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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2 紀雲霞蕭如柳慘死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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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雲霞眼中浮起了一絲冰冷的笑意,她不由得憶起了自己前去找容思雷的情形。

    這個容家的天之驕子,淪為階下囚之後就失去了全部的精神。誰讓容思雷輕信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妮子呢?紀雲霞簡直想不到自己的徒弟居然會這樣的愚蠢,和容思雷一起上了容思秀的當。

    這份愚蠢,是要付出代價的,紀雲霞也沒有那多餘的同情心,用來憐憫容思雷。她找容思雷當然不會為了再扶持一個廢物,可是容思雷顯然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時候,眼中分明多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當紀雲霞囑咐他擔下殺死紅袖閣弟子罪過的時候,容思雷不由得面若死灰。紀雲霞卻知道,這些紅袖閣弟子的死如果沒一個說法終究是不成的。只是變為容思雷承認是海陵王指使而已!這樣蕭如柳才能清清白白,甚至於佔盡上風!

    容思雷當然呆住了,紀雲霞這種舉動無疑是將他當做棄子。可是實則若非容思雷尚有成為棄子的價值,紀雲霞甚至懶得多看容思雷這個廢物一眼的。容思雷就算再次被扶持起來,又能有什麼用呢?所以紀雲霞好不心軟的將容思雷捨棄了。

    而當紀雲霞將容思雷遠在京城母親和妹妹的貼身之物取出來時候,紀雲霞看到了容思雷眼中的一絲恐懼。這種眼神卻是取悅了紀雲霞,她知道容思雷必定會照著自己吩咐行事了。他如今只是廢物一名,本來也是必死無疑,能保住家人性命,還怕容思雷不肯乖乖聽話不成?

    而如今,伴隨容思雷的證詞,這永州上下軍民眼神也果然有些不對勁了。畢竟容思雷和紅袖閣勾結之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而容思雷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指證曇青訣,更是讓他的話多了幾分可信度。

    除掉賀蘭火,也只是這次紀雲霞的目的之一罷了。在紀雲霞心中,讓曇青訣在邊塞威信掃地才是紀雲霞此次最重要的目標。否則曇青訣始終兵權在握,紀雲霞又怎麼方便除掉曇青訣呢?

    在曇青訣逼人的目光之下,容思雷不由得垂下頭去,卻又猶自說道:「實則,見死不救的人根本不是蕭如柳,而是錦媛郡主!」

    容思雷這句話,無疑是石破天驚。蕭如柳則心中快意,這種顛倒黑白卻讓賀蘭火無法反駁的暢快滋味,實在是讓蕭如柳喜歡!

    「當日,大胤的死士掩護了蕭如柳和錦媛郡主來到了永州,此刻海陵王並不在永州城中,是我領兵接應。當時蕭姑娘只說還有部分同伴身陷青野軍營,要我派兵營救。可是錦媛郡主卻不樂意了,她說這些人一定是死了,就算派兵出去,也是徒增傷亡。她還說要是我一定要派兵去救,就會在王爺面前告我一狀,只說我私自領兵出城,要將我軍法處置!我久在永州,不敢得罪海陵王,只能依照錦媛郡主的意思,不去救那些可憐的大胤死士。而蕭姑娘則呵斥我的冷血無情!」

    「沒想到,第二日王爺回歸,他居然命我殺死那些有功於大胤的紅袖閣弟子,而且將蕭姑娘扣押起來。他利誘我說,只要我肯這樣做,那他就會讓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我在功名利祿的誘惑之下,照著王爺的吩咐行事。於是蕭姑娘這位功臣,卻成為了謀害錦媛郡主的階下囚。而錦媛郡主則搖身一變,更成為大胤的功臣。實則我的心中也是很是後悔,卻也是不敢多說什麼。想不到就在這個時候,王爺隨身的親衛居然將我扣押住,只說我和蕭姑娘勾結。我這才明白,原來王爺為了錦媛郡主,為了掩飾這個秘密,居然連我也不肯放過。今日若非紀主事將我救出來,我也不能當眾說出真相!」

    容思雷繪聲繪色的說辭頓時勾起了若干憤怒。邊塞之人性子偏於豪放激烈,愛憎也是分明,這種陰謀奸詐之事,是他們最難容忍的。

    雖然親近曇青訣的將領覺得以曇青訣的性情來說,必定不會這樣做,但是那些和曇青訣接觸不深的人,卻也不免因此生出了若干的狐疑了!

