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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身陷虎口(上) 文 / 新手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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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絡上了劉備,令董承心情頗佳,此刻正在院中聚精會神地練劍。

    英娘從外面進來見了,笑了起來。

    「爹爹多日心神不寧,今日如何氣定神閒啦?」

    董承收了劍,仍很興奮。

    「這是爹爹之秘密。我兒近來心神不寧,倒是為何呀?」

    英娘聽了,俏皮地一笑。

    「這也是女兒的秘密呀。」

    董承抬手刮了一下英娘的鼻子。

    「好啊!跟爹爹耍起心眼兒來了。」

    英娘立即撒起嬌來。

    「沒有啊!爹爹冤枉人家了!跟爹爹耍心眼兒,我哪敢啊?」

    董承見了,哈哈笑著,二人一同高興地進了屋,董承神色立即嚴肅起來,說。

    「爹爹去見了劉皇叔。」

    英娘聽了,有些驚喜,忙問。

    「哪個劉皇叔?」

    「劉備呀。」

    英娘一聽,頓時高興起來,又問。

    「就是桃園結義那個劉備?」

    「正是。」

    英娘聽了,興奮得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

    「這麼說,關羽也跟他在一起?」

    董承見了,恍然大悟,高興地說。

    「噢!我兒好眼力呀!」

    英娘聽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甚麼好眼力呀?」

    董承詭秘地一笑,小聲說。

    「關羽是何等樣英雄!我兒看上了他,眼力不好麼?」

    英娘聽了,大窘,責道。

    「爹爹!您說甚麼呀?關羽那日在街頭救了我,我還未謝人家呢。往日總找不著;今日,總算知道如何找他了,故爾高興。甚麼看上不看上呀?」

    董承一聽,反而有些惋惜。

    「噢,原來,我兒心神不寧,竟是因此。不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兒若真看上了關羽,那當是好事呀!」

    英娘一聽,明顯喪氣了。

    「他那日救了人,看都沒看救了誰,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說這些有甚麼用?」

    董承一聽,明顯露出了惋惜之情。

    「真的?」

    「異日我隨爹爹去謝他,爹爹便知真假了。」

    董承聽了,想了想,才說。

    「不。曹賊鷹犬太多,爹爹去不便。你以表達謝意之名去,日後便代我聯絡,如此不易引人注目。如何?」

    英娘聽了,認真地點了點頭。

    關羽在書房看書。

    哮天來了,報道。

    「少爺,有個姑娘要見您。」

    關羽聽了,一臉困惑。

    「姑娘?我交之人無姑娘。不見!」

    還沒等哮天出門,英娘便笑著出現在門口。

    「關將軍不怕千軍萬馬,就那麼怕見姑娘麼?」

    因遭了嘲笑,關羽仍坐著,冷冷問。

    「你是何人?」

    「關將軍忘了?那日您在街頭救的人,便是我呀。今日,特來道謝!」

    關羽聽了,這才起身相迎。

    「噢,原來是你。姑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算難得呀!請坐吧!哮天,給姑娘看茶!」

