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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十四章 做好人,做壞人 文 / 生猛大章魚

    一旦意識到正牌死鬼可能奪魂,冒牌嚴鴻的機警勁兒一下就爆棚了。他強忍自己身體深處奔湧的衝動,為了鎮定下情緒,又抓起剛才劉氏斟水的茶碗,咕嘟喝了一大口。一口茶下去,好像那股勁兒給壓住了。他急忙開口說道:

    「不……不必了。這會兒時間緊張的很,也就別讓他們送什麼酒菜了。抓緊時間,抓緊時間。」

    莫家三女一聽嚴鴻這話,自然都知道,這俊俏公子是個不要臉的色狼,現在已經慾火攻心,猴急得不能耽擱片刻了。

    嚴鴻一邊喘大氣,一邊道:「三位,我……我今天來啊,是有幾句要緊的話,務必給你們說,來來來,你們看。」

    說著話,嚴鴻右手伸到左手袖子裡去一摸。已將莫興祖的身契拿了出來,遞給她們,又從懷中把那莫興祖的項圈銀鎖拿出來壓在了上面:

    「喏,這是莫興祖的身契。興祖這孩子,現在在我那兒,這個長命鎖就是證據,他根本不在教坊司。剛才,秦泰那老兒拿興祖來脅迫你們,純粹是訛你們。憑他,有什麼本事到我嚴府上去害人?笑話!」

    嚴鴻受陸炳所托,是打定主意要救莫興祖的。當然,陸炳的意思,只要莫興祖在他的庇護下,不要被嚴府其他人虐待就好。而嚴鴻則早就存著回頭放了莫興祖的心。所以,這會兒他把身契直接遞出來,自也不怕這娘三個毀壞身契。

    至於告訴莫興祖在自己那,更是為了說明情形,免得莫家三女眷吃了秦泰的訛詐。

    只是,這會兒不知道怎的,身上實在躁的厲害,連說話都不利落了。手上握著莫興祖的身契,卻按耐不住地想往雪艷娘胸口上伸。這樣子,也就更沒時間細說從頭,只好長話短說,趕緊表態。

    可是他這番氣喘吁吁的話加上豬哥動作,在莫家三女聽來,卻完全是另一個意思了:「你們聽好了,莫興祖那小子,根本不在秦泰手上,在本公子爺手上呢!秦泰老兒是奈何不得他的,他的死活,全在本公子爺一句話!所以,你們今天要是敢不從我,嘿嘿…………」

    這也沒辦法。誰讓莫懷古是因為刺嚴嵩而犯的事,又誰讓嚴家「名聲在外」?再加上,剛才嚴鴻那一副嘴臉,現在想說自己是好人,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眼見得這個嚴府大少爺,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雪艷娘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剛才臉上那副媚意倏忽消失,已經半點不見。眨眼間,卻又換了一種無奈的淒婉之色。她站直身來,微微一笑,復又作柔弱態道:

    「罷了罷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嚴家小閻王果然名不虛傳啊。公子爺算無遺策,既然拿住了我莫家的一脈單傳在手裡,奴家和這位劉姐姐,還有什麼話好說呢?只能任君擺佈了。您愛一龍雙鳳,那也是公子爺的恩賜,我們當然只好乖乖領受了哦。不過,公子爺啊,奴家卻禁不住要多嘴兩句。奴家不敢說比首揆長孫讀的書多,卻也聽老人說過,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今日看他起高樓,明日誰人傾棟樑。說不定,嚴閣老家的威福,也難免有掉落的一天哩。公子爺,您若有半點天良,就請高抬貴手,不要毀了清兒。老爺已死,我只把她當自己親人一般。為了她好,我雪艷今天就陪公子一夜,任公子隨意施為,包您歡暢愉悅。可是你若害了清兒,雪艷便是做了鬼,卻也要纏著公子爺,夜夜求個公道。」

    雪艷娘這番話,語調柔和,而意思堅決。說著話,她不自禁地又摸了摸頭上那銀釵。眼前這個淫棍若是善罷倒好,不然,豁出去和他拚個魚死網破,也顧不得那莫興祖的死活了。我雪艷可不是劉氏這種糊塗姐姐!

    雪艷娘這番話說出,端的是擲地有聲,嚴鴻不禁暗暗稱奇,為之擊節叫好。

    一邊那劉氏卻早已嚇慌了,心裡直埋怨這個妹妹。雪艷怎麼回事?往日莫老爺待你不錯啊,怎麼眼看小閻王嚴鴻這麼霸道,你不是乖乖服軟,反而拿話來撩他?若是激怒了這惡棍,害了興祖,怎麼了得啊!

