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文 / 荒辰
「轟！」恐怖的爆炸聲中，影巖的背部猛烈的撞擊在了冰冷堅毅的石壁上，他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全身骨架幾乎都要被拆斷了似的。
「砰砰砰……」碎石紛飛間，整個通道幾乎都被煙塵堵滿了，蕭影和迷迪斯低聲嗆咳著，而光湮好端端的站在夜加身後，蕭凌和夜加相互對峙。
「光湮，對你就那麼重要？」蕭凌咳出滿腔熱血，不甘的瞪著夜加：「即便是犧牲在多人，對麼？」
「是。」夜加此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肯定的回道：「任何人。」
「好……好……好，真的很好啊，救了光湮，便是再無牽掛了吧。」他歎息一聲，踉蹌著腳步朝蕭影走過去，蕭影和迷迪斯快步上前扶住蕭凌的身子。
「我們走吧。」蕭凌低聲說道，身子輕輕靠在蕭影懷裡，迷迪斯輕歎一聲，緊隨二人而去。
又錯了麼？夜加輕歎，他知道誤會越來越深了，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段師徒的緣分終究是要盡了！
「第二十三層，就是這裡了。」走在後面的夜加忽然開口，聲音夾帶著一陣狂喜，他激動的握住了光湮的手，光湮神色淡淡，也不見有任何的反應，只輕聲冷笑著。
蕭凌將身子伏在蕭影身上，迷迪斯神情冷淡，然而掃過蕭凌的時候，卻忍不住長歎出聲。
「老師，我們進去吧。」光湮低聲提醒道。
夜加看了光湮一眼，沒有說話，反而將目光看向了蕭凌，蕭凌這會兒沉默了，他倚在蕭影懷裡，臉色大是蒼白，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了。
夜加忍不住走上前去，低聲問道：「凌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蕭凌無力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夜加拿出一枚丹藥遞給蕭影：「快給他服下吧，他可能是太累了。」他的目光很少離開過光湮，注意蕭凌的時候反而少了，所以蕭凌到底什麼情況他基本是不清楚的。
「凌兒？」蕭影接過丹藥，低頭看向懷裡的蕭凌，輕輕叫了一聲，蕭凌沒有應他，只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吃。
蕭影輕歎一聲，將丹藥放在了懷裡，等會兒給蕭凌吃。
「半死不活的裝著，不想救就不想救，還裝的那麼可憐兮兮的，讓人可憐！」光湮惡毒的咒罵出聲。
「光湮！」夜加瞪了他一眼，他方才安生下來，依舊是不屑的瞪了蕭凌一眼。
蕭凌輕輕閉著眼睛，在蕭影懷裡沉默著。
「進去吧。」夜加長長吁出一口氣，打開第二十三層城堡的大門，然而令夜加震驚的是，裡面居然是一個巨大的熔爐，灼熱的岩漿不斷沸騰著，溫度高的出奇。
「這就是第二十三層？」光湮瞪了瞪眼：「四陵墓圖紙上指的地方就是這裡麼？可是這裡除了岩漿還有什麼？」
「進去看看吧。」夜加也覺得奇怪，大步走進第二十三層——岩漿的世界。
「父親，放開我吧。」蕭影懷裡，蕭凌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不知是他故意放低了聲音還是無法大聲說話。
「小心點，這裡四處都是岩漿。」蕭影輕聲道。
蕭凌點了點頭，腳步虛浮，然而他卻強迫自己清醒，身後的迷迪斯也隱隱看出蕭凌步子不穩，正準備上前扶住他，突然感到背後一隻手輕輕推了自己一下，正是這一推，令迷迪斯向岩漿下栽了下去——
「迷迪斯大哥？」蕭凌嚇呆了，趕緊朝迷迪斯奔了過去，然而身子卻不停使喚栽下岩漿池……
見狀，走在前面的蕭影也跟隨著跳了下去，絲毫沒有猶豫的樣子。
「怎麼了？」夜加此時回過神來，卻看到後面的三個人栽下了岩漿——
天啊！夜加毫不猶豫也跟著跳了下去，現在，岩漿池上就只剩下一個光湮了。
「真是一群笨蛋！四陵墓圖紙的秘密，終究還是要屬於我！」光湮冷笑著，快步走過岩漿池，向最裡面走去。
四陵墓圖紙的秘密到底是什麼，沒人知道，但是陵墓之中的秘密卻絕對是真的……
沉入岩漿池後，迷迪斯卻並沒有感覺到灼熱，反而是極度的清爽，而蕭凌和蕭影、夜加也是相繼沉了下來，這清涼的感覺令四個人都怔住了。
「原來跳下岩漿池才是進入四陵墓圖紙的關鍵。」夜加輕輕鬆了口氣，目光看了看蕭凌。
蕭凌此時倚在蕭影懷裡，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他到底怎麼了？夜加快步上前，輕輕扶住蕭凌，低聲道：「凌兒，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蕭凌低低的回應著，下一刻他閉上眼睛，緩緩的不說話。