    畢竟英雄形象的形成需要長年累月的付出,崩潰毀滅卻只需要一瞬間。他們沉默之中有著憤怒而失落,而另外一邊,擁護曇青訣的嫡親將領們則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了。

    「王爺豈會是如此小人,我看這個容思雷和你們勾結不假,王爺並非冤枉。」

    「紀雲霞,你這個賤人早就看王爺不順眼,如今趁機誣陷王爺,當我們這些人是瞎子不成?」

    「我看蕭如柳是你徒弟,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邊塞豈是你們紅袖閣放肆的地方,還不給老子滾回京城去!」

    那些曇青訣的嫡親將領如今都是憤怒非常,他們也許會對賀蘭火有所疑慮,但是卻是對曇青訣敬若天神。如今容思雷這番將曇青訣形容成卑鄙小人的說辭,實在是讓他們無可容忍,也讓這些將領頓時將容思雷所言劃為紀雲霞的陰謀。一時之間,他們在一邊大聲呵斥,鼓噪連連,甚至目露凶光,想要將這破壞海陵王名譽的惡賊就此斬殺。

    紀雲霞不怒反笑,這些邊塞的將領差不多都是些大老粗,說話也粗俗得很。聽到了這些辱罵之詞,紀雲霞先是心中暗怒,隨即卻是冷笑不已。

    她揚起腦袋,手上長劍若雪,神色更是說不出的清凜華貴:「海陵王,縱然你在邊塞權勢滔天,我紀雲霞也絕不會任你一手遮天,你更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

    這樣的凜然神色,讓紀雲霞當真有些威武不屈的樣子。

    曇青訣心念轉動,他知道自己此刻若是殺了紀雲霞,不免會落下話柄了。想到這裡,曇青訣手掌微微一揚,之前聒噪不已的下屬居然一時間齊齊收聲,場面為之一靜。

    這就是曇青訣在軍中的絕對權威!

    就連紀雲霞的眼中也是不由得多了幾分的訝然,震懾於曇青訣這種絕對的控制力,她對曇青訣越發忌憚了。不過紀雲霞美眸流轉,心中頓時多了幾分的計較。周圍非曇青訣嫡系的軍民,眼神之中顯然是對曇青訣有著一絲的不滿和懷疑了。曇青訣的親衛對曇青訣越維護,越讓他們覺得在海陵王面前沒有所謂的公平可言。皇族之人皆無情,她不信曇青訣會為了賀蘭火,讓自己多年的威信毀於一旦。就算曇青訣再愛賀蘭火,可是這份寵愛卻也是有限度的。

    今日就先除掉賀蘭火,對付曇青訣以後尚有不少機會。紀雲霞內心之中,不由得這般暗暗對自己說到。

    「王爺之事,自有皇上計較,我也不敢多言。可是賀蘭火冒領功勞在前,殺人滅口在後,而且死的都是紅袖閣的弟子。此事我紀雲霞絕不能就此罷休,今日要帶賀蘭火回到紅袖閣,讓賀蘭火接受應有制裁!當然,紅袖閣處事公正,要是賀蘭火是遭人誣陷,我們紅袖閣也會為她找出真相,絕不會冤枉了她。賀蘭火畢竟是大胤郡主,我們對她處置可以說是極為謹慎的。」

    紀雲霞原本認定曇青訣必定不敢阻攔,畢竟倘若曇青訣插手,無疑是會讓曇青訣聲譽受損。

    想不到曇青訣眉宇之中多了一份怒意和諷刺,他驀然將賀蘭火抱在自己懷中,極為放肆的說道:「紀主事,今日你要帶走火兒,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你有這個本事嗎?」

    紀雲霞心中極是憤怒,她動不了曇青訣也還罷了,賀蘭火如今證據確鑿,被千夫所指,想不到曇青訣也是如此維護。,曇青訣這種不計任何得失的維護確實是出乎紀雲霞的意料之外。雖然尚可安慰自己曇青訣此舉愚不可及,可是多少有些讓紀雲霞不是滋味。

    賀蘭火怔怔的看著曇青訣英俊的側臉,不由得心情複雜。若是紀雲霞只針對自己,賀蘭火絕對不想到讓紀雲霞將自己帶走。名聲受損如何,她並不願意感受那種落入人手中任人魚肉的感覺。只是一想到曇青訣對自己維護是犧牲他的名聲為代價,賀蘭火就有些心痛和難受。

