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五十九章 妖魅禍水 文 / 生猛大章魚
大欽差,楊順當日騙我身體時,還曾與我講,他這幾年總督宣大,掙下了百萬的傢俬。便是扣除些水頭,我想六、七十萬總是有的。在山西,他還有大片的嚴鴻道:「伯父既然有事,要不改日再敘。今日小侄喝了不少,該回行轅去休息了。」
楊順道:「那可不成。若是這樣,就顯的老夫簡慢,閣老、小閣老那裡也饒不了我。賢侄遠道而來,這地主之誼豈能不盡。賢侄放心,待會就由這桃松寨伺候著你,要茶要湯只管吩咐。她雖則中土話說得彆扭,倒是聽咱們的話一無阻礙。你吩咐她什麼,她也不敢違逆的。若是嫌太晚了,便在我這裡宿下也不打緊。」
說著,楊順便隨著閻儒出了大廳,還體貼的命人把門關上,又囑咐除了警衛之外,其他人在欽差走前,概不得入。
此時在外間,嚴鴻隨身的護衛也已吃喝完畢。見楊順這般吩咐,黃河雙俠對視一眼,雲初起待要開口,梁如飛先道:「二位老弟,大公子在楊總督這裡耽誤片刻,怕行轅那邊無人主持。你兩個會帶兵的,便帶著隨著的錦衣侍衛,回去與四位千戶同守行轅。這裡有我嚴府幾位家丁守著就好。」
黃河雙俠雖覺嚴鴻此舉不太妥當,但這男女之事,自家不過是幕僚,如何阻得?只好回轉。梁如飛吩咐,嚴府的五人都在廳堂側邊立著。嚴峰、嚴復為一班,嚴靖、嚴過為一班,往復警戒。只怕大公子有甚長短。
偌大廳內。只剩桃松寨、嚴鴻二人。再無外人打擾。他二人皆有元戎的本事,班頭的手段,兩下見著,如何能不切磋討教一番?如同那練武的人家,若是連個好身手的相遇,也總要較量一通,並非彼此仇恨,實在是技癢而已。
彼時蒙人與明人交戰。總是勝多負少。桃松寨自歸漢以來,又逢著楊順這年老力弱,不以筋骨為能的,便也覺得大明男兒不過如此,比起辛愛的本事大為不如。楊順這種一省督撫,手握十萬雄兵,本該是何等威武,卻都是有心乏力的樣子貨,其他人又能怎的?因此未免有些輕敵之心。哪知自來驕兵必敗,對上嚴鴻後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的手段本就是遠遠不及。更兼輕敵,先就亂了陣法。因此幾個回合下來,便已經體軟骨酥,不住乞饒,這也是她自來少有的經歷。
嚴鴻見已經得了便宜,又且這麗人嚶嚶來求饒。朝廷既是柔遠人,善待諸藩的,自己又怎好對其窮追猛打?當下也便見好就收,還賞了她一份瓊漿玉露來吃,也算是體現了大明朝廷對這夷人的恩典。
兩人收了陣勢,各自整束披掛。桃松寨在這事體上既輸了陣,人便溫馴起來。加上她自隨楊順以來,也不過是個有夫的寡婦,今日才得飽足,心自然就生了外向。把個高挑豐滿的身軀,如同懶貓一般靠在嚴鴻懷中。
嚴鴻細細觀賞這混血尤物,若論身材,與孫月蓉相仿。雖則看來也是有番人血統,但又不似尼德蘭女子克裡希那樣彪悍。嚴鴻不禁撫摸著她雪也似的肌膚,問道
:「桃松寨,我且問你。聽說你在辛愛身邊極是得寵。辛愛為你,不惜點起控弦之士數萬,興師寇邊。既然這樣,你為何還要投奔中原?我看你相貌,也不是中原人啊,想必不是投歸父母之邦。你有何難處,且說給我聽,我為你做主。」
桃松寨與嚴鴻一番風月,更看嚴鴻面目俊俏,又知他身份高貴,連楊順都要巴結,此刻恨不能身心都付與了對方,當即也不隱瞞,把她來歷一一敘說。
原來這桃松寨,身份不同尋常,祖輩上據說還是基輔羅斯國的什麼公主。然則四百餘年前,蒙古大軍西征,打破基輔羅斯國。基輔大公等皆被蒙古軍處死,什麼王公貴胄,自然也就流落飄零,不過是蒙古王公的帳中玩物而已。到她這裡數十代輾轉,畢竟是歐亞混血,論姿色在草原上堪稱翹楚,因此被辛愛黃台吉收為專屬女奴,黃台吉對她也甚是癡迷,不許旁人碰她。
