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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四章 妻子如衣服? 文 / 生猛大章魚

    天已抹黑,嚴府上了夜燈。大多數屋子裡都沉寂下來。那些白天或亂的家人,多數吃了飯,或早早入睡,或聚集在小屋子裡賭錢閒聊。

    嚴鴻的小院裡,胡晚娘和墜兒主僕二人相對而坐,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忽然,家童嚴安奔過來:「少奶奶,墜兒姐,大少爺查賬回來了。」

    胡晚娘「啊」地一聲,手中的手帕掉在地上。原本就落落寡歡的臉上,又罩上了一層陰雲。一雙大大的眼眸,交替閃現著擔憂與漠然。

    片刻,只聽呀的一聲,是小院的門被人推開。接著,在踉蹌的腳步聲裡,傳來嚴鴻顛顛倒倒的念白:

    「……我手持鋼鞭將你打,將呀將你打……」

    胡晚娘臉色更陰了。墜兒也有點驚慌:「小姐,看來姑爺他又喝醉了,還要手持鋼鞭……你,你還是避一避吧。」

    胡晚娘慘笑一聲:「避?避到哪裡去?讓他打死我好了。」

    說話間,房門嘎地開了,嚴鴻滿身酒氣,右手腕上還包著塊膏藥,臉上是一副輕浮而急切的笑容,步履蹣跚進來:「啊哈,夫人,愚夫這廂有理羅!」

    這副浪蕩子架勢,胡晚娘過去也不知見過多少次。每一次伴隨而來的,都是讓人不忍回想的痛苦和恥辱。想到此,儘管她一顆心兒早已沉入冰潭,身體卻又一陣發熱。

    眼下看著躲不過,胡晚娘一咬牙,挺起胸膛:「相公回來了……墜兒,你先迴避吧。」

    墜兒滿臉焦慮,既有恐懼,又有難過,還有一絲迷惘。她閃在一邊,看著面目扭曲的嚴鴻,想說什麼,想伸出,卻又不敢。

    嚴鴻滿臉通紅,雙目中閃現的是野獸般的慾火。他咧嘴一笑,伸出兩隻白皙的手,狠狠抓住胡晚娘的肩膀,用力一推。

    嚴鴻身高力大,又仗著酒勁,嬌滴滴的胡晚娘如何扛得住他?驚叫一聲,已經仰面倒在床上。

    嚴鴻毫不客氣,雙手揮出。刺啦一聲,晚娘胸前的衣襟已經被扯開,露出一抹雪也似的肌膚。

    墜兒一手輕輕摀住嘴,沒有叫出來。看著狂獸般的嚴鴻和被他壓在身下的小姐,這個丫鬟眼裡也不知是怕,是憂,還是一絲傷感和失望。

    而胡晚娘則已經恢復了一副聽天由命的神態。沒錯,就是這樣,這才是每天晚上正常的生活啊。她的眼光在嚴鴻那張扭曲的臉,和慾火噴張的眼睛掃過,卻彷彿視而不見,又木然地轉向天花板,甚至連雙手也懶得動一下,靜靜等待著即將降臨的肆虐。

    這一瞬間,臥房裡是緊張壓抑的死寂。

    猛然間,嚴鴻又停了下來,掄圓了左手,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沒錯,這一瞬間,前身是21世紀推銷員閆東來的冒牌貨嚴鴻,發現自己的舉動反常。好似一股不能自制的**,驅動自己做出了粗魯無禮之事。他似乎不由自主地撲向了胡晚娘,又不由自主地開始準備蹂躪的前奏。

    本來,對自己的明媒正娶的老婆,行施一下穿越附體前慣常的娛樂活動,這壓根算不了什麼。胡晚娘那窈窕的身形,這兩天也確實讓嚴鴻垂涎不止。但是,姑且不論胡晚娘自己的意願,要是這一切暴虐行動不是在自個的意志下做的,而是身不由己扮演出來的,那這滋味可就差多了。

    難道,是在酒醉之餘,被那正牌貨色給搶了意識?那麼說,要是任由那死鬼這樣暢快,我這副魂兒是不是會被他趁機擠走啊?

    想到這種危險,嚴鴻感到一絲從頂門穿透腳跟。**什麼的先別說,自個享受這官三代的日子還沒夠呢,哪裡捨得把這身軀還給正牌死鬼的靈魂!

    於是他趕緊狠狠一巴掌揮到臉上。**辣的有些痛,卻也清爽了許多。彷彿打的是一個自己,挨打的是另一個自己。

    於是,胡晚娘和還沒出屋去的墜兒,都莫名其妙望著嚴鴻臉上的五根指頭印。

    嚴鴻一巴掌打醒了自己,**上的歡娛是被慘無人道地打斷了,精神上卻贏得了「勝利」。他站直起身來,咳嗽一聲,又向胡晚娘作個揖:

    「對不住,夫人,今晚被二弟抓住,喝了幾盅。酒意上頭,也不知自個什麼病上來,竟然管不住手。方纔,我無禮唐突了夫人,大是不該,還請恕罪。」

    胡晚娘坐起來,順手用被撕開的衣襟掩住胸前,淡淡一笑,這笑裡卻充滿無奈。

    在她看來,丈夫昨晚和今早都表現得意外的彬彬有禮。可是這種彬彬有禮,在她出嫁之前,不也是如此麼?