    她並不願意成為曇青訣的負擔,而是想要幫助他。

    可是當她和曇青訣的眸光相對,賀蘭火從曇青訣眸光之中看到了曇青訣的情意。

    賀蘭火的手掌輕輕的捏成了拳頭,今日被紀雲霞打擊得措手不及,但是來日她一定會千倍萬倍的回報!如今賀蘭火心念轉動,想著扭轉局面的法子,一時之間,她腦海之中轉過了數道計策,可是卻並不適用。

    比起賀蘭火而言,曇青訣就是坦然得多了。

    從曇青訣幼年來到邊關,面對的質疑就不計其數,紀雲霞以為這樣就能毀掉自己邊關聲譽,卻也未免想當然。當然,曇青訣並非沒有反擊的底牌。

    「紀主事,本王並非不講理護短的人,實則是因為此事確實是頗多疑點,本王又怎能將心愛的女人交出來呢?」

    只見曇青訣吩咐幾句,也不一會兒,那些隋遠衛的精銳紛紛走出來,神色悲憤,就如此看著紀雲霞。

    其中一人更是禁不住向前一步說道:「蕭如柳,紀雲霞,恐怕你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還能逃得一命吧。」

    紀雲霞的眼中也是禁不住多了幾分驚訝之色,實則紀雲霞當真沒有想到,這些隋遠衛居然還能逃得一命。她聽蕭如柳所言,據說這些隋遠衛已經是葬身火海了,所以才如此的肆無忌憚。想到了這裡,紀雲霞也是禁不住在心中暗暗罵自己這個徒弟的愚蠢。如此破綻,她居然未曾做得妥當。

    蕭如柳的臉色也是一變。

    「大家不必相信蕭如柳的鬼話,實則我等也是這次護衛藥材而來的大胤高手,這一路上,虧得錦媛郡主的機敏,幾次逢凶化吉,方才將這批治療瘟疫的藥材準時送到。」

    這名隋遠衛也是口齒伶俐之輩,當下他就將沿途所發生的真相說了一遍。從賀蘭火發現了越霜兒是奸細,到他們改變道路從羊溝崖進入永州,為了順利運來藥材,賀蘭火巧妙在懸崖之上搭上冰橋,之後又是賀蘭火為了吸引注意力成為死士到青野軍中攻擊糧倉。

    這波折起伏的過程,實在是讓在場眾人聽得心思起伏。他們無不在想,要是此人所言是真,賀蘭火真是有勇有謀了。

    就在這個時候,紀雲霞卻是禁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荒唐,實在是一派胡言!」

    曇青訣撫摸自己的劍柄,冷冷說道:「莫非紀主事想說這些人並非是隨行的大胤高手,否則紀主事憑什麼說他們說的乃是假話?」

    這一點,紀雲霞自然是無可否認,不過她心思一轉頓時說道:「他們雖然是同行的大胤高手,可是卻也賀蘭火的家奴。說辭自然偏向賀蘭火。」

    那名隋遠衛不由得冷冷說道:「紀主事何必信口雌黃,你們紅袖閣弟子所言是鐵證,我們就是謊話了。我們來到永州,憂心郡主的安危,想不到居然有人以火油和火箭欲圖將我們困死驛站,若不是驛站下有密道,只恐怕我們已經死了。」

    說起來,這些隋遠衛雖然屬於紅袖閣的神鋒一脈,可是他們對紅袖閣也沒什麼好感的,對紅袖閣也沒有什麼歸屬之感。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我雖然也是紅袖閣弟子,但是我方鐵也絕不會助紂為虐,顛倒黑白。諸位我可以證明,這位大哥所言句句屬實,賀蘭火確實一路上幫助大家良多,而蕭如柳卻是心胸狹隘,嫉賢妒能,甚至刻意暗害郡主。」

    眾人紛紛讓道,讓這位紅袖閣的弟子方鐵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紀雲霞更是暗中皺皺眉頭,這位方鐵確實是紅袖閣弟子,也是這次隨行的護藥高手。可是蕭如柳不是保證,除了白闌其他的紅袖閣弟子已經全數殺死了嗎?她已經犯下一個錯誤了,居然還犯下第二個錯誤,這讓紀雲霞心中充滿了惱怒。可是眾目睽睽,紀雲霞也是發作不得。

    而蕭如柳心中更滿是驚駭,她確實是已經將這個方鐵除掉,為何如今方鐵才在呢?

