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子明,關羽中計矣!(上) 文 / 新手上路了
第三十四章
子明,關羽中計矣!(上)
呂**自在帳中,心神憂慮地沉思。
「我專程去稟吳侯,請伐荊州,獲吳侯恩准,今卻取不得,如何面對吳侯?朝中文武,皆知我請伐荊州,若取不得,我還有何顏面立於朝中?」
呂蒙想來想去,皆無良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取荊州之難遠超想像,但呂蒙並非遇難即退之人,他仍苦苦思索著對策。
「關羽威鎮華夏;荊州人馬整肅,已然嚴備。此時欲取荊州,只可智取。然關羽有勇有謀,我當如何智取呢?」
呂蒙踱來踱去,苦思著良策。他突然有所悟,高興得自語出聲。
「世傳關夫人有句名言:不輕敵,便無敵。關夫人此語,乃告誡關羽勿輕敵。若關羽輕敵呢,還無敵麼?」
呂蒙自語至此,頗為振奮,又自言自語起來。
「論勇論謀,關羽堪稱天下無敵。今能勝之者,只有一人!此人便是關羽自己!對!我之良謀,便是以關羽勝關羽!其人性傲,向輕東吳,我便在此做夠文章!」
此刻,呂蒙臉上陰雲盡散,得意地暗自一笑。
這時,表侄又進來了,小心翼翼地問。
「表叔,眾將來問,今日如何佈署?」
呂蒙聽了,想了想才說。
「便說我病了,無召不見。各營按原佈署操練。」
表侄明明見呂蒙好好的,他卻稱自己病了,令表侄甚是詫異,忙說。
「表叔病了?那,侄兒去叫醫官!」
呂蒙聽了,立即說。
「不用,你去傳令吧。」
呂蒙之神色舉止,都不像有病。表侄又看了他一眼,神色困惑,猶猶豫豫地去了。
關平勸阻不住關羽,營中也無人能勸,只好暗中遣人去荊州搬英娘,此時,他正在帳中悄聲囑咐一名小校。
「你去荊州,便照我之言告訴我娘。你可記得?」
小校聽了,使勁點了點頭說。
「記得!」
關平聽了,心中才放心了。立即說
「好。速去速回!」
「是!」
小校領令而去。關平看著他,神色仍顯憂鬱,心中暗道。
「但願娘能說服父親。」
帳中,呂蒙躺在榻上,以濕巾敷頭。
眾將聚於榻前,一個個神色憂慮地望著他。
呂蒙看著眾將,有氣無力地開了口。
「我今病重,不能視事。汝等回營,遍告將士,不可懈怠。去吧!」
眾將聽了,盡露憂色,說道。
「將軍,您日前還好好的,怎的一病如此?您可要好生將息呀!」
呂蒙聽了,黯然一笑道。
「人食五穀,焉能不病?我自會將息。日後,我無召,汝等便按佈署練兵,休來擾我!都去吧!」
眾將去了,呂蒙翻身坐起,去了額上濕巾,面色如常,招手叫過表侄吩咐道。
「汝速去報吳侯,說我病重。」
表侄一聽,頓時為難了,猶豫著說。
「這……」
呂蒙見表侄如此,頓現惱色,怒道。
「這甚麼?且照我說的辦!」
表侄仍一臉為難,開口問道。
「若吳侯追究……」
呂蒙聽表侄仍在囉嗦,不耐煩地揮揮手說。
「我自有應對。你速速去吧!」
表侄聽了,只好猶豫而退。
呂蒙見了,又叮呤了一句。
「稟告吳侯時,你當大哭!」
表侄聽了,愣了愣,狐疑而退。
關羽在帳中看書。
關平興沖沖地進了帳,欣喜道。
「父親,據探馬快報,呂蒙病倒在陸口!」
關羽聞報大喜,連忙問。
「呂蒙病倒?病情如何?」
關平仍神色欣喜,忙答。
「已不能視事。」
關羽聽了,捋髯而笑,欣喜道。
「好啊!呂蒙病倒,暫解我東吳之憂矣!傳令再探!」
「是!」
關平領令,興奮而去。