夜加知道蕭凌不想說了，然而他這樣實在令他擔心，他輕輕拉過蕭凌的手，為他診斷起來，蕭凌似乎是沒有力氣反抗他，倚在蕭影身上，有氣無力的樣子。
「消耗太大了，還是趕緊休息休息吧。」夜加皺起了眉頭，讓蕭影扶著蕭凌坐下，再讓他拿出先前那枚丹藥餵給蕭凌吃。
蕭凌出奇的沒有反抗，吃完後就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迷迪斯，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從岩漿池上跌下來了？」夜加低聲問道。
「是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在想，是光湮推了我一把。」迷迪斯遲疑了一下，道。
「光湮？」夜加愣了一下，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居然會是光湮干的麼？他簡直不敢相信，光湮會幹出這樣的事。
「光湮會推迷迪斯，必定是要得到四陵墓圖紙的秘密。」蕭影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年，有些恍惚的道：「凌兒一心想要幫他，然而光湮又做了些什麼？夜加，這樣的弟子……」
「蕭影，你別說了。」夜加執著的道：「不論如何，我必定要救光湮，這是不能改變的。」
「看來在你心裡，永遠都是光湮最重要。」蕭影無奈的歎息一聲。
「蕭影，對不起……」夜加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蕭影不說話了，無論說什麼，都已經太晚了，這已經是不可能更改的事實了啊。
沉默中不知過了多久，蕭凌睜開了眼睛，雖然還有些疲憊，但是蕭影知道，蕭凌是聽到了那些話的，他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凌兒，身子好些了麼？」蕭影看他茫然的樣子，不由得低聲問道。
「我沒事。」蕭凌淡淡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沒事，可身上卻出奇的痛，令他險些支撐不住，不過好在，他躺在蕭影懷裡，痛苦才沒有延續下去。
「夜加大人，你快來看，那個……我找到通道了。」迷迪斯不知從哪裡衝出來，看蕭凌醒了，趕緊蹲下身子來問道：「蕭凌，好些了麼？」
「沒事了。」蕭凌輕輕笑道，其實，即便是有人對他不好，然而關心他的，到底還是大有人在。
「呵呵，這就好，我找到出口了，夜加大人，我們一起去看看？」迷迪斯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了夜加。
夜加眼底神光閃爍，片刻後，輕聲笑道：「這也好。」
由迷迪斯帶路，夜加和蕭凌、蕭影也是緩步跟隨而去。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了無止境的岩漿世界忽然消失了，出現在眼前一條河流，河流的上方，一道虹橋穿插兩岸，迷迪斯輕輕笑了笑，道：「過橋去。」
四個人快步走過虹橋後，迷迪斯從河邊拉過一隻木船，道：「上船。」
夜加等人毫不猶豫的上去了，迷迪斯抬起槳在河流裡滑行起來，兩岸都是灼熱的石壁，碰也是碰不得的。
「彭！」河流中忽然跳出一個奇怪的東西來，像是一條大魚，然而這條魚卻是大的出奇，令人瞠目結舌，好在這條魚只是跳了起來，並沒有攻擊船的意思。
又過了一個時辰，迷迪斯在一處低岸將船靠岸，神秘兮兮的道：「前面就是出口了。」
幾個人跳下傳來，緊隨著迷迪斯緊挨灼熱石壁走過，從一個窄小的洞口穿了進去，一進去，除了迷迪斯沒震驚之外，蕭凌和夜加三人都愣住了——居然是一座空中花園！
「快進去吧，出口就在那裡了。」迷迪斯催促著蕭凌等人，自己卻當先踏上了前往空中花園的虹橋，蕭凌等人也是隨後追尋而上。
走不多時，面前忽然出現巨大的豁口，迷迪斯笑笑道：「就是這裡了。」他手指落處，卻是一個奇大的瀑布缺口，餘下是看不到底的濃煙。
「從這裡跳下去？」夜加愣了愣，朝迷迪斯問道。
「是的，從這裡跳下去，這是我們必須要選擇的路。」迷迪斯理所當然的道。
這裡岩漿世界本就奇怪，先前那一番也是險象環生，如今從這最不可能的地方跳下去，卻是唯一的出路，如果錯了，那麼他們就只有死在這個地方了——一往無前，別無他選！
「好吧，既然沒辦法，那我們就跳下去吧！」夜加輕輕吸了口氣，當先跳了下去，緊隨其後的蕭凌和蕭影的，而迷迪斯則是深吸口氣，這才跳了下去——
這個濃霧區似乎是沒有底的，四個人不知下墜了多久，終究是沒有到底。
「迷迪斯大哥，這該不會是個無底洞吧？」蕭凌輕笑著問道。
