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1 蕭如柳顛倒黑白污蔑火兒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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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青訣輕輕撫摸賀蘭火的秀髮,知道自己對賀蘭火虧欠良多。兩人訂親不久,未及溫存,自己就上了戰場。如今還要自己未婚的妻子千里迢迢的將藥送來,這實在是委屈了賀蘭火。這樣的如花美眷,不應該涉身戰場。只是此地終究不能久留了,曇青訣抱著睡著的賀蘭火上岸,手掌按在了賀蘭火的背心,兩人身上蒸騰起了朦朧的水霧,衣衫也頓時變干了。
當曇青訣將賀蘭火打橫抱起的時候,賀蘭火猶自是熟睡未醒。這讓曇青訣唇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樣在自己懷中熟睡的賀蘭火,是否是因為對自己徹底的信任,所以才這樣的不設防呢?
賀蘭火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一顆腦袋正好靠在了曇青訣的胸口。
曇青訣看著她,不由得露出了壞壞的笑容:「小郡主,將你口水擦擦吧。」
賀蘭火一窘,下意識抹抹嘴角,卻哪裡有口水的痕跡呢?分明是曇青訣戲弄自己而已!
賀蘭火不由得大怒,捶了曇青訣胸口兩下。
曇青訣哈哈大笑起來,卻很享受賀蘭火的輕嗔薄怒,懷中的溫香軟玉似乎帶著火熱的魔力,甚至勾起了曇青訣的一絲慾念。想他們這些常年身處戰場,面對死亡威脅,日日對著刀光劍影的人,若是不懂得放鬆自己,只恐怕精神早就崩潰掉。
賀蘭火笑過之後,眼中卻分明多了一份銳利:「蕭如柳為了除掉我不折手段,你可知道思秀這次也是隨我一道前來。唉,不知如今思秀怎麼樣了?再者我所帶領的隋遠衛精銳,只恐怕也是蕭如柳的眼中釘。」
蕭如柳為了掩飾真相,又怎麼會放過一路上和自己關係親近的容思秀呢?
「說到這個,我不得不佩服二皇兄這位小未婚妻有著非同一般的心智,她雖然弱不禁風,卻在蕭如柳和容思雷面前保住了性命。你可知道蕭如柳喪心病狂,甚至連紅袖閣的弟子也狠下殺手。而在這之前,容思秀也是提醒同行的隋遠衛精銳。果然蕭如柳和容思雷喪心病狂,他們先送上毒酒,再用弓箭火攻。好在這些隋遠衛所住驛站之下有地道,他們也趁機逃生,火兒,你也不必擔心了。」
曇青訣的話讓賀蘭火不由得安心不少,也讓賀蘭火的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曇青訣的眼神之中也頓時多了一份的銳利:「哼,蕭如柳這樣大膽,我不相信單憑她一個人會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可怕事情。你可是我曇青訣的妻子,又是宮中女掌,在紅袖閣的地位也是非凡。蕭如柳清楚這些,她敢這麼做,無非是仗著背後有人撐腰而已。你跟紀雲霞結怨已深,從你殺死赫連紫情開始,紀雲霞就已經將你視為眼中釘了。只是我沒想到紀雲霞居然這樣大膽子,敢來害我的女人。紅袖閣又如何,我不會這樣放過她的。」
紅袖閣雖然對大胤有所幫助,但是卻也給曇青訣帶來了更多的苦惱,而如今紅袖閣的大膽甚至是讓曇青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種不可置信所帶來的同時也是濃濃的憤怒!
賀蘭火也深恨蕭如柳,這一路上,蕭如柳沒少暗中使絆子。似乎在蕭如柳看來,這所謂的領導之權,甚至比大胤的安危還要重要。卻不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同時賀蘭火也對紀雲霞生出了一絲輕蔑,調教出的弟子都是這樣的性情,這只能說明紀雲霞本身也不過是個目光短淺的女人而已。所以紀雲霞所調教出的弟子,一個個才這樣的驕縱且目光短淺。
「如今蕭如柳和容思雷都已經被我扣押起來了,現在未將她們千刀萬剮,只因為以她們的性命,根本不夠賠火兒你的命。」
正這麼說著,一道飛騎過來,朝著曇青訣稟告幾句,曇青訣臉色頓時一沉。
「紀雲霞當真如此大膽,她居然敢從牢中劫走蕭如柳?難道不知,永州誰敢觸我軍令,必竭力誅之?你們居然這樣容紀雲霞來去自如?」
這裡是永州,絕不是她們這些紅袖閣女弟子能隨意胡為的地方!
