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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輯 終極預演(1) 文 / 等天地梅花開

    這個房間靜悄悄,很難想像堂堂沈家大老爺在此臥床不起。花弄月和沈月新輕手輕腳地走進,希望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床前的沈世林就像是被巫師施了魔法一般,睡得很安寧,不忍被打擾。花弄月看得出來,他病得很重,如果沒有醫術高明的大夫,那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失去氣息。為什麼這個慘白的面容好像在哪裡見到過,好像是映射自己當初的狀態。

    沈世林完全沒有意識到已經有人站在自己的身邊,依然躺得是那麼安詳。花弄月拿出了他的手,觸摸他的脈搏,看看病情如何;不近瞭解不知道,沈世林的脈搏真是凌亂,似有非有,疑似靜脈已斷卻沒有死去。怎麼會這樣,這樣的病態怎麼會與自己當初凌受萬惡之苦如此相似?

    花弄月翻開了沈世林的衣裳,沒有理管沈月新的阻攔,依然是要看看沈世林是不是遭受了與自己一樣的磨難。果然,一副翻開,沈世林的胸口一個黑色的五掌印深深陷在了身上,已經開始漸漸地褪色。花弄月就像是看到了記憶的橫切面,看到了那個陰陽之人一掌打在自己脆弱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每一夜被它折磨得痛不欲生、萬念俱灰的樣子,現在這一切都發生在別人的身上,而且還是沈世林。原來以為他一定是那幕後操縱這一切的源手,但是為什麼連他也中此掌;此掌說好聽的是拖延性命、讓人忍受痛苦,說難聽的便是無藥可救,難道他會為了要取我的性命而做出如此瘋狂的事,而且此掌可是沒救的呀,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這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沈月新看到了沈世林身上似乎是被誰人打了一掌,一定是這一掌讓爹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便問道。

    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告訴她一切,但是跟她說了是不是會傷害到她?不跟她說是不是又會惹她懷疑?是與不是、說與不說?花弄月搖了搖頭,想要說什麼。正當這時,沈世林在床上醒了過來,卻似乎看到花遠揚兄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定睛一看,原來是小張,為什麼只要他一出現,那有了那種最親切的感情?

    沈世林艱難地讓自己平躺起來,裝作什麼事都沒有,好讓女兒不要太擔心。「月新,你果然將小張找了回來。」

    沈月新抓住了爹爹的手,握成拳頭依依不放。「爹,你說等我找到小張回來就給我們主婚,你不能說話不算。」

    沈世林無奈地笑了笑,看著這女兒就像是自己潑出去的水,一心只知道賴著自己的心上人:「為了女兒,爹爹一定撐下去為你們主婚。」

    聽到這個話,沈月新強擠出笑臉來,只要爹爹好好地活著,那一切都好。「爹爹你說的,不准騙女兒。」

    沈世林點了點頭,轉過頭對花弄月說道:「小張,我這個麻煩的女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她。」

    聽到這個話,就像是臨終托孤一般,花弄月知道,他這個病有多痛苦,他便也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時間已經不長了,說這個話自然也是無奈的,但是他到底是如何受那人之掌的呢?

    「聽說江湖中出現了一位少俠,那名字與我花弄月侄兒的名字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我希望你們幫我去問問,」沈世林自然是還要囑咐有關的這些事,畢竟這是他一生中最為牽掛的事,「如果真是他本人,便將沈家一半的資產贈與給他,並對他說我無法實現當初的諾言、將女兒嫁與他,希望他能體諒,咳咳……」

    「爹,」沈月新正想告訴躺著的父親這個天大的好消息,這旁邊的小張正是那名副其實的花弄月,如假包換,「小張他……」

    「月新,我與你爹有要事相商,你迴避一下吧,」花弄月還沒有等沈月新說出這個好事,便攔住了她的嘴巴,應該是想要將這個秘密自己告訴他吧。

    怎麼每次都是把人家趕出去,沈月新雖然是不情願,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這個花弄月便只能句句都聽他的話。

    看到沈月新乖乖地離開關上了房門,花弄月便決定將這十多年前發生的事告訴眼前的這個人,不管他是不是幕後黑手,不管這是不是他的預謀,取自我的性命不要緊,但是自己女兒的性命你應該沒有那麼狠心去傷害吧。

    「伯父,得了這個病之後你的身體是不是白日裡如焚火在燃燒,夜裡就如冰魔纏身,直至失去了知覺?」花弄月淡淡地試探。

    沈世林點了點頭,自以為是小張醫術高明。「小張真是好醫術,從表觀便能看出我的病,讓月新離開便是要告訴我的病情吧?說吧,我撐得住。」

    花弄月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我醫術多好,能夠一眼看穿您的病情,是因為我曾經也得過此病,這是受毒掌所致的吧?」

    原來小張也得過此病,真是同病相憐,但是他受過這樣的傷能夠如此完整地出現在我面前,而我現在卻感覺死神在不遠處。「咳咳,原來如此,若不是我還想多看看你們幾眼,我便早就忍不住尋短見的衝動了。」

    「伯父,我向你說一件事,您不要太過激動,一定要保護身體,」花弄月看來是真的準備要將一切告訴眼前人,管他是不是有陰謀;自從離若谷再活一回之後便再也不想讓心魔控制自己作祟,想要做一回真正的自己,與沈月新在一起。

    沈世林淡淡笑了下,什麼事弄得這麼神秘、這麼嚴肅,都已經是自己的女婿了,還將就這做什麼?「你說便是。」

    「其實我便是花遠揚的親生兒子、您一直費心尋找的世侄花弄月,」花弄月這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將這句話說出口,說出來不知為何、感覺輕鬆了許多。

    「什麼,你說,咳咳咳,」沈世林不禁咳出了聲來,不知是欣喜還是激動,都忘了自己是如此病重之人。

    「伯父您小心點,注意身體,」花弄月不禁去敲敲他的背,讓他將胸口的這口氣給嚥下去。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我的花世侄,但這是不可能……」沈世林緊緊抓住花弄月的手,用小孩般的期待眼光看著他,希望他不要讓一切再變空。

    花弄月從身上拿出他那塊玉,傳給了沈世林:「這便是您一直在尋找的青鳥欲翔之玉,與沈月新那塊便是一對。」

    沈世林看著這快玉,在眼前是如此冰靈透明,真的,是真的:「花兄,我終於找到了你的孩子,花弄月終於被我找到了哈哈哈!死前能夠實現這輩子最大的願望,我真是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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