙手雙腳都獲得了解放,秦風一聲歡喜的雀躍,跳到駕駛座上,看到那個司機已經跑出三十多米遠了,他打著了汽車,掛上檔位,一邊鬆了離合器,一邊加油,車子頓時象上足了發條的獅子一樣,向前撲去,不等那個司機反應過來,被怒吼的車子撞飛了身體。

    秦風踩了一腳剎車,車子站住了,他回頭看了看車裡的兩人,已經快要沒氣了,一個肚子上中了軍刺一下,一個脖頸子上的大動脈被刺中了。

    秦風這才覺得渾身無力,他咬著牙,招呼了一下馮雪,兩個人合力把前面那個沒有死透的男人的身體翻滾到車後,他下去,看著口鼻流血的司機,拖著他的身體,把他也一起扔到車上,回過頭來,看到被自己砍中的兩個人在不遠處,他手裡提著那把沾滿了鮮血的軍刺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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