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奇怪的老頭 文 / 亦童
陳凡微微一愣，他本以為蘇局長首先會罵自己一頓，然後再批評教育，卻沒料到蘇局長問出這種問題。
「喜歡。」回過神來的陳凡沒有半點猶豫地應道。
蘇局長突出一串煙霧，很有內涵地笑了笑：「你是個好孩子，我很放心小雅跟你交往，但現在，你們只是孩子，心智還未成熟，高考在即，有些不妥當的行為能免就免吧，以免落得終身遺憾。」
蘇局長口中的「不妥當的行為」，陳凡是再清楚不過了，他覺得蘇局長說話的委婉程度已經到達一種非常誇張的地步，就好像生怕傷害自己似的。
「蘇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對小雅好好的。」
蘇局長滿意地點了點頭：「你能為我的女兒體力透支，我相信你會對她好好的，現在的你，應該能夠稱之為男人，不過在我們父輩的眼裡，無論你們多大年紀，你們一直是孩子。」
陳凡不得不佩服蘇局長的非凡氣度，若是別人，恐怕早就暴走了，也難為蘇局長的忍耐性和寬容心。
陳凡明白，蘇局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也是為了自己。
「謝謝。」陳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謝。
蘇局長轉身朝樓頂的某個角落一指：「有個問題還得你出面解決一下，我就不摻合了。」
說完，蘇局長掐滅半截香煙，兩手插在褲袋裡，向樓梯口走去。
陳凡順著蘇局長所指的方向看去，角落的女兒牆下是儲水桶，一個形同乞丐的髒老頭正坐在那裡，兩眼閉合，酷似武俠片中的隱士高人。
這老頭，正是那日出手帶走蘇小雅的神秘人，所以陳凡才能毫無顧忌地破除八卦陣，打傻張家父子兩，唯獨讓那個被稱之為001的男子跑了。
「喂，老頭，你怎麼還在這裡？」陳凡走過去問道。
「天大任逍遙，老夫想去哪就去哪，誰也管不著。」老頭眼也不睜開，低聲道。
「真是個古怪的老頭，那你也沒必要在醫院的大樓呆著吧，還有，你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怪臭的。」陳凡打趣道。
「臭？」老頭立馬睜開眼睛，抬起手臂聞了聞，然後皺著眉頭道：「還真有點味道，不過跟臭可不搭邊，小朋友，沒事兒靠邊玩去，別打攪老夫打坐。」
被「小朋友」這個稱呼噁心得差點噴血的陳凡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額，那好吧，謝謝那天你出手相救。」
說完，陳凡轉身就走。
「我看那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不忍那純潔無暇的身子被禽獸玷污，這才出手相救，不過聽你和那人的對話，看來小姑娘早就被你給玷污過，唉！老夫算是白費氣力了。」老頭自顧歎氣，神色哀傷。
看到老頭的反應，陳凡是納悶不已，這猥瑣老頭到底咋回事，怎麼一下子深沉如山，一下子又跟街頭的色老頭一樣。
陳凡不跟老頭一般見識，回病房去休息了。
第二天，陳文給陳凡辦理了出院手續，出院之前，陳凡特意去跟蘇小雅的父母道別，蘇局長倒是很熱情，不過蘇媽媽卻一直以冷面孔示人，讓陳凡覺得甚是尷尬，心想丈母娘有點不好對付，將來可得有苦頭吃了。
蘇小雅因為受到驚嚇，勢必會對高考造成影響，所以蘇局長和蘇媽媽想讓她住院觀察幾天，順帶著休息一下。
眼瞅著快要高考了，蘇小雅的狀態讓蘇媽媽很擔憂，蘇媽媽把一切罪責全都賴在陳凡的頭上，若不是陳凡從中作梗，蘇小雅現在恐怕跟那位張家的小少爺在一起了，絕不會受到報復。
對於蘇媽媽的想法，蘇小雅是嗤之以鼻，蘇局長僅是笑了笑，老一輩的女人，有這個想法很正常。
整件案子，蘇局長的調查都是從蘇小雅的口中獲悉的，蘇小雅僅僅說陳凡跟張嘯明爭暗鬥，最後是張狂出手劫人，想要陳凡的性命，最後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至於耳聞的什麼狐族寶典，蘇小雅不能確定是什麼，但明白這東西應該對陳凡很重要，所以就沒有把這件案子的關鍵點透露出來。
……
陳凡和陳文提著行李在馬路上打車，準備攔個的士回去。
這時，陳凡無意間發現那個奇怪的老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身旁，神不知鬼不覺。
