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文 / 荒辰
「第三個秘密，這個小傢伙猜對了，他的確是幫到你了，拯救靈魂，答案是你們進來那個地方的熔爐……哈哈哈……」
「不——我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不是這樣的結果……凌兒、蕭影、迷迪斯，我一個也不想讓他們死……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你後悔了？」那個聲音冷然的問道。
「是的，我後悔了……後悔了，可是，那又有什麼用？那又有什麼用？我終究是後悔的太晚了，都死了……都死了……」夜加吃吃的說著，他抱著蕭凌那隻手不停的顫抖著，眼淚就那麼突兀的流了下來。
「老師……我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了……以後，不要那樣做了……不要再有人犧牲了啊，凌兒，走了，以後，不會，再見了……不會……」
為什麼，為什麼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為什麼要將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才肯悔悟？死了，他們都死了……
「凌兒，對不起，老師醒悟的太晚了，一直在身邊的不懂得珍惜，只能等失去了，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捨棄不下的，早已不是那一個……我放不下的，其實是你啊，凌兒……等著老師，老師來陪你了……等著我，等著我……」夜加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你已經知道了你想要的秘密，為什麼這個時候要尋死？你應該先去救了那一個該救的。」那個聲音善意的提醒道。
「救？能救什麼？能夠救的，其實只有那個人自己，否則無論我們如何拯救都是沒有用的……呵呵，我一直以來都認為那是對的，我必須要拯救自己心中想要拯救的，然而等到最後，我才知道……需要拯救的是我……」
「可是，你用了那麼多的時間，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就是為了拯救心中的那一個人，你得到了這個機會了……為什麼反而得到了便不需要了？」
「有什麼比心死更嚴重？」夜加緊閉雙眸，抱著那個少年，身子微微顫抖著：「我是想拯救光湮，可是我在拯救的同時也在傷害著別人啊，就連自己最疼愛的弟子，我都忍心下手……光湮、轅浩、明闐、凌兒，他們都是我毀滅的，一切都怪我……怪我看不清……」
「如果再給你個機會選擇，你是選擇要三個答案，還是要他們三個都活著？」
「我當然希望他們都能活著。」夜加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如果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想要這樣的結果，他原本只是為拯救而拯救，然而讓蕭凌死，這卻是他覺得不願意的，之前的計劃中，他也根本沒想過要讓蕭凌犧牲……
為了光湮，為了那個已然不可能的人……從前的事不可能再回來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為什麼……他還要追溯過去……傷害那麼多的人？
「老師……」虛弱的聲音忽然在夜加耳邊響起，溫和而低沉，正是蕭凌的聲音。
夜加一愣，猛的睜開了眼睛，低下頭正對上蕭凌虛弱的笑意，而蕭影和迷迪斯此時也是呵呵笑出了聲來，只是他們臉色很是蒼白，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夜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這三個原本已經死了的人，心頭有一抹狂喜迅速升起。
「夜加，我們沒有死，哈哈，你被我們……咳咳……騙了……」迷迪斯張嘴想笑，卻咳出滿腔熱血，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怎麼可能？夜加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然而懷裡的少年卻是真真實實的活著的，身體是溫熱的，他沒有死，沒有死……
「凌兒，你沒死就好，嚇死老師了……嚇死老師了！」夜加狠狠的抱住蕭凌的身體，似乎想要將蕭凌揉碎，蕭凌實在有些透不過氣來，拍了拍夜加的肩膀：「老師，我快……呼吸不了了……」