那騎士吞吞吐吐的說道:「回王爺,其實紀主事並沒有走,她居然招來了永州上下大小官吏,帶著蕭如柳站在永州的城門口,已經引得無數百姓圍觀了。」
賀蘭火和曇青訣對望一眼,真不知道這個紀雲霞又有何陰謀,兩人心中都覺得有幾分不妙了。
回到永州,這一切總如之前騎士所稟告那樣。賀蘭火和曇青訣心中不約而同掠過了一片烏雲。在場雖然聚集了永州大小官吏,卻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安靜的。
只見眼前的紀雲霞面容秀麗而冷漠,她一身雪衣,身後負劍,衣衫翩翩,有著冰清玉潔的冷肅之氣。這樣的儀容,是紀雲霞最好的武器。任誰看到紀雲霞這如此高貴的姿態,第一反應不免是心生拜服。
而就在紀雲霞的身後,蕭如柳面色蒼白,髮絲微亂,臉上猶自有兩道血痕,觀之居然是說不出的狼狽傲然。
當賀蘭火出現的時候,紀雲霞頓時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賀蘭火身上。
這個美麗的少女,第一次出現在紀雲霞眼前時候,紀雲霞並未放在眼裡。她只以為賀蘭火不過是曇青訣和慶皇后的傀儡,不過聽蕭如柳說起來,賀蘭火顯然也是有幾分真本事。如此紀雲霞就更不容賀蘭火和曇青訣聯手了。紀雲霞那雙眸子之中浮起了頂級劍客才有的鋒銳,隱隱用了幾分天香心法逼迫,然而出乎紀雲霞意料之外的則是,賀蘭火這個小妮子居然毫不避讓,那雙黑色的眼眸居然有著不輸給自己的氣勢。
紀雲霞的內心之中浮起了幾許惱怒和驚訝,多少英雄豪傑都會在自己這樣的眼神面前避讓的。紅袖閣身為大胤武林的領袖,身份本來就是尊貴無比。越是這樣,越讓紀雲霞對賀蘭火心生惱怒之意。她也越發下定決心,要將賀蘭火除之而後快!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了紀雲霞的身上,讓紀雲霞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曇青訣那深邃而冷漠的眼神落在了紀雲霞身上,似乎在無聲的警告。對於海陵王,紀雲霞是無可奈何的。曇青訣心計頗深,屬下皆是忠心耿耿,且又深受胤帝的恩寵。紀雲霞縱然不喜曇青訣對慶皇后的支持,卻也無法將曇青訣如何。只是隨即紀雲霞瞇起了眼睛,眸光深邃。
縱然她奈何不了曇青訣,這一次讓賀蘭火身敗名裂,除掉曇青訣的心愛之人,這也是給曇青訣一個教訓吧。
紀雲霞並不覺得這些皇族子弟的愛意有多深厚,一個女人,除掉就除掉了吧,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
原本想看到曇青訣滿面的怒容,想不到曇青訣居然含笑下馬,朗聲說道:「紅袖閣果然清明公正,想不到區區一個蕭如柳犯事,居然勞動紀主事親自前來。也對,蕭如柳畢竟是你得意的弟子。徒不教,師之過,紀主事要處置這個逆徒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當然大家都相信紀主事你的人品,也絕不會因蕭如柳犯下大錯,就因此質疑紀主事你的品德。」
曇青訣的毒舌,賀蘭火早就領教過,如今聽得心中好笑。
她和曇青訣聯袂而來,看得眾人不由得眼前一亮,這一對男女都是姿容出眾,如此的登對和諧,宛若天生一對。
這些圍觀的永州百姓都還不覺,而在場諸位將領卻是心生寒意,隱隱覺得很是不妙。海陵王治軍之嚴,他們個個皆知。任是皇親國戚,還是達官顯貴,一旦觸犯曇青訣的逆鱗,曇青訣都是會毫不客氣的將此人斬殺。而紀雲霞將曇青訣秘密關押的重犯帶走,並且當眾挑釁,以曇青訣的驕傲,又豈會相容呢?不過話又說回來,蕭如柳本是紅袖閣紀雲霞的愛徒,要是這樣就讓曇青訣處置掉了,這豈不也是讓紅袖閣顏面無存呢?
