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男人之間的談話 文 / 亦童
「小雅。」陳凡跳上巨石，抱著小雅呼喚，隨即對老頭怒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這老頭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灰色布衣，渾身滿是污垢，亂糟糟的頭髮盤在頭上，下巴留著一撮白鬚，看起來就像個作古的老人，只是眉宇間帶著一股淡淡的邪氣，讓其整個人沒了山中老人的仙氣，反而猥瑣起來。
「老夫跑的太快，她只是嚇暈了。」
老頭的聲音沒有陳凡想像中那般老氣橫秋，像極了《倚天屠龍記》裡韋一笑的聲音，略帶幾分滑稽。
陳凡這才放下心來，輕輕地摸著蘇小雅的臉蛋兒，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地看蘇小雅，心裡不禁起了半絲憐意，只希望能夠一輩子就這麼看下去。
不一會兒，陳凡覺得渾身燥熱，腦袋是一陣一陣的疼，好像一把錐子在裡頭鑽。
劇痛沒給陳凡慘叫的機會，陳凡就倒頭昏死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陳凡的身體隨意地漂游，耳邊滿是嘈雜的聲音，他聽到警笛聲，還有陳文的呼喊聲，但陳凡就是睜不開眼。
不一會兒，一顆綠色的亮光飄過來，在陳凡身邊旋繞不停。
陳凡覺得奇怪，伸手去抓，在觸碰到綠光時，綠光居然鑽入體內，而他全身都泛起一層淡淡的翡翠綠。
奇異的景象讓陳凡摸不著頭腦，但隨著綠光遍佈全身，陳凡很清楚地聽到一個聲音：宿主已完成入門修煉，可以熔體。
熔體？陳凡沒有任何感覺，兩腳似乎踩到地面，讓他覺得踏實。
兩眼睜開，陳凡猛地坐起來，嘴裡直喘氣，他四下看了看，自己正坐在病床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
而陳文正趴在床邊小睡，看到陳文的頭髮微微有些發白，陳凡的眼睛微微有些酸澀，自己都快十九歲了，居然還要父親為自己擔心受怕，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察覺到一點動靜，陳文很快就醒了，看到陳凡醒過來，很興奮地一邊跑出病房，一邊喊道：「醫生，醫生，我兒子醒了。」
看到陳文的舉動，陳凡的心裡暖暖的。
醫生給陳凡稍稍檢查之後，皺著眉道：「這有點匪夷所思呀，病人的身體嚴重透支，機體趨近於睡眠狀態，好好養護的話，怎麼說也需要幾個月時間來能恢復，怎麼才三天時間就痊癒了。」
「醫生，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完全好了。」陳文睜大了眼睛，激動地問道。
醫生笑著說道：「呵呵，恭喜恭喜，明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謝謝，謝謝醫生。」陳文主動抓住醫生的手，感激地道。
醫生走後，陳文立即沉下臉色，說道：「既然你恢復了，那有些事情還是得算算，你小子怎麼就這麼不懂事，沒事兒去惹什麼富家大少？」
「爸，是張嘯那個王八蛋企圖對小雅不軌，所以我才動手的。」陳凡解釋道。
「小雅？」想到上次在自己家裡吃飯的可愛女孩子，陳文也覺得張嘯做的太過分，於是面色稍微好了點：「就算這樣，你也不該私自動手呀，不是還有警方可以求助嗎？」
「哎呀，情況緊急，哪有時間去報警。」陳凡靠在床頭，翻了翻白眼道。
陳文實在是說不過陳凡，乾脆先下樓去買飯，陳凡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
沒一會兒，趙兵和他老爸趙大寶各自提著一大袋補品和水果來探病，剛買飯上樓的陳文碰見兩人，激動得嘴唇有點發抖：「喲，老闆，怎麼你也跑來了？」
「嗨，我兒子的兄弟出事兒了，我就不能來看看？」趙大寶很直爽地道，長得肥頭大耳，膀闊腰圓，卻只有一米七，跟趙兵這猥瑣的小子相比，他老爸看起來更像個實打實的暴發戶。
「太感謝了，太感謝了。」陳文接過水果和補品。
「陳凡，你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趙兵看都不看陳凡一眼，一屁股坐下來就開始玩psp遊戲機，哪裡是來探病的。
「得了，你小子專程是來笑話我的。」
「還不是我那死老爹，非得拉著我來探病，我就說了，你小子命硬，死不了。」趙兵不分場合，不分地點，依舊牙尖嘴利。
「你這孩子，要不是人家陳凡在學校罩著你，你小子要挨多少人的揍啊？」趙大寶訓斥起來。
