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三章 情難自禁 文 / 生猛大章魚
等到三女被秦泰帶著進得大屋,雪艷娘看嚴鴻,卻是個英俊的公子哥,倒也稍有些詫異。不過,風月場上貌似潘安,心如趙高的人可也不稀罕,她當年也見多了這種人面獸心之徒,雪艷娘詫異之後,心中更帶上了一絲惡意的喜悅。老娘就算要死,拉一個這麼帥的小伙子墊背,倒也不枉空。
沒多久,便見嚴鴻慾火焚身,一副豬哥嘴臉盯著自己,雪艷娘更是暗自冷笑不語。果然,再好的皮囊,來這教坊司的地方,畢竟還是男盜女娼的主兒。這類人,自個當年也是見的多了。只是,那些文人雅士多少還要講個面子,心裡不管如何齷齪,面上還要裝著副清高樣子。卻不像這少年郎一般不加掩飾,真是那啥啥啥不要牌坊啊!
說起對付這類人來,雪艷娘真是駕輕就熟。她故作風情,掩口一笑道:「這位公子爺,您又何必著急呢?反正啊,今兒時間還早的很。您看,我這位劉姐姐,年紀終究大了,身子骨也不大好。這清兒丫頭呢,年紀還小,笨手笨腳,也不會服侍人的。不如,先讓她們回去,由我留下服侍公子你可好?也免得多兩個人,在邊上礙手礙腳。公子爺您不知道吧,雪艷我的手段多著呢,包管服侍公子滿意就是。」
嚴鴻此時本是色授魂予,熱血上湧,眼看再過一會兒,大概就要露出禽獸的真面目撲上了。聽著雪艷娘嗲聲嗲氣的勾引,更讓他**大盛,每一聲都像在他心上撓了一爪子。
可是,一聽雪艷說道清兒年紀還小,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是他娘的救人來的,可不是找樂子來的。
雖然雪艷娘果真是盤誘人的大菜,色香味俱全,恨不得撲上去吃掉她。可是,要是眼下這會子放縱了,回頭陸炳那裡……一想到陸炳魁偉的身材,嚴鴻身上的某個地方不由得一緊。
這一激靈,也讓他的頭腦清醒些。回想自個剛才那想法……娘的,自己這是怎麼了?雖說來之前在胡晚娘那裡確實激發了些**,不過沒必要飢渴成這樣啊。可是想歸想,身體深處的熱流還是在不斷奔騰,簡直控制不住了。
一急之下,他抬起巴掌,狠狠又在自己臉上打了一下。啪的一聲,火辣辣的有些痛。不過這一下,總算是恢復了些神智,身體深處的**也壓制了一下。
然後,嚴鴻起身笑道:「哎呀呀,這位是莫家的娘子?客氣了,客氣了。在下嚴鴻,乃是當朝元輔長孫,這廂有禮,有禮啊。」
說罷,嚴鴻就深深作了個揖。
那雪艷娘眼見這少年正在色迷迷的隨時會撲上來的模樣,可是等自己說出一番勾引的言語後,反而忽然臉色大變,居然自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又變的彬彬有禮起來。
這一下,饒是雪艷娘見多識廣,心中可也少不得大為詫異:以前在青樓裡,倒是知道有些爺們愛些彆扭的玩法,喜歡打姑娘的也有,可自個打自個的,真是第一次聽過。莫非,這少年是個瘋子?這樣的話,那可更要看住了,莫讓他傷了清兒。
緊跟著又聽到他報名嚴鴻,居然是嚴嵩的孫子。這下子,可就輪到雪艷娘臉色一變了。自己的丈夫莫懷古,就是因為刺殺嚴閣老而獲罪。雖然她不太懂朝廷上的事,在她心中卻已經把嚴府的人畫上了「壞人」的標記。
那麼,今天這個嚴嵩的孫子來幹什麼,還用問麼?自然是替他爺爺報仇,來想辦法羞辱,折磨我們娘幾個。
如此一來,雪艷娘心中倒是更堅定了要捨身行刺的想法。
腦子裡定了這打算,雪艷娘臉上的媚意反而是更增三分,盈盈笑道:「我當是誰家公子爺,如此英俊瀟灑,風流萬端?卻原來是元輔的長孫。真是當朝第一家,高第良人啊。小女子雪艷這廂有禮。能侍奉公子爺,真是萬幸啊。」說著,也還了個萬福。
而莫懷古的正妻劉氏,一聽對面那美少年竟是嚴嵩長孫,又驚又怕之下,只道是大限將至。這位正室夫人的見識膽識,均遠遜於雪艷。眼看著大仇人的孫子過來piao娘仨兒,她想的只是,既然來者不善,自己如何要加倍的含垢忍辱,屈意侍奉,才能夠餵飽這惡少的貪慾。千萬別讓這人想起折磨傷害自己的兒子啊。
想到這裡,劉氏趕忙也是深深一福,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強打精神道:「奴家劉氏,見過大少爺,願大少爺貴體安好,嚴閣老長命百歲。」說完還使勁笑了一下,可這下笑得真比哭還難看。
緊跟著劉氏又拉著清兒過來,低聲喝令道:「清兒,快,快給嚴大少爺行禮。」