「呃，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只希望千萬別想錯了，否則害死你們了。」迷迪斯一臉的無奈，望著眼前依舊濃的化不開的濃霧，不禁臉紅了紅。
「呵呵，放心吧，應該是不會錯的。」蕭凌卻是安慰著道。
他倒是不怕這些什麼的，只要不出什麼大事，也就沒什麼了。
「你們看，腳下好像有東西啊？」夜加忽然驚訝的道，下一刻，濃霧徹底遠離他們，而出現在他們腳下的，卻是大片大片的花簇——
「砰砰砰砰……」四個人不分先後的栽了下來的，同時栽在花簇中，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深處的地方花簇連綿，彷彿一個很大的花園。
「恭喜你們，來到了人生後花園，哈哈……」一個古怪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捉弄的意味。
「你到底是誰？你說這裡是什麼後花園？怎麼回事？」夜加很是無語的問道。
「呵呵，我是誰並不重要，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們不用管，我只要知道，你們是不是為了四陵墓圖紙的秘密到來的人便是了，你們說說，你們是不是為了這個東西才來的？要說實話！」那個聲音忽然變得威嚴。
「我們的確是為了四陵墓圖紙而來，但是我們也是為了救人，救一個，很重要的人，請問前輩，我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四陵墓圖紙裡面的秘密呢？」蕭凌想了想，這才恭敬的開口。
「哈哈，這小傢伙我喜歡。」那聲音歡喜的道：「口齒伶俐，對我老頭子禮貌有加，我喜歡，所以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告訴你吧——要知道四陵墓圖紙，必須要有人犧牲！」
「犧牲？」聞言，蕭凌卻是愣了一下，難道真的要有人犧牲麼？
「好，要犧牲是麼？你就選我吧。」蕭凌毫不猶豫的道。
「凌兒，你說什麼傻話？怎麼能夠讓你犧牲？要犧牲就讓我來好了。」蕭影趕忙抓住那個少年，似乎是害怕他幹什麼傻事似的，事實上，這小傢伙幹傻事的時候難道還少麼？他雖然還不是很瞭解他這個兒子，然而他的性情，他卻最是瞭解。
「誰犧牲？你們最好是想好了，等你們爭論好了，我再告訴你們吧，現在我要休息。」那個聲音說完就沉靜了下去，似乎是真的休息了。
「父親，讓我試吧，四陵墓圖紙的秘密對老師真的很重要，那是救光湮唯一的方法啊，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了啊，父親，請您成全我。」
「孩子，你這樣犧牲算什麼？」蕭影忽然像是失去了常性：「你這樣有什麼用？你犧牲再多有什麼用？抵得上一個變質了的心麼？凌兒，要犧牲你讓我來，即便我死，我也不要看著你去死啊。」
「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還是讓我去好了。」迷迪斯站在兩人中間，道：「這裡是我帶你們來的，既然現在要得到四陵墓圖紙的秘密，就讓我去……老傢伙出來，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交換你的秘密——」
「呵呵，真的考慮好了麼？」那個聲音再度響起的，語調卻是前所未有的興奮著。
「是的，要犧牲讓我來——」迷迪斯認真的道。
「不——不行，不能讓迷迪斯大哥犧牲，不行！」蕭凌就要衝上去抓住迷迪斯，迷迪斯的身子卻忽然像是遭到了某種攻擊，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整個人搖搖欲墜，鮮血從他的唇角流淌而出，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不……不要！」蕭凌只來得及抱住迷迪斯的身子，迷迪斯卻是微笑著撫摸著蕭凌的頭，道：「蕭凌，大哥終於能夠為你做些什麼了，答應大哥，以後一定要照顧……照顧好自己……答應我……」
「大哥，你不要死……不要死……」蕭凌死死抓著迷迪斯的手，然而迷迪斯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身體漸漸變得冰冷，好像……已經死了！
「好了，死了一個了，四陵墓圖紙的秘密其中之一是珈藍碧火。」那個聲音似乎很興奮的樣子，繼續道：「你們不是想要救人麼？想知道四陵墓圖紙的下一個秘密是什麼麼？」
「珈藍碧火！」蕭凌仰天大笑，眼裡掉出了淚來：「為了碧火居然要犧牲人命麼？為什麼你不來殺了我？為什麼？」
「凌兒……」蕭影身子劇烈顫抖著，他看的出來蕭凌是真的怒了，然而怒了也沒辦法，迷迪斯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已經死了，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挽回了！
