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局之章下 （下） 文 / 荒辰
夜加認認真真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從齒間深處迸出來——不要讓凌兒的犧牲白費了！
影巖不懂，蕭影也不懂，誰都不懂，這算什麼？所有人的戰爭，怎麼能讓這個小傢伙就這樣瞎摻和？他站在那裡明顯的就是找死，用自己的命換取他們擊殺魔物的時機，這算什麼？
影巖狠狠甩開夜加，大聲衝他咆哮：「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要死一起！」
夜加震驚影巖的話，可影巖已經掙開他的手，飛速朝蕭凌飛去，同時起步的還有蕭影和琰燼，緊接著便是迷迪斯，莉亞沒有動，她站在廢墟裡，望著那個站在山頂上的白衣人，死死盯著他，似乎想要永遠的將他記在腦海裡，永不忘卻。
蕭凌沒有看影巖他們，只是將目光看向了那足以吞沒天地的魔物，魔物是多了點，可只要引了魔物過來，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剩下的，就要靠滇慰和夜加老師來完成，至於能不能完成，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
兩隻手輕輕翻轉過來，噬血和珈藍幾乎同時出現，詭異的色澤令人驚歎，更不可思議。
「珈藍、噬血前面那些廢物交給你們兩個！」望著那鋪天蓋地的一大片黑壓壓的魔物，蕭凌面色凝重的吩咐。
珈藍和噬血自然不會違抗，應了一聲是，化身火焰本體，呼嘯著朝著魔物激射而去。
「轟轟轟……」沖天而起的火焰夾雜著魔物鮮綠色的血液，漫天飛舞，駭人眼目，觸目驚心的一大片。
墨城之下，蕭影和影巖已先後趕到，他們同時祭出火蓮，璀璨的火蓮光澤一下子照亮了被魔物遮蔽的光芒，彷彿要將天地照的雪亮，驅散一切黑暗——
「蕭凌，你瘋了麼，快下去！」影巖手中火蓮瘋狂灼燒，大片的火焰宛如潮水般來回流動，不停的洗刷著黑暗的邊緣，魔物慘叫聲此起彼伏，然而這樣的攻擊更令魔物瘋狂，它們的攻擊原本就是沒有任何章法的，但勝就勝在它們在數量上佔據絕大的優勢，犧牲了這一批，立刻就有更多的魔物填補而上，這讓眾人在攻擊魔物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種極端的心理——魔物，是不是和天一樣，沒有盡頭！
這一點，早在很早之前，蕭凌就想過了，可現在面臨同樣問題的他卻知道魔物消滅一隻少一隻，等到盡數消滅後，剩下的，便是海藍的天空，萬里無雲，那是他所嚮往的……
夜加的手，飛快的旋轉，他手中的銀碧在風中顫抖著，四面八方，火焰洶湧，魔物在火焰中慘嚎，利爪斜舞，帶起大片大片的慘綠色和血紅，夜加渾身浴血，銀碧依然澄亮，漫天滿地的火焰幾乎將整個天地吞沒，然而魔物撲簌著翅膀，醜惡猙獰的面目檸作一團，成片的雪花驟然而起，竟能夠熄滅火蓮之光！
「不好，魔物不怕碧火！」夜加心中暗叫糟糕，手中火蓮卻愈加強盛了起來，他猜測或許是碧火的能量消耗過大，否則絕無可能成這個樣子，可直到夜加將能量恢復到本體巔峰，火蓮也是一名一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熄滅掉。
「夜加，那些雪花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我們的碧火都不行了？」影巖也在一旁叫了起來，他雖然沒有了火蓮，但他風靈階級的實力仍是存在的，鬥氣碧火轟然亮徹天空，落雪不停，風聲鶴唳，鬥氣碧火傲然稱雄。
「丹藥師系的高手聽著，實體碧火趕緊收藏起來，用鬥氣碧火！」夜加看到影巖手中的鬥氣碧火不受影響，趕緊的出聲提醒應對魔物的眾人。
