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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 嚴門巡按 文 / 生猛大章魚

    張青硯道:「我聽師姐說,好像是沈家二公子與師姐有交情?據說師姐在廣州和相公分手之後,就是和沈家二公子行了一路。我卻不知這個沈二公子是哪派的英雄。只是沈煉家,卻和忠義盟盟主邵景有些交情。聽邵師兄說,我忠義盟在北邊的落腳點,保安沈家也算一個呢。」

    嚴鴻聽的廣州二字,想起夏紫蘇當初在廣州如此決絕離開,心頭不禁不快,眉頭也微微皺起。再聽張青硯提到邵景,結合夏紫蘇的往昔,心頭更是不快。張青硯察言觀色,何等機靈,順勢道:「相公,你也不要氣。我師姐的容貌你也知道,天下間的男兒,又有誰不想和她做朋友?她有此條件,自然要多加利用。但以往行走江湖,任他什麼英俊少俠,成名英雄,師姐也絕不放在心上,不肯稍加辭色。只有那邵……沒什麼。」

    見嚴鴻面色不快,張青硯知道這一根刺埋的恰倒好處,又道:「相公,要不這樣,等咱們進了大同,安定下來,我就去一趟保安,去請師姐。你們兩人見面,好好談一談,也算是彌補我今日自作主張的過失。連帶著看看,師姐和這位沈二公子,到底是什麼交情?」

    嚴鴻道:「有什麼過失不過失的,不過你這主意不錯。回頭我派人去一趟就是,你就不要跑了。」

    張青硯道:「那可不成。我師姐的脾氣古怪,派旁人去萬一口角起來。她拔劍就要傷人。若到了那一步,誰的臉上都不好看。還是由我在當中斡旋,一切都好商量。」

    嚴鴻心道。夏紫蘇武藝出眾,自家身邊的一眾護衛,除了梁如飛之外,其他恐都非其對手。若是張青硯在,倒確實能抵擋一陣。他便道:「此事從長計議,不在這一時。回頭再說吧。」

    張青硯又道:「相公,你身邊那小管家奚童。大約是練了什麼邪門外道的功夫。這功夫聽我師父說過,從小練的時候進境快,卻壞了人的陰陽五行之道。影響生長。我看那奚童雖然唇紅齒白,眉宇間卻有隱隱的綠氣。再問他年齡,其實已經十六歲,身量看上去卻是像十三、四的。將來還會影響陽壽。乃是個寅吃卯糧的功夫。咱們名門正派,卻是不會練這等功夫。我這裡記了個藥方,輔以吐納之法,正是治這個功夫弊病的。若照此練習,疏導體內淤積陰氣,雖則不能盡除其害,卻也能十去七八。只是那邪派的功夫,從此也不能再練。尚須從頭練正派功夫。你回頭把方子給那小管家,便等於是救了他一條命。從此以後必會對你死心塌地,盡忠報效。」

    嚴鴻道:「原來如此,我說奚童怎麼最近總鬧病,前者連下江南都沒下了。原來根子在這裡。這個方子既是你的,何必再多轉一道手?你回頭把方子寫給他就是,你們都是練家,也好說話。」

    張青硯看了他一眼道:「相公說的什麼話來?他雖然看著小,算起年齡卻也是個成丁少年。我如今是你的房裡人,怎好與個男子多講話?再說了,這人既然死心塌地,盡忠於你,正是你的膀臂。我若是去賣好,不成了結黨營私?」

    她辦事妥當,早就看出奚童的暗疾,今日逐了夏紫蘇,總怕嚴鴻見怪,這才把殺手鑭扔出來。見哄的嚴鴻歡喜,便就勢摟住嚴鴻頭頸,羞道:「夫君,妾身也想給嚴家添個丁。」

    等到了次日清晨,嚴鴻召來奚童,將張青硯抄寫的藥方及吐納之法給了奚童,說明緣由。奚童連忙下拜,謝過大少爺之恩。嚴鴻知奚童對自己忠心耿耿,實在是看寶蟾姐面上,這一點張青硯卻是不知的。

