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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五十三章 文火慢燉 文 / 生猛大章魚

    可憐夏紫蘇如今只覺得嘴裡滿是苦水,搖頭道:「不必了。我瞎了眼,把身子和心給了個惡棍。師妹,我這就回轉師門,將來獨自把孩子帶大就是,將來這個孩子姓夏,繼承我夏家香火,與他沒什麼關係。你回去替我告訴他,保安沈家對他有大恩大德。我離開廣州以後,若沒有沈二公子大義相助,他嚴家的孩子就沒了。讓他有一點人心的話,就不要去找沈家的麻煩。而楊順賊子作惡多端,沈煉先生掌握有他的罪證。若是嚴鴻念及欽差王命,不妨去拜訪沈煉。倘能取來罪證,定能將楊順繩之以法,為大明除此大賊。」

    說完這幾句,夏紫蘇起身會鈔。張青硯卻拉住她道:「師姐,師姐,你如何就走了?還是等等去見見鴻郎吧。他若見我把你帶來了,準要大喜過望呢。」

    夏紫蘇強忍著淚水,搖一搖頭:「我走了,師妹,休要拉我。」

    張青硯道:「師姐,你若定要走,也不要在外提見過我。便是和邵師兄、龍姐姐他們,也都休要說起。就當……就當我青衫龍女張青硯已經死了吧。從此,這世界上只剩有一個嚴門小妾了。」

    夏紫蘇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她甩開張青硯的手,強自咬牙,踉蹌著出了酒館,拉馬而去。張青硯也起身來,似乎要追,卻始終差了幾步,口中只叫了兩聲師姐,再無下。

    看夏紫蘇去遠了,張青硯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活該!夏紫蘇。當初我要嫁入嚴門,你便再三阻攔。敢跟我搶男人,就是這個下場。你別以為懷了他的種,就可以進門為大。哼,我可以輸給陸蘭貞,可以輸給孫月蓉,甚至可以輸給墜兒、寶蟾,但我決不會輸給你。」

    等到前面散席,嚴鴻回了客房,見四女都在。哈哈笑道:「幾位夫人。今日可曾商量好,誰來侍奉我啊?」

    耿金鈴道:「恭喜老爺。方才孫姐姐吃飯時,覺得心裡煩悶。王妃請了郎中來診脈,孫姐姐已經有喜了。」

    嚴鴻聞聽大喜道:「有喜了?這可是好事。快讓我聽聽。孩子有沒有動靜?」

    孫月容俏臉一紅。「才剛一個月,哪裡能聽的到什麼動靜?不過啊,我可不能陪你了。」

    張青硯心裡吃味。搶上一步道:「既然孫姐姐有了身子,可得要仔細些,不可出了閃失。月仙、金鈴,你們須得用心伺候些。」

    耿金鈴剛要頂嘴,花月仙偷著一捅她腰眼,笑道:「不勞姨娘關心,這本事我們份內的事,忘不了的。只是這些天怕是要辛苦姨娘伺候夫君了。」

    張青硯笑道:「大家都是姐妹,彼此之間何必那麼生分。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這不是我應盡之責麼?孫姐姐這可是嚴家四代頭胎,要是伺候不周,可別說到時候老太夫人見怪,夫君也難做人。」

    嚴鴻本來是想陪著孫月蓉睡下,好好照看,卻被孫月蓉生推出房門。等到嚴鴻走了,耿金鈴道:「姐姐,你這麼這麼好心眼,把相公往外面推。我看那張姨娘不是好人,別看叫你姐姐叫的親,誰知道安的是什麼賊心。」

    孫月蓉道:「小鈴鐺啊,這事你便別攙和了。張妹子苦的很,如今有家回不去,有門派不能歸。要是相公再對她不好,她就不能活了。相公當初用強要了她,到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這也是對不起她的地方。再說她對相公很好啊,又是做藥膳,又是教導引術,你看現在相公越發健壯。你們說,咱該不該謝謝她。」

