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月劍雕鞍(9) 文 / 竹月下幻想
「朱亥,可是救趙揮金槌的朱亥嗎?」孟闕道,他對朱亥可是景仰的很。
魯勾棧道:「夢郎大才,果然出口成詩,正是那個朱亥。
孟闕此時已扶起魯勾踐,魯勾踐遂回到自己帳中,拿來一把鐵錘,孟闕見這鐵錘錘頭成長圓形,錘柄後端膨起,利於執握,也可懸掛在腰間,用手掂量一下,約現代八公斤左右,似乎有點輕了。
魯勾踐似看出了他的意思,道:「這是近戰武器,且可藏於袖中,卻是不能做得太大,有勇力者自可用他使出千斤之力。
孟闕自是深信,於是就要拜師,魯勾踐忙道:「夢郎不可,我與朱亥亦是亦師亦友,未曾拜他為師的,尊師乃劍處女前輩,我更不敢與之並立,這錘法只是酬謝夢郎象棋神術的。」
於是自即日起,孟闕向魯勾踐學習錘法,這路錘法純是外功,但孟闕從沒真正練過武功,什麼基本功也不會,雖然身體素質超強,悟性也高,卻絕不能像天才的姐姐那般日學一錘。雖然朱亥這套錘法來來去去,只有十五招,招數倒不多,無奈卻變化無窮,似簡還繁,似繁還簡,只學的孟闕頭暈眼花,天昏地暗,不覺斗轉星移,已到仲夏,方有小成。
魯勾踐卻又教起了他內功,說是配合朱亥錘法的贈送,孟闕欣然受之。卻是從腳心開始運氣,孟闕練了幾天無甚明顯氣感,魯勾棧道不必著急,日久自然見功,這路內功練成後不必故意和朱亥錘法配合運氣,自然能在使用錘法時起到助力作用,如虎添翼。
這一日,李牧和公子嘉攜手上得山來,李牧興高采烈的對孟闕道:「收拾收拾,下山回軍營吧,你在山中學藝練武,我卻沒閒著,現在三萬騎兵,五萬騎馬步兵已然練成,我昨日已向王上討得虎符,三日後就起兵伐燕,燕王小豎子,去歲趁匈奴在北攻我,秦國陳兵於西之時,居然也來撿我大趙的便宜。在我邊境大肆進擾,雖未佔得城池,也搶掠非少,我當先伐燕,再擊秦,奪回以前被其所佔城池,以報此國仇。」
孟闕心中也甚激動,畢竟這騎兵和騎馬步兵的建成有自己的功勞,親身參與歷史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魯勾踐卻道:「我本仗劍行天下之人,今因學棋在夢郎仙居盤桓多日,卻不願參與列國紛爭,我要告辭了。」
公子嘉卻道:「先生不可,我聞燕國劍客田光與武遂守將童仁為密友,近亦居於武遂,武遂為李將軍首攻之地,武遂牆高城險,短時不易攻下,,那田光輕功絕佳,若他深夜來軍營行刺李將軍,誠為可慮之事。李將軍長於攻殺戰守,馬上功夫天下無敵,但並不會擊劍之術,夢郎武功雖高,但亦需獨當一面,不可為李將軍護衛,故我斗膽請先生同行於軍中,暫保護李將軍安危。」
李牧道:「田光匹夫之勇,濟得甚事,我魯兄弟閒散之人,受不得軍規,不必了。」
魯勾踐微一沉吟,道:「我知道你軍中規矩甚嚴,尤其出征時無人能例外,不過我亦久欲會田光而不可得,今當隨軍而行,尋機見之。」
他這樣說就是有要去保護李牧的意思,李牧和他相交甚厚,得他隨行,也頗為高興,於是應允。
公子嘉又道:「我亦欲隨軍而行,夢郎以為如何?」
他也開始叫孟闕夢郎了,孟闕道:「你是想學重耳嗎?」
公子嘉笑而不答,孟闕知道他雖為太子,但不為趙王所喜,這次想隨李牧出征,是有找機會領兵在外的意思,於是道:「此計最妙。
當下李牧等三人相繼離開,孟闕,姐姐和霽雯收拾收拾也回到家中,孟闕和伊裡沁久別重逢,在晚飯時已眉來眼去,孟闕在心中回憶三十六般房中秘術,準備呆會兒只剩兩個人時和伊裡沁一一試之,正心猿意馬之際,忽報公子嘉府中宦者周忠來訪,孟闕知必有事,馬上在客廳接見。
卻見周中滿臉慌張道:「夢,夢公子,不好了,我家主人被王上抓起來了。」
「啊!」孟闕大驚,道:「你先喝口水,喘口氣,慢慢說。」
那周中一口把桌上茶碗喝了個精光,拿碗時光噹一聲,似乎撞了牙齒,他也全然不覺,然後說出一番話來,孟闕才知原委。
原來公子嘉興沖沖的去宮中向王上請求隨軍出征,誰知剛到王宮,就被迎面而來的王宮衛士拿下了,他又驚又怒,大呼此為何故,衛士不由分說把他帶進宮內,趙王滿面鐵青,道:「大膽豎子,你竟敢調戲玉妃,大違人倫,我本當殺你,但虎毒不食子,我卻下不得手,當於後日朝會廢你太子之位,貶為庶人,攆出邯鄲,永不得回來。」
公子嘉大驚道:「哪有此事?父王我冤枉。」
趙王森然道:「此為何物?」