    欽差大隊啟程,穿過蔚州,趕奔大同。趁著趕路的當口,路楷一頭鑽進了嚴鴻的馬車。見車內一個身高腿長的女子與嚴鴻靠在一處,另外有三個女子在一旁相陪。陸楷不敢多看,低頭道:「大公子,此處沒有外人,下官斗膽一問。您此來,不知是何章程?難道也要像對濟南劉才那樣,將楊順拿下問罪麼?」

    嚴鴻將手放在孫月蓉肚子上,反問道:「這事你先別問我,我倒要問問路直指。楊順坐鎮大同,總領宣大軍務,位高權重。但不知他是個有能的能吏,還是個無能的昏官?」

    路楷乾脆道:「楊大帥鳳貌雞膽,虎皮羊質,優柔寡斷,不明軍機。乃是個一等一的昏官。」說到此,他頓了一頓,又道:「可他對元翁和小閣老忠心耿耿,天日可鑒。自上任以來,為嚴家籌措金銀,備辦財貨,從未落於人後。更是拼了命想要做出一番成績,為的只是讓元翁面上有光,小閣老心中歡喜,大公子不可不查。」

    路楷也不愧是個能做到巡按的角色,說話著實有自己的技術性。他首先不隱瞞楊順的無能,但更重要的是,他向嚴鴻說明了楊順的優點。他夠忠!

    站在嚴府的立場上,能不能幹活,是能力問題。為誰幹活,這是立場問題。而立場問題比能力問題要重要的多,跑錯了方向,你的腿越快,離終點就越遠。楊順佔一個立場正確,那麼對嚴府來說,就是可用之才。至於說能力問題,這個倒是次要的,邊關上那麼多忠臣良將,還有十幾萬勁卒,靠他們與俺達撕殺,也未必就敵不住。相反,若是楊順三心二意,對嚴家陽奉陰違,另懷異志,那才是嚴門死敵,必須除之而後快。

    嚴鴻點頭道:「那今年和去年,咱們邊關上,到底是敗了,還是勝了?我要聽實話。」

    路楷見那幾個女人沒有迴避的意思,知道這必然是大公子的貼身人,自己可不敢說什麼屏退左右的鳥話。他猶豫片刻,只得回道:「大公子,下官是官,不是武將。這沙場上的事,實在說不清楚。您要問勝敗,我也不敢誆您,我只能說蒙古人來了,又撤了。委實扔下了數千屍體。只是咱們死的人,終歸比蒙古人多。」

    嚴鴻聽他敘說,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基本上,就是蒙古人主動發起了進攻,雙方打了幾仗,蒙古軍最終撤退,而明軍傷亡更多。

    自來戰爭勝負,傷亡對比固然是一個重要參數,但也不是唯一因素。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就是很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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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甚至敵死一千,自損八百這種事,那不是人人都打的出來的。

    以當時明朝和蒙古的戰爭來說,蒙古人的機動力,靈活性以及野戰能力、單兵素質都強於明軍。而明軍的優勢在於深溝高壘,有城池可以依托,有火器可以使用。這些因素,使得明軍在在防禦戰上,可以佔據有利因素,取得一定的優勢。等到野戰的時候,這些就不大成了。

    從在戰略上,蒙古人屢屢入寇,明朝是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難以掌握戰略主動。因此往往打退蒙古人的進攻,不損失太多的城池,百姓,就算是勝利了。死亡數字,反倒不那麼重要。

    這是在客觀上國家軍隊特色決定的,慢說是楊順這等人物,任是翁萬達、楊博這樣的名將也未必拿得出好辦法。當年翁萬達的一大功勞,就是修築了若干裡的邊牆,為大明朝的將士提供了防禦屏障。至於說野戰爭鋒,破陣滅敵,那是洪武、永樂年的事,如今可講究不起了。早些年曾銑倒是確實動過主動進擊,收復河套的腦筋,還得到夏言的支持。可這倆後來不都被嚴嵩和陸炳勾結給幹掉了麼。這事兒就再也休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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