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賣和不賣的問題 文 / 江湖老叟
出了門，馮雪走向一輛的士，秦風說道：「就那麼遠的距離，還是走著回去吧。」
馮雪搖搖頭說道：「no。」
坐車到了家，馮雪才說道：「開始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我也想省下這點錢，後來，錢被搶了，人被奸了，就再也沒有獨自走過，專門有一輛車來接，只要發一個短信，就會在門外等著我，花這點小錢不算什麼，老娘憑啥被奸？操老娘的人是要花錢的。」
秦風無語了，以前，他的生活裡從來沒有出現這些，甚至沒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一句，所有對他不敬的人，都付出了代價。回過頭來，才發現，做一個凡人需要付出這麼高的代價。
兩個人回到家裡，馮雪接了一大盆水，住的房子裡沒有浴池，只有在大盆裡洗澡，她脫得光光的，對秦風說道：「你來給我洗吧，讓老娘享受一次被男人伺候的滋味，天天都他媽的的伺候男人，心都磨平了。」
秦風走過來，溫柔地給她洗滌著身體，馮雪猛然笑了笑，說道：「他們都戴了套子的，裡面一點沒髒。」
「幹嘛要說這個？」
「我怕你嫌棄我。」
「我的意見很重要嗎？」
「不重要，可是，我在乎你。」
「你相信愛情？」
「讓愛情見鬼去吧，相信愛情，不如說，更相信你一些。」
秦風慢慢用浴巾擦拭乾她的身體，橫抱著她回到臥室，放在床上，輕輕說道：「你睡吧，我也想洗一個澡，我自己洗。」
馮雪笑了笑，瞪大了眼睛說道：「睡不著，沒有男人摟著，我睡得不踏實。」
「那麼，你需要等一下了。」
秦風重新換了一盆水，脫下衣服，藉著月光，看了看這具陌生的身體，跟原來那具差不多，慢慢用澡巾揉.搓著身體，打上沐浴露，清洗著不是自己的身體，心裡覺得怪怪的，原來，一個人的身體並不是很重要，它屬於誰，並不是由自己來決定的，它屬於冥冥之中的天意，屬於任何一個人，自己只是暫時拿來用用而已，是的，別人也許以為這具身體是他的，他自己知道，這具身體不知道是誰的，屬於陌生的、不認識的人，也許，從來沒有的這個人，這具身體來到世上走一遭，沒有感覺，沒有尊嚴，更沒有靈魂。只有他自己感到屬於自己的尊嚴和靈魂，他的尊嚴深埋在骨頭裡，靈魂在世界上另外一個地方，在首都四合院那裡。
秦風默默地洗滌著身體，直到它發熱，感覺到深夜的寒冷，才圍著浴巾，來到臥室，房子裡只有一間臥室，馮雪的眼睛在看著他，看著兩個人的第一夜怎麼睡，等著他做出抉擇。秦風笑了笑，親了親她的嘴唇，說道：「我摟著你睡，夜裡睡覺，沒有女人摟著，我也睡不著。」
馮雪蜷縮在他的懷裡，兩個人躺了一會兒，馮雪慢慢吻著他，從上面開始，再到下面，秦風按住她說道：「我來伺候你。」
直到她的心火重新燃起，兩個人完成一次沒有愛情的合體，馮雪才舒舒服服地說道：「果然用錢換不來真正的快樂，跟那些男人做，只想快一點完事，拿到錢才是目的，呻吟聲和快活聲都是裝出來的，跟你在一起，沒有這些想法，一心一意體會快樂的衝刺，一心一意享受人生的體驗，秦風，你感覺到快樂了嗎？」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沒有，我覺得在出賣自己，賣給你的房子和食物，今天，鐵凝竹要買我，我沒賣，我說，她出不起價錢，可是，她不相信，她在等著我賣，她永遠也等不到的，跟你在一起，快樂不快樂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我們的命運綁縛在一起，這具身體不是我的，可是，你需要，那麼，給你吧，沒啥值得珍惜的，人的身體是一樣的，沒有高低和貴賤，如果，我不賣給鐵凝竹，算不算是沒有違背職業道德？如同，你寧可賣也不願意被奸一樣？」
馮雪眼光變得複雜起來，說道：「今天，我承認是我先勾引了你，沒有別的目的，只想賣一次，沒想到，賣出去的不是一次，還有無數次，這筆生意，我虧了，卻得到了一個不花錢的萬能油，你是一個好男人，我不是一個好女人，這麼算起來，我也不算是虧了，是不是？我們都平等了。」
秦風吻了吻她，說道：「睡吧，這些事情，明天再討論吧，關於賣和不賣的問題，說了一千多年，也沒有說得明白，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忽然明白了。」
兩個人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時分才醒過來，秦風先起來做午飯，馮雪收拾了一下臥室，秦風端上早餐，兩個人吃完了午飯加早飯。
對馮雪說道：「住在這裡，去一趟廁所太不方便了，出了門需要走一百多米，如果是晚上，你還需要我護送，不如租一個樓房住吧，貴不了多少錢，住著也方便。」
「怎麼？剛剛住了一晚上，就覺得不習慣了？好吧，為了你，我們住公寓吧，許昌的公寓樓房的月租基本上都在800元左右，你只有居住的工資，吃得食物還是靠我提供的啊。」
