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0 火兒和青訣的重逢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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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還需要自己的帶路，賀蘭火又豈會這樣幫助自己呢？這個女人，在她心中，必定希望著自己死了才好吧。剛才他迷迷糊糊的，似乎和賀蘭火說了很多話，可是現在他居然想不起自己跟賀蘭火說過什麼了。
賀蘭火神色很平靜，似乎自己根本沒有跟她說起過什麼了不得的話。
「公子既然醒了，還是快些領我離開吧，你我都不願意在這裡待得太久。」賀蘭火冷淡的說道。
姜無缺看不出任何端倪，心想自己應該沒有說什麼才對。
他的心思，又怎麼會跟這個背叛自己的女人說起呢？
實則賀蘭火雖然知道了姜無缺內心深處最不願意碰觸的傷痛，卻也知曉以姜無缺的性子，必定是不願意自己知道的。她冷淡的態度，只是為了掩飾這一點罷了。
姜無缺之前的箭傷，賀蘭火也替他處理了。只是看著姜無缺搖搖欲墜的站起來，賀蘭火也不得不佩服姜無缺的生命力之旺盛。一想到是仇恨讓姜無缺這樣，賀蘭火又覺得眼前的男子是隱隱有些可怕的。
此處祭祀地道，乃是草原上牧民所建造。草原上的牧民篤信鬼神之說，對先人十分尊敬，對草原的鬼神也格外的敬畏，故此這祭祀的地道，為害怕外人闖入，修建了不少機關。
實則姜無缺卻知道，這條地道乃是姜懿親手設計，利用草原上牧民的愚蠢，為他修建了這個秘密的地方。之後姜懿死了，這條機關重重的地道也沒有派上用場。而對黑暗和血腥已經有所畏懼的姜無缺也不願意利用這個地方。想不到父親當年遺留之物，如今倒也派上了用場。入口雖然被自己用雷火彈炸毀，然則軒轅玄必定會命人清理地道入口，再派人追擊。這些地道之中的機關會上軒轅玄的人吃盡苦頭，雖然如此姜無缺也不願意在這個地方久留了。
剛才那份恐懼，時不時還湧上了姜無缺的心頭，讓姜無缺覺得很可笑的是，他甚至依賴賀蘭火掌心傳來的那一點的溫暖。原來對於自己而言，寂寞已經是如此的難以忍耐了。
打開了地道出口，賀蘭火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草原。陽光照在了姜無缺的身上，賀蘭火突然呆住了，只見姜無缺頭上髮絲晶瑩，原本的青絲之中，居然夾雜了不少的雪發。
之前地道之中光線昏暗，賀蘭火尚未發覺，而如今姜無缺髮絲花白，卻是有些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姜無缺注意到了賀蘭火愕然的目光，他撫摸著自己髮絲，看著自己本來如墨髮絲之中增添了點點晶瑩，驀然哈哈大笑起來。古人有雲，朝如青絲暮成雪，想不到今日這樣的人居然是自己。
賀蘭火手掌亦是不由得鬆開，退後了一步。一旦脫離了相互扶持的環境，兩人又如相互撕咬的野獸，如此看著對方，眼中滿是敵意。
姜無缺驀然唇角多了一絲冰冷笑容，手指舉起了一枚白玉似的哨子，放在唇邊輕輕一吹。只見雪中若干身影急匆匆的掠來，讓賀蘭火的內心禁不住微微一沉。
既然姜無缺設下這條地道作為逃生之用，這出口之處，應該也有他的屬下作為接應的。
賀蘭火眸光一閃，手掌之中頓時多了一把匕首，她緊緊的捏在手中，正欲將姜無缺抓為人質，作為脫身的保障。只是未曾料想的則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清雅的人影已經掠到了賀蘭火面前，劍光微寒，正好擋住了賀蘭火的攻擊。