    蕭如柳如見鬼一樣看著來人,畢竟無論是誰,眼見被自己捅了心口的對象又活生生的出現,無論如何心裡都是會有些恐懼的。

    她突然厲聲叫道:「不是,他一定不是方鐵,一定是別人冒充的。」

    方鐵充滿敵意的看著蕭如柳,不由得說道:「蕭如柳,你當然不敢接受我還活著。似你這種狠辣的女人,自然以為你那把匕首,足以將我穿心而殺死。可惜你是失算了!」

    當著眾人的面,方鐵不由得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自己的胸口。

    只見他心臟部位確實有一深深的猩紅的刀痕,看著端是觸目驚心。任何人胸口此處被刺一刀,那是絕對活不了的,也難怪蕭如柳會如此的害怕,並且當時認為方鐵是必死無疑了。

    方鐵不由得揚聲說道:「本來我身受重傷,應該必死無疑了,可是你蕭如柳萬萬沒想到的則是,我心臟微偏,居然就此活下來。上天讓我方鐵活下來,就是要我當眾揭穿你毒如蛇蠍的真面目,讓別人都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女人!」

    面對方鐵眼中的冰冷,蕭如柳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蕭如柳卻絕不敢承認做過這些可怕的事情,她冷笑說道:「方鐵,你跟賀蘭火的這些人廝混在一起,應該早被賀蘭火收買了吧。哼!賀蘭火究竟給你什麼好處,讓你罔顧自己的良心,來指責於我。你可對得起那些死去的紅袖閣兄弟呢?」

    明明是蕭如柳自己殺的人,蕭如柳居然還能這樣的振振有詞,這實在是讓方鐵氣極。

    之前有些懷疑賀蘭火和曇青訣的人,如今又有些糊塗了。

    紀雲霞暗想曇青訣果然厲害,雖然不知道自己會就此發難,可是事先還是做了若干準備。這個僥倖逃生的方鐵,讓白闌的證詞也是顯得沒那麼重要了。不過有容思雷的證詞,賀蘭火也是難以洗脫嫌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紀雲霞意料不到的變化又出現了。

    一名纖弱的少女出現在眾人面前,秀麗的臉孔之上也掛著點點的淚水,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下去。賀蘭火看到容思秀的出現,心中也是一怔,她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卻也是不敢全然確定。

    容思秀不由得悲切說道:「小女子容思秀,實則這次也有隨行,我願意證明錦媛郡主所言句句是真。」

    隨即容思秀看著容思雷極為心痛的說道:「堂兄,我知道你良心未泯,否則不會在蕭如柳想要殺我的時候,卻費心庇護於我,思秀是永遠感激你的。可是現在,思秀希望你能說出真相!」

    賀蘭火和紀雲霞都敏銳的察覺,容思秀的話語之中不無開脫之意。紀雲霞極為自信的想,容思雷絕不敢多說什麼,只因為容思雷的家人如今還在自己的手中的,料想容思雷不敢造次。

    容思雷和容思秀目光相對,容思秀的眸子真是清澄秀麗,宛如雪洗。可是容思雷卻有了一絲微妙的懼意了,從前他只因為容思秀乃是瑞王爺的未婚妻而高看她一眼,可是現在他則知道這個看似纖弱的少女實則心計極深。

    「王爺恕罪,末將並非有意污蔑於你。實則是因為紀雲霞以我母親和妹妹的性命要挾,非得要我當眾指證王爺!」

    紀雲霞怎麼也料不到容思雷居然會這樣說,而紀雲霞的眸子之中頓時翻騰起了一絲的怒意和不可置信。

    「當初末將也是知曉郡主危險,卻因為蕭如柳以我家人性命威逼,讓我不得去救郡主,並且讓我為她殺掉紅袖閣的弟子。我也是一時糊塗,實在不忍家人出事,故此答應了她的要求。想不到蕭如柳變本加厲,以我母親和妹妹的性命要挾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命我污蔑王爺。」

    「我容思雷再愚鈍,也知道王爺乃是大胤的擎天柱,也不會如此無知,居然任由她們擺佈。也只知道蕭如柳的要挾,一定是永無止境。如今我願意說出實情真相,讓眾人不會誤會王爺!」

