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外傳 龍魂伴月軒轅劍 文 / 楓亭畫雨
弒天龍魂,四海朝陽
月華皓皓,心月不歸
亦可弒魔,亦可誅仙
自古,便相傳神州之北,北冥之極,有一仙海,名喚崆峒,相傳此海在盤古開天之前,混沌初開之際就與崑崙仙境並存,洪荒之中,更是孕育萬獸始祖,四海神龍之處。龍穴之中,更有混沌初開之際所留之印,印身通體透黃,其上刻有五方之帝形貌,九龍環繞盤旋其上,金光萬丈,普照眾生。印身之下,刻有上古銘文,但究竟記載什麼,卻無人知曉。相傳,得此印者,便得天下,也有傳說可以不老不死。於是,便有野心霸者,爭先出海,欲得此印,可終都毫無音訊,一去不返。
軒轅大戰蚩尤之時,苦蚩尤神力非常,屢戰屢敗,苦思之時,偶得一上古殘卷,卷中古拙記載某一仙境所在,軒轅帝按殘卷記載,隱隱來到崆峒之上,仙海神氣縈繞,霧雲翻滾,偶有龍呤至海底傳出,有如天籟,所到之處,便有清風徐來,如仙氣般縈繞不散,轉而又直上九天,變幻萬千,驚歎非凡。
軒轅帝不覺怔怔出神,乃至三魂出竅而不查,七魄離體而不覺。恍惚間,軒轅帝元神漂遁仙海之下,海底藍光萬丈,卻又柔和非常,千奇百怪的海洋生物競相追逐,更深處,海水翻湧,藍光之中隱隱夾帶一絲耀眼金光,勢如破竹般欲破海而出,卻又彷彿被什麼光牆盡數封印其中,軒轅帝好奇前往。越近,金光更加逼人,再近些,只見一巨大石洞,橫臥深海之底,洞旁有一石碑,碑上古拙刻有「龍穴」二字,那耀眼金光便是從這洞中傳出。洞口之上,金光如盪開的水波般被一堵無形光牆擋了下來,雖盛氣凌人,卻又不能傷人分毫。軒轅帝伸手觸及,光牆更如同打亂的湖面般波紋四起,慢慢散開一人形大小的缺口,軒轅帝不覺竟被什麼怪力拖入洞中,剛入洞中,那光牆之上的缺口便自動癒合起來。
洞中金光照耀至每一個角落,四周牆壁之上刻有無數古拙怪異圖形,有如斷劍,有如碎刀,有如裂斧,有如破槍。圖形萬千卻無一完整,僅在角落之處有一石頭般的笨拙圖案,其上分分明明刻有「三生」二字,除此之外,巨大的石壁上再無二字。
軒轅帝望及,不覺五臟翻騰,氣血洶湧,忙收回目光,靜閉調息,暗自想道:「沒想到僅僅這牆上古拙不全的怪異神兵圖案,便有如此強大神力,若得其一,定可破蚩尤無上神力。」暗想之時,忽又覺龍穴之中,原本安詳之境,被海水翻滾洶湧之氣,龍呤環繞之聲,瞬間打破,軒轅帝忙睜開雙目,翻滾洶湧之氣又隨之消失,洞中還是如剛才般安詳寧靜。軒轅帝再次掃瞄洞中,只見廣大龍穴之中,除了刻滿古拙怪異圖案的牆壁之外,就只有洞中央之處,橫臥著一塊半人來高的珊瑚,珊瑚表面七彩縈繞,光紋緩緩流動,如無數不同顏色的神龍盤旋其上自由游戈。珊瑚之上,有一張開的玉貝,金光便是從這張開的玉貝中射出的。玉貝之中安詳的擺放著一古拙石印,石印上隱隱刻有模糊的五尊帝王形貌,其旁有九龍環繞盤旋,或許是年代久遠了,乃至石印之身隱隱有些許裂紋纏繞,裂紋之下隱有金光流動,在玉貝金光環繞照耀下,卻又彷彿緩緩癒合。
軒轅帝久久凝視石印,許久,緩緩伸出手去,觸及石印,頓覺有千股神力透體而過,痛苦萬分,軒轅帝一怔,卻又強行忍住巨痛,猛一用力,將石印拿起。頓時,適才傳入洞中的翻滾之氣又瞬間來襲,又一瞬間,安靜了。一切都消失了,就連那豪光萬丈的玉貝也頃刻間失去光彩,一切,彷彿陷入了無限黑暗之中,沒有一絲光明,沒有一絲聲音,如上古洪荒混沌未開般,軒轅帝捧著石印隻身其中,任洪荒漂流,千年,萬年,好像世界末日已經來臨,世界,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腦海中彷彿出現了誰的影子,誰的笑容,不管是誰的,一切都無所謂了,唯一牽掛的,「還有那個夙願麼?」