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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五十八章 番女之舞 文 / 生猛大章魚

    嚴鴻本是聰明人。他見楊順絕口不提貪墨兵餉,剋扣犒賞的事,便知那兩事是必然有的。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嚴家胃口恁大,每年孝敬就是一筆大數字,楊順不想法搞錢,難道自己倒貼積蓄?因此這事原本就在他預料之中,倒也不怎麼奇怪。

    楊順見嚴鴻點頭,心裡略微放寬,閻儒一旁說道:「說實在話,邊市一開,固然有助於邊軍,不過榷稅釐金,也是筆收入。東翁也不會把這筆錢全都自己收下,除了補貼軍務外,也給元翁和小閣老立了個折子,準備等著湊多些,一發送過去。大公子,你那一份,我們也留好了,您請看。」

    說著話,只見他從袖中取出一疊銀票遞過去,嚴鴻也不點數,直接收到袖子裡,問道:「看來這榷稅釐金,倒是個不錯的勾當?」

    楊順道:「這些蒙古人手頭金銀不多,卻有馬匹、藥材、牛羊、奇珍等等。咱們收來以後,轉手賣出去,獲利可達幾十倍之數,因此倒是個不錯的營生。賢侄若有興趣,也不妨玩上幾手,入上些股子,你看如何?」

    嚴鴻一笑,道:「我左右也不急著走,這事不忙。人說到了大同婆姨美的很,可惜啊,我這次身邊帶了四個姬妾同行,便不好再去尋訪。不過這北地風光,等閒也是欣賞不到,我還要多待些天,一方面發放犒賞,一方面賞略下晉地風光,也是好的。」

    楊順見這侄子倒也不難相處,而且彼此說話。甚是相得。想來當初劉應時必是得罪他得罪的狠了。才有日後那般慘報。再說。濟南那次又有副使海瑞同行,這海瑞的剛直名聲,自濟南那一趟鬧的,楊順雖在邊關,也是隱隱耳聞。這樣的太歲爺在側,或許嚴鴻不敢過分優容,也是有的。這次嚴鴻是大權獨攬,怎麼說怎麼是。料來不會跟自己沒完沒了。想到此,楊順嘴角掛上笑容。

    閻儒則對楊順以目示意,又咳嗽幾聲,意思是讓他趕緊進行下一步。楊順心裡有些不捨,但咬咬牙,還是道:「賢侄啊,方才咱們飲的是寡酒,沒什麼意思。我府中有一舞姬,姿色卓絕,只是我可捨不得讓她來招待客人。如今沒有外人。我便喚她來,為你歌舞一番便了。」

    嚴鴻忙道:「叔父。這可萬萬使不得。內外有別,長幼有序,我可不敢逾越冒犯。」他和楊順差著一倍,要是把叔父的女人給上了,那這往嚴格說是在壞了倫理。

    閻儒一旁笑道「大公子,這位舞姬又非東翁的如夫人,只是個奴婢而已,有什麼長幼內外,大公子何必拘束?學生這便去叫人。」

    閻儒前去叫人,楊順扯住嚴鴻不讓走。至於幾個貼身護衛,也都被請了出去。過不多時,只聞環珮叮噹,一個身材高挑的麗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嚴鴻定睛看時,只見這佳麗年紀約二十出頭,頭上烏雲如墨染,身上肌膚如雪白。高鼻深目,眼眸碧藍,顯然身具異邦血統。身上穿的乃是一件大紅斗篷,下著牛皮軟靴。進了屋後,麗人先施了一禮,然後解下斗篷,脫去軟靴。斗篷裡面穿的乃是一件透明白紗衣,妙處若隱若現。只見她身段高挑豐滿,不似中原女子那般弱柳扶風。兩條長腿筆直,一對足潔白如玉。而在臂上、腳踝處,都戴有赤金環,上面綴著鈴鐺,舉手投足,音如天籟。方纔的叮噹聲,便是由此而來。

