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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節 坦誠相告 文 / 破壺

    第三百一十四節坦誠相告

    朱天降吃驚的瞪著眼睛,這回他可真被冤枉了,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林風氣憤的站了起來,指著朱天降還沒等怒罵,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朱天降一驚,還沒等說話嗎,穆其與胡飛『唰』的一下抽出兵器。衛展卻是一搖手,身子微微晃了兩下趴在了桌面上。

    朱一發現苗頭不對,強忍著傷勢趕緊站到朱天降身邊。他知道穆其身手不簡單,靠著占靈一人恐怕不是對手,何況旁邊還有一個燕子門的胡飛。

    「冷靜,穆其大人您先聽我說。靈兒朱一,你們倆不要動手。」朱天降趕緊勸著眾人。

    大牛看到林風摔倒嚇了一跳,本想過去扶起林風,一看穆其與胡飛亮出兵器,大牛趕緊舉著棍子堵在了門口,他還怕人家跑了。

    穆其冷冷的看著朱天降,身為武者對決鬥向來看的很重,更別說是衛展林風這樣級別的強者。穆其沒想到,朱天降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衛展。如果今晚他與胡飛沒有趕過來,恐怕堂堂青龍使衛展,致死也不會瞑目。

    「朱天降,我粘桿處雖然行事手段不怎麼光明,但與閣下比起來卻自愧不如。今天除非你們把老夫也留在這裡,否則誰也別想碰衛展大人一下。」穆其手持腰刀站在衛展身邊,全身待戰的盯著朱天降。

    朱天降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想讓人帶廚子過來,就聽著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耶律竇哈與郭穎玉兒等人率領著侍衛衝了進來。

    「天降大哥不用怕,我們來了。」耶律竇哈拎著板斧,一揮手眾侍衛把穆其和胡飛圍了起來。

    「等等~!你們~你們這是幹嘛?竇哈妹子,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幹的。」朱天降怒視著耶律竇哈,看到這胖妞的出現,朱天降彷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看著朱天降冰冷的目光,耶律竇哈尷尬的看了看旁邊,「天降大哥,這事與我無關,都是~都是~!」

    「天降,這是我的主意。」玉兒趕緊往前站了一步。

    啪~!朱天降猛然一拍桌面,震的滿桌子酒菜都震動了一下。

    「胡鬧!玉兒,趕緊拿解藥來。師父和衛展大人是堂堂正正的對決,你居然用這種手段。如果傳了出去,讓世人會怎麼說我。」

    朱天降心說我正要勸說他們不打,你們瞎攪合什麼。這下到好,衛展當著穆其胡飛的面喝下了藥酒,萬一衛展出了事,全天下的粘貼處暗子都得找我拚命。以穆其的武功,他要想逃誰能攔得住。況且,那個胡飛的輕功既然能戲耍了師父,看樣也不是壤茬。

    李玉兒吃驚的看著朱天降,從認識他那一天起,朱天降還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對她說話。

    「天降~我~我~!」李玉兒不知所措的看著朱天降,眼角不斷的瞟著耶律竇哈。

    「天降大哥,這迷藥沒有解藥,兩個時辰之後自動能解。」耶律竇哈尷尬的說道。

    朱天降一猜就知道是她幹的好事,玉兒和七公主不懂江湖這些手段,郭穎更是個直脾氣,她寧可帶人圍攻也不會做出下藥這種事。

    兩名侍衛趕緊架起林風,把他扶在旁邊的椅子上。朱天降對著穆其抱了抱拳,「穆其大人,此事絕不是天降有意而為之。要不然這樣,衛展大人和我師父一同由您來看守,等他們醒來再說。在此之間,天降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們。」

    看到這種情形,穆其也覺得可能冤枉了朱天降。如果真是他使的手段,此時恐怕早已經動手了。

    「天降,還算我沒看錯你。人活在世上總的講個誠信,即便衛展大人要擊殺你,那也是執行皇命並非他的本意。做朋友也好敵人也罷,大家終歸是相識一場,衛展大人如果就這麼冤死,全天下粘桿處的侍衛,都會跟你以死相拼。」

    穆其話中透著強硬,如果在正常的戰鬥中被對方擊殺,那是技不如人無話可說。真要是用這種下三濫手段擊殺了衛展,那等於是對整個粘桿處的羞辱。

    朱天降把大廳內堂騰出來,讓穆其親自守護在裡面。別看朱天降做的很磊落,穆其依然很謹慎,讓胡飛拿著他的腰牌先行離開。那意思即便朱天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最起碼有一個活著的見證人。

