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局之章之 （上） 文 / 荒辰
「我既然知道你的存在，那麼我會嘗試著毀滅你。」蕭凌回答直白而簡潔——毀滅！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
這樣的答案倒是令他愣了一下，但隨即他便冷笑出聲：「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不相信你肯放下一切去死……」
「我會！」
「你不會——」
「我會！」
「為什麼？」
「不必問為什麼，我想的，你永遠不知道。」蕭凌抬起頭，眼眸中是一種超脫物外的神情，「心之所向，縱然走向的是毀滅，我也不會後悔走上這條路！」
「我不懂。」
「我知道你不懂，但是很快，你就會懂了。」蕭凌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的稚氣，終於漸漸轉化為沉穩。
蕭凌回去的時候，光湮正坐在大帳之中，低低看他一眼，破天荒的問：「你出去這麼久，去幹什麼了？」
「走走而已。」蕭凌也走過去，坐在第一張椅子上：「盟主有異議麼？」
「這倒不是。」光湮出奇的沒有譏諷蕭凌，更加沒有用厭惡的目光看他，只是很冷靜的道：「我是在想，我以前，是不是錯估你了。」
「哦？」被光湮這樣看著，蕭凌不覺有些好笑，「盟主早前便說過這樣的話了。」
「不。」光湮目不斜視，從首位上走下來，坐到蕭凌身邊，笑得意味深長：「我從前看你，只覺得你是個陰險小人，不然老師那樣精明的人怎麼會對你那麼好？而且還事事千依百順？」
「這我早就知道了。」蕭凌全身放鬆，慵懶的躺在椅子上：「從你每次看到我的眼神，出言譏諷，嘲弄侮辱，我便知道了，只是為了老師，不願與你計較罷了，但要讓我向你屈服，這絕無可能。」
「我知道啊。」光湮今天好像很有耐心，肯放心一談，從來陰冷漠然的表情一改往日，笑得陽光燦爛：「所以即便你向我下跪，心中也是不滿和不屈的。若是以前，我絕對不會相信以你那懦弱的性格會讓我心服口服，但從這一刻開始，我相信了。」
「為什麼？」蕭凌好奇的盯著他，只覺得光湮的話好突然。
光湮笑得更燦爛了：「連老師那樣的人都可以對你那麼好，甚至不惜對我反目，這就是最好的解釋，從這一刻，我不恨你了。」
「稀罕你恨？」蕭凌挑眉看他：「我從來和你無仇無怨，你恨我也只是你一人之心，我可不欠你任何東西。」
「哈哈哈……」光湮不怒反笑，而且還笑得萬分暢快，他一把握住蕭凌的手臂，猛的站了起來，「蕭凌，你總算擺脫從前了，現在的你，才是真正的強者。」
「我倒不是為了成為強者才這樣的，時局變幻，我若還看不清，還脫不出個人，那我就真的沒救了。」蕭凌順著他的手勢站了起來，坦然笑道。
「蕭凌，現在的你，變得讓我不敢相信。」光湮笑得像隻狐狸：「不若這樣吧，你做我的師弟。」
「師弟？」蕭凌差點被嗆到，掙開光湮那只可惡的手：「光湮，你什麼意思？」
「我能什麼意思啊，老師也答應了的。」光湮笑嘻嘻的道，轉而側開身子，故意讓開一條線度，正好讓蕭凌看到似笑非笑的夜加，他快步走出，在蕭凌驚愕的目光下坐下，沒好氣的咳嗽幾聲：「現在才發現你老師長的帥？」
蕭凌搖了搖頭，一臉的不敢相信，「老師，你們玩的到底是什麼花樣？」
「不用想了，你師兄回來了，真正的光湮回來了。」夜加笑著說道：「這還要靠你找到的滇慰，是他幫助光湮脫離了另一個靈魂的控制，這才讓光湮得以重生，現在的光湮，才是你真正的師兄。」
「真的麼？」蕭凌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含笑看向光湮：「光湮師兄，恭喜你重獲新生。」
光湮樂不可支，連忙點頭：「恭喜倒是不必了，只不過要感謝你，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滇慰也不肯幫助我了。」
「師兄這樣說就太見外了，能做則做，這不是更好？」蕭凌洒然輕笑，毫不介意。
「之前若有得罪師弟的地方，還望師弟能夠原諒，當然，三言兩語，之前種種冒犯，要想讓你原諒很難，但還是請接受我的原諒。」
「大家都是師兄弟，何必說這樣的話？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再說，那本不是光湮本人的性格，我耿耿於懷的，也只是另外一個靈魂罷了。」
「你們兩個能夠這樣相處，老師感到很高興。」夜加長出了口氣，笑著看看蕭凌，再看看光湮，眼底掩飾不住的欣喜，握住兩人的手，橫在胸前：「握個手如何？」