「好……」聽到夜加的聲音，眾人連忙轉換了碧火，然而使用毒火的毒師卻絲毫不受影響，夜加先是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魔物是陰屬性的，而碧火是正系的，難怪會被魔物噴發而出的雪花吞噬，看來，這一場大戰，要靠毒師來維持了。
「毒師往前衝。」蕭影手中的火蓮暗淡了下去，但他右手翻轉的剎那間，夜加和影巖都忍不住吃了一驚，他手中的竟是毒火！原來蕭影和蕭凌一樣，兩個人都是雙師，兩個人都擁有但丹藥師和毒師的雙重身份，還擁有毒火！
蕭影可沒在意別人驚訝的目光，掌心的毒火彈起漫天的火光，黑色的漣漪不斷溢開，雪花被沖淡，黑色逐漸籠罩魔物，魔物似乎感應到危機的來臨，拚命掙扎起來，漂白的雪花紛紛揚揚，卻驅不散毒火的光芒，被毒火團團包圍，宛如雪花，一點點被融化。
蕭凌雙手翻轉，撐起一個巨大的鬥氣罩，毫不猶豫的直衝入魔物之中，魔物猙獰著琰燼，巨大的翅膀不斷扇動，慘綠色的血霧朦朧了雙眼，險些讓人看不真切，更對鬥氣罩產生了腐蝕效果，蕭凌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一手托著噬血，不要命的直往裡沖。
「嗚……」魔物不斷發出淒厲的慘嚎，巨大的爪子不斷抽擊鬥氣罩，恨不得擊碎蕭凌的身體。
蕭凌對這一切不管不顧，身形停頓在魔物的最深處，噬血身化本體，現身蕭凌身側，然而看到四周烏起碼黑的猙獰魔物，也是大大吃了一驚，驚恐的問道：「蕭凌，你這是要做什麼？」
蕭凌看看他，掌心處出現碎心流炎（我要死了，前面把蕭影和蕭凌的毒火搞錯了，凌：碎心流炎，影：紫焚逆炎。），黑色的光芒迅速照亮黑暗，將黑壓壓的幽暗壓制下去，他的笑在唇角無聲綻放：「來這裡，當然是為了弄死這些魔物。」
噬血不禁一怔，驚訝的看著蕭凌，半晌也找不出要說的話：「你……你……」
「被我我你你的了，現在你要做的便是讓我怎麼炸死他們。當然，如果你怕死，現在就可以出去了……」蕭凌笑了笑，碎心流炎光芒大盛，他手中卻是再次閃現出一道黑光，正是焚天毒火，兩種火焰在蕭凌的掌控下迅速合併，轉眼融為一體，噬血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融合火焰他不是沒有看到過，然而像蕭凌這樣隨心所欲的融合，卻是從未見過的，這個小傢伙，看來自己還小看他了呢。
「凌兒……」一道冷音突然衝入魔物之中，恐怖的火焰像是穿透了天地，將魔物整個掀翻了大片，不少魔物更是被突如其來的火焰燒得屍骨無存，蕭影渾身浴血，衣衫破爛，速度卻猶如狂風，逕直來到了蕭凌身側。
「凌兒，你怎麼單獨就進來了？這裡很危險啊。」蕭影說話之間，手中毒火愈加的明亮，晃得蕭凌和噬血一愣一愣的，一臉的不敢相信，蕭影咳嗽一聲：「用得著這樣看著我麼？不過是個毒火。」
「的確只是毒火，父親，你連我也瞞了，真不夠義氣。」蕭凌有些興奮，又有些好笑，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的秘密洩露出來，而且這個秘密還讓蕭凌不敢相信，他原本只以為只有自己才是雙師身份，不料自己的父親也不是省油的燈，實在有些好笑。
「凌兒，我知道騙你不應該，可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再說，我不願意讓自己掩蓋兒子身上的光芒。」蕭影意味深長的笑，道：「你這小子也別說我，你自己不也是一直隱瞞著我麼？我們互相欺騙一次，扯平了。」
蕭凌哼哼一聲，轉而看向噬血，噬血立即就明白蕭凌的意思，身化火焰，自動融入到融合的毒火之中，毒火的威力立時上升數倍，此時他手中的火焰球已經跟個足球般大小，能量卻是相當驚人，不容小覷。