只見菊影清雅的面容之上，一雙眸子泛起了冷銳之色。當初在大胤京城出現的時候，恐怕任何人都是想不到，眼前的女子居然是劍法狠辣的殺手。菊影心中也是微微猶豫，她和四婢之中其他幾人一樣，也不怎麼喜歡賀蘭火的，可是菊影一貫也是將姜無缺的話當做聖旨一樣，絕不會輕易的自作主張。
如今卻聽菊影不由得帶著幾分遲疑問道：「公子，是擒還是殺？」
賀蘭火鬥氣修為雖然不差，然則在他們這些人的圍攻之下，未必有脫身的機會。
這句問話讓姜無缺的內心之中浮起了滔天巨浪，究竟說哪個字呢，對於姜無缺而言卻也是難以抉擇。姜無缺那雙眸子有些迷離了，失去果決的自己又該如何復仇呢？
就在姜無缺目光漸漸堅定的時候，只見一枚長箭飛一般的疾射而來，箭身之上灌注的玄勁仿若在空氣之中帶起了小小的漩渦。菊影雖以劍鋒砍向了這枚利箭，卻在一瞬間頓覺手臂發麻，難以支持，戶口隱隱滲出鮮血。
一瞬間一絲恐懼之意頓時湧上了菊影心頭，這射箭之人應該在六百步開外，卻仍然是有如此的勁力和準確，如何不讓菊影心驚之極呢？這個的武功，在大陸之上該算得上驚世駭俗了吧。
賀蘭火不由得轉過身去，那烏黑的髮絲隨風輕輕的飛舞，襯托得那張傲然絕美的臉孔越發的動人。不知為何，賀蘭火轉身之際，內心之中是有一抹強烈的直覺的。
但見馬蹄之聲的的而來，只見為首之人面容英俊無匹，長眉若鬢，眸若寒星，甲冑照光。那道身影挺拔，寬肩窄腰仿若戰神之姿，卻騎著快馬而來。只見他腰間佩著金光燦燦鑲嵌珠玉的寶劍並一柄九龍鞭，手中卻執一柄長弓，弓似滿月，搭箭上弦，搖搖對準了前方。而菊影和姜無缺都有一絲同樣的感覺，那就是這個人的箭是對著自己的。
賀蘭火看著這個人前來，唇角突然綻放了真心的笑容。
許久不見，曇青訣英俊的臉上多了幾許的風霜之色，卻也是猶自神采奕奕。
眼見賀蘭火轉身向著曇青訣掠去，姜無缺的臉色頓時發生了變化。無論自己對賀蘭火是殺還是擒，卻總不容賀蘭火再次投入別人懷抱之中。
這個女人，注定乃是自己的。
姜無缺忽的拔出幾根針，刺在了自己身上。本來重傷的身體，一旦受了刺激之後，卻也是奇跡般的恢復了，而姜無缺蒼白臉上更是多了幾許的紅暈。
「弓來！」姜無缺不由得揚聲說道，隨即菊影頓時將弓箭取過來。
姜無缺亦是搭弓射箭，箭鋒隱隱對準了賀蘭火的後心，他的眼神之中頓時多了一絲銳利。
曇青訣的箭雖然對準了自己，可是姜無缺仿若未覺，只是逕自將手中的箭向著賀蘭火的後心射去。而曇青訣的眉毛卻也是禁不住一皺，同時也是一箭射去。
兩箭接觸，頓時在空中被震得粉碎了。
曇青訣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弓柄，眼神之中卻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幾許銳利。
賀蘭火已然跑到了曇青訣的面前，曇青訣又驚又喜，隨即手臂一抄，將賀蘭火重重的抱在自己懷中，讓賀蘭火和自己同乘一騎。
自從賀蘭火失蹤以來，曇青訣不知何等的擔心，他不相信賀蘭火死了，這幾日心神不寧，卻總算將賀蘭火抱入懷中。而就在這一瞬間，曇青訣卻也還有一絲不可置信，甚至隱隱覺得有些不真實，賀蘭火真的已經到了自己懷中了嗎？
與此同時，姜無缺第二箭則朝著曇青訣射去了。曇青訣擁抱賀蘭火的喜悅之餘，更是覺得自己胸中滿是豪情。他不由得取出自己手中弓箭，再一箭射去，將姜無缺的這一箭射落。
姜無缺看著賀蘭火和曇青訣相擁的樣子，神色有些奇異，似乎是有些怨恨，又似有些傷感。
曇青訣這次所帶人馬並不多，只是跟在曇青訣身後的騎士卻是個個剽悍，氣勢非凡，直似有千軍萬馬一般，踏雪逐日而來。姜無缺任由自己散亂的髮絲飛舞，雪野上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妖異之感。
「無缺，你今日應該知曉，此地乃是軒轅玄勢力範圍之中，你我在此相鬥，殊為不智。倒不若以後相見，再分高下。」