蕭凌一聲苦笑，無奈的搖頭：「老師莫不是懷疑這是夢？」
光湮也笑著點頭，搗蒜一般：「肯定是覺著這是幻覺。」
「是又如何？」夜加難得孩子氣的表現，令蕭凌和光湮甚至沒有一絲懷疑，兩人的手，隔著夜加的掌心，緊緊握在了一起。
「這下便好了。」夜加終於肯相信這不是夢了，又認認真真握住蕭凌的手：「你這小傢伙，終於能讓人省心了，崎雅夜……應該可以安息了……」
「崎雅夜死了？」蕭凌吃了一驚，怔怔地看著夜加。
夜加在他震驚的目光下點頭，沉痛不已，「他死了，為了保護蕭影死了，就連屍體都沒能留下……被魔物分食掉，我們這邊的人大致上都受了傷，尤其是蕭影和迷迪斯，琰燼和莉亞他們都沒什麼大礙。」
「……」蕭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場魔物之戰，比預想中的還要慘烈千萬倍，滄旭大陸損傷慘重，諾西大陸呢？
「光湮師兄，可以請你幫個忙麼？」
「你說，只要師兄能辦到，一定為你辦好。」光湮性情素來豪爽，此刻聽蕭凌毫無忌諱的開口請求，當然一口應下。
「聯絡諾西大陸未遭難的門派，並且將兩個大陸的強者全部齊聚墨城，聯合剷除魔物。」蕭凌也不避嫌，心中如何想，便如何說。
「好，我這就去辦。」光湮也不拖拉，起身便走。
「凌兒，你這趟下來，變化實在大多了。」夜加很滿意蕭凌如今的表現，笑得一張臉都快開花了。
蕭凌淡然一笑，既不自傲，也不謙虛：「老師是覺得如今的蕭凌有些看不過意吧？」
夜加不笑了，反而正經了起來：「把大陸各派高手齊聚這的確是好事，只是凌兒，你預備說服他們後，從哪裡下手？要知道，大陸上的魔物多不勝數，要在短時間內消滅他們全部，根本是不可能的。」
蕭凌一笑，淡定且從容應付：「魔物猖狂，縱橫大陸各個地域，然而魔物始終是魔物，所待之地皆是陰暗潮濕之地，只要來個地下大轟炸，我還不信消滅不了他們。至於全部消滅，這就要看滇慰的能力了。」
「地下轟炸固然可以，但是若這樣轟炸，那整個大陸不就毀了麼？」饒是夜加膽大心細，也絕不敢想像蕭凌的想法竟會這樣的不可思議。
「我既然這樣設想了，也就想出了解決之道，我的所謂的大轟炸，指的是將所有的魔物集合起來，然後再轟死它們，而不是讓整個大陸都在那裡被轟炸。」蕭凌輕輕淺淺的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大禮，我送定了。」
夜加眉頭皺的深了：「要引來魔物談何容易？再說魔物四散生存，要它們齊聚，除非是它們的王出世。」
「老師腦袋真是聰明。」蕭凌笑呵呵的道：「難怪老師的弟子一個個都那麼的厲害呢。」
「你這小子……」夜加被他一句話險些嗆到，然而下一刻，夜加的注意力猛的凝固在蕭凌身上：「你這話什麼意思？」
蕭凌淡淡一笑，輕聲說道：「老師，我這話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魔物的王，就讓我來做吧。」
「你來？」夜加從座椅上跳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凌兒，之前我還說你讓人省心了，卻沒想到你還是讓人這麼不省心。」
「老師，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蕭凌起身，落落輕笑：「若是從前，我也會這樣選擇，只是今日的我，這樣的選擇卻並非還是因為那顆心，因為我這一次已經回不了頭了。」
「滇慰跟我說起過那件事，只是沒想那個實驗的人，竟會是你，試驗品，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做的，我們都……」
「不，只有我最合適。」蕭凌起身，從容笑道：「我是變異靈魂體，再加上我的碧火和毒火，要轟死它們，絕非難事，再加上深煙，我想沒有比我更合適做這個犧牲。」
「凌兒，你真的變了，應對一切，都變得這麼從容淡定，讓我不敢相信，可是你這樣的變化，到底是好是壞呢？」夜加定定地看著他，一時間竟是找不到要說什麼話。
蕭凌笑，這笑彷彿超脫了生死，超越靈魂，進入了新一片的靈魂：「老師，你以前，不是最蕭凌這樣麼？我這樣，也算是完成了老師的願望。」
「可是我不希望這個願望拿你的命來換！」夜加還是那樣定定的看著他，情緒卻變得激動起來：「如果要用你的命來換，我寧願你不要變成我印象中個的那個人，大家都很需要你。」