紅袖閣若是和海陵王決裂,則必定會對大胤產生莫大的影響。更不要提如今青野的軍隊還在城外虎視眈眈。這對大胤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曇青訣面上帶笑,神態親切,可是誰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海陵王接下來會說什麼樣子的話,發出什麼樣子的命令呢?
紀雲霞雖知曇青訣是出語諷刺,卻也不得不隱忍,她保持著表面上的翩翩風度說道:「當然,我這個徒弟若真做過了什麼不法之事,不須海陵王依法處置,我也饒不了這個孽徒,將她一劍殺死。當然紅袖閣的弟子若有什麼冤枉,我這個當師父的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如柳,眾目睽睽,永州城的百姓和將領都在,你若有什麼冤屈,那就說出來吧。可是你若是說謊,為師也絕饒不了你。」
蕭如柳的樣子很是憔悴,她已經褪去了殺人滅口時候的凶殘表情,而換上了一副含冤莫白的表情。
實則這些永州將領對賀蘭火並不熟悉,卻對蕭如柳有些印象。這位紅袖閣的女弟子,在人前總是極為顯得精明和大度。永州的百姓縱然談不上多喜歡她,可是也談不上多厭惡。這位身份尊貴的紅袖閣弟子為何會突然成為階下囚呢?眾人不免私下議論紛紛,心中多了幾分的好奇。
至於賀蘭火,她在京城雖然已經是極有名氣了,可是在永州並沒有多少人認識這位美麗的郡主。
眾人眼見賀蘭火容貌絕美,而一貫不親近女色的曇青訣居然跟她親親我我,態度親密,都不由得有些驚訝和好奇了。
蕭如柳看著賀蘭火,眼中頓時浮起了一絲的怨毒,卻收斂得極好。賀蘭火明明身陷大胤軍營,為何居然會和曇青訣一道回歸呢?她為何不死?眼見賀蘭火容光煥發,神色極佳,又哪裡有一絲一毫因為飽受蹂躪而殘花敗柳樣子呢?可是賀蘭火的好運,到了今日,則是到此為止了。
「今日,當真眾人的面,我蕭如柳要揭發錦媛郡主對我的污蔑。」
蕭如柳的話,讓眾人有些驚訝,卻也不明就裡。賀蘭火眼珠更是輕輕的瞇起,想不到蕭如柳居然顛倒黑白,反咬自己一口。看紀雲霞氣定神閒的站在一邊,料想是成竹在胸,私下必定已經是安排妥當了。紀雲霞的手腳也當真是極快,這個女人絕不容小看!
曇青訣雖然不知紀雲霞有何陰謀,可是自信在邊塞之地,永州城中,絕對沒有人能動賀蘭火一根頭髮。永州不比京城,軍民上下將曇青訣看做天神一樣,曇青訣自然是有這個底氣!
紀雲霞眉毛輕輕一挑,眼中卻是多了幾分冷銳,她口氣很是淡漠:「如柳,錦媛郡主乃是王爺未婚妻,你所言可有什麼證據呢?」
「錦媛郡主,你我原來看在海陵王份上,並不願意將事情真相說出來,想不到居然為自己惹上殺身之禍。恕我大膽,今日我要在這裡說出錦媛郡主陷害我的真相!」
曇青訣面上浮起了怒意,紀雲霞此舉無疑視永州官府如無物!
