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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八章 玉蜻蜓秦壽 文 / 生猛大章魚

    那四個總旗,是早得了嚴鴻密令的……當下王霆便回道:「回稟長官,最近犯人太多,咱們詔獄裡實在騰不出地方了。今晚啊,只能委屈鄭公子與別的犯人同住一宿。好在大明律倒也沒對此做什麼規定。料來一夜的光景,也沒什麼大礙。」

    一邊說,一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而其他三個總旗,也都是怪異的表情。這「沒什麼大礙的話」,鬼都不會信。

    「等等,你們……你們要把我和什麼人關在一起?」鄭國器預感到一絲不妙。卻又無法掙扎,只得緊張的發問。

    嘉靖朝不是後世魏忠賢九千歲緹騎四出的時代,詔獄裡沒關太多的忠臣名將。多的是些江洋大盜,江湖匪徒,甚至反賊。更有不少罪大惡極,一時未得立斬,才暫關到詔獄裡,或候審,或候斬、候剮的。這幫人沒一個是好東西,鬼知道要把自己和誰關在一起?

    嚴鴻看了看鄭國器,忽然露出一絲邪笑:「鄭小公子長的眉清目秀,細皮嫩肉,要是跟個殺人越貨,殺人如麻的匪徒關在一起,未免不美。我看,那個玉蜻蜓秦壽倒是生的端正。他現在就一個人,咱把鄭公子送去,和他湊合一夜。」,

    卻看剛才那個制止嚴鴻用刑的陶智,又出來勸道:「嚴戶侯,還請三思啊。秦壽那賊子,專門是好男風的,所犯下的採花案,都是找的英俊男子下手。鄭公子送過去,恐有不妥當?」

    鄭國器發現,這四位總旗中,就這個陶智彷彿還識得輕重,或者說天良未泯,還能出來說幾句公道話。可是,一聽那秦壽居然是個好男風的淫賊,他只覺眼前一黑。要是自己跟這樣的人關在一起,會發生什麼?

    嚴鴻看見鄭國器這緊張的樣子,臉上露出惡意的快慰,一抖袍袖道:「笑話!陶總旗,咱這裡,你是長官還是我是長官?」

    陶智唯唯諾諾道:「當然是您老是長官。」

    嚴鴻道:「那不得了,既然我是長官,這就我說了算。這秦壽啊,算著過幾天釘封文書就該下來了,也快上路了。好歹打進監到現在,都素了快一年了。這臨死了,還不讓他開開葷?對了,待會送進去時候,千萬記得啊,要把鄭公子身上穴道再點一遍,然後給那秦壽的鎖鏈子放長點。只要這人跑不出來,到時候能上法場去吃一刀,那就沒問題。他願意在牢獄裡面怎麼折騰,由得他,叫看守的弟兄也別大驚小怪的。」說罷,率先推門而出。,

    鄭國器聽了,只覺得兩腿發軟。那四總旗不敢違抗上官命令,扯起他來,跟著嚴鴻就走。鄭國器慌得不住的哀告:「嚴戶侯!嚴戶侯!咱們有話好商量啊……」

    嚴鴻只顧在前面走著,一邊冷笑道:「鄭小公子,這會兒你想起和我商量啦?晚了!先快活一夜再說。放心鄭小公子,咱身為錦衣衛千戶,可不能知法犯法。大明律裡可沒說不許把犯人關在一起啊,哈哈哈。」

    鄭國器絕望地叫道:「你……你今天這般折辱我,來日……」

    嚴鴻忽然一回頭道:「來日?來日你能把我如何?鄭小相公,你還惦記上哪告我去?」

    是啊,鄭小相公被個好男風的淫賊爆了菊,這種事他自己好意思說麼?再說,就算告了,能定嚴鴻個什麼罪?最多是個安排不當,革了軍籍到頭了,嚴家還在乎個軍籍麼。

    而這種事如果傳揚開了,鄭小公子在官場還能混麼?雖然說大明朝也有人好個男風,什麼金剛搗杵,玉兔雌伏,那也分個攻受。如果鄭小公子小受名頭傳出去,以後在官場上,萬一來個下屬投其所好,或是上級主動要求的,他該如何?單就這個名聲也受不了啊。,

    所以說,這種事如果真發生了,鄭國器也只有吃啞巴虧的份。而那個什麼玉蜻蜓秦壽,聽這話連釘封文書都快下來了,用不了多久就拉出去喀嚓的主,他還有什麼不敢幹的麼?