    朱天降等人都在前廳偏房中就坐,耶律竇哈撇著嘴坐在大牛的身邊,心裡充滿了不甘。她覺得這些人根本就是患得患失想的太多,既然都反出了朝廷,顧忌這麼多幹嘛。來一個殺一個,讓天下人明白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天降,你不會真要讓師伯與四師叔決鬥吧?」占靈小聲的問道。

    不管怎麼說,衛展明知是藥酒依然喝了下去,這樣的做法讓占靈很受感觸。如果衛展心存必殺朱天降之心,當時林風已經喝下藥酒,衛展只需稍等片刻,廳中沒人能阻擋的住衛展穆其三人。衛展的做法,讓占靈不禁高看了一眼。

    朱天降沒有回答占靈,而是冷靜的看著眾人,開口說道,「大家聽著,我準備把與靖王商定的事情告訴衛展。他與師父情同手足,只是尊崇皇權的觀念根深蒂固,不得已才執行聖令。如果告訴他成武皇很快就會改變命令,既消除了衛展與師父之間的決鬥,也能讓衛展大人保全對皇上的忠誠。」

    玉兒臉色一變,馬上搖頭反駁道,「天降不可,衛展大人忠誠於皇伯父,此時父王還沒有成功,萬一衛展把消息透露給了皇伯父,那可置我父王於不仁不義的地步。」

    朱天降苦笑了一下,他也是為這事擔心,所以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本來在酒席之上朱天降想勸說衛展與師父,等上十天半月再決鬥。那樣的話,沒準京城就能傳來消息,讓成武皇改變自己的想法。但是現在被耶律竇哈一攪合,朱天降決定把真相告訴衛展,只有這樣衛展才會等待下去。即便靖王那邊沒有成功,朱天降覺得這段時間或許也能改變衛展的想法。這個時代皇權大於天的觀念根深蒂固,要想改變這一點,就得像朱一他們一樣,長時間在一起慢慢的重新洗腦。

    「玉兒,其實衛展大人與靖王千歲關係一直不錯。除非衛展一心想置我於死地,否則絕不會把消息傳給成武皇。再者說,靖王千歲身為皇室宗人府令宗,即便成武皇知道了此事,最多是制止他的行為,不會對靖王有任何處置。而且,成武皇為了保全皇室顏面,根本不會讓消息外洩出去。」朱天降寬慰著玉兒。

    「大人,如果京城那邊廢儲失敗,您難道真要看著林爺與衛展打這一場?」剛整完肋骨的夏青,看著朱天降擔心的問道。

    「不會,絕不能讓師父為我去拼這場命。衛展大人執行的是聖令,但師父可不是我的屬下,他是咱們的親人。成武皇可以不顧衛展的生死,我卻不能看著師父去冒險。以師父這把年紀,即便是受了重傷,我朱天降也會內疚一輩子。」朱天降歎息的看了眾人一眼。

    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守財,隨著接觸的時間越長,朱天降越發感到不能失去這些生死相依的親人。以前那種揮戈天下的豪情,早已經被兄弟之間的友情所壓制,朱天降覺得能和平解決的,最好不要兵戈相見。

    眾人商量完畢,朱天降來到了大廳內堂。大床之上,躺著林風與衛展兩位赫赫有名的大豐頂級武者。穆其端坐在旁邊,小心謹慎的守護著兩人。耶律竇哈所用迷藥別看不是什麼特質藥物,卻是非常實用。這東西在天青國是獵戶之家必備之物,主要是用於對付獅虎等猛獸。如果是大豐朝迷香之類的藥物,潑上一瓢涼水就能清醒,但是耶律竇哈這個迷藥,卻要等上兩個時辰才行。那還得說,是內力深厚之人。

    朱天降沒有隱瞞,先把事情告訴了穆其。與衛展相比,朱天降反倒更信任穆其。或許是因為兩個人接觸的次數多,彼此都很瞭解的原因。

    黎明的太陽高高昇起,衛展與林風兩個人如睡夢中醒來一樣,迷濛中睜開了雙眼。

    林風先坐了起來,看到身邊衛展平安無事,這才鬆了口氣。從衛展喝下那杯藥酒的時候,林風一下子明白了衛展的想法。即便是兩個人發生了決鬥,恐怕衛展也會故意『失手』死在自己的劍下,成就『忠誠不渝』之名。