「蕭如柳,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了,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放厥詞,蠱惑民心?難道我永州官衙,會冤枉你不成?莫非你是紅袖閣弟子,就處置你不得。紀主事,你鬧得滿城風雨,是何居心呢?」
對於這個紅袖閣的逍遙一脈主事,曇青訣已經厭惡到了極點。他的親衛更是紛紛向前,欲將紀雲霞扣押住。
只見紀雲霞驀然飛身而起,一劍長長的劃落,地面上頓時浮起了一道深深的劍痕,這道銳利無比的劍氣讓眾人不由得驚駭無比。而紀雲霞則揚起了腦袋,冷冷說道:「王爺是想要殺人滅口嗎?我紀雲霞還不容別人在我面前,冤枉一位無辜的紅袖閣弟子。」
她白色的衣衫翩飛,配上地上這道深刻的劍芒,確實是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勢,甚至顯得正氣逼人。紀雲霞任紅袖閣逍遙一脈的主事多年,雖然本質貪婪自私,在外卻有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
周圍議論聲悄然揚起,若不是因為多年以來,曇青訣在邊塞頗有威勢,也不知多少質疑聲傳來了。
賀蘭火知道,曇青訣何嘗不明白此舉會惹來非議呢?若是平時,曇青訣絕不會如此霸道,可惜如今曇青訣擔心紀雲霞對自己有什麼不利的安排,所以如此。曇青訣冷笑不語,紀雲霞縱然言語擠兌,可是自己就是一手遮天又如何?就算傳出些許謠言,他也不在乎。總不能明明知道紀雲霞有什麼安排,還讓賀蘭火落入紀雲霞的算計之中吧。
賀蘭火卻並不願意如此,她不樂意曇青訣因為自己而飽受非議。
她走向前,突然捏住了曇青訣的手,在目光相對的剎那,曇青訣讀懂了賀蘭火的意思。最後曇青訣還是打了個手勢,讓自己的侍衛退開。紀雲霞面上浮起了一絲陰冷,曇青訣的肆無忌憚,讓紀雲霞心中越發不滿。
蕭如柳暗暗冒起了冷汗,卻不得不說道:「本來這次我奉命將這批治療瘟疫的藥材送來,結果皇后娘娘卻讓錦媛郡主隨行。老實說,我心中是不樂意的。錦媛郡主嬌生慣養,身份尊貴,又豈能吃這樣的苦呢?只是念及錦媛郡主乃是王爺的未婚妻,想見海陵王也是人之常情,故此我也並未特別反對。一路醒來,郡主身子嬌貴,她拖延了行程,我念及這批藥品關係到邊關安危,不免和郡主爭執了幾句,沒有想到這卻是讓郡主懷恨在心了!」
眾人因為蕭如柳的這幾句話,無不將目光落在了賀蘭火身上。
眼前的少女真是艷麗無比,說是有傾國傾城的容顏也是不為過。這樣的絕世紅顏,實在不像是能吃苦的樣子。他們對蕭如柳的這幾句話將信將疑。
「來到永州之後,郡主召我說話,說她是皇家的郡主,身份尊貴。這一路既然是她陪伴,這送藥的功勞自然該是她的。她是未來的海陵王妃,大將軍賀蘭寧遠之女,又是皇后身邊的紅人,我蕭如柳又豈敢相爭呢?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錦媛郡主身嬌肉貴又吃不了苦,為何還肯我們一起前來呢?原來她是想要功在社稷,奪得這份大功!我心中雖有不平,可是也忍下了這件事情。畢竟只要這批事關重大的藥材送到了永州,功勞是誰的又有什麼要緊呢?」
「可是沒有想到,也許是郡主早就對我心生惡感,也許是郡主根本不願意相信我肯讓出這份功勞。我只記得自己喝下了一杯郡主親手送上來的茶之後,自己就頓時暈倒了。待我醒來之際,我居然已經成為了階下囚,聽獄卒說起,我還是謀害郡主的兇手。我對大胤忠心耿耿,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真是宛如晴天霹靂!」
說罷,蕭如柳淚珠滾滾而下:「我知道郡主身份尊貴,又得到了王爺的喜愛,若不是師尊出面,我又怎麼敢指證於她呢?」
紀雲霞如雪的長劍並未收回鞘內,她趁著眾人被蕭如柳的說辭弄得心煩意亂的時候,卻是揚聲說道:「蕭如柳是我紀雲霞的徒弟,我又怎麼能容她受到這樣的冤枉?若非王爺權傾邊關,我也不得已出此下策,在眾目睽睽之下評論這是非曲直。」
紀雲霞心知曇青訣在邊關的威信,所以才會當眾給曇青訣重重的一耳光。
雖然曇青訣是大胤軍中之神,浴血奮戰保衛著大胤的疆土,可是既然和她紀雲霞作對,那麼這些也就不重要了。
