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我真是淫棍麼 文 / 生猛大章魚
彷彿一盆涼水從頭澆下來,嚴鴻方才激起百丈高的慾火熄滅無餘。他退後兩步,跌坐在椅子上,抱著頭苦苦思索。
正牌死鬼的記憶裡,關於胡晚娘的片段,支離破碎,遮遮蓋蓋。在有的回憶元素裡,嚴鴻看到自己手持皮鞭在抽打胡晚娘。而從晚娘的慘叫和表情看,這不光是夫妻間的歡娛,而真的是在毒打,在虐待,甚至帶上了報復的快意。
除了皮鞭抽打,更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折磨。有的,和閆東來在21世紀看的11區體操表現視頻風格相近,也有些古色古香的。無一例外的是,在這些浮光掠影的場景下,自己是肆虐暢快的一方,而胡晚娘,始終只是無助乃至絕望的承受。
但在有的回憶裡,妻子又彷彿是心目中的女神一般。彷彿,嚴鴻確實是在貼心貼肝的希望對她好,希望看到晚娘笑起來,為了讓晚娘過的開心些,一擲千金,毫不在意。但是,這種誠摯的熱望,換來的僅僅是冷若冰霜的漠然。在這些片段裡,嚴鴻幾乎又成為受害者,痛不欲生,背地裡清淚長流。
那麼,到底自己穿越前的小閻王嚴鴻,和她妻子胡晚娘,是怎樣一種狀態?這些回憶的片段是真,是假?
從目前抓得住的記憶中,冒牌嚴鴻得不出一個結論。
唯一很清楚的是,眼前這個胡晚娘,並不喜歡和自己來一場這樣的魚水之歡。
這當然是頗讓人沮喪的。
其實,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現在的主動權都在嚴鴻手裡。從封建社會倫理道德來說,妻子本來就有順應丈夫那方面要求的義務;而在眼下這實在情況上看,胡晚娘的嬌軀被繩捆索綁,她本人也早就放棄了抵抗的意志,嚴鴻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然而嚴鴻的自尊卻並不曾純為原始**所籠罩。
我嚴鴻,好歹是堂堂相府大少爺,好歹受過21世紀的教育。要是對自個結髮夫人都要用強,那不叫情趣,那叫丟臉!
想到這裡,嚴鴻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了一聲,大步走上前去。
胡晚娘依然被捆縛著,靜靜仰臥在床上,胸脯輕輕起伏。看著嚴鴻大步走來,她依然是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只是眼中稍微帶了一點點緊張。
嚴鴻兩步走到床邊,嘴裡嘟囔著:「別把我看扁了!」抱起胡晚娘,讓她俯臥著,揮手在她屁股上重重打了一巴掌:「叫你裝木偶!」
接著,他開始毛手毛腳解起繩結來。
誰知剛才捆綁的時候太激動了,不留神拴成了死結。再加上現在心情不爽,久病加半醉後手指無力,嚴鴻怎麼也打不開這個結。
胡晚娘依然俯臥著,感覺嚴鴻在她身後折騰,有些莫名其妙。
眼看實在解不開,嚴鴻走到門口,高叫了一聲:「來人啊,給我拿把刀子來!」
一瞬間,胡晚娘花容失色,但隨即就坦然了。
只聽得一聲驚叫,丫鬟墜兒飛奔進門,跪下磕頭:「少爺,少爺,您不要害小姐了,小姐她受了很多苦,少爺想要,我就……」
嚴鴻大吼道:「老子還苦呢!老子想拿把刀來割斷繩子,招你惹你了,挖你家祖墳了?你家小姐屬豬的啊,見刀子就以為是要捅她?」
也難怪,老婆麻木,做個好事還被人誤解,這一天給嚴鴻的鬱悶實在太多了。
墜兒聽他這麼說,竟噗地笑了出來,趕緊從身後取出一把小巧的剪刀:「少爺,給您。」
嚴鴻氣哼哼地走到床邊,卡擦卡擦兩下剪斷了五彩棉繩,將已經斷成幾截的繩子抽出來,往地上一扔,順手把皮鞭也狠狠扔到對面牆上,對面帶詫異的胡晚娘說了句:
「夫人,你好好休息吧,這些天有勞你了。」
說完,轉身就往門外走。
晚娘怯生生地問:「相公,您去何處?」
「老子去書房,挑燈夜讀,備考狀元呢!」嚴鴻一腳踢開房門,走到院子裡去了。
丟下胡晚娘和墜兒主僕二人,在房間裡面面相覷,時不時瞥一眼嚴大少爺偏偏倒到的背影。
兩個美人就這麼默默地相互瞪著,誰也不敢先開口說話,似乎生怕一開口,剛剛才平息下的這頭野獸就會忽然回頭撲來,擇人而噬。
半晌,終於是墜兒忍不住,開口道:「小姐,姑爺今天……彷彿變了?」
胡晚娘沉吟片刻,歎息一口:「也不知道是真的變了,還是裝模作樣。」
墜兒道:「我看,姑爺這樣子,不是裝的。剛才我誤解他時,他是真急了……」