曇青訣不由得朗朗說道，輕輕將弓放下，隨手用手臂環住了賀蘭火的腰身。若不是因為擔心驚擾了軒轅玄，曇青訣是不會只帶這區區數十人馬就來此。否則這倒是個除掉姜無缺的絕好機會！
姜無缺已然鎮定下來，面對自己的生平大敵，姜無缺怎麼也不願意在曇青訣面前失態。
曇青訣出現的時機這樣的湊巧，姜無缺的內心之中不無懷疑。一貫精於算計的他，如今卻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種被人看透的不妙之感。姜無缺面色微微一涼，他如今身負重傷，不過是靠著針灸刺激，讓自己身子暫時無礙罷了。看著曇青訣沉定若水的容顏，姜無缺的眸光深邃掃過了偎依在曇青訣懷中的賀蘭火，捏著長弓的手掌頓時微微一緊。
「曇青訣，以後我們自然會再見面的。」
雖然賀蘭火他是輸給了曇青訣，但是並不代表其他的事情上，自己會輸。
今日之後，他和賀蘭火的情分也到了盡頭了，他日若是再見，縱然遇到了賀蘭火，姜無缺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曇青訣略一猶豫，卻也揚聲說道：「姜無缺，我勸你不要繼續與大胤為敵，今日你很幸運，因為火兒在這裡。所以我只是來接回火兒，而不是將你的行蹤告訴給軒轅玄。公子天縱之才，宛如瑰玉，又何必讓自己摔得粉碎呢。」
姜無缺轉過頭，雖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眸子之中顯然是多了幾許的不甘。他們兩人本該是最親近的人，因為他們兩人本來流著同樣的血。雖然都相互憎惡對方，可是同樣也很瞭解對方的心思的。只見姜無缺帶著自己的人馬緩緩退下，來去無聲，又極為快速。曇青訣內心之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讚歎，這些冥閣的殺手進退有度，居然絲毫不遜色國家所訓練的秘營高手。
曇青訣隨即將一件披風掏出來，順勢披在了賀蘭火的身上，他靜靜的看著賀蘭火，突然伸手捧著賀蘭火的臉頰說道：「火兒，這一路過來，真是辛苦你了。」
賀蘭火原本也還未覺得很委屈，只是聽到曇青訣這句話，想起一路行來的波折，心中也是禁不住微微一酸，不由得多了幾分的感慨。
看著曇青訣這張英俊的臉，賀蘭火又覺得人前如此，終究有些尷尬。
她不由得輕輕的扭過了臉孔，低低說道：「青訣——」
曇青訣的到來，也仍然給賀蘭火一種不可思議感覺，一時之間，她甚至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才好。就連眾人面前，曇青訣親呢的舉動也讓賀蘭火沒那麼的抗拒了。
只見賀蘭火輕輕的垂下了眼眸，不由得有些恍惚：「王爺，你為何會來此呢？」
曇青訣將賀蘭火抱住，馬兒如風般掠走，而曇青訣的臉色卻是陰沉若水。
「你可知曉，紅袖閣的蕭如柳只說你已經死在青野軍營。本王要是相信了她的鬼話，一時心急，急於報仇。卻不免讓你和那些青野士兵玉石俱焚。紅袖閣，真正是已經讓我厭惡之極了。」
非但是厭惡，曇青訣簡直已經將紅袖閣恨如骨髓。賀蘭火心中也是浮起了幾許的涼意，她雖然不喜蕭如柳，但是也想不到蕭如柳居然涼薄如斯，無恥到這種地步。
「無缺公子生性謹慎，所以若要在姜無缺身邊安插什麼奸細，不大可能。只是軒轅玄身邊親衛卻是有我的人，故此我方才知道火兒你沒有死。至於無缺公子這條密道出口，是我手下斥候發現此處埋伏了冥閣殺手，故此順籐摸瓜，將這個地道的秘密發現。我原本是想將這個消息告訴軒轅玄，讓他在此藉機殺了姜無缺的。」
「你早知道軒轅玄會對姜無缺動手？」
賀蘭火微微訝然。
「姜無缺雖然聰慧，可是他究竟只是一個江湖人，根本不知道皇族之間的鬥爭是多麼的黑暗不堪。尤其是所謂的自己人，更是會在背後捅你一刀。姜無缺和軒轅玄合作，他就不應該這樣的自以為是，甚至觸碰到軒轅玄的逆鱗。他最不該的就是將自己身邊那位美貌的丫鬟送到青野王身邊，並且成為了青野王的妃子。一個人年紀越大，就越喜愛美色，青野王也是如此。這樣一名年輕美貌且善解人意的女子來到了青野王的身邊，自然很快得到了青野王的寵愛，並且封為了蘭妃。說起來，姜無缺的心思本來也不單純，他將自己的丫鬟送過去，不就是將自己的人安插在青野王的身邊？」
