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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節 醉人的酒 文 / 破壺

    第三百一十三節醉人的酒

    衛展心中無奈,他很不想走到這一步。但是身為粘桿處老大,成武皇的命令他必須執行。粘桿處自創建到現在,還沒有違背過帝王之令。即便得知先皇使計騙殺了宮六奇和白義,粘桿處依然是忠誠不二,衛展心中依舊沒有半點異心。

    林風心中也是非常沉重,當年粘桿處兄弟四人親如一奶同胞,衛展最小深受眾兄弟照顧。包括老二宮六奇和老三白義都傳授過衛展絕技,所以兄弟四人當中衛展藝技最博。如今物是人非,沒想到僅剩下的兄弟二人到了暮年會以命相搏。

    林風擺了一個起手式,衛展也亮出了招式,兩個人互相看著,誰也沒有先出手。

    「衛展,咱倆也有二三十年沒有交過手了,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大哥,當年您對衛展有半師之恩,今天你我各為其主,請原諒小弟的不敬。」

    聽到這話,林風不禁有點動容,回想當年兄弟四人在一起的日子,林風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朱天降看著老哥倆光擺架勢也不動手,從兩人的表情上看根本不像是要拚命,一個比一個悲憤,跟要赴死似的。

    院子裡緊繃的氣氛,讓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影響到了戰局。再者說,這樣的高手對決,誰也不想錯過自己的眼睛。

    大牛緊張的握著鑌鐵棍,回頭對朱天降小聲說道,「大人,咱還是群毆吧,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院子裡靜得連根針掉地上恨不能都聽得見,大牛雖然壓著聲音,但每個人都聽的真真切切。

    還別說,雖然大牛的提議有點莽撞,耶律竇哈與占靈到很支持。在這倆異族女子看來,衛展是來犯之敵,管這麼多規矩幹什麼。萬一林風落敗之後讓衛展逃脫,以後再面對他恐怕只有大軍圍困才能擊殺。與其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不如等會趁機圍攻,大不了事後被林風臭罵一頓。

    朱天降瞪了大牛一眼,趕緊上前走了兩步,「等等~師父~衛展大人,您二位先等等,容晚輩說幾句話再打也不遲。」

    緊繃的氣氛被朱天降一攪合,頓時讓院子裡緩和了一下。林風慢慢放下雙拳,衛展也收起了起手式。

    「師父,衛大人,您二位既是多年的摯友兄弟,又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輩。晚輩以為,即便是動手相搏,也不用急於一時。衛展大人不遠千里來到了於家坪,念在咱們也同殿為臣的份上,喝杯水酒敘敘舊之後再動手不遲。」朱天降看著二位說道。

    衛展看著林風,既然今晚行動失敗,他知道再擊殺朱天降是不可能了。衛展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就算自己贏了林風,他也不會對林風痛下殺手。不過衛展到希望自己輸掉這場戰鬥,那樣的話等於成全了自己。既能為皇上盡忠,也對得起林風當年教誨之恩。

    「大哥,如若不急的話,衛展到想與天降聊上幾句。」衛展沉聲說道。

    「不錯,有些話,我也想對你說。」林風點頭說道。

    「那好,來人,馬上備酒宴,我要與衛展大人痛飲幾杯。」朱天降趕緊對著院外高聲喊了一句。

    聽到這話,大牛心中一喜,趴在耶律竇哈耳邊悄悄說道,「看到了沒,還是咱家大人聰明,他這是要毒死那老傢伙,連群毆都省了。」

    耶律竇哈白了大牛一眼,她知道朱天降根本沒這個意思。不過,大牛的話到提醒了耶律竇哈。你們這些英雄人物喜歡光明正大,反正自己是女人,小肚雞腸也說的過去。別人不好意思下毒,耶律竇哈可不管那一套。按照她的經濟理論來說,這等於是無本的買賣。