「讓我也來試試。」蕭影笑了一聲，消失的碧火再度出現，與碧火融為一體，而蕭凌也到了最後關頭，他的手指輕轉，珈藍碧火出現在掌心處，然而蕭凌消耗畢竟太大，要融合兩種本就是極端的火焰已經是相當困難了，可蕭凌並沒有退卻的意思，他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停下，停下他們就輸了。
「凌兒，不行的話，就算了。」蕭影看蕭凌額頭上迅速冒出的冷汗，出於關切，他趕緊出聲提醒道。
「我可以。」蕭凌只說了三個字，但是蕭影卻知道，此時的蕭凌，並非從前那個孩子了，他說可以，絕非勉強，所以他只能在一邊看著，看著蕭凌困難的融合兩種火焰。
「夜加，蕭凌和蕭影都衝入魔物中心了，你也趕緊進去，幫助他們。」影巖在一邊低聲提醒，手中鬥氣碧火再次旋轉起來，下一刻，引爆一連串的爆炸，魔物的殘肢飛濺而起。
「好，我去。」夜加也不多言，這是滇慰的計劃，轟炸魔物之心，蕭凌和蕭影都進去了大半天了，自己也該進去了。
「影巖，你也……進去吧，時候差不多了……」琰燼和迷迪斯快速來到自己身邊，有些吃力的操控著鬥氣碧火，但自保不成問題。
「嗯。」點了一下頭，影巖毫不猶豫的衝入黑壓壓的魔物之中，帶去一片驚艷的綠色血霧，直入中心位置。
廢墟之上，止言的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有他自己的，也有魔物的，還有更多死去的對抗魔物的朋友的，實體碧火不能使用，鬥氣碧火的運用卻顯得不足，他看到月痕倒在血泊裡，也看到了血戰中的迷迪斯和琰燼，還有更多的高手在不停的運用毒火和鬥氣碧火，不停的對抗著魔物，魔物嘶叫著，凌厲的爪子不斷撕扯他們的身體，留下可怖而巨大的傷痕，鮮血淋漓。
止言沒時間理會他們，他快速向月痕奔沖而去，相比其他高手，月痕顯然差勁許多，不過即便再如何差勁，她也還能勉強保護自己，不過若是沒有止言的幫忙，她也的確支撐不了多久。
「現在怎麼樣了？」月痕一起來，就趕緊將目光投向了半空中，那裡，才是最重要——
夜加進去的時候，蕭凌終於將毒火和碧火融為一體，他不顧滿頭大汗，對夜加道：「老師，我們馬上開始。」
「好。」夜加應了一聲，而蕭影和影巖此刻也已經到了聚集能量的最後時刻，四個巨大的火焰球在四人的合作下被擠在一起，最終合為一體，由四人合作聚成一片，一切準備妥當，只等這最後的一擊——成敗，在此一舉！
「動手！」夜加大喊一聲，巨大的融合球體直接拋向頂端魔物——
可是蕭凌卻在那一刻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燦爛，可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冷的令人膽戰心驚，他猛的伸出手，眼疾手快的將拋出的球體接住，右手輕輕托起。
「凌兒，你做什麼？」夜加和影巖，以及蕭影被蕭凌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可蕭凌只是在唇角扯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笑意，緩緩啟口：「我讓你們——去死！」
「你瘋了——」影巖話還未說完，蕭凌手中托著的球體就朝夜加和影巖三人飛射而去——
「轟！」彷彿下起了煙花雨，絢麗的光芒在低空綻放開來，引爆帶來的轟鳴衝入九霄，龐大的氣流將蕭凌之前站立的山峰直接削成平地，更深入底下三十餘丈，捅成一個不可逼視的深淵，黑壓壓的魔物被逐個轟成齏粉……
天空碧藍，萬里無雲，依舊是一片青蔥的綠色天地，風景如畫，然而卻被魔物綠色的血霧染成一片狼藉之色，耀眼的陽光變得猙獰起來，將整個天地彷彿都映成了惡綠色。
結束了？經過一場生死大戰的洗禮，一切，真的結束了麼？眾人楞楞地看著天空，有些不敢相信，若非天空那揮之不去的綠色血霧，他們絕不敢相信，這件事竟就這樣過去了？這不是夢麼？