    「天降呢,讓那個混小子給我滾進來!」林風氣的怒喝道。

    「林風大人息怒,此事不怪天降,是~是七公主任性所為。」穆其看著林風與衛展醒來,趕緊解釋著。

    剛才他與朱天降已經商量好,把責任推到七公主的頭上。畢竟七公主是皇室之人,林風和衛展也不能怪罪她。如果說是耶律竇哈所為,朱天降也怕衛展和師傅顧及面子,找耶律竇哈的麻煩。

    「大哥,算了,就當咱們老哥倆休息了一下。」衛展說著,活動了一下跳下牙床。

    「兩位大人,有些事情,不知道穆其當說不當說。」穆其看著兩人抱拳說道。

    「穆其啊,我和衛展都是快入土的老人了,你也比我倆小不了十幾歲,有什麼話不用客氣。」林風一邊說著,也下了牙床。

    穆其真誠的看了看林風和衛展,默默的說道,「記得當年我還是青龍衛的時候,就跟隨林風大人南下當雲北去天青,多少次危難之時都是林風大人出手相救。這些事,穆其至死不忘。衛展大人對在下也是恩重如山,多次提攜才讓穆其成為了朱雀使。兩位大人待我如此恩重,穆其不想看到兩位大人動手相搏。」

    衛展苦澀的笑了一下,「穆其,別忘記咱們的使命。粘桿處不同於江湖,進了此門,終身不得違抗皇命。還是那句話,不管輸贏,我衛展都對得起皇上了。」

    林風看著衛展,心裡非常複雜。他不想打,但為了朱天降,林風不得不與衛展動手。最讓林風難受的是,他洞悉了衛展的想法。這樣的對決,林風也下不去手。

    「衛展,如果你還對我有那麼一丁點尊敬,希望動手的時候,你不要留情。」

    「大哥,衛展會施展平生所學,絕不會留情。但是,技不如人的話,衛展無話可說。」

    兩個人正說著,朱天降走了進來。這一夜朱天降根本沒睡,雙眼熬的有點發紅。

    「師父,衛展大人,你們醒了。小七擔心在下的安全,任性胡鬧,還望衛展大人不要介意。」朱天降一看兩人醒來,趕緊歉意的陪著不是。別看衛展是來殺他的,畢竟人家是自己的長輩。念在往日衛展對他照顧的份上,朱天降也得恭敬才對。

    「算了,就當是為我們的對決,養精蓄銳吧。」衛展平靜的說道。

    「衛展大人,有些事我想跟您說一下。或許,您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朱天降說完,看了一眼疑惑中的林風,接著把與靖王所談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衛展。聽完朱天降所說,衛展愕然的瞪著雙眼,他沒想到靖王居然要和朱天降合起伙來廢黜皇儲要挾成武皇。衛展有點不相信,轉頭看著林風。林風苦笑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既然朱天降都把話挑明了,林風也明白他的意思,是想阻止這場決鬥。

    衛展背著手,來回的走了幾步,停下來說道,「天降,如果真如你所說,那老夫可以等上十天半月。只要皇上改變了聖令,一切皆大歡喜,到時候我當親自向大哥賠罪。但是,如果皇上不改變聖令,也希望你們不要怪罪衛展。食君俸祿,忠君之事,衛展也是身不由己。」

    衛展這話,朱天降明白主要是說給師父林風聽的。

    「沒問題,衛展大人可以搬到這裡來住,如若半月之內京城沒有發生變化,您也可以隨時拿我的腦袋去交差。」朱天降樂呵呵的說道。

    「不了,在沒有得到新旨意之前,你還是大豐朝的罪臣,咱們依然是對手。你小子鬼點子多,老夫可不想讓你假借粘桿處之名,到處招搖撞騙。大哥,四弟就此告辭,穆其,咱們走。」

    衛展既然答應了朱天降,這半個月之內他也不能再次出手。兩個人沒有停留,說走就走。

    衛展心裡也有點擔心,他相信朱天降和林風不會欺騙自己。既然靖王要廢除儲君,恐怕此時的京城已經有了苗頭。身為粘桿處老大,衛展也怕京城出了亂子。他要趕緊回到住處傳信京城,問明那邊的情況,好早點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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