老頭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路過的一位穿著包臀皮裙的美女，那白花花的大腿確實勾人，不過到了老頭子這個七八十歲的年紀，還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陳凡詫異地問道：「老頭，你怎麼在這裡？」
「嘿嘿，肚子餓了，那日我幫了你，你總得請我吃頓飯吧。」說話的同時，老頭的目光依然在街面上形形色色的小姑娘身上流連忘返。
陳凡覺得這要求不過分，若不是老頭出手，恐怕他和蘇小雅早已與這個世界絕緣。
「爸，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請這個老頭子吃飯。」陳凡對陳文道。
陳文白了陳凡一眼，責罵道：「剛才我可聽見了，這位老先生幫了你，怎麼才請別人吃頓飯呢？」
陳文走到老頭面前，恭敬地道：「老先生，若是方便，還請到寒舍坐坐，我親手為你弄兩個菜，然後給你置辦點衣裳，你這行頭，實在是有點……，呵呵。」
「嘿，趕緊滴呀，喂，司機，停車。」老頭子反客為主地攔下一輛的士，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毫不客氣。
陳凡與陳文相視一笑，拿行李上車。
……
中午，小武和小穹都已經放學回家。
老頭一進門就鑽進浴室裡洗澡，隨後換上陳文的舊衣服，雖然陳文的身子骨比較瘦弱，但老頭穿上他的衣服，看起來依舊非常寬鬆，長袖子長褲腳，這老頭看起來就像個唱白臉的戲子，尤其滑稽。
看著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老頭，陳凡不敢把他跟絕世高人聯繫在一起，可那天發生的一幕他至今未忘。
吃完午飯後，老頭子抹了抹嘴：「這飯菜的味道，實在是不咋滴。」
「啊？」陳文哪知還有這麼不客氣的人。
「呵呵，不過還能湊合填飽肚子，我都好久沒吃米飯了。」老頭伸了伸懶腰，兩手背負在背後，懶洋洋地朝門口走去：「我要出去轉轉了，房子太小了，感覺心情也變得壓抑起來。」
四人皆是無語，新裝修的房子，誰都說好，這老頭怎麼就……，若說他身價百萬千萬，說這話還不過分，可他的處境，跟乞丐沒兩樣，而且似乎乞丐比他過得好，哪個乞丐在森林裡乞討？
不過陳文到不與老頭計較，覺得老人可憐，就從口袋裡掏出五百塊錢，有點不捨地遞給老頭：「老先生，出門在外，沒錢可不成，這點錢，你先拿著花吧，希望你早點回家。」
老頭接過錢，臉色卻變得鐵青：「哼！家，我沒有家，我的家早已散了。」
陳文以為自己戳中老頭的痛處，連連道歉。
這奇怪的老頭總算走了，陳凡暗暗鬆了口氣，老頭出現在那日的場合，必定從001的口中得知狐族寶典，狐族寶典的價值難以估量，擁有凡人之心的人，哪個不想動點心思。
而老頭不捨離去，一直在醫院樓頂等待，又跟著自己回家，莫不是看上狐族寶典，伺機搶奪吧？
大概下午四點的時候，陳凡正在大廳裡看電視，這時，那老頭又回來了。
老頭的裝扮可是煥然一新，藍格子襯衣，米黃色短褲，那亂糟糟的頭髮全被清理乾淨，整個就一珵亮珵亮的光頭，幸好老頭還買了一頂時尚的黑色禮帽，他這一打扮，陳凡差點都沒認出來。
「我說你老人家，鬧的是哪樣呀？」陳凡的腦門上溜下三條黑線。
「嘿嘿，趕潮流可不是你們年輕人的專屬，我也可以。」老頭把帽子往沙發上一丟，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嘴裡哼著古怪的調調。
「喂，你咋又回來了？」陳凡問道。
「我不回來，晚上住哪？」
「我爸不是給錢你了嗎，讓你回家去。」陳凡抓了抓腦袋。
「甭跟我提家，我沒有家，你爸的錢只夠給我買這身衣服，一分錢都沒剩下，嘿嘿。」色老頭完全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一點都不客氣。
陳凡皺著眉頭問道：「那你以後咋辦？」
「當然是住在這裡咯。」
陳凡歎了口氣，說道：「我家窮，你老人家要求又高，我們滿足不了你。」
老頭立即板起臉來：「你小子咋就這麼小氣，分明是想把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家趕出去嘛，得了得了，等我賬戶上的錢被解封，我給你一個億。」
「一個億？你逗誰呢，是冥幣吧？」陳凡打趣道。
「廢話，當然是美鈔。」老頭隨意地道，好像這一個億對他來說只是芝麻綠豆大的小數目。
陳凡可不相信老頭的話，無奈地道：「你要住這兒也可以，唯一剩下來的那個房間放了貨物，你自己去清理吧，我可沒閒工夫。」
「嘿，怎麼對待身體殘弱的老人的，這小屁孩兒。」老頭子罵道。
陳凡懶得理會，回房休息，等陳文回家，晚上一起商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