    見哮天出了門,英娘急忙一本正經地開了口。

    「關將軍,我乃董國舅養女英娘。國舅說曹賊鷹犬太多,不便與皇叔聯絡。日後聯絡之事,便由我代他。」

    關羽聽了,急忙起了身。

    「請姑娘隨我,往見兄長。」

    劉備見了英娘。她帶來的消息,令劉備輾轉難眠。

    甘夫人見劉備如此,也有些擔心,關切地問。

    「皇叔何事煩惱?」

    「董國舅讓英娘捎過信來,說至今未覓到可托大事之人,要我代為尋覓。我與朝中之人交淺;各路諸侯又打來打去,時戰時和,各顧利益。我上哪裡去尋願為朝廷赴死之人啦?」

    甘夫人聽了,勸了起來。

    「此等事,萬分機密,是急不得的;掛在心上就是了,不必煩惱。」

    劉備聽了,仍難釋焦急之情。

    「夫人所言極是,我也知此。然一想到聖上之辱,朝廷之難,我就恨不得立誅曹賊!」

    「曹賊當誅,然彼勢大,只可徐圖。莽撞而行,反如以卵擊石。」

    劉備聽了,暗暗點了點頭。

    英娘一有空,便往劉備府中跑。此時,正與甘、糜二位夫人言笑甚歡。

    這時,一使女來稟。

    「二位夫人,皇叔請您們去一下。」

    英娘聽說皇叔請二位夫人議事,立即起身告辭。

    「夫人有事,英娘就告辭了。」

    「好,姑娘常來玩兒啊。」

    劉備神色欣喜地在看信。

    甘、糜二人進來了。

    「皇叔召我等,不知何事?」

    劉備神色興奮,急忙說 道。

    「來來來!國舅信中,問二弟婚事;如二弟未婚,願以英娘相許。」

    甘、糜二人一聽,頓時高興起來。

    「好啊!英娘姑娘不錯,與二弟十分般配!」

    劉備也十分高興。

    「此事讓我掛心甚久,今日總算可成良緣了!」

    劉備與甘、糜二人神色都很喜悅。

    關羽聞劉備相召,匆匆來了。

    「哥哥嫂嫂相召,不知何事?」

    「二弟以為,英娘姑娘可好?」

    關羽不假思索,開口便答。

    「俠肝義膽,不錯啊!」

    「董國舅欲以英娘許你,你可……」

    關羽未等劉備說完,便急忙連連擺手。

    「不可不可!」

    關羽斷然拒絕,令劉備與二位夫人都大感意外。

    「為何?」

    「我今未嘗立業,且居無定所。若成婚事,我多牽掛,她也受累,反成壞事,豈可為之?」

    劉備聽了關羽之言,頗不以為然。

    「成婚之後,你若征戰,她居許都,何礙之有?」

    關羽卻道。

    「兄長種菜,所為何來?不就是此地不可久留嗎?我若征戰,她居許都,豈不反被曹賊扣為人質?」

    劉備聽了,一時無話。

    甘、糜二人也一時不知該說甚麼,此事便擱下了。

    一日,劉備正在侍弄菜園。

    許褚、張遼領著數十人,突然來到園邊。許褚馬上開了口

    「使君,丞相有請!」

    劉備見許褚板著臉,心下頓感不安,忙問。

    「噢。二位將軍,可知丞相何事相召?」

    劉備一邊從菜地裡出來,一邊問。

    「我等不知。請使君即行!」

    許褚仍板著臉,語氣生硬。劉備見了,心中愈加不安,但他表面仍然平靜。

    「二位將軍請稍候,容我更衣。」

    「不必。丞相請使君即行!」

    劉備雖面色平靜,心中卻更為不安。他只好拍了拍靴上的土,一邊隨許褚往外走,一邊暗自思忖。

    「兵將出動,即到即行,莫非董國舅之事已發?」

    劉備提心吊膽地想著,跟隨許褚、張遼走了。

    劉備走後,關羽、張飛踏著雨水回到門前。

    哮天開了門。

    關羽一進門,便開口問起來。

    「哮天,兄長呢?」

    「許褚與張遼帶著數十人,將皇叔直接從菜園叫走了。」

    關羽聞言一驚,心頭掠過一絲不祥之念。

    「近來英娘出入頻繁,莫非大事已發?」

    有了這份擔心,關羽頓露急色,忙問。

    「直接從菜園叫走了?」

    哮天見關羽神色不對,也有些緊張,趕緊點了點頭。

    「不好!」

    關羽一聲驚呼,轉身便跑。

    張飛也急忙跟上。

    關、張二人仗劍,從濕漉漉的街上怒沖沖地直奔相府。

    兩個相府侍衛急忙上前阻攔。

    「敢闖相府!何等大膽!」

    關羽與張飛並不答話,而是各出一手,將阻攔的侍衛像抓小雞似的提了起來。

    兩個被提起的侍衛手腳亂動,在空中掙扎著驚呼亂叫。

    門前其他侍衛,個個嚇得面無人色,驚慌退縮。

    關羽與張飛放下提起的侍衛。

    兩個侍衛早嚇軟了,一放下,便跌坐在地上。

    關羽劍指一人吼問。

    「說!我兄長在何處?」

    侍衛嚇得直哆嗦。

    「你兄長?你兄長是誰?」

    「劉皇叔!」

    「噢!在裡面!」

    關羽與張飛舍下侍衛,仗劍衝進了門。

    相府院內,地上到處汪著雨水。

    關羽神色急切,辟辟叭叭地踏著地上雨水,邊向裡奔,邊四處觀望。院內不見劉備,只見一小校。關羽奔過去,劍指小校。

    「快說!劉皇叔在何處?」

    小校如篩糠一般戰慄著,手指裡面。

    關羽與張飛仗劍衝進廳內,緊張四顧。

    廳內並無一人。

    關、張二人又向裡跑。

    關、張仗劍奔入後廳。

    一偏將正從內出來。一見二人,慌忙抓劍。

    關羽飛身上前,劍指偏將咽喉。