    容思雷擲地有聲的說辭,宛如當眾給了紀雲霞重重一耳光,紀雲霞也從沒有人前這樣的狼狽過。這讓紀雲霞一瞬間腦海之中居然一片空白。

    容思秀垂下了腦袋,心中卻也微微諷刺。不得不說,紀雲霞實在將容思雷高看了。容思雷充其量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他為了自己能平步青雲,能私下和紅袖閣勾結,又做出這麼多殘忍的事情出來,可見在容思雷心中,無論什麼東西都沒有他自己的利益重要。容家對容思雷的苦心栽培,容思雷都不在意,他還會在意什麼呢?

    容思雷生母不過是容家一個姨娘,妹子也不過是庶出,紀雲霞並不瞭解這些大家族中庶子的悲哀,他們可能有不輸於嫡子的才華,但是人生卻比那嫡出之子艱辛千倍萬倍。這些庶子甚至憎恨他們生母卑微的身份,導致他們不幸的人生。而像容思雷這樣還有幾分才能的庶子,心中自然也或多或少有所埋怨的。也許生母和庶妹在容思雷心中並非沒有份量,可是這種份量並沒有足以讓容思雷犧牲自己來維護。

    別說容思雷當眾指出紀雲霞的要挾讓紀雲霞再難下手,就算紀雲霞真會下手,容思雷也不會因為有所顧忌而為蕭如柳抗下所有的罪名。

    容思秀許諾此事之後,海陵王不再追究容思雷,保住容思雷一命,這足以讓容思雷為求生而出賣紀雲霞了。這也是因為紀雲霞對容思雷毫無體恤之心,所以才讓容思雷輕而易舉的被容思秀說動。對於一個貪生怕死的男人,一個求生的機會就是最好的誘惑。

    方才被紀雲霞鼓動而對曇青訣心生疑慮的眾人,如今羞慚之餘,卻也不由得將憤怒的目光掃向了場中的紀雲霞和蕭如柳。

    紀雲霞仗著自己平時是紅袖閣主事之一,行事向來驕縱跋扈,可是如今當她面對永州上下憤怒的目光,卻不由得覺得背後微微發寒了。畢竟眾怒不可犯!

    她突然後悔自己行為的魯莽,只帶著區區數十紅袖閣弟子,絕非永州眾軍的對手。可是紀雲霞原本以為,自己計劃得當,足以靠著民意將曇青訣壓制得動彈不得,並且順利取了賀蘭火的性命的。

    察覺到自己處境的危險,紀雲霞目光落在了蕭如柳的身上,眼中突然泛起了幾許寒意!

    事到如今,已經絕對沒有人會相信蕭如柳的清白了,那麼自己這個女徒就算留下來也沒有用。倒不如當眾將蕭如柳殺了,也好平息在場眾人內心之中的怒火。紀雲霞是個心性涼薄的人,在她心中,徒弟自然沒有自己來得重要。

    「如柳,為師對你的教導,你想必也全忘記了。我也想不到,你身為我的徒兒,居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出來。殘害同門,算計郡主,你真是枉費為師對你的一番信任。」

    蕭如柳聽到了紀雲霞的一番話,臉色頓時發白了,以她對自己師父的瞭解,如何不知道紀雲霞是準備捨棄自己呢?她知道自己淪為棄子之後的命運一定是極為悲慘的,可是又怎麼甘心呢?

    本來該淪為千夫所指的人是賀蘭火,剛才她也以為已然成功了,怎麼片刻之間,師父的種種安排都已經落空。

    從賀蘭火第一次綻放光芒開始,蕭如柳就嫉恨不已,她恨賀蘭火在人前奪走了紅袖閣弟子的尊敬。

    賀蘭火也聽得出來,紀雲霞是準備放棄蕭如柳而保護自己了,可是她能摘得乾淨嗎?