眾人互相扶持，從廢墟裡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一個個身上無不沾滿鮮血，破敗的衣裳穿在身上，被風吹得心生寒意，那種寒意並非風的寒意，彷彿……另有一種寒意，在肆意瀰漫。
夜加和影巖，蕭影三條人影就那麼堂而皇之，極其狼狽的從半空中栽了下來，好在琰燼和迷迪斯的反應過，接住了三人。
「事情不是解決了麼？你們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蕭凌呢？」琰燼看三人這狼狽的模樣，急聲問道。
夜加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半空中，那個漂浮在半空的少年。
「蕭凌，你還在上面做什麼？快下來啊。」琰燼不解的問，可目光對上蕭凌似笑非笑的表情，終於發現那笑容的背後，隱藏著怎樣可怕的殺機，這不是蕭凌的氣息。
大陸各個強者也被蕭凌如此怪異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大家都是聰明人，也很快注意到蕭凌的變化，一時間竟是莫名的恐慌了起來，就那麼怔怔地看著半空中懸浮著的少年，瘋狂的殺氣鋪天蓋地的瀰漫開來，沒有放過廢墟下的任何一個人！
「各位，小戰結束了，那麼接下來，就該迎接大戰了呢。」蕭凌溫柔的笑著，可他幽深的眼底並沒有絲毫的笑意，冰冷的目光直視夜加和影巖二人：「兩位，可願意和蕭凌一戰？」
「你不是蕭凌！」夜加和影巖幾乎同時出口，口氣決絕，且含著鼓動的憤怒。
莉亞站在廢墟下面，遙遙仰望著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少年，一時間竟覺得那樣的陌生，那，不是她最愛的蕭凌吧？不然他也不會那樣笑了，笑得那樣的陌生。
蕭凌依舊笑著，可他的笑意在不經意冷了幾分，俊美的臉扭曲著笑：「錯了，我是蕭凌，一直佔據我身體的那個蕭凌，他沒有辦法再和你們在一起了，接下來的一切，我會代他完成，不過他的本意不是要殺了你們，而我的志願是這個，所以，千萬不要怪我。」
蕭凌手臂翻轉之間，珈藍碧火和噬血毒火陡然出現在掌心處，不同於之前的出場的光芒，珈藍和噬血都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血腥氣息，有如地獄發出的邀請！
「你把凌兒怎麼了？」影巖沒辦法對蕭凌下手，可他手中的火蓮卻是亮了，冰藍色的光芒，在血腥的紅色下面顯得異樣的慘淡。
蕭凌繼續微笑，眼底閃過可怕的冷光：「我不就是蕭凌麼？只不過不是你們印象中的蕭凌罷了。我可以告訴你們，若非是我好心放過他，恐怕他早已和你們說再見了，昨天，你們已經完美的道別完畢，從今天起，由我接手他，你們，誰也幫不了他！」
「我不明白你的接手是什麼意思，我只要我的凌兒回來，你讓他回來！」夜加飛身而上，和影巖站在了同一戰線上。
「回來？」臉上扯出冷酷的笑，蕭凌冷哼一聲：「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你們想要拯救的是他，卻沒有想過要拯救我麼？我才是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蕭影，影巖，你們兩個都是我最親的人，我現在回來了，你們就將給予他的感情轉移到我身上，這不難吧？」
「抱歉，年月長久了，轉移不了了，我們要給的，也只有給蕭凌了！」影巖冷聲說完，也看向了蕭影，蕭影衝他一笑，也表示贊同。
「哈，既然如此，那麼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我現在就送你們去見他！」蕭凌冷笑一聲，手臂卻宛如穿花蝴蝶，一陣疾揮，珈藍和噬血那恐怖的火焰灼燒起來，整個天地彷彿一瞬間被灼熱佔據，宛如站在巨大的火爐裡，承受痛苦的灼燒，而更恐怖的是這火焰竟是由心中而生，令人防不勝防——