    想到這裡,劉氏不等嚴鴻說話,趕緊跳了起來,一邊大叫:「妹妹。別說了,姐姐求你別說了!」一邊拉著莫清兒,雙膝跪在地上,含淚帶顫道:

    「嚴公子,嚴大少爺,你老人家大仁大義,莫要生我妹妹的氣。她是青樓上出的,不懂高門大戶的規矩。公子爺啊,我莫家三代單傳,只有興祖這一點骨血。求你可憐我們娘幾個孤獨無靠,大發慈悲吧。只要你能好好待興祖,我們……我們做什麼都肯。清兒……清兒她今年才十五,還未許過人家,是個清白的姑娘。求公子你發發慈悲,救她出這個火坑吧,只要你救她出去,我們也不敢奢求什麼名分,情願讓她與您作妾……不對,讓她給您為奴為婢,伺候您一輩子。嚴大少爺,您就開開恩吧!」

    說著,劉氏按著清兒,就要給嚴鴻磕頭。

    雪艷娘看著邊上口不擇言的劉氏,暗自歎息。這個姐姐,為了獨根兒子,不但自個全無節操,而且甘願把女兒送給仇人糟蹋。真不知道該歌頌她的母愛,還是鄙夷她的厚此薄彼。說句笑話,如果嚴鴻真是這樣惡魔般的人,清兒給他為奴為婢,就一定比在教坊司裡要好過麼?

    想到這一頭,雪艷娘忍著氣,輕柔地說道:「姐姐,你這般求嚴公子,有什麼用呀?」她本有心不跪,但看劉氏已經拉了清兒跪下,自個站在邊上,反而變成一同受禮了,於是也只好陪著跪倒,想把劉氏拉起來。哪知劉氏認死了理,卻死活拉不動。

    這時候正主嚴鴻,眼看三個女人鬧做一團,自己腦子裡也是翻來倒去。他口中道:「快起來,快起來,你們鬧的是哪出?」身子卻穩坐不動。

    那劉氏當然不會以為這小閻王是真客氣,還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叫道:「嚴大少爺,嚴大公子,您就收了清兒為奴婢吧!」一臉稚氣的清兒,跪在邊上則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瑟瑟發抖,兩手摀住胸口,兩滴淚珠兒還掛在臉上。

    聽著劉氏的話,再看看清兒那副樣子,嚴鴻腦子嗡的一聲炸得更厲害了。穿越前玩的一些女僕養成遊戲湧上腦海,他也覺得,能將眼前這個嬌滴滴的清兒收為奴婢,既可以鋪床洗碗,又可以暖床推倒,確是一樁美事。再說了,陸炳陸大特務,本來就是要我收了清兒嘛,這也不算違命啊……

    尤其燈下看清兒那楚楚動人的小臉,那在素白衣服下勾勒出的一點點曲線,嚴鴻禁不住浮想聯翩,腦海裡出現了自個把這小美人扔在床上,壓在身下,肆意蹂躪的情形。慾火之旺,更勝剛才。他的嘴巴咧開,不自覺發出「嘿嘿嘿」的淫笑。

    猛可地,目光一甩,瞥到雪艷娘那雙媚眼中露出的一絲冷冷的光,嚴鴻才猛地醒悟。任務還沒完成呢,這會兒不是yy的時候。

    「娘的,老子什麼時候變成這種色情狂了!」想到再次在三個女人面前失態,嚴鴻**絲的自尊遭到了極大的傷害。他心裡暗自罵了一句,眼看劉氏母女還在不住磕頭,有心用手去扶,卻又不敢,生怕一出手,又不知道摸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一下,嚴鴻心中禁不住一絲火起,只得厲聲道:「我說劉夫人,你要再這樣,可就別想再見你兒子了。」

    他這話比什麼都管用。那劉氏正要接著磕頭,一聽這話,急忙頓住,抬起頭來,嘴裡還在不斷嘟囔:「嚴公子,嚴公子,我不磕頭了,我什麼都聽您的。只要您別為難興祖,您把清兒從這裡贖出去,我們,我們娘兒仨都……」

    「劉夫人啊!我嚴鴻今天來這個鬼地方,本來就是打算要把你們贖出去啊!!」嚴鴻終於一聲怒吼,痛快地宣洩了自個的憋悶心情。

    一句話喊出來,卻見在場三名女子,都是一副太陽從西邊出來,誰信誰傻x的表情。

    他現在感覺是欲哭無淚啊,我當個好人怎麼就那麼難啊,為什麼我想幹好事,你們非要把我當色狼啊!

    當然,這事兒也不全怪人家。捎帶著自己今天的狀態也確實有點古怪。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想要當色狼,連爪子都不自覺擺成猥瑣的手勢。

    若不是眼前總時不時想著胭脂虎的模樣,想著要是一個把持不住犯了錯誤,在陸炳那邊沒法交代,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自個的初戀了的話,恐怕他早就要不顧一切,把這母女三人都擁到床上了。

    而自個的臉上表情,想必也是一副貨真價實的色狼嘴臉,那麼讓莫家母女有這種認識也就不足為奇了。

    於是嚴鴻又吼了一聲:

    「贖你們出去!你,你,還有你!你們娘兒仨一起贖出去!贖出去,和你們家的莫興祖那小東西團圓!」

    「贖……贖我們出去?團圓?」

    聽到嚴鴻這話,劉氏和莫清兒母女,簡直如同臨行的死囚聽到大赦,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女倆頓時都木頭一樣呆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而相對最鎮靜的雪艷娘一聽此言,也是一楞。

    這位臨危不亂的女子,早已做好了拚死手刃仇人的計劃,也做好了忍辱負重,受人欺辱的準備。可她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嚴家的這個長孫嚴鴻,竟然會救自己三人出去。

    莫家既是嚴家的仇人,這嚴鴻又是惡名昭著的小閻王,難道他不該希望我們爛在這裡才好麼?

    這小閻王,到底是什麼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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