    「休動!快說!劉皇叔在何處?」

    偏將嚇得渾身戰抖。

    「帶、帶去後園了!」

    關羽舍下偏將,便朝後園跑。

    張飛趕緊跟上。

    偏將見二人跑向後園,倉惶外逃,險些跌倒。

    偏將從內逃出來,剛奔進大廳,許褚、夏侯氏兄弟、曹仁、曹洪、張遼、宋憲、侯成、魏續等一干將領便人人驚恐,個個持械,也奔進了大廳。

    一見偏將從內奔出,許褚忙問。

    「可見關、張二賊?」

    偏將向後一指,喘著吐了兩個字。

    「後園!」

    許褚一聽,更加驚恐。

    「不好!丞相正在後園!」

    許褚叫了一聲,當先向裡衝去。

    眾將也神色緊張地相隨奔去。

    後園小亭,新雨剛過。

    曹操與劉備正在邊煮邊飲青梅酒。

    關羽與張飛已收起劍,立於亭外。

    曹操見關、張十分英武,不禁讚道。

    「使君,你這兩位兄弟,忠勇可嘉呀!」

    劉備聽了,喜道。

    「是啊!此乃劉備今生大幸!」

    「既是使君之幸,曹操豈可不賀?來人!賜二位壯士酒!一人一大碗!」

    曹操身邊侍從得令,斟了兩碗酒,送與亭外的關、張二人。

    關、張二人接過,一飲而進。

    曹操見了,高聲喝采。

    「呵!好酒量!再來一碗!」

    這時,許褚等眾將神色緊張地持械奔進了後園。

    「丞相!」

    許褚緊張地叫了一聲,兩眼卻惱恨地看著關、張。

    曹操心下已明白,口氣卻故作輕鬆。

    「仲康,我正與使君飲酒,縱論天下英雄。你等何事驚慌呀?」

    許褚等眾將趕緊收起刀劍,也到了小亭前。

    張遼見平安無事,神色輕鬆地笑了笑說。

    「丞相與皇叔縱論天下英雄,我等也想來聽聽呀!」

    許褚卻怒視著關、張二人。

    張飛見了,看了一眼關羽。

    關羽淡淡一笑。

    張飛也冷冷一笑,說。

    「二哥,你站了這許久,想必累了,待我搬個坐的來。」

    張飛說完,走向一處石凳,一貓腰搬起,端到關羽跟前放下,仍臉不紅,氣不喘。

    許褚見了,大吃一驚。因為這一石凳,許褚也曾搬過,可遠沒那麼輕鬆。

    那是前不久,許褚隨在曹操身後,來到石凳前。曹操本欲坐,卻又轉過身對許褚說。

    「許老虎,你不是常誇力大嗎?此石凳,你可能搬動?」

    許褚二話沒說,過去就搬。

    石凳雖然動了,卻未起來。

    許褚直起身,臉已掙紅。他扭了扭腰,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再大吼一聲,用力一搬。

    曹操在專注地看著,見石凳起來了,興奮地叫起好來。

    「好!起來了!起來了!」

    許褚搬起石凳,艱難地走了兩步。

    石凳一下墜了地,險些砸了許褚的腳。

    許褚滿臉興奮,卻氣喘不已。

    「仲康真大力士也!此凳由八人抬來,從無人搬動。今汝搬起行走,雖僅兩步,已天下無雙矣!」

    曹操興奮地讚歎著。

    許褚雖氣喘不息,卻得意不已。

    今見張飛輕鬆搬動,許褚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看著張飛。

    曹營諸將,也都吃驚地看著張飛。

    關羽見了,淡淡一笑,轉向張飛拱起雙手。

    「謝三弟!」

    關羽借拱手之時一發力,他腳下的地竟沉了下去,留下兩個兩三寸深的腳印!

    許褚見了,一臉驚駭。

    曹營諸將見了,無不震恐。

    眾人去後。許褚仍獨自一人在關羽腳印旁發愣。

    「難道此處之地鬆軟?」

    許褚想著,用腳踩腳印。無絲毫動靜。又踩腳印周邊,仍無絲毫動靜。

    許褚審視著地上,思索起來。

    「此地一點不鬆軟呀!為何竟沉下如此之深?」

    思索了一會兒,許褚又用力蹬腳印。除了揚起塵土,仍無絲毫動靜。

    許褚又用力蹬腳印周邊。仍然只有揚塵,無其他動靜。

    許褚驚羨不已,暗自慨歎。

    「那關羽,實在了得!實在了得!」

    關、張二人竟毫無阻攔地仗劍闖進相府後園,令曹操惱怒不已。此時,曹操面色狂怒,一語不發地怒視著眾將。

    許褚等一干將領,齊刷刷地跪滿大廳,無人敢作聲。

    「今日,那關羽、張飛若動手,我命早休矣!二人徑直闖進後園,汝等其時何在?」

    曹操怒不可遏地咆哮著。

    廳中,眾將一齊伏地,叩頭請罪。

    「我等罪該萬死!請丞相治罪!」

    眾將跪了一地,人人俯身低頭。有好些人還在顫抖。

    曹操仍怒氣未消,惱怒地盯著眾將。

    這時,許褚抬起頭開了口。

    「丞相,衛隊由我統領。今日之事,罪在我一人,與其他將軍無關。我願依罪伏法,請丞相容過其他將軍!」

    眾將聽許褚出面頂罪,一齊開了口。

    「不!保護丞相,人皆有責!我等盡皆失職,也有罪當罰!」

    曹操見了,歎了口氣,怒氣漸消。

    「罷了!今日,我並非問罪。然事幹重大,不可不警醒啦!汝等可都記住了?」

    「記住了!」

    眾將高聲齊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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