    耿金鈴撇嘴道:「謝啥啊。她那藥膳又不是白給,相公每個月都要被她多佔去幾天,憑什麼啊。姐姐你就是心太善,早晚被她把相公搶走。」

    孫月蓉一臉笑意,坐到床邊,輕輕撫著肚子,「我才不怕呢,我現在都要做娘了。有我的小寶貝陪著我,就什麼都夠了。相公為人我放心,他才不會不要我呢。小鈴鐺啊,你有空在這拈酸,還是要多努努力,早點懷上才行。」

    張青硯的臥房內,嚴張二人一番繾綣,嚴鴻盡了興頭,趴在張青硯的身上,欣賞著這誘人的尤物,一邊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張青硯此時心中盤算,孫月蓉懷了孩子不能同房,這便讓自己又多了不少的日子。夏紫蘇那邊,自己能逐她一時,未必能逐她一世。還是趁著現在,多把嚴鴻的心搶過來一部分才是正經。因此她施展出渾身的解數,讓嚴鴻渾忘了身在何方,大有此間樂不思蜀之感。

    趁著興致好,張青硯道:「相公,今天夏師姐來了。」

    嚴鴻聞聽,急忙道:「紫蘇來了?她人在哪?」

    張青硯心裡一痛,面上若無其事道:「她啊,來了又走了。這人是我接待的,沒能留住她,還請相公責罰。」

    嚴鴻看了看她,心裡有些彆扭,但又想著方才二人的消魂光景,搖頭道:「算了。她有手有腳,想走,你也留不住。只是她來,是要幹什麼?只是為了告訴我她回來了,然後抬腳就走?」

    張青硯道:「那倒不是。她說她有了,想要你認下這個孩子。」她這話說的甚是詭詐,只說有了,卻不提多大。

    嚴鴻也沒多想,道:「怎麼?她有了?那你怎麼不把人留下?你說她懷著身子不方便,這要出了什麼意外,可怎生是好?你……你別哭啊。」

    只見張青硯一雙美目泛紅,淚珠子滾到腮邊,滿面委屈道:「妾身已經拚命挽留,可師姐不知發了什麼瘋,就是要走。她這個人一直是如此,風一陣雨一陣的,大概是嫌棄相公把我收在身邊,便惱了。我把這七寶鑽送她,她都不肯要。妾身無能,留不住人。還請相公責罰我吧。反正我也是個沒名沒分的,你便是打殺了我,也沒什麼要緊。」

    嚴鴻見她這一哭,便也沒了火種,要緊一把將她抱住道:「好了。我也沒說什麼,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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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又哭又鬧?只是你們是姐妹,怎麼倒不希望她過門?她進了門,你們姐妹也好互相幫襯著些。好歹你們也比別人親近些,平時說說話,練練功,也省得寂寞不是?」

    張青硯心道:她若是進了門,你對我還能有這般愛護?口中卻道:「相公說的極是,可怎奈她死活要走,我也沒辦法啊。」

    嚴鴻也知夏紫蘇善妒,當日在荒島便不許他見他妻妾,又特意囑咐他不許收用自己的師妹,為這個生氣也是有的。饒是他心裡惦記夏紫蘇,但卻也說不出張青硯的不是來。只得說道:「也罷,這是她的脾氣,我也管不了。可你平日精細,今天卻粗疏了。好歹,你也要打聽下你師姐的下落,免得將來找不到人啊。」

    張青硯道:「人家又不笨,自然要打聽了。如今啊,師姐落腳在保安沈家,便是沈煉沈先生家裡,這人的名字你總該聽說過吧?那可是老太爺的大仇人,不知怎的,師姐與沈先生家的人攀上了交情,便在那落腳。我可都給你打聽清楚了,你若是想什麼時候去接人,也只管隨你,我可管不了你。」

    聽她語氣裡半是撒嬌,半是嗔怪,嚴鴻禁不住笑道:「瞧你說的?我不是為了問清楚,免的將來找不到人麼?沈煉啊,這個人我還真不怎麼想見。他既然和我爺爺有仇,那我見他有什麼趣味?紫蘇也是,什麼人家不好去,偏要到他家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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