正值攻荊州之際,孫權得知呂蒙病倒在陸口,十分憂慮,立即召文武問計。眾文武也一籌莫展。至夜回到後堂,孫權仍神色怏怏,踱來踱去,不斷長吁短歎。
這時,陸遜來了。
孫權僅看了陸遜一眼,還是繼續踱著。
陸遜見孫權如此,不經意地露出一絲笑意,問道。
「吳侯如此,可是憂呂蒙之病?」
孫權未語先歎,連連搖頭道。
「正當取荊州之際,呂蒙卻病倒不起,叫孤如何不憂?」
孫權說完,仍滿臉憂色。
陸遜見了,笑了笑,開口道。
「吳侯真以為子明病了?」
孫權聽了,頓時有些惱怒,反問陸遜。
「已專程遣人來報,非病而何?」
陸遜聽了,又笑了笑道。
「此前計議此事之時,人多嘴雜,臣不便明言。此時獨見吳侯,臣實言相告:子明之病,乃詐也!」
孫權聽了,大為驚異,忙問。
「呂蒙詐病?為何?」
陸遜聽了,仍笑著道。
「為荊州。」
孫權聽了,神色由驚疑轉為惱怒,開口道。
「為荊州?嗯,有理。他專程來奏孤,請取荊州,孤已准其請。今見荊州難下,無顏見孤,故詐病!」
陸遜聽了,繼續笑著,卻連連擺手道。
「非也,非也。子明詐病,正為取荊州,而非欺吳侯。」
孫權聽了,一時沒明白過來,急忙反問。
「為取荊州?孤已准其請,何需詐病?」
陸遜聽了,見孫權仍不上道,笑了笑道。
「吳侯,呂蒙詐病,事關取荊州大計,不可輕洩。吳侯暫且休問為何,且先派人探病,一去便知。」
孫權聽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既然如此,卿且代孤一往吧。如此,亦不會輕洩呂蒙之計。如何?」
「是!」
關羽在帳中看書。
關平興奮地跑進帳,高興地叫道。
「父親!娘來了!」
關羽聽了,立即放下書起身,抬頭欣喜而望。
英娘笑盈盈地進了帳。
關羽急忙興奮地迎上去,執著英娘的手說。
「妹妹,你如何來了?」
英娘見了關羽,也很高興地說。
「興兒帶女兒去了成都,我獨自一人,便想來看看。怎麼?不好麼?」
關羽仍執著英娘的手,輕輕拍了拍,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好好好!來來來,坐下說!坐下說!」
在關羽與英娘入座時,關平興奮地開了口。
「父親、娘,我去叫火頭軍,造點好飯菜來。」
關平說完,立即跑向帳外。
關平跑出帳,立即吩咐門前守衛。
「任何人不許進帳!」
守衛聽了,連連點頭。
帳中,關羽神情大悅,雙手捧著英娘的手,與她促膝而坐,關切地問。
「妹妹近來可好?」
英娘此時也欣喜不已,忙道。
「好!好著呢!只是擔心將軍。」
關羽聽了,十分欣喜,興奮地說。
「我連獲大勝,何必擔心?」
英娘聽了,也很興奮,欣喜地說。
「我知將軍,不輕敵,便無敵。然將軍只要不在身邊,我便忍不住擔心。」
關羽聽了,十分感動,輕輕拍了拍英娘的手說。
「如今見我好好的,便不擔心了吧?」
英娘一聽,反而面露憂色道。
「非也。適才平兒告訴我,你中了曹仁毒箭,神醫華佗囑你靜養百日,凡事息怒。你能靜養百日麼?你能凡事息怒麼?」
關羽聽了,神色頓時不悅,惱道。
「你可是平兒搬來說我?」
英娘聽了,連忙否認。
「非也。我到了大寨,方知你中箭之事。將軍,你中毒箭,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關羽聽了,笑了笑說。
「我有華神醫贈藥,又蒙華神醫診治,並無大礙,何必讓你擔心?」