「不過若只是如此，軒轅玄未必會對姜無缺下手。但是可巧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軒轅玄收到了消息，這位讓他不滿到極點的蘭妃娘娘懷孕了。軒轅玄性子多疑，並且自來皇帝寵愛幼子廢掉長子的事情不在少數。本來軒轅玄出身卑微，又不得青野王喜愛，如今權傾朝野，不過是因為他功勞立得多。這也讓軒轅玄不免胡思亂想了。」
說到了這裡，曇青訣眼神微微諷刺，透出了一絲算計得逞之中的得意光彩。
賀蘭火點點頭：「那麼這個可巧，就絕對不是湊巧了，而是王爺你故意在這個時候讓軒轅玄知道的。」
曇青訣也是沒有否認：「沒有錯，實際上那位蘭妃娘娘雖然備受恩寵，卻並沒有懷孕。當然青野方面也沒有傳出這個消息，是我的人暗中說蘭妃娘娘已然懷孕，青野王卻秘而不宣。可是這偏偏讓軒轅玄深信不疑，並且疑神疑鬼了。實則他們父子之間本來早有心結，青野王不滿軒轅玄的自行其是，可惜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繼承青野皇位了。可是如果這個時候，青野王寵妃生下一個可愛的小皇子，那一切也就不一樣了。青野王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足以活到這個幼子成才。而比起他和姜無缺之間的合作關係，姜無缺應該會選擇支持蘭妃娘娘的兒子吧。這樣一來，姜無缺就能扶持一個傀儡皇帝，任他掌控青野了。」
賀蘭火想了想，卻忍不住說道：「可是軒轅玄不信這個消息又如何呢？」
「就算他不信，也會想到，蘭妃娘娘此刻沒有懷孕，未必以後不會懷孕。只要蘭妃生下孩子，那麼姜無缺必定不會安分。姜無缺將蘭妃送到了青野王的身邊，已經注定讓軒轅玄對他心生殺意。這實在是一步爛棋，姜無缺無非是自掘墳墓罷了。再者，我恐怕軒轅玄不起殺意，還讓軒轅玄產生了另外一種聯想。」
說到了這裡，曇青訣臉色也是有些古怪了，卻笑著說到：「莫怪我詆毀無缺公子的聲譽，軒轅玄懷疑蘭妃肚子裡的孩子是姜無缺的種。」
賀蘭火瞠目結舌的看著曇青訣，心中只浮起了一句話，那就是王爺你好毒！
一個子虛烏有卻駭然聽聞的謠言，居然讓軒轅玄不惜一切，將自己最大的助力逼殺。
賀蘭火看著曇青訣英俊的臉兒，不由得抖了幾下。姜無缺雖然很妖孽，但是卻讓人禁不住心生提防。曇青訣氣質沉穩，想不到居然也是滿肚子的黑水。
曇青訣親了賀蘭火臉頰一下之後說道：「火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可是你深陷青野軍營，軒轅玄的親衛又驍勇無比，他知道你的身份特殊，又豈會輕易的放過你呢？唯獨他要殺無缺公子，姜無缺必定會帶你從這條密道走開，我才有救走你的機會。雖然我的人探得軒轅玄並不知道密道之事，亦未做相應安排，可是我始終擔心不已，生怕自己的自負和狂傲，卻會造成無可挽回的遺憾。」
賀蘭火這才發現，曇青訣的身子是在輕輕的顫抖。
她歎了口氣，不由得撫慰曇青訣說到：「王爺一貫那麼的自信，什麼時候對自己這樣的不自信了呢？你既然這樣計劃，我當然不會有事了。」
「你可知道我惶恐之餘最大的安慰則是以姜無缺的能力，他一定會帶你全身而退。我居然將希望寄托在敵人的身上，這是我從前沒想到過的。我知道姜無缺是個性格極端的人，他既然喜歡你，就不會讓你死在軒轅玄的手裡，因為在姜無缺心中他恨過的人非得自己動手才可以。」
曇青訣臉頰輕輕摩擦著賀蘭火的嬌顏，沒有處理的鬍子磨得賀蘭火肌膚微微生疼。想必這幾日，曇青訣甚至無暇打理自己的儀容吧。若說姜無缺所帶來的是黑暗和冰冷，曇青訣所帶來的則是溫暖和安寧了。