「快出手！記得別傷了凌兒。」影巖也感到那灼熱的感覺，他知道那種灼熱是無法用鬥氣來消除的，連忙出聲，並且召喚出火蓮，朝蕭凌飛撲而去！
夜加和蕭影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托著火蓮也朝上面飛去，方纔還是萬里晴空的天氣，轉眼間便是風雨欲來，暴風雨將至。
「蕭凌……你，不在了麼？」莉亞望著半空中那個少年，眼淚迅速模糊了視線，她首先記起的是第一次見到蕭凌，那個時候，她就愛上了他，可眼前的人，卻已經不是蕭凌了……不是她愛的那個蕭凌。
「終於發展到這一步了。」滇慰興奮的從廢墟裡爬出來，站在莉亞身邊高聲喊叫，那是一個實驗者，對自己多次實驗而取得成功的笑，那是他付出一切，甚至不惜犧牲而換來的成果，他如何能夠不開心？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莉亞像是被激到了，抓住他的肩膀不住的搖晃著。
「我當然知道，我的實驗成功了，他是不死不滅的，呵呵，你知道麼？這是我多年來等待的成果啊。」滇慰像是完全沒有看到莉亞的憤怒，不住的笑著，反抓住了莉亞的肩膀：「你知道我有多高興麼？哈哈，我終於成功了……」
「轟隆隆！」閃電交集，將蕭凌懸浮在半空中的身體映得斜長，彷彿要將他整個人撕裂一般，他渾身上下就在這一刻變成了火的海洋，狂暴的火焰籠罩整個天地，火紅的光柱沖天而起，像是要捅破整個天地，讓天地徹底淪為一體，淪為黑暗的奴隸！
「要怎樣，要怎樣才能阻止他？」莉亞高聲追問。
「呵呵，沒有辦法，除非他的意識恢復，自盡，否則沒有任何的辦法。」滇慰怔怔的看著天空之上那個少年，那是一種狂熱的表情，對自己實驗成功最狂熱的表情。
夜加和影巖幾乎同一時間衝到蕭凌面前，此時的蕭凌也已經將珈藍和噬血同時引爆，這樣的引爆自然不是針對於絕技的引爆，而是本體的引爆，夜加和影巖擁有怎樣的實力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很清楚珈藍碧火和噬血毒火的絕技對夜加和影巖造不成大的傷害，所以他選擇直接引爆本體火蓮，讓它們最大限度的發揮，這樣，他們兩個人就誰也逃不掉了！
事實證明蕭凌的猜測果然是沒錯的，可是當引爆的火蓮在半空綻放出血腥的氣息，蕭影卻忽然出現，那引爆的火蓮就那樣，在蕭影身上綻放開，可蕭影卻笑了：「凌兒，父親以後不能照顧你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蕭影最後只留下一個笑容，曾經溫潤的蕭影，就像是一場幻夢，就那樣，消失掉了……
雖然蕭影為夜加和影巖抵擋了一部分的引爆能量，然而珈藍和噬血的能量實在過於強大，夜加和影巖二人竟是從半空中直直栽了下來，大吐鮮血，此時蕭凌也已經從半空飛射而下，手中又出現了焚天毒火和逝星火蓮，分別朝兩人轟了上去。
「蕭凌——」琰燼和迷迪斯不顧一切的衝上前要阻止蕭凌，可蕭凌的速度實在太快，兩個人根本阻止不了，直接從兩人的間隙之間衝了過去，火蓮即刻當頭壓下——
夜加和影巖根本無從逃避，認命般閉上了眼睛……
「凌……」莉亞臉色蒼白一片，就那麼站在蕭凌面前，阻擋了蕭凌一切行動，讓火蓮深入自己的身體，呼喚著愛人迷失的心智……
「凌……」記得那個時候，你也這樣呼喚過我的？好像一切就停留在昨天……
「莉亞……」蕭凌無聲呼喚，他轉過頭，看向天空，在那裡，他看到了蕭影，他對自己笑，向自己招手，莉亞，輕輕握住他的手，輕聲說，「讓我們，一起走……」
蕭凌笑，莫名的笑，失了魂似的笑，癡癡的回應：「好啊……」
多年後，滇慰衝到新建的實驗裡，不住的大罵，當年那次實驗太失敗了，居然把控制系統安插了一半，另一半卻忘記安插了，看來還得繼續研究，直到研究成功……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