「放心吧，這些，我慢慢會還給你的，對了，你手裡是不是有一些錢啊，我懂一點經濟，不如拿出來炒股吧，存在銀行裡的錢是死錢，只有投資才能用錢生錢。」
「你不會卷跑我的錢吧？」馮雪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這可是賣身的錢啊，可不許我做杜十娘。」
秦風苦笑著說道：「金錢對於我來說，已經只是一個數字罷了，再多的錢也沒用，我只求一日三餐飽肚皮，夜間不流落街頭受風寒雨露而已，看到你為了賺錢那麼辛苦，再過得十年，你也老了，難道在風月場所打拼一輩子，如果，我有過去百分之一的錢，你這輩子也會衣食無憂的，可惜，我過來的時候，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只好用學到的知識為你賺一點養老的錢。」
馮雪看著他，眼睛裡沒有一點虛偽，說道：「走吧，我們下午去找房子，明天去投資，看看你這個曾經的大富翁有什麼樣的超前眼光，你這個人很值得我的信任，不是我怕你卷我的錢，這幾年，我聽說的，親眼見過的男人沒有不愛錢的，也沒有不喜歡玩弄女人的，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那種見錢眼開的男人。」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以後，我要繼續發揚這種精神。」
「第一，你不用我催促，就起來一聲不響地做飯，而且很用心，不是在應付了事，第二，你沒有在飯桌上談事，我曾經聽說過，只有香港的富翁才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談事，他們都是把吃飯和談事情分開做的，吃飯談事影響胃口，精神也不會集中，人的一張嘴，只能分成說話和吃飯兩樣事，這兩樣事只能分開做。」
秦風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說道：「你說對了，我就是跟香港的富翁學習的這種生活方式。」
「你在香港真的認識大富翁啊？我們去找他們好不好？」馮雪高興起來。
秦風想了想，說道：「不行，我怕那樣一來，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最終不可收拾。先做好眼前吧。」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穿戴，才手挽著手走出來，馮雪回身鎖門，秦風在一邊等候，一個少婦推著自行車路過這邊，看到馮雪，臉色變了變，惡狠狠地罵道：「騷狐狸精，臭婊子。」
秦風皺了皺眉頭，馮雪也聽見了少婦的話，哼了一聲說道：「管不好自己的老公，少在老娘的面前充大個兒的，有本事，，咱們一起睡一覺，看看誰的床上功夫好，你要用心學習學習啊，才能拴住老公的那顆花心。」
少婦氣得臉色煞白，跺跺腳，想衝過來跟馮雪火拚，看了看秦風，只得作罷，這邊是兩個人，她只有孤身一人，火拚的結果，只能是自己吃虧，騎上車走了，不料，心情激動之下，撞在電線桿上，連人帶車摔倒在地。秦風跑過去，攙扶起少婦，被她甩手推開，罵道：「拿開你的髒手，我自己會起來的。」
秦風訕訕地收回手，馮雪搖搖頭，歎息著說道：「大姐，你就別再生氣了，上一次的事情，就當是做了一次生意吧，這樣的生意，我一天接好幾個，你老公也是一時糊塗，明天，我就搬走了，你再也不要煩心了。」
秦風和馮雪手挽手走開了，那個少婦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情變得複雜起來。馮雪對秦風說道：「那個女人是我們的鄰居，今年春天的時候，她單位出差，他老公把我帶回家裡，睡了三宿，她回來發現了，好一頓吵，我以為她會離婚呢，心裡還有點內疚，鬧到後來，人人都知道她老公出軌了，她反而沒了離婚的勇氣，這就讓我看不起她了，哈哈哈……你說說，我是不是有點奇怪？」
秦風笑道：「一點也不奇怪，你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但是你要掙錢嘛，幹這樣的事情，是你的本職工作，就跟你說的那樣，大家做了一次生意而已，跟感情無關的，既然不是感情出軌，那麼，她的家庭關係還能維持下去，她開始跟你鬧，是分不清狀況，後來，大概是想開了，想明白了，鬧下去，對你沒有影響，反而破壞了還有感情的家庭，這個女人從衝動走向了理智，也算是成熟了吧，可惜，她還是有些怨恨你，連帶也恨上我了。希望，她回去以後慢慢想明白好了。」
「哼，這種女人，永遠也想不明白的，天天對著一張熟的不能再熟的臉，視覺和觸覺都會疲勞的，這樣的人老得快。」
「你的性生活那麼頻繁，老得也快，只有適當控制一下才好。」
「你說得輕巧，老娘幹的就是這種工作，怎麼能控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