一個聲音,從石印上傳來。心底深處,好像覺醒般:「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死去,還有萬千族民在等我。」軒轅帝頓時回過神來,忙努力張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處於鬧市之中了,街頭小巷,熱鬧非凡,完全不是亂世般情景,鬧市上的人民,個個眉開眼笑,暖意濃濃。軒轅帝驚訝之餘,忽感心頭彷彿有大石放下般:「這種生活,就是我的夙願麼?」一笑,輕輕一笑,彷彿有如同剛才模糊記憶中誰的笑容,正感慨之時,眼前,又在瞬間中變了。
剛才還是人山人海的繁華鬧市,在瞬間之後,已然面目全非。房屋倒塌,烽煙四起,百骨堆積,怨氣沖天,殺氣凌人。
遠處,呼喊聲,雜亂的逃亡步伐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分明了。
地平線的遠方,有塵土飛揚,慢慢露出了狂命奔逃的無數族民。
一聲龍嘯,震耳欲聾。
又一聲龍嘯,響際九天。
一道風,靜了。
遠處,再遠處,被雜亂逃亡的步伐渲起的塵土,在那夾雜血腥的風中過後,又一齊散回大地,一起散開的,還有那殷紅的血色,隨風,匯聚成河,一道道身影,在那河上,慢慢的沉下,沉下。
後面,是另一道身影,一道巨大遮天的黑影,身披戰魔甲,胯壓巨蛟魄,腳踏追風魔,手握枯蠻骨。在血色的黃昏下,任憑手中魔刀瘋狂飲血吞骨,胯下巨蛟貪婪噬魂奪魄,在怨氣沖天的死城中獨自享受殘忍殺戮的快樂。
軒轅帝忍無可忍,終於憤聲怒道:「蚩尤,你夠了。」
一句怒喝,瞬間,打破了空間。
在黃昏下,手中的石印裂紋逐漸擴散,在碎開的空間下,呈現出了已經千百年不曾被記起的純黃色質。金光環繞,慢慢吞噬即將被吞噬的空間,一點,一點,當整個石表脫落後,呈現出來的是一樽栩栩如生刻著五尊帝王般形貌,九條金龍盤旋其上的上古神印。
印下銘文逐個飛出,環繞九天流動,隱隱中,金光下緩緩出現九天諸神形貌,四海龍神真容。
只見一被金光仙氣籠罩的大神緩緩道:「了不起,居然以凡人之軀,解開崆峒封印,命中注定,或許,你便是這亂世之主吧。」
軒轅帝方才醒覺,忙俯身下跪:「九天諸神,四海龍君,今天下大亂,硝煙四起,三族部落民眾陷於戰亂之中,苦不堪言。蚩尤神功蓋世,卻偏偏殘忍無道,若讓他一統三族,必定民不聊生,下界凡人軒轅氏不忍萬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乃舉全族聯炎帝神農氏並起,共抗蚩尤,可又苦於蚩尤神力駭人,屢次交手,皆幾乎全軍覆沒,無奈之際,偶得一古卷,便搜尋至此,本想借上蒼之力,大破蚩尤,卻無意觸動此印神通,本無心之過,望大神諒解。」
只見大神緩緩開口:「我等並無怪你之意。反之,你既能搜尋至這混沌遺留之仙境,更破崆峒神印萬千年之封印,打開東皇之門,到這天界,便是天意。如今天下大亂,蚩尤雖有能力一統三族,卻殘忍無道,今你既得此印,便是這天下之主,我等便助你一臂之力。」說罷,大神輕揮衣袖,一道仙光便徑直射向『崆峒印』1上。
「崆峒印」上安詳流淌的金光在大神仙光聚集之下,慢慢地加劇流淌,越來越快,金光也逐漸分裂出五彩光芒,越聚越多,盤旋在「崆峒印」上的九方神龍,也隨流淌的七彩光芒復活般開始慢慢繞「崆峒印」盤旋游動。五方之帝也逐漸放出五色光芒,四海龍神也現出原形,盤繞神印急聚流動,仙氣縈繞,九龍冰封化融,四海龍神朝陽,五方之帝浮現,崆峒神印解體。
只見無上仙氣之中,四海朝陽,九龍環繞其崆峒五帝之氣,繞九天盤旋直上,直至昊天,以神印之能,喚出上古神器「昊天塔」2,仙氣盤繞塔身凝聚,慢慢吞噬,頓時天地變色,星月無輝,日照無華。