「啊？抱歉，我忘了，我太激動了……」夜加趕緊放開了手，蕭凌正急促的喘息著，虛弱的笑著：「老師，我這還……沒死，您真想……讓我……咳咳……死啊？」
「夜加，你別抱著凌兒了，他的傷口在流血。」蕭影挪了挪身子，握住夜加的肩膀，將蕭凌輕輕抱了過來。
「真的受傷了？」夜加愣了愣，旋即趕緊從懷裡拿出三枚丹藥，一人一顆，看三人的臉色好看了幾分，這才問道：「你們不是都死了麼？怎麼又活了？」
「這就要問那個老傢伙了。」迷迪斯沒好氣的瞪了虛空一眼。
「呵呵，這的確是要問我了。」那個聲音嘿嘿笑著，帶著某種得意：「其實我是想讓你明白，失去的痛苦，真正失去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所以，我『殺』了他們三個，你才能懂得這個道理，才會懂得珍惜眼前所有的，而不是追求虛擬而不存在的。」
「可是，他們三個明明都死了……怎麼會，又活了？」他的能力沒這麼差吧？居然連人死沒死都搞不清楚麼？
「他們三個受了傷是真的，但是我封閉了他們的身體，讓你感覺不到他們三個人的氣息，但是你說的話，他們能聽到，也就是說，方纔那番話，他們一個字不漏，全部聽到了。」那個聲音得意的笑道：「你現在要不要感謝我呢？是我讓你知道生命的可貴之處啊。」
「你給我去死！」迷迪斯大爆粗口：「你他媽的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真能為蕭凌做些什麼，沒想到你居然是拿我們玩玩，浪費感情啊。」
「浪費感情？」那個聲音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你們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什麼麼？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守著這個地方不放手，我只是想要看到大家都圓圓滿滿，不要像我那樣，走錯了路，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
「初時的我也是什麼都不顧忌，只是想著要幹什麼就幹什麼，甚至和那個叫夜加的一樣的想法……可是直到我真正失去，我才知道失去的痛苦……然而，一切都不可能重頭再來了……後來我身死，來到這裡成為守護者，但是我一直做著這樣一件事，希望不要再有錯過，無論男歡女愛，兄弟情深，師徒之間，哪怕是同性戀……我都接受，只是不想看到當年自己的結果……」
「我這樣說，你們算是明白了吧？」
「呃？」迷迪斯等人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蒼老的聲音居然一下子說出這麼多的話來，而且這些話，顯然是憋了很多年，一下子爆發出來，效果如何，動動腦筋也就知道了。
「前輩，您之前是失去了最愛的人吧？」蕭凌遲疑的開口。
「哎，小傢伙你猜的不錯……的確是那樣……但是這些說來又有什麼用？都已經過去了……過去很久了，哎，可是我還能幫你們，嘿嘿，所以，你們還是得要感謝我啊。」
「老前輩，我夜加這一生從未感謝過任何人，如今，我感謝你，謝謝你，沒有真的讓我失去我這個好徒弟……」夜加擁住蕭凌，輕聲說道。
「老師……」蕭凌輕輕喊了一句，有老師關心的感覺真好……好久了？好久沒感覺到老師的關心了吧？呃，他都記不清楚都有哪些情節了……
「凌兒，老師以後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老師知道，那陣子忽視你……真的很對不起……」
「老師，其實您也沒做錯……只是光湮師兄……」蕭凌躊躇了一下，還是道：「無論怎樣說，老師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只是表達的方式太過偏激罷了……」
「凌兒，你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了，我想我必定會很喜歡你的。」夜加惡作劇的哈哈笑出聲來。
如此一句話，頓時令氣氛活躍了起來，蕭凌的臉卻越來越紅，蕭影三人都盯著自己，目光怪怪的，瞧得他實在不自然。
「好了，都不許說了，搞得我如何如何了……」蕭凌沒好氣的拍了拍手掌道。
「呃……好的，為了讓凌兒不生氣，大家都不准笑。」夜加雖然這樣提議著，然而他自己卻先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蕭凌臉上更紅了：「老師，你們笑夠了沒有？」
簡直就拿他當猴子看了，一個個瞧得面紅耳赤，饒是他臉皮再厚，臉也要紅了，再者，蕭凌可不是那般臉皮厚的人啊。