賀蘭火眼神有些複雜，靜靜的想人究竟還是趨利避害的，總是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所以縱然無缺公子身份尚未曝光的時候，她就下意識的迴避著姜無缺，卻被曇青訣的神采飛揚所吸引。
曇青訣這番佈置，自然不僅僅是為了她賀蘭火，一開始曇青訣一定是想要藉著這個機會除掉姜無缺的，不過如今曇青訣很顯然為了自己而放棄了。
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只感覺心口一陣絞痛，面色頓時有些蒼白，小臉上也是不由得浮起了一層汗珠了。
曇青訣將她摟在了懷中，眉頭不由得皺起來：「火兒，你這是怎麼了？」
賀蘭火將軒轅玄給自己帶毒解藥之事說了一邊，曇青訣面色一沉，隨即將一枚丹藥送入了賀蘭火的唇中：「這枚藥丹，乃是明大夫調配的天香丸，無論什麼樣子的劇毒，都是起舒緩作用。火兒，這附近有一處藥泉，位置很是隱秘，我就帶你去那裡祛毒。」
賀蘭火感覺這一顆藥丸服下，自己胸口的疼痛也是舒緩了幾分。聽到了軒轅玄這樣說，賀蘭火輕輕的點點頭，也並沒有拒絕。
這山谷之中，霧氣騰騰，其餘的侍衛都留在谷口守護，只讓賀蘭火和曇青訣兩人進入了山谷之中。
一池溫泉水質碧綠，散發出暖烘烘的熱氣，在冰天雪地之中實在是讓人覺得舒服之極了。賀蘭火褪下了鞋子，露出了小巧的蓮足，足掌輕輕的撩起了水波，一連串水準飛舞。她只覺得這溫泉水又滑又膩，泡著真是覺得舒服無比。
曇青訣突然將賀蘭火打橫抱起，隨即一步步的抱著賀蘭火進入了這溫泉之中了。
雖然賀蘭火沒有褪去了衣衫，但是溫泉裡的水將賀蘭火身軀打濕之後，玲瓏妙曼的身段展露無遺，這也不免讓曇青訣覺得口乾舌燥，心生綺念。他心中樂滋滋的想，自家的火兒已經長大了。想起當年賀蘭火還是一個小嬰兒躺在自己懷中的情形，曇青訣不由得心生感慨。若不是因為賀蘭火身上毒還沒有接觸，曇青訣真想要像在京城時候那樣，抱著賀蘭火親吻她的嘴唇，和賀蘭火纏綿一番。
暖融融的溫水之中，賀蘭火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已經放鬆了，整個人也是不由得舒服了幾分。
溫泉裡的水烘得賀蘭火的臉頰紅彤彤的，讓賀蘭火面容看上去比春日的桃花還要艷麗幾分。
這一路醒來，賀蘭火真是從未這般辛苦疲憊過，她就如繃緊的弓，如今才慢慢的放鬆自己的身體。不知為何，在曇青訣的身邊，賀蘭火有著一種安心的感覺。也許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已經對曇青訣有著信任了。正是這份信任，讓賀蘭火在曇青訣面前不由得放鬆。
曇青訣的手掌輕輕的貼在了賀蘭火的後背，一股玄氣注入之後，就緩緩的幫著賀蘭火祛毒了。
身為大陸上屈指可數的八級高手，曇青訣的玄氣修為無疑是極為了得的。
賀蘭火只覺得身子暖融融的，真是很舒服，她放心的將自己交給了曇青訣，這種舒服的感覺，也讓賀蘭火越發覺得疲憊了。
曇青訣的玄氣不斷在賀蘭火的身體之中流轉，直到賀蘭火身體之中毒素盡數褪去方才住手。
沒有想到就在此刻，賀蘭火的身軀卻是緩緩倒來，就這般毫無防備的靠在了曇青訣的身上，讓曇青訣的內心之中微微一顫。懷中的美人呼吸舒緩，居然就此睡著了。曇青訣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痛，一股濃濃的憐惜之情就這樣在曇青訣的心頭浮起，讓曇青訣不由得在賀蘭火鮮潤的嘴唇之上輕輕的一吻。他任由賀蘭火香軟的呼吸吹到了自己臉頰之上，這種軟軟的氣息觸動了曇青訣內心之中的一抹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