只見四海龍神從仙氣中退出浮現,激昂道:「這,這,這便是『弒天龍魂』了。」
仙氣之中隱隱有一通體透藍,仙氣縈繞,神氣凌人的槍型神兵緩緩浮現。
神槍藍光萬丈,直掩日月星輝。
九龍從神槍之上脫落,長嘯一聲,龍呤破天。
九龍仙軀盡隕,只剩九顆龍元墜入月宮直上,龍呤所及,吸月華至陰之氣,取盤古遺留月宮之玉桂為媒,喚出伏曦飛昇之時留下之神器「伏曦琴」3,九龍精元共聚其上,盡采月華,伏曦琴慢慢被暗紫之光淹沒,光暈之中,隱隱傳出九聲龍呤化作九韶,九韶過處,紫光遍佈。紫光之中,一仙琴逐漸脫化而出,仙琴無主自奏,琴聲動人,扣心入扉。
「這便是『心月不歸』了吧!」只聽一大神沉沉道:「弒天龍魂,四海朝陽,月華皓皓,心月不歸,亦可弒魔,亦可誅仙。這便是『心月不歸』了吧!」
心月不歸紫氣仙光也慢慢擴散,隨之與弒天龍魂並分。
兩光之間,剩下的崆峒碎粒也隱隱變化,在兩大曠世神兵的仙氣之中,以本身無上神力,聚仙界純正仙氣,凝聚成形。
金光再現,雖無「弒天龍魂」般遮天蔽月,亦無「心月不歸」般牽人心魄。但無上仙氣縈繞,其威其勢,絕不下於九天諸神。
只見仙氣之中,一柄五尺長劍破光而出,其上,分明刻有「軒轅」二字,劍身古拙,卻有無上神威。
大神緩緩道:「軒轅氏,此劍乃九天真品,崆峒遺留仙氣所化,具五方仙帝神威,我等也不及其一二,它不但可破魔除妖,更可號令八方諸神。你既是崆峒之主,此劍便以你為名,喚『軒轅神劍』4。你盡可執此劍,號八方諸神,集八荒神器,自可助你破蚩尤無上神功,一統三族。功成之後,你自可名垂千古,位列仙班。」說罷,諸神便消失了。
「崆峒印」所喚出的幻境亦消失無蹤。軒轅帝元神方才回體。
睜開雙目:「原來是一場夢啊。」軒轅帝環顧四周,這裡只是兵中大營罷了。
軒轅帝正想起身,忽感手中緊握一物,轉頭一看,竟是夢中的「軒轅神劍」。
從此,軒轅帝手執「軒轅劍」,召八方諸神,聚八荒神器,與蚩尤大戰於逐鹿之原八十八回,屢戰屢勝,終於大破蚩尤,一統三族,再神州之上建族立落,孕育千百年後的炎黃子孫。
軒轅帝功成之後,封八荒神器於八神之位,「軒轅劍」亦不知所蹤。
附註:1:崆峒印,不老泉源。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十大神器記載:崆峒海上不死龍族的護守神器,其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並有玉龍盤繞。自古相傳得到它的人,就能擁有天下,也有人傳說它能讓人不老不死。自古許多方士紛紛出海找尋此印,但最後都只是踏上不歸之路。
2:昊天塔,擁有吸星換月的能力。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十大神器記載:原為天界重寶,擁有浩大無儔之力,據說能降一切妖魔邪道,必要時仙神也可以降服;但後因不明原因而下落不明,無人知曉其下落。
3:伏羲琴,擁有操縱心靈的力量。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十大神器記載:伏羲以玉石加天絲所製出之樂器,泛著溫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寧靜祥和,據說擁有能支配萬物心靈之神秘力量。
4:軒轅劍,蘊涵最強力量。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十大神器記載:黃金色之千年古劍,傳說是天界諸神賜予軒轅黃帝擊敗蚩尤之曠世神劍。其內蘊藏無窮之力,為斬妖除魔的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