「我知道。」蕭凌也看著他，只是他笑得輕輕淺淺，似乎想讓夜加永遠的記住他那時的笑，如此，長時間的對視著，蕭凌沒有再說一句話，而夜加也沒有再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滇慰當天的實驗宣告為失敗，待在實驗室三天三夜沒有出來（太前衛了吧？），而蕭凌和夜加等人這幾天則在墨城附近遊走，擊殺魔物，墨城這片廢墟上魔物的屍體也越來越多，實戰越多，蕭凌的實力更是突飛猛進，到目前為止，他的實力已經進入了風靈三階，這個大幅度的跨越不止蕭凌自己震驚，夜加和影巖也驚愕不已，蕭凌的實力的進境簡直讓人咋舌。
一天後，蕭凌和夜加也等到了各大門派已經齊聚墨城，擔任這次齊聚任務主人的自然是影巖，影巖的實力如何，即便是不在大陸行走的人都知道，更何況現在就站在這裡，而且還是以大陸拯救者的姿態。
曾經蕭府的廢墟成為兩大陸的高手齊聚的地方，而做為這次大陸組織者的影巖坐在首位上，諾西大陸七大門派之主，止言、和月痕等人，該來的幾乎都來了，一個不差。
「影巖大人，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們就商量一下該如何剷除魔物吧？」風兮站了起來，手下發問。
影巖起身，肅然面向眾人：「影巖首先感謝各位長途跋涉來到墨城，大家都知道魔物橫行，整個大陸正陷入水深火熱，隨時都有可能被魔物毀滅掉的可能，所以這次召集大家，也是為了想讓大家到時候困住魔物，然後實施秘密武器，將所有魔物全部消滅，一隻不剩！」
「那請問影巖大人，那是什麼秘密武器麼？」有人發問。
影巖從容笑笑，道：「抱歉，這個時候我還不能說，不過我有絕對的信心可以做到，一天後，我們就將和魔物進行最終決戰，到那個時候，大家一定要齊心合力，困住魔物，無論用什麼手段，一定不能讓魔物逃掉，僅此而已，不知各位能否做到？」
這個問題從表面看去單單只是困住魔物，然而魔物多不勝數，鋪天蓋地，即便人力再強悍，也絕對抵擋不住上千上萬，甚至上億的魔物的攻擊，能做到這一點真的很難。
「影巖大人，只要你有辦法消滅魔物，困住魔物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止言首先站了起來，微笑著對影巖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那我們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拼到最後，絕不能讓魔物操控我們人類世界。」只要有了第一人，隨後起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也正是因為這樣，止言才會選在第一個回應。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靜候明日，將魔物一舉消滅，讓它們，徹底從我們大陸消失！」影巖得到確定的支持後，大聲鼓舞起眾人的士氣。
「明日，拚死一戰——拚死一戰——拚死一戰……」高手應答，聲音震天，一波一波，卻更讓影巖等人與魔物對決之心。
夜，滿月月圓，本是人團聚之時，此時的蕭凌和莉亞等人正坐在收拾出來的廢墟上，舉杯暢飲，無論明日，各人的命運走向何方都只是明日的事，大家都坐在廢墟之上，享用著這幾乎可以稱之為最後一夜的人生大餐，或許過了今晚，人類全部滅絕，或是魔物全部滅絕，過了今晚，沒有回頭路再走。
「蕭凌，恭喜你，終於和莉亞在一起了。」迷迪斯舉著酒杯，將之遞到蕭凌面前。
「謝謝大哥。」蕭凌直接接了下來，笑嘻嘻的握起另一隻酒杯，遞給迷迪斯：「大哥，你也喝。」
「喝就喝，難道我還怕你？」迷迪斯笑著，和蕭凌飲下這一杯水酒，隨即笑了笑道：「蕭凌，這一戰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呵呵，當然是陪著我家莉亞，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下去，多生幾個胖小子，圍繞著我，喊我老爹……哇，莉亞，你幹什麼啊？」蕭凌話還沒說完，就被莉亞狠狠的在腰際揪了一把，立刻慘叫出聲。
「誰讓你老不想正經的？」莉亞狠狠幾聲，隨即臉紅了起來：「還兒子，你給我慢慢等著下輩子吧！」
「咳咳……」蕭凌險些把喝下去的酒噴出來，人差點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你不願意給我生？」
「我就是不你又能如何？」莉亞狠狠的又揪了他一把，恨恨道：「難不成你想出去跟別人廝混？」
「哈哈，莉亞，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他這些日子真的有廝混啊。」琰燼在一旁煽風點火，陰險的笑著。