只是後來她也是恃寵放肆,竟然又與辛愛的侍衛長收令哥私通。後來此事被辛愛看出端倪,待要查問。桃松寨卻機靈,見勢不好,與收令哥連夜盜馬而出,逃奔山西。蒙古兒女,皆能乘馬,桃松寨騎術過硬,倒也不怕顛簸。進得邊境,恰好被楊順手下親兵發現,於是送到了楊總督的宅子裡。楊順見了桃松寨,意亂神迷,自然留下胡天胡地起來。那侍衛長收令哥,卻也悄悄安排在城堡裡,只不叫他兩個相見。
辛愛發現尤物與侍衛長逃了,大發雷霆。因看馬蹤方向,認為姦夫淫婦必是跑來了山西,遂點起數萬大軍,殺奔右衛城來,並且派人送信,要楊順速速把桃松寨交出來。按說楊順在宣大,對那蒙古人素來畏懼,多有守城避戰,縱容商貿,甚至暗中送禮以免戰事的勾當。然而這次楊順見了桃松寨之後,就為她的姿色所迷,竟然一反常態,對蒙古強硬起來,只推說桃松寨並未來我宣大,不肯放人。
那辛愛因跑了心愛女奴,一肚子火氣,管你楊順所說是真是假,只要著落在你頭上交出,於是縱兵攻打。因此今年打的仗格外艱難。只是這一仗到底是勝是負,桃松寨居於內宅無從得知,只知道楊順於她這邊,確實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藥物器械全都用上,也無什麼作用。
桃松寨說到這裡,對嚴鴻道:「我雖然不曾在中原待過,向來仰慕中華禮儀。既然得罪了黃台吉,別無地方可去,只得逃到大明朝的地方來,還請老大人收留。」
嚴鴻聽到此,問道:「然則辛愛既然對你這般寵愛,你為何偏要同了侍衛長私通逃走?」
桃松寨笑道:「那辛愛能玩弄上百的女子,我為何卻不能另找別個男人?再說了,辛愛黃台吉雖然是蒙古一等一的權貴,但他面目可憎,是個夜裡英雄,受吃不受看。白日裡見了,實在令人做嘔。哪似老大人你這般,不但雄壯,而且面目俊俏,白天黑夜都是一般的漂亮。再說,我就算不和他的侍衛長相好,他那些老婆們也早就想要害我。與其在那苦寒之地和她們糾葛,不如趁著這機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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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倒也是條生路,免得到將來想跑都跑不掉。」
嚴鴻聽到此,想這個女人居然如此不一般,身為一個女奴,竟然還敢嫌棄主人家相貌不好,給堂堂西蒙古的大汗繼承人辛愛黃台吉戴了綠帽子,然後才逃出來的。而且說起通間之事,滿不在乎,實在是紅顏禍水。
他又問:「那你的那侍衛長收令哥,如今何在?」
桃松寨聞此,黯然道:「自來了宣大,我便沒見過他。楊大總督把我身子佔了,自不肯再放他來相見。後來,楊大總督又找我要了隨身衣服、首飾去。再過不多久,就聽說黃台吉的大軍退了。我看啊,哼哼,多半這漂亮小伙兒,是被楊大總督拿去換黃台吉退兵了。」
嚴鴻心想,這多半是有的。楊順既然垂涎桃松寨的美色,斷無把個情郎留著,再預備給自己多添帽子的道理。便是黃台吉軍隊不來,這人也是留不得。更何況要黃台吉退兵,借這姦夫一顆人頭,再好不過了。只是黃台吉既然發兵前來,必然是姦夫淫婦都要抓,斷無只要侍衛長人頭的道理。看來楊順多半是把桃松寨的衣服首飾拿去,做了什麼李代桃僵的勾當,讓黃台吉以為桃松寨已死,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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