英娘聽了,反而更為擔心。
「將軍差矣!將軍乃荊州都督,興漢棟樑,身負兄長重托,肩擔興漢大業,縱可輕己之身,不可輕己之任呀!將軍如此,怎不令我擔心?」
關羽聽了,沉思起來。
英娘見關羽沉思,又開了口。
「將軍,於國,你有興漢重任,兄長重托。於家,你乃全家棟樑。兒,需要你教;女,需要你養;還有我,豈能離得你?」
關羽一聽,笑了,說道。
「我好好的,你說這些幹甚麼?」
英娘一聽,卻急了,也氣了。她一下從關羽手中抽出手,霍地站了起來。
「你是好好的嗎?箭毒未除盡,失血一大盆,箭創未痊癒,你還好好的嗎?」
關羽聽了,看著英娘,無言以對。
英娘見了,繼續說。
「神醫千叮呤萬囑咐:靜養百日,凡事息怒,神醫為何如此說?你若好好的,神醫會千叮呤萬囑咐嗎?這說明,你若不靜養百日,便有性命之憂啊!」
關羽見英娘又氣又急,好一通數落,立即笑著勸起來。
「你讓我息怒,自己反倒怒起來了,也不該吧!」
英娘聽了,還是氣惱不減。
「我不該?女兒行前,一再囑我,她十分想去成都見伯父,卻萬分捨不得你。」
英娘說到女兒,關羽頓露深愛之情,立即說。
「女兒如何說?」
「行前,女兒夜夜夢見你,常常高興地喊出聲。她愛你,她想你,如此幼小,便知道擔心你。如此可愛的女兒,你能忍心輕己之身而令她……而令她……」
英娘沒再說下去,卻暗自垂起淚來。
關羽見了,十分感動。他站起身,將英娘擁入懷中。
「今呂蒙病倒,暫無後顧之憂,且樊城已唾手可得。待我取了樊城,便安心靜養,好麼?」
關羽滿含深情,語氣溫柔,前所未見。
英娘聽了,卻語意堅決。
「不!神醫囑你先靜養百日,不養必有大患!你豈可不聽神醫之囑?」
「我並非不知不養之患。只是今不取樊城,日後不知將多費多少力,多死多少人!將士難道無家小?無親人?多死多少人,便有多少家小無依?多少親人悲痛?你想過麼?」
關羽說得語重心長。
英娘聽了,猶豫了。
關羽見英娘猶豫,又開了口。
「妹妹,我答應你,我坐鎮指揮,由平兒率軍攻打;取了樊城,便安心靜養,好麼?」
英娘聽了,仍猶豫著說。
「將軍一定要先取樊城麼?」
關羽聽了,點了點頭。
「此乃兄長之令。若取不得樊城,我如何面對兄長?再說,今東吳呂蒙病倒,後顧無憂,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英娘聽了,仍擔心關羽,不肯輕口。
「待將軍傷癒,與伯父合兵,再取豈不更好?」
「今日便取,唾手可得。他日再取,將死傷無數。何者為好?」
英娘聽了,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
「那,你只坐鎮指揮,由平兒率軍攻打;取了樊城,便安心靜養,是嗎?」
「是。」
關羽聽了,鄭重地點了點頭。
英娘見了,雖仍現憂色,卻不作聲了。
關羽執意要先取樊城,便立即調度起了兵馬。
「關平!」
「在!」
「令汝率本部人馬,往駐偃城!」
「是!」
「廖化!」
「在!」
「令汝率本部人馬,往駐四塚寨!」
「是!」
「你二路人馬,接我之令,便與我三面夾擊,合力攻打樊城!」
「是!」
呂**自在帳中。他神色如常,心情平靜。
這時,表侄進帳來報。
「表叔,吳侯遣少年陸遜,來營探病。」
呂蒙一聽,立即說。
「快快請進!」
陸遜進了帳。
呂蒙迎著,神色如常。
陸遜見呂蒙並無病色,暗暗一笑道。
「在下奉吳侯之命,敬探子明貴恙。將軍尚安好否?」