那清兒年方十五,在明代雖足以婚嫁,畢竟平日不出閨閣,見識有限。中午尋死覓活一陣,已經透支了她的勇氣和精力,這會兒在母親的勸說和命令下,也只能哭哭啼啼地行了個禮。
之後,劉氏還是帶著那種硬裝出來的慇勤,一步一停地上前來,雙手捧起茶壺,為嚴鴻倒茶。饒是面帶笑容,她的手卻抖得厲害,倒的茶有一半都灑到了桌子上。
嚴鴻也看出劉氏的慌亂和痛苦,說實在的,他心頭也不太好受。於是忙不迭的一一朝三個女子還了禮,又伸手止住道:「劉夫人,厄,不必客氣,不必客氣,我自己來便是。」伸手去拿茶壺,卻鬼使神差,握住了劉氏的手。
劉氏年過三旬,那雙手保養得卻甚好。也不知怎的,嚴鴻一握這手,心中又是一跳,竟然手上微微用力,似乎想要把劉氏拉過來。而劉氏被他這一下輕薄,早就嚇傻了,砰的一聲,茶壺跌在桌子上,好在不高,沒有摔壞,茶水卻是濺出來許多。
只聽得莫清兒已是一聲驚叫,雪艷娘臉上的媚笑卻是不變,只是眉宇間陡然起了一縷不平之氣。而劉氏則木頭人一樣地站在那裡,手就這麼伸給嚴鴻抓著,不敢縮回,也不敢躲閃,只是臉上的笑容更僵硬了。
卻說嚴鴻這麼一握,頓時覺得不對,趕緊鬆開手,在自個衣襟上擦了擦。一邊退後半步,一邊道:「哎呀,恕我失禮,恕我失禮。劉、邱二位娘子,還有莫家妹子啊,您三位趕快請坐。」
雪艷娘這個名字,本是青樓取的花名。她自從嫁給莫懷古為妾之後,就用了本來的姓氏邱姓,但名字卻還是用的雪艷。因而在嚴鴻面前,她自稱是雪艷,而嚴鴻則稱她邱娘子。
「三位,站著不好講話啊。咱們有話,還是坐到床上去說吧。」
話一出口,嚴鴻又立刻意識到不對。我擦,自己今兒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好地又說出床來了?可是這話出口之後,腦海裡立刻又出現一副春光絢麗的圖景,自然是他嚴鴻陪著眼前這三位美女,就在屋裡這間九尺大床上的**情景。
嚴鴻越發感覺奇怪,今兒我病不輕啊,怎麼一見到這一家三口美女,腦子裡就總想到床?當然,這也算是正常生理反應,可沒必要餓癆餓相到這種程度吧。他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錯了,我是說,坐到椅子上。哦對,是坐到椅子上,不是床上。不是床。」
這邊莫家三女,聽嚴鴻兩句話不到又拐到床上去,早就更認定了這是個花花公子,所謂彬彬有禮,也是他裝出來的樣子。劉氏拉著莫清兒,一臉慘白,渾身顫抖,卻還帶著那可憐巴巴的笑容,在盤算著曲意迎合,捨身救子。
而雪艷娘,既然認定了嚴鴻是個無恥的酒色之徒,意志更堅。她腦子裡也是飛速旋轉,琢磨如何想辦法絆住嚴鴻,一是不讓他去玷污了清兒和姐姐,而是想最好能如何把劉氏和莫清兒支出門去,自己好無牽無掛地用淬毒的簪子刺死jiān賊。不然的話,以劉氏這德性,臨到頭驚呼幾聲,甚至為了莫興祖這寶貝疙瘩阻止自個的復仇大計,也是做得出來的。
於是雪艷娘甜蜜蜜地沖嚴鴻一笑:「嚴大公子既然令奴家坐下,奴家當然只好坐下啦。其實坐椅子上還是坐床上,還不是聽大公子一句吩咐啦。」一邊說,一邊輕扭細腰,將個翹臀挪到離嚴鴻最近的一張椅子上。
待等坐下,雪艷娘又笑道:「今兒這天色呢,說來還早的很。就這麼枯坐著,便要行樂子,也太單調了些。依奴家看來,不如啊,先叫坊司的人送上一桌酒菜來,由奴家為嚴公子親手把盞,敬您幾杯,再為您唱幾個小曲解悶可好?待公子賞過小曲兒,品過美酒,再趁興尋歡,那滋味兒,豈不是更美麼?」
雪艷娘本是南方人,更在秦淮河的青樓裡過了數年,一口官話裡夾雜著吳儂軟語的腔調,再加上那張吹氣如蘭的櫻紅小嘴,那楊柳般扭動的纖腰,以及素白孝服包裹下曲線畢露的豐胸在眼前晃來晃去,直弄嚴鴻半邊身子都發酥了。
他只覺得自己週身血液流動的飛快,口乾舌燥,五臟六腑裡彷彿一陣火在燒,憋得煞是難受。眼下這個身體,怎麼感覺不是自個的了?似乎稍一放鬆控制,這身體就要餓鬼般撲上去,把雪艷娘一身孝服撕個粉碎,弄她個死去活來。
難道說,來了教坊司這地兒,就是又回到了正牌死鬼的主場,被正牌嚴鴻藉著這色心大發的機會,想要重新奪回軀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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