    就算是出嫁之後,這個英俊瀟灑的嚴大公子,在人前對夫人可也真是相敬如賓,竟有促狹不知死活的人搬弄口舌,說好似伺候皇后娘娘一般。

    然而關上臥房的門,嚴鴻便轉眼成為了如此暴**穢的色中惡魔,將她的**和靈魂都深深踐踏和蹂躪。而所謂的皇后娘娘,則淪為任他欺凌的女奴。

    他不僅用那些奇形怪狀的刑具,在她美麗的軀體上留下淡淡的傷痕,更在她的心上劃下深深的痛苦和恥辱。

    看來,嚴鴻很是喜歡這種變態凌虐,而她自己,在這「夫為妻綱」「三從四德」的年代,也沒有權力拒絕丈夫的這種變態要求。

    更何況,她家庭早已中道敗落,而嚴嵩、嚴世蕃父子正是炙手可熱,讓她何以反抗?

    於是她只能默默地容忍著,等待有一天自己被活活折磨死,也就一了百了。

    作為唯一的抗拒,她只是嚴令嚴鴻不准納妾。要納妾,先休了我!

    她也不完全知道自己提出這種條件的真正用意,是在用主婦的權威尋求一種可憐巴巴的心理平衡,還是想用這種條件激怒嚴鴻,最終讓他休了自己,好脫離苦海?

    不管是那一個目的,這種手段到目前為止,都是沒有起到應有效果。嚴鴻對她變態的佔有**,或者也可以叫一種魔鬼般的愛,並不會因為不許納妾的限制就加以放棄。

    相反,不許嚴鴻納妾,結果只不過讓嚴鴻加倍地把**和酷虐傾瀉到晚娘無助的身軀上而已。

    所以,這會兒的胡晚娘,已經不再對嚴鴻的「改惡從善」抱什麼希望。昨天和今早的客氣,也只是裝出來的罷了,目的或許是讓她放鬆警惕,待她自以為安全了,再猛然來一個新的凌辱和虐待。

    就如同貓兒抓住耗子,先放開一段,再出爪去抓住一般,這樣才有加倍的精神折磨。是的,一定就是這樣了。

    今晚喝醉酒的嚴鴻,剛才那一副餓虎撲羊的架勢,在她看來是完全的真情流露,也是她生活的正常狀態。

    而又是自個打耳光,又是道歉什麼的,大概還是這個惡夫想出來戲弄她的新鮮玩意吧。

    想到這裡,晚娘不敢再受自己丈夫這一禮。她相旁一讓,道:「相公何出此言?相公當初早有教誨,娶來的娘子買來的馬,任你騎來任你打。奴家服侍不周,受些兒零碎苦頭,也是咎由自取,怎敢再怪到相公頭上。」

    看著自個正妻這樣冷漠的樣子,嚴鴻真是氣鼓十漲。加上喝了幾杯,舌頭有點大,他結結巴巴地說:「娘子,你這般說,讓我……讓我……」

    胡晚娘輕輕歎了口氣:「天色不早了,相公還是快些說吧。您今兒晚上,到底想要如何?」

    言語之間冷淡依舊,絲毫未見緩解。

    「到底要如何啊?我要你心甘情願的服侍我我才碰你。」看著自己夫人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嚴鴻也是氣往上撞,藉著酒性脫口而出:

    「我嚴鴻也不是找不到女人的,你也不要端著這副樣子。放心自今日起,我決不勉強你。除非你肯回心轉意,否則我斷不會招惹你就是。今天,我還是自到書房去睡。」

    說完,嚴鴻虎地站起身來,隨後抓起桌邊的茶壺。胡晚娘一驚,以為他大怒之下想要行兇。卻看嚴鴻抓住茶壺,嘴對嘴咕嘟嘟一陣暢飲,喝得涓滴不剩,隨後把茶壺往案幾上一撂,逕直往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回頭嚷了一聲:「墜兒,讓嚴安給我備兩條厚些的被子!昨晚凍得本少爺腿疼!」

    晚娘眼見嚴鴻鬥志昂揚、偏偏倒到地出門,禁不住又詫異了一下。難道這個惡丈夫,昨天開始真是變了一個人?

    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已受過太多傷痛的晚娘,指望這一個動作就讓她回心轉意那也是不可能。晚娘終究還是忍不住哼了一聲道:

    「相公好志氣,希望你言而有信。另外要提醒你一聲,咱之前的規矩不變,沒我點頭,你可納不得妾。」

    尼瑪,嚴鴻差點把舌頭咬下來,你真是蹬鼻子上臉啊。他氣呼呼地回頭喊了一聲:「不勞娘子提醒,我自然曉得。」大踏步往書房去。

    書房裡,早已燃起一爐好香。一會兒,童僕嚴安搬來兩條錦被,熏得香噴噴的,摸上去又軟又暖和。嚴鴻長歎一聲,脫了鞋襪、外衣,用被子一裹,躺在床榻上。

    這睡眠條件,比起自個在21世紀的地下室,那冰冷凹陷的床板,那永遠潮乎乎的褥子和被子,真是天壤之別。

    然而,想到胡晚娘那張臭臉,卻總讓嚴鴻氣憤難平。你不就是個美女麼,就算那正牌貨色對不起你,我這麼低三下四懇求,你好歹也給個好臉啊。這麼臭的脾氣,難怪要被正牌貨色**了,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罷了罷了,你愛咋的咋的,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老子還是多花點精力在今兒碰見那高個兒女漢子身上好了……

    帶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穿越者嚴鴻又一次進入夢鄉。

    這時在臥房裡,胡晚娘主僕二人,卻有些驚奇地面對家丁嚴洛送來的兩包東西:

    「少奶奶,墜兒姐,這是今兒大少爺巡查店舖時買的。他說,這大棗分外清甜,這砂糖栗子炒的正對火候,雖然涼了,也是好吃的,所以特意囑咐小的,捎兩包來,說讓少奶奶嘗個新鮮。」

    晚娘捻起一顆栗子,看著那炒得咧嘴的栗子殼,露出裡面焦黃的栗子肉,不禁怔住。殼上那張嘴,怎麼讓人聯想起嚴鴻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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