賀蘭火聽到了蕭如柳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辭,不由得怒極反笑,暗暗想這世上怎麼有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呢?可是這看似一場笑話,蕭如柳敢這樣說,必定是有所依仗的。賀蘭火動怒之餘,內心之中也是有著幾分的警惕。
「火兒,蕭如柳說的這個精彩的故事,不知可有此事?」曇青訣口氣之中多了幾分戲謔。
他當眾將賀蘭火腰身一摟,卻也是讓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誰能想得到曇青訣平時一副冷漠的樣子,如今卻跟一名女子如此親熱呢?永州軍民這才聯想到,似乎有傳聞王爺這次回京,有和一名郡主訂親的消息。而曇青訣當眾和賀蘭火**,更似乎沒將紀雲霞放在眼裡。只氣得紀雲霞俏臉微白,眼露殺機。
實則曇青訣內心並不輕鬆,紀雲霞真會抓住機會,將自己打得措手不及。
「絕無此事,這一次我和蕭姑娘一起護送藥品來到永州,快到永州之時,我與部分人馬作為誘敵之餌,引開青野軍的注意力,只盼望這些藥品能順利送到永州。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蕭如柳到達了永州之後,卻任由我們自生自滅,絲毫不顧及我們這些身陷敵營的大胤死士,甚至對王爺宣稱我已經死在青野軍中。蕭姑娘,你如此行事,卻也無非是想致我於死地啊,可是我實在不知道,你何以如此心狠手辣呢?這一次若非王爺相救,我已然無倖,我初回永州,又怎知發生何事呢?想不到蕭姑娘居然口口聲聲說我有污蔑於你,甚至派人殺人滅口,奪人功勞。這樣顛倒黑白,實在是讓賀蘭火心寒。」
賀蘭火伶牙俐齒,字字清脆,將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時之間,眾多狐疑的眼神都落在了蕭如柳的身上。賀蘭火的說辭和蕭如柳是截然不同的,若真蕭如柳做過這些事情,實在是有些無恥了。
曇青訣亦在一邊長吁短歎:「是了,火兒是曾得罪於你,畢竟蕭如柳你的師妹赫連紫情和冷柔藍與火兒曾有衝突,可是你應該知曉,這是赫連紫情和冷柔藍陷害在前,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原本以為你是紀主事的徒弟,有著紀主事一樣的品行和胸襟,不會在意這曾經的恩怨。想不到你蕭如柳居然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行為。」
曇青訣拍拍賀蘭火的肩膀,看著紀雲霞說道:「紀主事,你或許並不知曉,你的愛徒居然為了掩飾真相,將那些來到永州的紅袖閣弟子盡數殺死!若非本王探知風聲,將火兒救出來,幸喜火兒無恙,哼否則本王定然要追究你們紅袖閣管教不嚴之罪!」
蕭如柳卻是呆住了,海陵王擺明是要護著賀蘭火,人家說曇青訣和賀蘭火感情極深,原也不假。她當然很想讓賀蘭火身敗名裂,指證一位大胤權勢滔天的王爺說謊,這讓蕭如柳有些心驚膽寒。師父不喜曇青訣很久了,蕭如柳心知今日不過是紀雲霞藉著自己打擊曇青訣。雖然明白這一點,蕭如柳卻也並無退路。
「王爺,我不敢說你說謊,但是我蕭如柳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分污蔑。」
事到如今,蕭如柳知道自己是沒有退路的。她已經徹底得罪了海陵王,絕不能再次失去蕭如柳的庇護。
「這樣說,你是說本王在說謊不成?」曇青訣冷笑說道。
曇青訣領兵多年,在曇青訣的身上,自然而言湧動著一絲不容侵犯的凜然之氣。蕭如柳一時之間,甚至不敢反駁。
紀雲霞卻在一邊冷笑:「海陵王你喜愛賀蘭火也是整個大胤知道的事情,王爺英雄一世,但也不能因為被女色所迷,在這裡說謊。污蔑我這個可憐的徒弟!」
「紀雲霞,你別自以為是,你又配讓我曇青訣說謊嗎?就算火兒真做過這些事情,她大方承認了,我也能殺了蕭如柳,讓你紀雲霞無可奈何。可惜火兒本沒做過,而是你紀雲霞的徒弟刻意污蔑,我又豈容別人欺辱我未婚的妻子?」
曇青訣霸道的風格,是永州軍民所熟悉的。他所說的話雖然大逆不道,可是卻奇異的讓在場眾人願意相信。對比兩方的說辭,他們不自覺的願意相信曇青訣的話。誰讓他們對曇青訣的愛戴,是發至內心呢?
永州不比京城,這些邊關的百姓,很深刻的知道,若無曇青訣的保護,他們不可能有安靜的日子。
可是就算如此,曇青訣看似得意,他和賀蘭火的內心之中卻無半分的放鬆。
紀雲霞又豈會如此天真,只靠著一番顛倒黑白的說辭,就妄圖誣告曇青訣和賀蘭火呢?