呂蒙見問,連忙頓首道。
「賤軀偶染小病,何勞探問?請伯言代謝吳侯!」
二人入座,表侄獻茶畢,陸遜又開了口。
「子明,在下有一事不明,敢煩釋疑?」
呂蒙不知陸遜欲問何事,連忙開了口。
「何事?」
陸遜面含微笑,此時緊盯著呂蒙,問道。
「吳侯以重任付公,公不乘時而動,何也?」
陸遜問罷,仍含笑注視著呂蒙。
呂蒙看了看陸遜,欲言又止;他又看了看陸遜,又欲言又止。如此良久,未發一語。
陸遜見了,笑了笑說。
「在下備有小方,可治將軍之病,不知將軍用否?」
呂蒙聽了,立即揮手,示意左右退下。
左右見了,紛紛退下。
左右退去後,呂蒙起身一揖說。
「願聞伯言良方。」
陸遜見了,含笑望著呂蒙說。
「將軍請坐!子明病因,可是荊州有備,沿江有烽火台?」
呂蒙聞言,大驚道。
「正是!」
陸遜聽了,淡淡一笑道。
「將軍詐病,可是意在惑關羽?」
呂蒙聞言更驚,連忙說。
「正是!」
呂蒙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能洞穿自己肺腑!連忙問。
「知我此計者,朝中可有他人?」
陸遜聽了,仍笑著,搖了搖頭。
呂蒙見了,心下稍安,才說道。
「伯言既知我意,可有良策賜我?」
陸遜聽了,笑著開了口。
「在下有一計,可令沿江守衛,不能舉火;荊州之兵,束手歸降。子明可願予聞?」
呂蒙聽了大喜,起身便拜。
「伯言之言,如見我肺腑,乞聞賜教,以取荊洲!」
「將軍大禮,伯言如何敢受?」
陸遜見了,趕緊上前,扶起呂蒙。
二人重新坐了,陸遜才開了口。
「關羽倚恃神威,自料無敵,向輕東吳。此舉昔為我深恨,今可為我反用。」
呂蒙一聽,高興起來,欣喜地說。
「我今假托有病,不能視事,便是用關羽之傲,使其無備也。」
陸遜聽了,搖了搖頭說。
「將軍僅托病,尚不足惑關羽。」
這正是呂蒙擔心之事。聽陸遜如此一說,急忙問道。
「那,我將如何?」
「東吳之將,關羽唯慮將軍一人。若將軍托病辭歸,更以他人守陸口,再以厚禮賀其大勝,卑辭贊其神勇,以驕關羽之心,便不再以我為備也。」
呂蒙聽陸遜如此說,高興得一衝而起,興奮地說。
「若此,樊城久攻不下,關羽必調荊州之兵,以向樊城。當此荊州無備之時,我以一旅之師,別出奇計以襲之,荊州自在掌握矣!」
陸遜聽了,僅淡笑著,點了點頭,其老成,令人意外。
呂蒙見了,卻興奮不已,高興地說。
「伯言之計,果然良策也!」
關羽一再尋戰,曹仁始終閉門死守,令關羽無計可施。此時,他正在帳中沉思著。
王甫、馬良、周倉等,都注視著關羽。見關羽久不言語,王甫開了口。
「君侯,曹仁一直閉門死守,徐晃已領五萬兵馬,駐紮陽陵坡;孫權也久有取荊州之心;我與曹仁久持不下,恐於我不利呀!」
關羽聽了,看了眾人一眼,沒說話。
眾人此時也面帶憂色,盡都看著關羽。
呂蒙用陸遜之計,托病請歸。這一日,他被抬到江邊,頭上敷著濕巾,被人抬上了船。
江岸上,眾將士依依不捨地大聲喊著。
「呂將軍,您要好生將息呀!」
此時,關羽神色沉重,獨自在帳中思索。
一小校匆匆入報。
「將軍,呂蒙病危,已抬上船送回柴桑。」
關羽聽了,心中暗想。
「呂蒙病歸,我後之憂盡去,即或曹仁與我相持,亦無憂矣。」
關羽想著,神色頓時輕鬆了。
回到柴桑,呂蒙神清氣爽,滿臉興奮進了後堂。
孫權正坐在堂中等他。
「呂蒙參見吳侯!」