    趁著別人都向前廳走去,耶律竇哈晃著碩大的身軀,悄悄的進了偏院。

    偏院裡侍衛們戒備森嚴,郭穎手持齊眉棍站在房簷之下。七公主月欣與郡主李玉兒正緊張的站在郭穎身邊,眾人等待著那邊的消息。

    一看到耶律竇哈拎著板門斧走了進院門,三個女子趕緊圍了上來。

    「竇哈,怎麼樣了?」

    「天降哥沒事吧?」

    「刺客抓住了沒有?」

    三個女子一人一句的問道。

    耶律竇哈看了看院子裡的侍衛,一擺手,讓眾人到屋裡來說。看到耶律竇哈神秘的樣子,幾個女子更是擔心起來。

    一進房間,耶律竇哈把房門關閉,瞇縫著眼睛看了三人一眼。

    「竇哈,你快說啊。」玉兒著急的問道。

    「你們知道刺客是誰嗎?」耶律竇哈看著眾人問道。

    「天,你急不急人,趕緊說。」郭穎不耐煩的催道。

    耶律竇哈微微一笑,故意賣著關子說道,「大豐朝最神秘的機構,粘桿處你們聽說過嗎。」

    「廢話,連你這個天青女子都知道,我們能不知道嗎。」七公主道。

    玉兒一愣,「啊~你的意思,來的刺客是粘桿處的人?」玉兒吃驚的看著耶律竇哈。

    「不但是粘桿處的人,還是他們的當家老大親自來的。」耶律竇哈亮出了底牌。

    一聽刺客是衛展,郭穎三人大吃一驚。特別是七公主月欣,她知道衛展很少離開父皇的左右。如果是衛展親自來刺殺朱天降,說明父皇已經下了必殺之心。

    「那~天降他~!」郭穎渾身一震,一把抓住了耶律竇哈的手臂。

    「放心吧,天降大哥沒事。我和牛牛與衛展大戰了三百零一回合,雙方打了個不相上下。眼看著我倆就要成功擊殺衛展,結果被林老爺子給制止了。不過,這倆老頭相約打生死局,不論勝負別人都不能參與~!」

    耶律竇哈吹噓著剛才的戰鬥,不管怎麼說,她與大牛能逼退衛展,這足以讓兩個人名震江湖了。

    郭穎可不想聽她吹噓,「行了,快告訴我們最後怎麼樣了。」耶律竇哈騙玉兒和七公主月欣還成,郭穎多少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人,根不不相信她的話。

    「別聽她說了,咱們走,過去看看。」七公主月欣著急的站了起來。

    「等等,好好,我告訴你們。」耶律竇哈一看三個人要走,趕緊把結果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耶律竇哈接著問道,「你們說說,一旦林老爺子失手,天降大哥會不會放衛展走?」

    玉兒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肯定會,天降對林爺敬如尊親,他的話天降肯定要聽。」郭穎說道。

    「既然這樣,那等於是放虎歸山。一旦衛展養好傷勢再來擊殺,試問誰能阻擋的住?」耶律竇哈引誘著問道。

    「不是還有你和大牛嗎?再說還有朱一大哥他們呢。」玉兒單純的看著耶律竇哈。

    「切,你還真相信她與大牛能贏的了衛展?」郭穎撇了撇嘴。

    耶律竇哈不滿的瞪了郭穎一眼,「我和牛牛剛才真把衛展逼退了,不信回頭你問朱一他們。當然了,我倆又不能天天守在天降身邊,萬一他瞅我倆不在的情況下動手,那可就麻煩了。」

    「那怎麼辦?不行的話就告訴天降,不能放衛展走掉。」七公主擔心的說道。

    耶律竇哈眼珠一轉,「你們說,如果趁他們喝酒的時候,放點毒藥啥的~是不是~當然,這事我是不會做的,再怎麼說我耶律竇哈也是女中豪傑,傳出去會讓人笑話。」耶律竇哈正義的搖了搖頭。

    玉兒三人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一聽這話,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指著耶律竇哈。

    「死竇哈,不就是想讓我們去做嗎,繞這麼大圈子幹嘛。」玉兒指著耶律竇哈哼聲說道。

    一看自己的計謀被識破,耶律竇哈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不都是為了幫你們家相公嗎。你們也知道,天降大哥如果知道是我指使的,肯定又罵我家牛牛。」

    「可是,我們沒有毒藥啊。」七公主無奈的說道。

    「我有!」耶律竇哈趕快說道,「不過,是迷藥。乾脆把天降林爺和衛展三人都迷倒。咱們偷偷殺了衛展,等他倆醒來之後就說衛展自己走了。」耶律竇哈興奮的說道。

    三個人看著一臉狡詐的耶律竇哈,心說這個天青女子的心,何其毒也。

    前廳之中,林風與衛展林風三人圍坐在桌上。占靈依然站在朱天降的身後,沒有離開。大廳之內,朱一臉色有點蒼白的坐在門邊,大牛則是抱著鑌鐵棍靠在門上。夏青的肋骨折斷正在療傷,沒有出現在廳中。