公子嘉一看,卻是自己隨身的玉玦,只是此物久已不在身上,此時怎會出現在父王手中?於是大叫:「這不是我的,這是贗品,必是有人仿造而誣陷我。」
兩人的這些對話卻是周中從王宮的宦者朋友那裡聽來的,周中也不知公子嘉為何說那玉玦是贗品,想來必有緣故。
孟闕知在他口中也問不出什麼,茲事體大,卻不是自己一個人能處理的,於是道:「你速隨我去李將軍府中。」
在路上,周中說道太子府中已經有人去軍中通知李牧了,想來此時李牧已經回府,果然到李牧府中後,不但李牧在,魯勾踐也在。
三人坐定,兩個人卻都望向孟闕,孟闕知道現在自己這個夢郎之名已經成了智者的代名詞,當下也不推辭,道:「公子嘉平日可有仇人?」
李牧道:「公子嘉謙謙君子,厚德載物,可謂群臣歸心,百姓稱頌,他能有什麼敵人?」
孟闕知李牧長於軍旅,不太瞭解宮廷鬥爭,於是道:「不知他和公子遷兄弟感情若何?」
李牧道:「不是很好嗎?公子遷胸無大志,每日只知遊玩飲宴,不過他對公子嘉可是尊敬的很,他們能有什麼矛盾?」
孟闕道:「不知魯兄可知宮中道路。」
魯勾踐眼中一亮,道:「夢郎可是讓我夜探王宮,以便找公子嘉一問究竟?宮中道路我雖不熟,可抓個宮中侍衛,宦者,一問不就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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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闕並沒有和魯勾踐一起去夜探王宮,他輕功約等於零,去了只能幫倒忙。
他正和李牧焦急的等待著,忽然眼前一花,兩人只道魯勾踐已回,誰知定睛一看,屋內不是五大三粗的魯男子,卻是婀娜美麗的姐姐。
孟闕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姐姐道:「我看公子嘉這人不錯,你又很著急的樣子,就想過來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孟闕知道姐姐神功初成,心氣旺的很,總想試試有何用途,於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片刻後,魯勾踐也回來了,他說出一番話來,三人才知端的。
原來,魯勾踐仗著絕頂輕功,又抓了個宦者,終於問明了御牢所在,他將御牢門口的侍衛點了穴,進去後,向公子嘉打聽原委。公子嘉道,趙王言道,他公子嘉調戲玉妃,被公子遷撞破,落荒而走,把隨身玉玦落在玉妃宮中,公子嘉百口莫辯,因此被押在牢中。
但那塊玉玦必是贗品,因為真玉玦已經掉在「凝碧池」裡了,卻是去年他和公子遷相約到『凝碧池』邊納涼,公子遷說道,咱們兄弟倆的玉玦形制一樣,唯所刻字跡不同,不如拿出來,對照賞玩一下,公子嘉不疑有他,拿出玉玦給公子遷看,誰知公子遷接過後一時失手,竟將玉玦掉在了『凝碧池』裡,掉進那池裡就絕不可能再撈出,因此趙王手上的玉玦必是贗品。
他說到這裡,孟闕姐弟倆心中不由得忽然同時浮上一個奇怪的想法,孟闕問魯勾棧道:「公子嘉那塊玉玦上刻的是什麼字?」
魯勾棧道:「夢郎果然心細,這我倒是真問了,那上面刻的是『嘉之勉之,其德愈昌。』不過趙王豈能不知玉玦上字跡,那假玉玦上必也有如此字跡,卻是不能靠此辨別真偽。」
孟闕姐弟此時想的卻是另一個問題,母親的遺物裡那塊玉玨,應是一對(玉玨比玉玦小,類似耳環),但只剩下一塊了,上面有極精巧的小字,刻著「彩夢芳音」,如果公子嘉的玉玦上有一個「嘉」字,那麼母親的玉玨上是否也有一個字和母親的名字對應呢?
母親從來都自稱孟趙氏,無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她會不會是叫「趙芳」或「趙音」呢?那玉玨極貴重,是否也是王室之物呢?母親究竟是什麼身份,她又為什麼會嫁給她的前夫做小妾,期間發生了什麼?
眾多問題一起湧上了孟闕的腦海,但此時不是細想的時候,他問道:「這『凝碧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東西掉到裡面就撈不出來了,很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