    「紀主事,威脅容思雷的可是你,今日你構陷我和王爺,眾目睽睽之下,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賀蘭火如此質問,眾人無不是心有慼慼,今日分明是紀雲霞為自己的徒弟顛倒黑白,構陷海陵王和錦媛郡主做出這種殘殺同僚冒領功勞的事情。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了,紀雲霞仍然有應對之詞:「郡主恕罪,只因為蕭如柳乃是我的愛徒,我一貫相信她的人品,所以才會被她的說辭蒙蔽。加上她原本收買了白闌,讓我對她陷害郡主的說辭深信不疑了。這也讓我一時糊塗,甚至用容少將的家人來威脅他就範,只因為我受到這個逆徒的言語教唆,只以為容少將有殘殺我紅袖閣弟子的行為。當然我說容少將不肯就範就殺掉他親人,這不過是一時義憤之言。實則我又怎麼會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呢?」

    事到如今,紀雲霞仍然是振振有詞,並且順利將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蕭如柳。

    姜不愧是老的辣,身為師尊,紀雲霞確實是比自己徒兒鎮定得多。

    紀雲霞銳利的目光落在了白闌身上,不由得厲聲呵斥說道:「白闌,事到如今,難道你還要替這個逆徒隱瞞,欺騙於我嗎?」

    容思雷是個不顧親人性命的人,但是白闌則並非這樣。

    白闌知道自己家人的性命都是被紀雲霞捏在手裡,他又怎敢揭穿紀雲霞的謊言呢?

    面對紀雲霞逼視的目光,白闌也感受到了紀雲霞無聲的威脅,他不由得垂下了腦袋,低低說道:「紀主事恕罪,是我被蕭如柳蠱惑,才會用謊言欺騙於你。蕭如柳只說她乃是你的弟子,你自然會向著她,事成之後,許我若幹好處。所以我才編造了謊話!」

    白闌的話讓眾人一陣嘩然,剛才白闌言之鑿鑿,似乎很是悲憤。可是沒想到,一轉眼白闌也是否認了自己說的乃是事實。雖然眾人已經並不怎麼相信賀蘭火是那樣子人了,可是現在白闌的話則更加證明了賀蘭火的清白。

    當然白闌這一番說辭,也是將紀雲霞就此開脫,這也讓有些人將信將疑,不知道紀雲霞究竟是被人欺瞞,還是刻意誣陷。

    賀蘭火妙目流轉,心想紀雲霞身為紅袖閣主事,難怪比她的幾個徒弟心計要深沉得多。

    可是想要輕易擺脫嫌疑,也沒那麼容易的。賀蘭火目光落在蕭如柳身上,淡淡說道:「蕭如柳,如今你師父將一切都推到了你的身上,不知你現在是否有所悔悟,肯將所有的罪都認下來?」

    她這樣問蕭如柳,當然是因為蕭如柳本性自私,也不像是那種為了自己師父甘願犧牲的人。若要蕭如柳犧牲自己性命,將所有的罪扛下來,蕭如柳必定是不願意的。而蕭如柳跟隨紀雲霞也非一日兩日了,必定知道紀雲霞的幾樣見不得光的事情,若是蕭如柳夠聰明,可以當眾嚷嚷出來。

    再者紀雲霞決意犧牲這個徒弟來保護自己,蕭如柳自然也是心涼了。

    正如賀蘭火所料,蕭如柳又怎麼甘願就此赴死呢?她不由得緊咬牙關,面上多了幾分憤怒之色,心想既然師父你不仁,我也不義了。

    蕭如柳不由得開口道:「實則——」

    她話還沒有說完,紀雲霞已是一劍刺去,這一劍狠辣決絕,顯然是不容蕭如柳活下去。

    身為師父,紀雲霞何嘗不是瞭解自己的徒弟呢?賀蘭火所想到的,紀雲霞顯然也是想到了。所以紀雲霞也顧不得那麼多,痛下殺手!

    只要除掉了蕭如柳,再暗中殺了白闌和容思雷,還會有誰知道自己醜事呢?縱然有人指證,可是也沒有證據。

    可是同樣的,紀雲霞的反應也是在賀蘭火的意料之中。

    賀蘭火在紀雲霞身形微動的時候,就已經揚聲叫道:「蕭如柳,你小心,你師父要殺人滅口!」

    若非賀蘭火的提醒,蕭如柳已經被紀雲霞一劍穿心了。雖然如此,蕭如柳也沒避過紀雲霞這宛如雷霆的一劍,她的一條手臂被紀雲霞砍了下來,頓時鮮血淋漓。

    賀蘭火輕輕翹起了嘴唇,撫摸臉頰邊的一抹黑髮,冷冷笑著說道:「紀雲霞,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嗎?」

    紀雲霞劍尖上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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