「那是你沒見識過他斯文下面的禽獸摸樣!」胡晚娘沒好氣地嗆了一句。
畢竟是主僕,墜兒立刻噤聲,垂下眼簾。一縷淡淡的紅暈,悄然爬上俏丫鬟的面頰。
正當主僕倆在玩木偶人遊戲時,忽然聽到書房裡傳來殺豬也似的嚎叫:
「墜兒!墜兒!給老子滾過來!」
一剎那,晚娘和墜兒略帶尷尬的臉上,佈滿了驚恐。
晚娘美麗的面龐上,五分恐懼,三分惱怒,二分堅毅:「墜兒,他要對你下手,我就和他拼了!」
墜兒含著淚,搖搖頭:「小姐,墜兒自幼跟著你。要活,一起活,要死,死在一起。」
說完,她朝晚娘盈盈一拜,轉身頭也不回出了門。
這當兒,嚴鴻正在書房裡氣哼哼地摔書敲筆。
原本吃了一肚子酒肉攢出來的滿腔慾火,被胡晚娘不死不活的樣子生生憋回去,這滋味可不好受。關鍵這是在自己家裡,對自己老婆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炳說的「內宅有問題」是否指的就是這個?雖然他從正牌嚴鴻的記憶裡暫時挖不住什麼線索,但作為保險推銷員察言觀色的能耐還沒丟。
十有仈jiu,這個丫鬟墜兒是知道的。對,就從她口中問出究竟來。
打定主意,他就扯開嗓子叫墜兒進來,打算嚴加審問,非把胡晚娘的子丑寅卯給逼供出來不可!
轉眼間,只見墜兒進來,怯生生福了一福:「墜兒見過姑爺。」
嚴鴻把臉一板:「哼,你還當我是姑爺?」
墜兒的大眼睛眨了兩眨,微微低頭。
嚴鴻一拍桌子:「裝什麼傻!我且問你,我那娘子,為何見了我就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摸樣?為何我一叫拿刀子,你就怕成這樣?」
聽了他這氣勢洶洶的問話,墜兒抬起眼睛。雖然沒說話,嚴鴻從她眼睛裡讀出了意思:你才裝傻呢。
想想,自己確實是對那個正牌死鬼的事情不太瞭解,嚴鴻換了個和緩點的口氣:
「本少爺自從墜馬摔傷,醫治還魂以來,很多事情已經記不清楚了。若是過去本少爺叫晚娘或者你受了甚麼委屈,你也不妨照實說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
墜兒這次似乎真的有點吃驚了。她嘴唇動了一動,正要開口,書房的門卻被一下子撞開了。胡晚娘披頭散髮,撞了進來,一進來就高叫:「相公,相公,你答應過我,不碰墜兒的啊……」
「發克!」
嚴鴻倏地站起來,也不管這倆明朝美女聽不懂,口裡蹦出一句21世紀的罵人洋腔,接著狠狠一腳,把剛才坐的椅子踢翻在一邊:
「你睜大眼睛看看,老子碰了你的寶貝丫鬟,你的親姑奶奶墜兒一個手指頭麼?合計老子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啊!你這是要在家裡搞文化大geming,把你夫君當階級敵人來往死裡整啊!」
晚娘這才發現,墜兒和嚴鴻都好好地,衣衫完整。看著滿臉通紅的嚴鴻在那裡口沫橫飛地罵出一堆聽不太懂的話,想到自己的失態,她也不禁有些慚愧:
「是……是妾身誤解了,請相公恕罪。」
「罷了罷了,我哪敢恕你的罪啊。趕明兒我自己掏一百兩銀子,把墜兒嫁出去算了,免得放我房裡,讓你成天提心吊膽!」
這話說出,兩個美人都是一愣。胡晚娘欲言又止,墜兒卻先跪下了:「姑爺,姑爺,求您開恩,墜兒與小姐自幼相伴,寧願終生為奴,不願和小姐分離啊!」
晚娘也不說話,抱住墜兒,主僕倆相對垂淚,好一副感人的場景。
嚴鴻看著淚漣漣的兩個美女,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從臥室趕到書房內,不讓我片刻安生啊。夫人,今兒不讓你出這口惡氣,你是必然不會放過我的了。乾脆你把我吊起來打一頓算了。過去我委屈了你,也算現世報!」
晚娘看嚴鴻咬牙切齒說這話,不禁又心驚膽戰,趕緊福了一福:
「是妾身不好,打攪了相公用功讀書。妾身這就告退。墜兒,走吧。」
說完站起身來,推門而出。墜兒望了嚴鴻一眼,跟隨主母去了。
嚴鴻看著兩個美女窈窕娉婷的背影,歎息一聲。這莫名其妙的一切,實在讓人腦子裡跟漿糊一般攪動。加上晚宴喝的酒意陣陣上來,他再也顧不得多想,隨手把衣衫一裹,往書房的床榻上橫躺下來,很快扯起呼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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