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九死成聖（三十五） 文 / 紗欏樹下
「那你明白了嗎？」鴻鈞又問道。
王凡點點頭說：「我也真的明白了，羅睺與天道，羅睺與盤古，雨音與我既是天道使然，也不是天道使然。原來我所追尋的不過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幻象而已。天道本來也不存在，羅睺要破除的是她自己的道，她化成語音轉世，就是重生，就是破除，但是她還迷茫不知而已。」
鴻鈞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我所等，就是為了今天。你悟了，卻要如何做？」
王凡道：「我現在也明白了，不管我如何做都是自然而然，不過一種表象，你問我如何做又有什麼分別？」
「你果然悟了！」鴻鈞笑了，王凡以為鴻鈞不會笑。
王凡道：「但是你問我，我自然要跟你說的，雨音始終是雨音，她不是羅睺，我始終是王凡，王凡不是盤古。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點化與她。都說大道無情，若是真的沒有，又何來的無？」
鴻鈞歎息了一聲道：「罷了，罷了，真是天數，你可知道方纔若是放棄，你可以即刻成就聖人果位！」
王凡卻道：「我有我的道，那不是我想要的。」
鴻鈞老祖從懷裡掏出四樣東西，分別是混沌之中的地水火風。他對王凡說：「這是混沌之中的地水火風的四大本源，當年我傳給通天教主誅仙劍陣的時候尚未湊齊，故此誅仙劍陣雖然掌管天下殺伐之道，卻先天不足。今日給了你卻是補全了誅仙劍陣了，只是這誅仙陣卻要叫做誅天陣了。」
王凡接過四大本源，看著鴻鈞老祖問道：「他日若是見到三清天尊，該如何相待？」
鴻鈞老祖閉目推算，過了一會兒才道：「三清乃是盤古的靈魂所化，與你同根同源，但是他們比你成道早，故此應該以師門兄長之禮相見！至於他日，問你本心。」說完，鴻鈞老祖的身形就消失不見了。
王凡將混沌四大本源收了起來，心中不由得感歎道：多虧師尊說應該以師門兄長之禮相見，靈寶師兄做了通天教主，卻是將自己的青萍劍送給我了，這份人情，將來我是一定要還了。
鴻鈞老祖剛才的那番話，無異等於告訴王凡將來他破除天道整的自己的聖位是已經確定了，而算計王凡的那些人，隨他高興就好。
王凡的神念回到了玉皇閣，正開眼，卻發現靈兒還在演練劍法，寶兒也正在看著自己，剛才那一幕，不過瞬間而已。寶兒問道王凡：「祖爺爺，你看外面下雪了！」
王凡點點頭道：「寶兒，如果你不喜歡修煉劍法，你希望修煉什麼呢？」
寶兒想了許久，回過頭來對王凡說：「祖爺爺，你不要責怪寶兒，寶兒要說的只是自己心中所想罷了。」
王凡略一點頭，期待的等著寶兒回答，寶兒臉一紅，道：「其實寶兒只想每天有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然後在這裡發呆而已！」
王凡摸著寶兒的腦袋歎了口氣，這個小傢伙看起來所求所想簡單之極，卻冥冥之中不知道蘊含了多少的智慧。王凡拉著寶兒站起來道：「走，跟祖爺爺出去逛逛街！」
寶兒看著正在刻苦修煉劍法的憐兒，問道：「那姐姐呢？」
王凡笑道：「你姐姐啊，現在眼睛裡沒有咱們爺倆咯！」
寶兒捂著嘴笑起來跟著王凡往外面走去。
新月，柔光。
現在剛剛入夜，衛城的人現在要一直到晚上子時的時候才會正入睡。不知不覺，他們因為周圍的環境改變了自己的習慣。繁華的道路上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的繁忙景象。路邊的小販拚命地吆喝著，為自己招攬生意。
這種凡人的生活，王凡許久都沒有體驗過了，寶兒好奇的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小吃和各種玩具，幾乎都拔不動腿了。王凡也不計較，遇到寶兒喜歡的統統買下來，一時間把寶兒高興地合不攏嘴。
小孩子最單純也最容易滿足，王凡的心境依然與平常大不相同，兩個人往前走幾步，遇到一個人，被餐館裡的幾個人打了出來，那個人剛好倒在了王凡的面前。
寶兒看著他問王凡道：「祖爺爺，為什麼他挨打啊？」
王凡摸著寶兒的頭說：「因為他吃飯不給錢。」
寶兒皺著眉頭卻被這個簡單的問題給難住了。王凡拍了拍他，拉著他繼續往前走去。一路上所見所看，都是尋常老百姓的普通生活。王凡的聽覺出奇的敏銳，不堪入耳的聲音一陣陣刺激著他的神經。