紀雲霞眼看周圍眾人的反應,不由得心生恨意了。她就是要徹底毀掉曇青訣在永州眾人心目之中光輝的形象,而讓曇青訣聲譽一敗塗地。只要證據確鑿,曇青訣就不是大胤的英雄,而是因為美色不惜說謊的人。
蕭如柳已經在一邊反駁說道:「說什麼錦媛郡主落在了青野軍營,這根本是子虛烏有。我出身紅袖閣,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同門下這個毒手呢?錦媛郡主,若非我聽師父說起,還不知道一起隨我來的紅袖閣弟子已經慘遭你的毒手。你為了保住功勞,達到誣陷我的目的,居然這樣的喪心病狂,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好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有一名紅袖閣的弟子逃過你的魔掌了。」
紀雲霞冷冷說道:「若非這位紅袖閣弟子,我也不願意相信如柳的話,想不到錦媛郡主你居然這樣的喪心病狂!」
只見一名紅袖閣弟子跌跌撞撞的上前,但見他臉色微微蒼白,神色更有些惶恐。
賀蘭火驀然明白了蕭如柳的算計,這些紅袖閣弟子也並非全是大奸大惡之徒,賀蘭火和她們一路行來,無論如何也是有幾分情分在的。所以要收買所有的紅袖閣弟子,這也並不現實。蕭如柳將其他之人盡數殺了,只留下一位聽話好拿捏的,命他指證賀蘭火。
「此人名喚白闌,郡主總不會否認,他也是同行的紅袖閣弟子吧!」紀雲霞看了賀蘭火一眼。
賀蘭火並未否認,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認得他!」
畢竟這次護藥的有哪些人,本來便是紅袖閣與慶皇后共同安排,本來也無法否認。
「白闌,你無妨當著眾人的面告知,事情真相究竟如何?究竟是如柳說謊,還是郡主說謊!」
白闌面色蒼白,看著賀蘭火的眼神滿是悲憤:「屬下不敢胡說,實則這一路之上,錦媛郡主就仗著自己郡主的身份呢,對我們隨意指使,當真是驕橫無比,大夥兒早就看不慣了。也許大家還不知道,錦媛郡主在京城是出名的刁蠻霸道,誰要是不順她的心意,就會被她教訓。她的惡毒,真是難以形容。沿途越師姐有將她得罪,這個惡毒之極的女人居然將越師姐一劍殺死,然後拋屍荒野!她將這件事情推到了青野的奸細身上,可是大家心裡都是心如明鏡,當時四周都未發現敵人的蹤跡,這只有可能是她賀蘭火做的手腳!賀蘭火,你敢當著眾人的面說,越師姐不是你殺的?」
實則越霜兒雖然是賀蘭火殺死的,但是越霜兒本來就是青野的奸細,她早就被無缺公子迷得神魂顛倒,忘記自己是大胤人了。
可是現在,賀蘭火自然不能承認了。
她不屑說道:「絕無此事!」
紀雲霞不由得厲聲說道:「霜兒也是我的愛徒,難道是我殺了自己的徒弟,陷害你賀蘭火不成?」
白闌接著說道:「我們路上是差點碰到青野的軍隊,可是這也是因為賀蘭火驕縱所造成的。這讓我們不得不讓隊伍之中的部分武士充當死士的角色,引開這些青野士兵的注意力。蕭師姐是強忍內心的痛苦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知道這些同伴是有去無回了。可是賀蘭火還在一邊冷嘲熱諷,她貪生怕死,又怎麼肯加入死士的隊伍呢?更不要提賀蘭火是海陵王的未婚妻,蕭師姐又怎麼肯讓她冒險呢?想不到我們到了永州,郡主可能怕人知道她的那些噁心的事情,居然派人來追殺我們,我僥倖得以逃脫,如今拼著命不要,也要指證賀蘭火!我白闌若是說謊,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位白闌當真是言之鑿鑿,唱做俱佳,這樣繪聲繪色的一番話,也讓數道目光落在了賀蘭火的身上了。
眾人看著賀蘭火的目光,也是多了幾分懷疑。
畢竟紀雲霞這邊,顯然已經是多了一個人證了。
紀雲霞眼中透出了幾分的冷銳,好戲還在後頭,今日她就是要顛倒黑白,讓賀蘭火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
曇青訣就算權傾邊關又如何,面對輿論的壓力,曇青訣也不得不處置賀蘭火。
曇青訣卻是拍拍手說道:「這實在是很精彩,紀雲霞,你隨便抓來一位紅袖閣弟子,就能當做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