    四總旗如拖死狗一般跟在嚴鴻後面,把個鄭小公子拖到了一處牢房前。只聽裡面有人不住的嚎叫,直如野狼拜月之聲,聲音卻是中氣十足,精神得很。

    嚴鴻抬腿在鐵門上踹了一腳道:「別嚎了!姓秦的,老子知道你快上路了,念在你招供痛快的份上,今天恩典恩典你。諾,這兒有個二品大員的少爺,當朝都御史的公子,跟你在一夜關一宿。怎麼樣,嚴某人還算對的起你。」

    卻聽一陣鎖鏈聲響,好像是有人要撲向門口,但是又被鎖鏈給拽住了身子。裡面傳出一個沙啞但急切的聲音道:「什麼?尚書的公子?在哪呢?長得怎麼樣?算了算了,管他美醜,趕緊給我送來。」

    嚴鴻獰笑道:「放心,姓秦的,老子對痛快人,自有好處給你。這位公子長得身材高大,面目俊俏,還會兩下拳腳。你小子別肉沒吃到,反被骨頭噎了哦。」,

    裡面的聲音明顯激動起來:『哎喲我的嚴大老爺哎,不枉我老秦沒給您找麻煩哎。老秦上路以後,做鬼也保佑您千秋富貴哎。快快快,把那公子送進來,他要真有那能耐,噎死我我也認了!你們錦衣衛還有什麼沒辦利索的案子,只管告訴我,我老秦一力扛下,不叫自己人為難!對了對了,我在外面還藏了一筆金銀,大概值個幾千兩,反正是用不上了。你們把人送進來,趕明兒我就把藏錢的地方告訴你們,決不食言!」

    鄭國器如墮地獄,瑟瑟發抖。聽著裡面的聲音,他只覺得菊花沒來由的陣陣發緊。我的個娘啊,跟這樣的人關一宿,自己放出去怕也不成人形了。尤其還點了穴道,連反抗都做不到啊。我操你嚴鴻家祖宗十八代,你他娘的跟這個好男風的淫賊還成「自己人」了!但此時落入人手任人宰割,鄭小相公已經是不住的告饒了。

    眼看嚴鴻就要讓人掏鑰匙打開那地獄之門,忽然有個錦衣官校跑過來,在嚴鴻身邊耳語了幾句。嚴鴻面色一沉道:「真是麻煩。」轉身對四總旗道:「你們幾個,把人給我看住了。外面有些事,我去去就回。」說罷,跟著那錦衣官校快步離開。,

    眼看嚴鴻走遠了,卻聽陶智道:「三位哥哥,今兒這事兒,不太妥當啊。秦壽這樣的人,要死也是要死了,若把鄭小相公跟他關一起,這不是活生生糟蹋人麼?咱們嚴長官人聰明,可這事兒辦的實在是有點那個。」

    邵安接口道:「誰說不是呢。那秦壽也怪,聽說天賦異稟,那玩意厲害得緊。這要是尋花問柳,不也是個色國猛將?偏偏他喜好男風,而且手段狠辣。被他摧殘過的男兒,大多落下了毛病,還有的連人道都不能了。你說把人送到這裡,這個事辦的,哎,作孽啊。」

    鄭國器一旁聽的分明,5692看完了重麼辦123wb下次來咯,只覺得褲襠一熱,竟然被嚇的尿在了褲子裡。但聽這兩位總旗說的有門,似乎與嚴鴻也不完全是一路的人,對他還有點同情心。他急忙道:「四位兄台,好歹救我一救。只要讓我免了今日之辱,我必有厚報,保舉你們的官職。不不,不光這樣,我給你們錢,我外祖父家有的是銀子,四位兄台今天幫了我,要多少錢,我給多少。」

    陶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鄭小相公,方才下官也給嚴長官說了。可憐我們人微言輕,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王霆也看了看他,冷冷哼了一聲,搖搖頭道:「鄭小公子,我們幾個要是能幫上忙啊,您不給銀子,我們也得幫。鄭大都堂是有名的清官,我們敬佩的很,怎麼敢收您的錢。可是這事,我們實在是沒辦法。您自個也是官家的人,得罪了嚴長官,我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啊。二位兄弟,你們也別囉嗦了,沒用的話,說了反添些麻煩。」

    鄭國器看這王霆隱然是四人的首腦,也顧不得臉面,急忙抱住王霆大腿道:「這位老兄,幫我想想辦法,求你們了,救我一救啊。」

    王霆歎了口氣道:「哎!擱不住我心軟啊,鄭小相公,這事兒歸到底,還得看嚴長官的意思。兄弟我只能幫你說項說項。咱們話在一句,我只問你一句。安定門的那賤人尹氏,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啊?」鄭國器一聽,又到這話題了。他心頭一緊,卻是未能立刻回出話來。

    王霆看他吞吞吐吐,把臉一沉道:「罷了罷了,既然鄭小公子不拿咱哥們當朋友,跟咱藏著掖著,咱又何必拿熱臉去蹭冷屁股?鄭大都堂權力再大,也管不到咱錦衣衛的事,要是為了好朋友,咱擔著天大的干係也認了,可既然旁人沒拿咱當自己人,咱又何必枉自得罪本衛長官?該怎麼幹怎麼幹,哥幾個開門。」.:*

    劉連也冷冷地插話道:「這話說的,也怪不得嚴長官發怒。先前為了這安定門殺人的案子,馮監生固然給打得不成人形,咱哥幾個也沒少挨板子。就說嚴長官在陸大都督面前,也是領了軍令狀的。這要結不了案,先別說嚴長官的前途,就嚴閣老的面子也沒處擱啊。鄭小相公,你要嘴硬,就下面也硬點。」說罷,掏出鑰匙,就要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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