「冤枉啊！」蕭凌連忙大叫道：「莉亞，你可別信他們說的啊，我是冤枉的啊。」
「莉亞，千萬不要相信這小子，他現在最會油腔滑調，你可千萬不要被他騙了啊……」迷迪斯也在一旁點風扇，氣得蕭凌想揍人。
「哇，大哥，你真的整我啊？」蕭凌一臉的無奈，恨恨的攥了攥拳頭，似乎真的恨不得揍迷迪斯。
迷迪斯怕他真的揍自己，連忙閃躲到一邊去，「我靠，你連你大哥我都揍，你這個死小子，現在變壞了！」
「誰說不是呢？」光湮舉起酒杯，沖蕭凌哈哈笑道：「白日裡把我堵得無話可說蕭凌師弟怎麼幾句話就被壓制住了？哈哈，自己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啊。」
「喂喂喂，再怎麼說也不帶你們這樣的吧？」很是無語瞪了光湮一眼，蕭凌還是把自家的手抱住了莉亞，笑嘻嘻的道：「還是我家莉亞好啊，不會趕我走。」
「蕭凌，你還不給我介紹介紹這小丫頭？」影巖也在一旁湊熱鬧。
「你兒媳婦。」蕭凌瞪了他一眼，又不好發作，沒好氣的說道。
「媽的，看你這個樣子，似乎不願意承認你是我兒子麼？」影巖似乎是吃定了這個時候的蕭凌不會反駁自己，笑嘻嘻的得寸進尺。
蕭凌看他一眼，只是笑了笑道：「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不過你要記住，我可還沒承認你呢，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呵呵，只要我能這樣喊你就是了。」影巖哈哈狂笑道，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
「不管明天會怎樣，我們喝酒，不醉不歸！」蕭影也舉起了杯子，沖蕭凌呵笑了笑道：「凌兒，這一戰之後，你可要加油耕耘，嘿嘿，到時候我好抱孫子……」
「你就慢慢等著吧！」蕭凌半開玩笑的道，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機會，是不是真的能像他說的那樣，和莉亞過那樣平靜的日子。
滇慰告訴蕭凌，之前那種被操控的方法可以被改觀的，只是當時行的被控制，控制之後，便能夠恢復過來，他不介意和另外一個蕭凌同時掌控一個身體，只在乎能不能既能夠瓦解魔物，又能和的莉亞就那樣生活下去……只是，那真的可能麼？
蕭凌之後只一個勁兒的說話，他的目光卻不時看向滇慰實驗室的方向，他在等，等滇慰最後的消息，如果明天還是沒有辦法，那麼也就只有那樣做了。
天空碧藍如洗，萬里無雲，沒有一絲一毫的陰霾，反而明媚的令人不敢相信，這樣的天氣，真的是要和魔物大戰麼？
蕭凌微笑如初，他站在高高的山頂上，任衣袂飄飛，白色的光芒照的人竟是睜不開眼睛，彷彿那裡站立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神，一個能夠照亮世間一切黑暗的神的化身。
「蕭凌，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快下來！」蕭影醉的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起來，但是看到山頂上那一襲白衣，酒一下子就被嚇醒了。
「凌兒在哪裡做什麼？他站那麼高要做什麼？」影巖也被蕭凌這個舉動嚇了一跳，他站那麼高，難道就不怕引來魔物的攻擊麼？
隨後夜加和迷迪斯等人也被驚醒，除了夜加一人，其他人的神色盡皆是不可置信，搞不清楚蕭凌沒事站那麼高到底想幹什麼。
蕭凌微微一笑，笑容燦爛，甚至比陽光還要燦爛，露出稚氣而溫和的笑意。
「老師，莉亞，父親，影巖老爹，琰燼大哥，迷迪斯大哥，大家，都再見……再見了……」
蕭凌目光微轉，看向了白雲深處，他已經聞到了魔物的氣息，呵呵，好多魔物，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把自己吃光……這個他倒是不知道，不過他清楚的是，這一戰之後，所謂的外大陸戰爭，也會就此終結了……
「蕭凌，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快下來啊……」蕭影聲嘶力竭的喊，他恐懼的看到黑壓壓的大片魔物已經向山頂上的蕭凌撲稜稜飛去……
「凌兒，快閃開啊……」影巖就要飛身而起，朝蕭凌飛去，夜加卻一把拉住了他，厲聲道：「不要讓凌兒的犧牲白費了！」
「你說什麼？」簡直不敢相信，夜加居然像是知道什麼？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