「不過你們用生命交換的秘密卻是真的，那三個都是完整的，至於最後一個秘密，卻的確是要有人犧牲，你們要交換麼？」那個聲音呵呵笑著，就像是方才一樣的開玩笑。
「鬼才交換。」迷迪斯瞪了瞪眼道：「已經死過一次了，我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了，為了你所謂的交換，我才不去幹呢。」
「呵呵，我就知道，其實，我也是說笑的。」那個聲音說完，惡作劇的哈哈大笑起來。
四個人頓時有種被雷到的感覺，這感覺怎麼好像……老朋友開玩笑開過頭了？
「那個叫做光湮的小子，就快要找到第四個秘密了……」突然的，那個聲音莫名的凝重起來，沒有了方才開玩笑半點意思：「你們趕緊上去吧，阻止那個小子找到那個秘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夜加急道。
「你們上去就知道了……」那個聲音說完，四人就感覺到眼前一花，身體忽然的就飄了起來，再睜開眼，四人已經站在岩漿池的盡頭，在盡頭處，一扇巨大的紅漆門裂開了一個門縫，顯然是有人進去過了。
「快進去吧，四陵墓圖紙的最後秘密就在裡面，誰能得到，就要看造化了。」那個聲音微微笑道。
「多謝前輩了。」夜加仰頭看了看岩漿池，最終恭敬了作揖，轉身和蕭凌等人走進那扇紅漆門內。
一進入紅漆門，四人面前的場景就轉換了，如果說外面的岩漿世界，那麼眼前就是冰雪世界了，鋪天蓋地，幾乎看不見盡頭。徹骨的寒風宛如刀子似的切割著裡面人的身體，寒意迅速侵入人的體內，似乎是要凍結他們的身子。
「快，鬥氣護體。」夜加感覺情況不對，趕緊對蕭凌幾人說道，但是由於蕭凌受傷最為嚴重，鬥氣的支撐顯然有些跟不上，夜加身化戒指，自動套上那熟悉的指尖，鬥氣飛快傳入蕭凌的身體，蕭凌頓時好過了許多。
「老師，謝謝你。」
「傻孩子，還說謝謝做什麼？我們可是師徒啊。」夜加微笑著道，說到師徒兩個字的時候，他刻意加重了語氣，經歷了幾番生死，夜加更加不希望蕭凌受到傷害，所有的苦難，都該過去了啊。
「嗯。」蕭凌只覺得心底暖暖的，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多久沒有感覺到了呢？他不記得了，不過這份關心，他卻深深藏在心底，不讓它輕易被丟失。
「看，那裡，好多凍僵的人。」蕭影忽然愣了一下，手指指著雪地裡被冰塊封印的人形，那真的是人麼？好像是被冰塊完全封閉起來了？
「走，過去看看。」迷迪斯趕緊提議道，夜加卻阻止道：「蕭影，迷迪斯你們在這裡等著別過去，寒氣太重了。」
「那好，我們在這裡等你們，你們要小心。」蕭影也不多問，只輕輕一笑，關切的說道。
「好吧，那你們當心點。」迷迪斯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夜加的話，他自然不敢忽視，那裡被凍僵的人，實力恐怕也不低於他吧，若是他去了，就真的完了。
「嗯。」蕭凌溫和笑笑，轉而快步走進冰天雪地裡，他走動的速度並不快，風雪越來越來，阻力也越來越大，但擁有夜加鬥氣的支援，蕭凌行走也不算困難了。
很快，蕭凌就走到了第一塊冰封之人面前，此時風雪似乎小了很多，寒風居然變得不那麼刺骨了。
「凌兒，冰塊上面有字，快看看是什麼？」夜加出聲提醒道。
「嗯。」蕭凌點頭，轉而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冰塊上面那一個個字體——
四陵墓圖紙秘密之一：珈藍，不得，死之，第三十個。
「老師，這上面的意思應該是指第三十個沒有得到珈藍碧火的人。」蕭凌呵出一口冷氣，身子輕微的顫抖著道。
「是麼？再上前去看看，前面還有人。」夜加輕輕的道。
「好。」蕭凌再次呵出一口冷氣，有些困難的在深達半米的雪地行走著，冰雪紛飛，寒風呼嘯，身體好像是要裂開了那麼疼。
他將身體猛的貼在了冰塊上，急促的喘息著。夜加看他如此，驚道：「凌兒，你怎麼了？」
蕭凌極力搖了搖頭，然而臉色煞白，卻堅持著笑了笑，道：「老師，我沒事，只是呼吸，有些困難而已……咳咳……」
「是麼？」夜加懷疑的看著他，這小傢伙在自己面前撒的善意的謊言難道還少麼？多半時間說自己沒事，其實都傷重到不能支持，這一次，他能相信麼？
「嗯。」蕭凌肯定的笑笑，他深吸口氣，抬腳繼續行走，終於走到下一塊冰封前，上面刻著的字體是新近寫好的——
四陵墓圖紙秘密之二：嗜血，反噬，死之，第十七個。
蕭凌又快速移動被凍得快要僵掉的雙腿，來到下一片冰封前——
四陵墓圖紙秘密之四：深煙，反噬，死之，第三百二十個。
「第三百二十個！」不止蕭凌吃了一驚，夜加也是吃驚不已，蕭凌不禁問道：「老師，深煙是什麼？」
「深煙……凌兒，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夜加似乎很緊張的樣子，追問道。
蕭凌愣了愣，搖頭：「沒什麼要緊的，只是雙腿像是要凍僵了……」