不過王凡並沒有刻意的迴避，人間百態也是天道的一種。
不遠處，有幾個乞丐在哆嗦著乞討者食物，衛城有足夠的地方供所有的人居住，可是依然有人乞討，一切的一切較之以前沒有什麼改變。不知不覺王凡又有了一點新的感悟了。
遠處一堆堆喬裝改變的士兵正在悄悄的摸上城池。
王凡既沒有通知玉和公主，也沒有親自上陣，他帶著寶兒猶如一個旁觀者一樣，靜靜的在一邊看著。王凡把自己所看到，統統展現在寶兒面前，並且告誡他，靜心的去看。
一道道燃著火焰的長箭劃破長空，在天空中留下一陣陣黑煙。
那些站在城頭之上的士兵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知道其中一個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被火箭射死在城樓上，這才憤怒的從城牆上衝了下去。而他也忘記了發出警告。
第一輪齊射之後，靠近城樓的那些房屋已經焚燒了大半，還是剛才那個四處乞討的乞丐第一個反應過來，拿著一個破碗，一邊跑一邊喊道：「不好了，敵襲啊，敵襲！」
幸虧衛城的人習慣已經慢慢的被改變。若是以前，他們大部分人都已經睡著了，若是那樣，這一場大火恐怕無法熄滅了。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好的太多了，火焰被輕鬆的撲滅，原本混亂起來的人群也慢慢的開始被組織起來。
一列列士兵拿著輕鋼盾和長劍跑了出來。人群自發的給那些士兵讓開了道路，一切看起來井井有條，在這種時候，人是最容易清醒自己應該做什麼的。
玉和公主親自穿上戎裝，披掛上陣。她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這些弓箭火焰傷不了她，而她身上穿的甲冑對她而言，不比布帛的衣服結實多少，甚至比不上她原來穿的衣服，畢竟那是王凡親手煉製的靈器。
她之所以一身戎裝，僅僅是為了振奮士氣。玉和公主知道王凡就在他的背後，雖然他沒有過來協助自己，她卻能夠感受到背後王凡目光的灼熱之意。
整個衛城之中，真正訓練有素的士兵不多，只有十萬不到，而外面的士兵卻至少有數十萬人，那些士兵源源不絕的爬上城頭，卻被玉和公主帶領士兵一次次的從城牆之上砍下去。
這一場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似乎是蒙城的指揮官意識到偷襲無效之後，慢慢的開始下令撤出城頭上的士兵。
玉和公主摘下來頭盔，臉上沾滿了灰塵和血水，可是她看上去精神飽滿，這樣的表情給了士兵極大地鼓舞。一些老百姓自發的跑上城池，將城池上的屍體打掃乾淨。
城頭之上已經被水擦過了許多遍，可是濃厚的血腥味依然清晰可辨。士兵們拿著冰冷的長劍，站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誰也沒有預料到敵人會在這個時候進攻，他們的冬裝還沒有發下來，這對守城的一方而言，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玉和公主正在組織人手清點傷亡數量，敵人損失了三千，自己折損了八百。將近四比一的比例，玉和公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從城頭上看去，敵人的連營連綿足有上百里，他們這次的軍隊最少也有八十萬。甚至有可能上百萬，而且敵人軍營之中的帳篷顏色不一，形狀迥異，旗幟上能夠看的出來之時三千六百小城部落中的隊伍。
這次來了僅僅四分之一，換句話說，衛城想要戰勝眼前敵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至少要保證八比一的敵我傷亡數量才有機會。而且還要敵人不使用大型攻城武器的前提下。
城頭上的各個臨時督戰官此時已經多了一個任務，他們被分配下去盡快的組織百姓們參軍，衛城有一千萬的人口，只要能夠在徵集十萬人，玉和公主就會有希望。
然而這裡的老百姓都是背井離鄉，為了討一個沒有戰亂平和安靜的生活才來到這裡的，外面殺聲震天，只要不殺到他們的頭上，他們是不會冒死參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