    嚴鴻也是賞花無數之人,卻不由暗自叫好,心道:果然是個尤物。這女子絕非中土人氏,不知是第幾代上的混血兒。

    那女子施了禮,道:「妾身桃松寨見過欽差大老爺,見過大帥。」她漢語口音不甚標準,卻也動聽。

    楊順擺手道:「罷了。」

    嚴鴻聽得這名字,猛然一瞪眼道:「桃松寨?她就是桃松寨?她不是死了麼?」

    這事兒嚴鴻是聽說過的。據說這桃松寨乃是西蒙古俺答汗的太子——辛愛黃台吉的寵妾,卻不知為什麼,在去歲臘月裡背夫而逃,一路跑進了大明境內,進了山西地面。傳言說是楊順收留了她,黃台吉就是為了此女,興兵進犯宣大,與楊順大戰一場。後來勝敗如何,楊順自己說打贏了,可朝野傳聞則說楊順已經把桃松寨交給辛愛處置。據說辛愛是在城下親手將桃松寨開膛摘心,這才引兵而還。朝內臣據此認為,楊順絕對沒勝,否則他怎麼可能把桃松寨送出去,交辛愛處置?

    此事發生的時候,嚴鴻正在江南對付佛郎機人和倭寇。等他七月裡回到京師,這事兒早就過去,但嚴鴻也從慕家兄弟那裡聽說了這個野史。對於傳說中引得數萬蒙古兵大舉壓境的美女桃松寨,嚴鴻也頗神往了一陣。然則桃松寨既然已死,這裡如何又來了個桃松寨?

    楊順看嚴鴻的表情,笑道:「怎麼?賢侄也信那種謠言了?不錯,當初此女來投,老夫將他收下是有的。不過若說辛愛為此寇關,那便不實了。韃子年年寇關,朝廷年年秋防。難道年年都有蠻女南歸不成?相反,倒是此女來後,細說了韃子虛實,我們才有一場大勝。至於說我獻出此女,才讓韃子退兵,這話更無道理,哪有得勝之師,向敗陣韃子低頭之理?此女舞技過人,今日正好讓她施展一番,賢侄也好品評一二。桃松寨,你且向欽差大老爺獻舞。」

    嚴鴻看那桃松寨裝束,便知她要跳的是什麼舞。此女當然已經被楊順收用過,不過本身是敵國首領的一個逃奴,看架勢在楊順這裡連妾的身份都沒有,倒是沒什麼輩分上的顧忌。而且楊順自己都不在乎,嚴鴻又何必替他考慮?

    那桃松寨聽得楊順下令,對嚴鴻一笑,露出滿口貝齒,深藍色的雙眸流波蕩漾,眨了一眨,盈盈跪拜於地,然後慢慢起身。整個身子模仿蛇的動作,開始迴旋扭動。接著,桃松寨如蛇而起,展臂翹腿,在這督撫大堂之內施展渾身的解數,時而靜若處子,時而動如脫兔,旋轉如風,奔悅如鹿,更兼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時時向嚴鴻拋灑秋波。

    若說舞技,嚴鴻見識平庸,只在揚州時,王翠翹為他展示過一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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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江南水鄉柔媚之美。而桃松寨展示的,卻是另一種代表了原始渴望、本能誘惑之美。

    蒙古崇尚生育,於男女之事,本不似中原禮法那麼多拘謹。當年成吉思汗妻子被敵國擄走,懷孕後才救回,生下兒子術赤,成吉思汗絲毫不以為意,照樣以術赤為自己的長子骨肉,後來術赤更成為欽察汗國之首,其子拔都西征歐洲,殘破萬里,使歐洲人驚呼「黃禍」。元朝順帝最好修煉密宗歡喜禪,更以「天魔舞」穢亂宮廷。

    而桃松寨表演的這舞蹈,其實也是在向長生天祈禱,保佑草原多子多孫。因此極盡大膽開放之能事。那薄薄的白紗,非但不能遮掩住什麼,反倒是讓人更生出了將它掀下來的玉望。桃松寨本是魅人之尤物,更是此道的行家,讓嚴鴻也不禁移不開眼光。那陣陣鈴聲,更如拘魂鈴一樣,把嚴鴻的魂魄勾住,再也顧不上其他。看著雪白的嬌軀伴隨鈴聲左右扭轉,嚴鴻不禁聯想到,在另一種場合,這種扭動帶來的是什麼樣的享受。

    看看火候差不多,閻儒小聲咳嗽一聲。楊順道:「賢侄,老夫還有些公事等著批復,若是耽擱了,怕是要誤了軍情。賢侄只管在此賞舞,老夫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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