    大廳之外,卻奇怪的連個兵丁都沒有。朱天降也很坦然,讓所有侍衛兵馬全部撤除。反正有師父林風在,外面嚴陣以待也沒有什麼用。

    半夜三更廚子們又開始忙碌起來,切的切剁的剁,殺的殺宰的宰。不大一會功夫,一桌子豐盛酒席已經上齊。

    朱天降端起酒水剛要說話,衛展與林風耳朵一動,兩個人的目光看向了外面。

    林風沒有說話,目光看向了衛展,衛展歎息了一聲,對著外面高聲喊道,「穆其,進來吧,不用再藏了。」

    坐在門口的朱一眉頭一皺,大牛更是吃驚的趕緊握緊了鐵棍。

    唰唰~兩道人影從院中一棵樹上落下,從容的向大廳走來。朱一看了朱天降一眼,朱天降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讓他們進來。

    穆其臉色異常嚴肅,一進門,首先向林風抱拳說道,「穆其見過林風大人。」

    衛展苦笑了一下,「不讓你來,你終究還是來了。穆其,今晚的行動失敗,不過,為了執行聖令,我將與林風大哥對決一局。正好你倆也來了,算是為我們做個見證。回京之後,也好向皇上覆命。」

    穆其一聽,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兩人。穆其想說點什麼,醞釀了很久,最終還是默默點了點頭,「屬下遵命。」

    「穆其,你也算是當年的老人了,坐吧。」林風說著,看向穆其身後之人,「這位朋友輕功不錯,居然能把老夫甩掉,不知尊姓大名啊。」

    跟隨穆其而來的正是胡飛,一聽問話,胡飛趕緊抱拳答道,「晚輩燕子門胡飛,拜見林風前輩。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前輩見諒。」

    「哦?燕子門的人,怪不得輕功了得。呵呵,一同坐吧。」林風笑著說道。

    朱天降與穆其很熟,朱一更是穆其送給朱天降的人,聽林風說完,朱一趕緊搬了兩把椅子放在了桌邊。

    朱天降一看多了個什麼燕子門的胡飛,也沒在意,「該來的都到齊了,衛展大人,晚輩大婚之時,您作為靈兒的師門長輩受過一禮。不管怎麼說,天降也會把您視為至親長輩。另外,天降在朝為官之時,也多蒙大人照顧,天降永記在心。」

    「天降,過去的事情,不用再提了。」衛展淡淡地說道。

    朱天降點了點頭,看著衛展認真的說道,「那好,晚輩就想問一句話,衛展大人要殺晚輩,可否給個理由?晚輩是做了傷天害理之事,還是危害百姓了?即便是成武皇下令一路追殺,晚輩依然沒有起兵做亂。既然衛展大人來到了於家坪,相信也知道天降手下兵馬有多少。任何事情都要講個理字,天降只不過想帶著老婆孩子和一幫兄弟過個安生日子,並非想要奪取皇位自立為王。難道,天降辭官不做,安生的當個富家翁都不行?」

    衛展微微一笑,「天降,君之令,臣不得違抗。沒有理由,粘桿處生來就是執行皇命之人。這一點,相信大哥比我更清楚。天降,你放心,我與大哥決鬥之後,衛展從今以後也要退出粘桿處了。」

    衛展的話很明白,那意思是讓朱天降不用擔心他以後再來刺殺。

    林風表情異常冷峻,「天降,不必說了,他為的是皇上,我為的是你。衛展,這都是命,我不怪你。不管咱倆誰輸誰贏,我心裡一直會把你當成我們的四弟。穆其,當年粘桿處老人當中,也沒幾個了。如果老夫輸了,希望你能告訴粘桿處的老傢伙們,看在我林風的面子上,不要再來招惹天降。」

    林風說著端起了酒杯,「胡飛,既然來了就是緣分,在坐的都給我倆做個見證。來吧,也算是為我與衛展這幾十年的交情,大家乾了此杯。」林風說完,一揚脖子把酒灌進了嘴裡。

    衛展聽著心裡也有點難受,但是為了執行皇命他不得不這麼做,衛展默默的端起了酒杯。穆其真不想看到這一幕,但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兩人的對決。

    胡飛身為局外人,得知兩大高手要對決,心中震驚之餘到不摻雜什麼情緒。胡飛是局外看客,知道自己更不能插話。胡飛端起了酒杯隨意的看了一眼,藉著燈燭之光看著酒液,胡飛忽然一愣。他可是老江湖,發現酒液之中帶著一絲綠色,胡飛馬上明白了酒水之中被下了藥。

    「慢著!恩公,這酒~!」胡飛給衛展遞了個眼色。

    衛展與穆其對這方面都是老手了,聽到這話簡單掃了一眼,馬上明白了胡飛的意思。

    衛展看了看林風,又看了看朱天降,呵呵一笑,「這酒不錯,好酒!」衛展說完,一揚脖子,毫不猶豫的把酒倒進了嘴裡。

    林風聞聽側眼一看穆其的酒杯,眼中頓時露出了憤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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