「免了。子明之計,伯言已盡述,孤甚嘉許之。孤今召卿,乃因陸口之任。昔周公瑾薦魯子敬,後子敬又薦卿。今卿亦須為孤薦一才望兼隆者,代卿據守陸口。」
呂蒙聽了,急忙開口道。
「吳侯,臣此番離任,乃惑關羽。若用望重之人,關羽必然提備。」
孫權聽了,想了想。
「嗯,有理。那當用何人為宜?」
聽了孫權之言,呂蒙心中想著。
「陸遜深知自己之意,又不為關羽所知,若用陸遜守陸口,當更能惑關羽。」
呂蒙想到此,立即開口說。
「吳侯,陸遜雖年少,然思慮深長,且未有遠名,故非關羽所忌。若以他代臣之任,必能惑關羽而取荊州也。」
孫權聞言,大喜道。
「好!孤且依卿之言!來人!與孤召陸伯言。」
陸遜深夜聞召,滿臉困惑,隨內侍匆匆進了後堂。
見孫權已候在堂中,陸遜急忙見禮。
「臣陸遜,參見吳侯!吳侯夤夜相召,不知何事?」
「伯言,孤今拜汝為偏將軍、右都督,往守陸口。」
陸遜一聽,連連擺手道。
「吳侯,陸口重地,向由東吳大將鎮守。陸遜年幼無學,怎堪當此重任?」
孫權聽了,笑道。
「子明保卿,必無差錯。卿勿推辭!」
陸遜聽說是呂蒙之意,才答了。
「好,臣知子明之意。定不負吳侯重托!」
孫權見陸遜如此說,欣喜道。
「好。卿且領印綬。」
陸遜立即拜受印綬,起身後又慷慨而言。
「臣今夜便起程,趕赴陸口。請轉告子明,候我佳音!」
陸遜言畢,興奮而去。
帳中,關羽正與眾人計議攻樊城之事。
一小校匆匆進帳來報。
「將軍,繼呂蒙守陸口之人,今已到任。」
何人繼任呂蒙,是關羽頗為關切的。他聽了立即問。
「何人?」
「陸遜。」
關羽不知陸遜,連忙問。
「陸遜?何許人也?」
帳中眾人聽了,皆搖頭。關羽見了,心中暗想道。
「陸口重地,東吳如何用無名之輩?不過,如此倒於我有利。」
關羽想著,心中暗喜。
陸遜到了陸口,升帳而坐。他年少,且身形不高,坐下僅比案子高不了多少。
帳中眾將見了,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陸遜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才開口問道。
「賀關羽之禮,可已備就?」
「名馬、蘇繡、紹酒,皆已備好。」
一從官答道。
眾將聽了,竊竊私語起來。
一偏將聽了,則直言相責。
「將軍一來,便向關羽送禮,是想借關羽之刀,保陸口不失麼?」
陸遜知偏將相譏,卻不予計較,反而笑了笑說。
「我如此,自有我之打算,汝等日後方知。」
陸遜雖如此說,眾將並不以為然。
「那,這份厚禮,如何送去呀?」
陸遜聽了,還是笑著說。
「我親自送去。」
眾將聽了,反而吃驚了,忙說。
「將軍,這可不同兒戲呀!」
陸遜聽了,仍然笑著說。
「我知道。我去送禮賀勝,關羽能將我如何?」
眾將一聽,有些急了,忙道。
「若關羽扣住將軍,來取陸口,如之奈何?」
陸遜含笑舉起手,示意眾人不要再說。
「我為之事,汝等日後方知,修再多議。」
陸遜連說「日後方知」,偏將聽了,立即以此相譏。
「『日後方知將軍』,你乃統帥,其意可否明言?否則,我等如何行事?」
陸遜聽了,仍笑著回道。
「我之意,汝等日後方知。」
此時,一直帶笑的陸遜突然鄭重起來,語氣也嚴厲了。
「我去之後,汝等當嚴守各寨,不可顫動!可聽清了?」
陸遜神色語氣突變,將一直不以為意的眾將一下鎮住了,齊聲而答。
「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