「珈藍碧火就在這個地方，你們現在想拿還是以後再拿都是可以的，因為已經有人為這個秘密犧牲，所以無論你們要等到什麼時候，都是可以的。」
「怎麼樣？你們還要繼續交換麼？以犧牲為交換。」那個聲音充滿了誘.惑。
「第二個秘密是什麼？」站著不動的夜加忽然問道。
「你想要知道？」那個聲音愣了愣，接著追問道。
「是的，那是什麼？我願意用我的生命為代價。」夜加認真的道。
「這個秘密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成為犧牲者，因為你已經死了，我需要新生的魂魄。」那個聲音忽然變得邪惡。
「什麼？」夜加怔了怔，顯然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接受自己的獻祭。
「是的，你不能，那兩個還沒死的，你可以選擇一個，讓他們其中一個為這個秘密而犧牲。」
「我來！」蕭影望著失聲痛哭的蕭凌，忽然笑了起來，他輕輕蹲下了身子，抓住蕭凌的手臂道：「凌兒，原諒父親，原諒父親沒能照顧好你……父親先走了，得到那個秘密……」
「不，不要父親，迷迪斯大哥已經死了，我不要你們再犧牲，求求你們？」此時的蕭凌完全像個孩子，他死死的抓住父親的肩膀，然而蕭影燦爛的笑著，道：「凌兒，縱然是犧牲我，我也不願意讓你有事，希望我的犧牲，能給光湮帶來新生吧……」
話還未說完，蕭影臉色慘變的，一口鮮血噴出，將週遭的花簇染紅了血紅色！
「不！」蕭凌快要瘋了，他瘋狂的抱住兩個已經死去的人，胸口陣陣絞痛，他們不能就這樣離開他啊！
「第二個秘密，關於排名第一的毒火——噬血！和珈藍同樣的方法，你可以保留！」那個聲音充滿著誘.惑，繼續道：「你們還要交換秘密麼？還剩下兩個秘密，其中就是，就是拯救魂魄的秘密！」
夜加愣住了，蕭影和迷迪斯已經死了，而剩下的，只有蕭凌，難道，他真的要為了光湮，犧牲掉蕭凌麼？夜加不想這樣做，更加不願意犧牲他的這個弟子——
「不——我不要知道這個秘密，你走，你走！」夜加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不斷的朝那個聲音吼道。
索西亞死了，迷迪斯死了，現在就連蕭影都死了，如果再讓蕭凌為了光湮而死，他怎麼也無法人心看到，蕭影他們說的對，真的要為了那個已經變質了的徒弟犧牲那麼多的人麼？
「不……不要走，我……我再想想……」他內心是恐懼的，第一次慌了神，不知要怎麼辦？為了拯救光湮，他連轅浩都可以犧牲，而蕭凌能和光湮比麼？當然是不行的。
他的心已經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讓那個聲音離開，同時也希望能夠留下啊，光湮，蕭凌，他到底要保哪一個？他到底該怎麼選擇？
「我願意交換第三個秘密。」不知過了多久，蕭凌忽然開口，平靜的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他忽然站起了身子，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染成了紅色。
「不——凌兒，你瘋了麼？不要那樣……不要那樣做……」夜加衝上去，一把握住蕭凌的肩膀，不停的低吼著。
「這不正是您想要的麼？光湮啊，轅浩死了，明闐死了……索西亞死了，迷迪斯大哥也死了的，就連對我最好的父親都死了……莉亞，我只能說對不起她了，若有來世，我會好好補償她的……呵呵，夜加老師，讓蕭凌幫您實現最後一個願望吧……無論如何，救光湮的事，我已經幫你辦到了……」蕭凌輕輕推開夜加的手，走到蕭影和迷迪斯身邊，用手輕輕抓住他們的手，低低的道：「父親，迷迪斯大哥，你們等著我，我來了……馬上就來了……」
話還未說完，鮮血順著蕭凌的嘴角緩緩流淌而下，他的身子晃了晃，轉而看向夜加，低低叫了一聲：「老師！」
「凌兒——不，凌兒，你不能死！」夜加瘋了似的衝過去，一把抱住蕭凌的身體，蕭凌的身體在不斷變冷，然而他卻笑了，笑得無比的燦爛：「老師……我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了……以後，不要那樣做了……不要再有人犧牲了啊，凌兒，走了，以後，不會，再見了……不會……」
「我的凌兒，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死……」夜加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性，不住的抓著蕭凌的手，瘋了似的呼喊著……死了，都死了，他們都死了！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