「果然是深煙！」夜加暗暗吃驚，隨即趕緊道：「凌兒，快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第三百二十一個犧牲者。」
蕭凌低低應了一聲，趕緊在雪地裡尋找起來，然而幾乎找遍整個雪地，仍舊沒有找到第三百二十一個犧牲者。
「光湮肯定沒事，不然他就已經是第三百二十一個犧牲者了。」夜加喃喃道：「凌兒，趕快離開雪地吧，你的身體挨不住。」
蕭凌沒有說話，困難的移動著腳步朝會路走去，忽然，腳下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東西割到了，但蕭凌沒有吭聲，咬著牙在雪地裡行走。
「噗！」很細微的聲音，似乎只有蕭凌自己才能聽得到，他的雙腳再次給什麼東西割到了，他用眼角餘光瞥見雪地深處血紅迅速在上升著——那是他的血！
蕭凌忽然間跳出雪地，雪地下面一個芋頭大小的東西跳了出來，它似乎沒有眼角，也沒有鼻子，只有一張嘴巴，歪歪斜斜，正舔舐著唇角的血液，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
蕭凌知道，這東西就是咬傷他腳的玩意兒，可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深煙，果然是深煙，凌兒快逃出雪地！」夜加先是一愣，旋即趕緊提醒蕭凌。
蕭凌足下的雪地早已被鮮血染紅，他望著那個芋頭大小的怪物，忽然深深吸了口氣，快步朝雪地外面奔跑——
芋頭大小的怪物瞧見蕭凌拔腿就跑，嘿嘿詭笑一聲，旋即身子一扭，朝蕭凌追了上去。
「深煙好強大！」夜加看見那傢伙追上來，趕緊向蕭凌加持一個鬥氣罩，同時提供給蕭凌足夠的鬥氣，令蕭凌有力氣狂奔。
蕭凌跑了十幾步速度忽然就慢下來了，足下被咬傷的地方就像是中了毒的，痛得蕭凌一頭栽倒在雪地裡，大片的鮮血迅速侵染著雪地，刻骨的寒冷從雪地裡傳來，蕭凌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到底是雪地？怎麼會這麼恐怖？
那個芋頭大小的怪物此時已經飛了過來，那張染血的唇角翕動著，朝下面的蕭凌咬了下去——
蕭凌右掌一番，一朵純白色的火蓮忽然出現，那芋頭大小的怪物瞧見這火蓮卻忽然頓住了身子，緊接著便是像見了鬼似的鑽入雪地裡。
「凌兒……」夜加焦急的叫道，身化本體，望著蕭凌腳下那一片血地，不禁急切的問：「你怎樣了？」
「沒事。」蕭凌習慣性的笑了笑，他試著動了動身子，然而腳下卻是劇痛不已，無法站立，那怪物還真是厲害。
「被深煙咬了還想站起來？」夜加無奈的笑笑，這個小傢伙，任何時候都這樣的逞強，什麼時候沒讓他擔心過？他從來就是不讓自己省心的那一個，但是能讓自己不省心的，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吧？
即便是光湮，他也不會這樣擔心，因為他的每一個弟子，每一個性情如他這般，可惜，他唯獨就喜歡擔憂這一個。
夜加不說話的輕輕抱起蕭凌，蕭凌也不抵抗，雙手用力抓住夜加的肩膀，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顫抖。
「凌兒，出了雪地就沒事了，忍忍。」夜加輕聲說著，一枚丹藥輕輕放進懷裡少年的嘴裡，然而腦海裡忽然想起那一次霸道的將丹藥塞進蕭凌嘴裡，蕭凌那個無語啊。
「老師，我們救光湮師兄吧？」嚼了兩口，蕭凌忽然試探的問道。
「救？」夜加愣了愣，看向懷中的少年：「凌兒，我承認，我是捨不得光湮出事，但是我也不能看著你失去現在的實力了……光湮他可以照顧自己，而你這個小傢伙，總是不讓人省心……我如何……捨得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情是很糾結的，雖然嘗試過失去蕭凌的痛苦，然而光湮畢竟不是他能放下的，之前他有那個勇氣面前，然而現在要再次面對，他無法獲知，到底要怎樣？
「老師，那是您的心願啊，難道您忘了麼？珈藍碧火可還等著我呢。」蕭凌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那個笑，稚氣而善解人意。
「珈藍碧火太霸道了……死了那麼多人啊……」夜加有些擔憂的道，他不希望去冒這個險。
「沒事了啦，碧落輕塵，赤星炎吟，哪一個碧火不是超強的？可我還是支撐下來了啊，老師，讓我試試吧？」蕭凌想了想，旋即嬉笑道：「老師，要不然這樣吧，如果我成功了，我就把碧火給光湮師兄，如果我失敗了，死了，那您就可以……」
「少說傻話！」夜加狠狠瞪他一眼，他這哪裡是商量？根本就是拿自己的命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