「老闆，小孩子的事兒，咱這年代的人，可別急紅眼。」陳文在旁邊勸道。
趙大寶點了點頭道：「老陳，住院這塊兒，醫療費住院費我全包了，你沒有任何異議，成不？」
敢情趙大寶今天來就是為了付醫藥費的。
陳文有點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還沒說話，趙大寶又說：「甭再說了，你來我們這兒做倉庫經理，我們珠寶行的貨運啊比以前快多了，貨物及時，光憑這點，我就得給你付醫藥費和醫療費，你兒子講義氣，跟我兒子也玩得來，將來大學畢業後，都來珠寶行工作，保準兒虧不了。」
聽趙大寶不容違抗的口氣，陳文只好點頭答應，心裡樂滋滋的，自己兒子還沒上大學，這工作的事兒已經敲定了，在趙大寶的珠寶行裡幹活絕對虧不了，月薪高，活兒輕鬆，畢竟珠寶行是個高利潤行業。
趙兵打了一把遊戲後，嘲笑道：「老爸，誰看的起你那點珠寶行，陳凡現在可是會一手牛逼的……。」
陳凡朝趙兵使了個眼色，趙兵連忙住了口，差點把陳凡擁有一手牛逼的賭術這件事捅了出去。
「一手牛逼的什麼呀，你小子倒是說呀。」趙大寶不耐煩地道。
「一手牛逼的泡妞手段。」趙兵嘿嘿一笑：「將來陳凡泡上富婆，還需要來咱珠寶行共作嗎？」
趙兵的話讓陳凡等人甚是無語，不過總算是忽悠過關。
「對了，綁架陳凡的犯人怎麼處置了？」趙大寶面露慍色地問道。
陳文微微皺著眉頭，歎氣道：「醫院診斷，這父子兩因為重度腦震盪，導致患有精神分裂症，現在也在醫院治療，等傷好後就會被送到市重點精神病院關押，只要病沒好，就得受終身監禁。」
「嘿嘿，這是好事呀，怎麼你還不高興呢？」趙大寶拍拍陳文的肩膀。
「哼，這種品質低劣的人，就該送到又臭又陰暗的牢裡關一輩子，怎麼可以在精神病院裡舒舒服服地呆著呢？」陳文攤開手，很無奈地道。
趙大寶快笑抽了：「老陳啊，看來對你來說，那精神病院倒是個好地方呀。」
陳文微微一愣：「那肯定啊，吃喝不愁，每天還能去花園散步，無憂無慮的，我想進都沒辦法呢。」
陳文的話逗得眾人捧腹大笑，不過也反映出這個社會底層人物的心酸，那些連飯都吃不上的人要麼去討飯，要麼犯罪進局子裡呆著，要麼就只能進精神病院過舒舒服服的日子，一輩子受人照顧。
等趙家父子兩回去後，陳文也去珠寶行的倉庫看看，生怕出什麼差錯。
穿著病號服的陳凡走出病房，在詢問下，很快就找到蘇小雅所在的病房。
陳凡推門直入，這間條件舒適的病房只有一張床，而蘇小雅就躺在床上，不過病房內還有另外兩個人。
這兩人，就是蘇小雅的父母。
看到陳凡後，蘇小雅蒼白的臉上扶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不過陳凡的注意力並不在蘇小雅的身上，而是在蘇小雅的爸爸身上，這個年近五十的男人，用平淡的眼神看著陳凡。
「蘇叔叔？」陳凡驚訝地喊出聲。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驚訝，沒錯，起初我在案件中看到陳凡這個名字時還有點不確定，等我看到真容時，這才確定，你就是蘇小雅的同學。」蘇局長和氣地微笑道，說話的口氣依舊很平和。
蘇小雅沒想到陳凡居然跟自己的父親認識，臉上浮起一抹憂色，回想那夜幫陳凡打飛機被父母察覺後，蘇小雅就一直害怕自己的父母去調查這件事，而如今陳凡現身，定是免不了一番責問。
果然，蘇小雅的媽媽見到陳凡後，立即板起臉來：「你就是陳凡？」
「是的，丈母娘。」面對未來丈母娘，陳凡這一緊張，就說漏了嘴。
「誰是你丈母娘，你這孩子怎麼亂稱呼。」蘇媽媽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數落，隨後道：「我問你，我家小雅……。」
話說到一半，蘇局長把蘇媽媽扯到背後，然後對陳凡微笑道：「額，這是咱們男人的問題，咱們出去談吧。」
「哎，老蘇，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陳凡和蘇局長出了病房，病房內傳出蘇媽媽不滿的聲音。
跟在蘇局長的背後，陳凡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起來，他聽蘇小雅說過，那團包裹著陳凡的子孫萬代的手帕被她的父母發現了。
兩人來到醫院樓頂，蘇局長遙望著遠處的景色，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燃，然後抽出一根遞到陳凡面前，問道：「抽煙嗎？」
陳凡擺了擺手。
「呵呵，年紀輕輕還是盡量別抽煙。」蘇局長吞雲吐霧一番，很享受吸了口氣，面色淡然地問道：「你喜歡小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