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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5 痛快處決細作,再見無缺公子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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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不是為了完顏海珠,胤帝也要將姜懿處之而後快。他滅掉了古真族,姜懿受了重傷,帶著那個孽種去了白禹。之後胤帝與白禹結交,白禹之人為了討好大胤,殺死了姜懿之後砍下了姜懿的頭顱,並且將這顆腦袋送到了大胤了。

    那個時候,胤帝看到了姜懿的頭顱,總算放心了不少。

    然則他內心深處還有一個噩夢未醒,那就是完顏海珠與姜懿之子,這個該死的孽種據說不知所蹤。雖然只是個小孩子而已,卻總讓胤帝覺得擔心。

    眾人議論紛紛之中,賀蘭火看似鎮定,卻總禁不住想曇青訣究竟如何了。她這幾日做夢,總夢到曇青訣鮮血淋淋的樣子,暗訝自己擔心居然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從前曇青訣總給她寫信,那些信裡除了說平時邊塞大事,還會夾幾句不正經的情話。如今邊關送信不容易,賀蘭火很久沒收到了,只將那些加急來的戰報看了又看。

    海陵王是邊關統帥,倘若出事,必定鬧得沸沸揚揚,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儘管如此,賀蘭火還是擔心不已。萬一曇青訣有事,卻害怕影響士氣而隱瞞下來了呢?

    賀蘭火看完戰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心中默默念著,曇青訣平時那樣自負張狂,這樣男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就在這個時候,慶皇后有旨,卻招賀蘭火入宮。

    賀蘭火來到了宮中,慶皇后看著賀蘭火緩緩說道:「賀蘭火,如今本宮讓你去辦一件事情,可能九死一生,但是卻盼望你能盡心完成。你應該知道邊關最近有疫病滋生了,這樣疫病,和明神醫當年研究的赤疫如出一轍,倒並非沒有解救之法。只要以金霜樹之葉煎水服用,輔佐其他藥材,自然可以痊癒。如今天氣寒冷,金霜樹葉子早已經落光。好在大胤宮中藥材庫中,倒保留了一批因風乾因此能長期保存的金霜葉。如今這批藥材要送到邊關,人貴精不貴多,更不能招搖。因此紅袖閣弟子護送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了這裡,慶皇后目光落在了賀蘭火身上說到:「雖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本宮還是不放心。我要你挑選幾十隋遠衛精銳,一起保護,不容有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賀蘭火頓時單膝跪下,堅定說到:「賀蘭火必定不負娘娘所托。」

    「起來吧,其實你此舉是為了大胤,也是為了青訣。本宮相信青訣的能力,什麼人心惶惶,糧食不足,青野武器厲害。縱然千般困難,他必定能解決妥當。可是瘟疫一滋生,這些藥材沒送到,他就沒法子了。火兒,你是青訣喜歡的人,你不可讓我失望,也不能讓青訣失望,更不能讓大胤失望啊。」

    說到了這裡,賀蘭火方才發現這位高貴的皇后眼中其實也有著關心和惶恐的。

    大胤的每一個人,都在青野刮來的颶風之中顫抖著。

    賀蘭火回到了鎮南侯府,只見一輛馬車匆匆趕來,馬車簾子撩開之後,卻是露出了一張蒼白秀麗的容顏,卻正好是容思秀。

    容思秀這幾日想必極不好受,只見她眼底儘是烏青,可見好幾日沒有好好入眠。

    賀蘭火雖然忌憚著容思秀狠辣的手段,但是卻又對她生出了幾許同情。任容思秀如何的聰明機智,她的人生注定依附在瑞王爺的身上了。也許容思秀甚至不清楚二皇子曇希照生什麼樣兒,但是曇希照的生死榮辱卻已經和容思秀息息相關,這就是女子的悲哀了。

    賀蘭火不由得輕輕說道:「思秀妹妹,不知你有何事呢?」

    生死在天,若是曇希照當真死了,又有什麼法子呢?更何況賀蘭火雖對這個二皇子沒什麼感覺,卻並不喜歡馮家。

    「今日思秀前來,還希望火兒姐姐你帶我一道。我想去邊關尋找王爺!」

    容思秀的話,讓賀蘭火禁不住啞然失笑,容思秀又怎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你身子孱弱,還是留在京城吧。」賀蘭火看著容思秀怯弱的身子,並不覺得帶著容思秀前去是個很好的提議。

    而容思秀則搖頭說道:「火兒你實在小瞧我了,我不過是容家孤女,曾經容思情得勢的時候,我甚至被趕到鄉下,過了兩年生不如死的日子。自幼我也隨父親走過不少地方,輾轉才來到容家。我卻並不是那麼的弱不禁風。況且王爺若是死了,我在馮家生不如死,倒不如讓我隨你去邊關,和王爺死在一起。這樣也免得留在容家,一輩子孤苦無依。火兒你若是不答應,我不如死了。」

    她眼中滿是決絕,賀蘭火最初不願,容思秀卻突得附耳過去說了一事,賀蘭火終究沒有拒絕。

    雖然如此,賀蘭火並不知道,自己答應是對是錯。

    其實容思秀說得很有道理,要是曇希照死了,容思秀留在容家也是生不如死。容思秀的一生都依附在曇希照的身上了,這對於女子而言是很可悲的。

    這只送藥的隊伍從大胤起行,紅袖閣派來主事之人則是紀雲霞的大弟子蕭如柳。這位蕭如柳卻是個容貌秀麗,氣質沉穩的女子。她並不似鳳寒兒那樣驕縱,也不如赫連紫情一樣自負。若不是因為賀蘭火已經和紀雲霞結下深仇,初見第一眼賀蘭火未必會討厭她。當然表面上,兩人還是客客氣氣的,似乎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蕭如柳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賀蘭火,就是這個女子被師尊引為大敵。可是賀蘭火年紀卻這樣的輕,實在讓人驚訝啊。眼前的女子宛如一朵火玫瑰一樣,炫目而艷麗,秀麗到了極點。蕭如柳也暗暗忌憚著,只盼望賀蘭火這一路之上不要給自己添什麼麻煩。

    蕭如柳出身寒微,若非她心意誠懇,紀雲霞也絕不會收她為徒。所以蕭如柳很珍惜自己進入紅袖閣的機會,紀雲霞交代她的事情,她必定會竭盡全力完成的。故此蕭如柳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很是成熟幹練了。

    只是蕭如柳雖然不如鳳寒兒這樣張揚,卻也並不覺得賀蘭火隨行乃是一件好事。賀蘭火與紀雲霞不合,一路上必定諸多掣肘,只是自己也不見得就會被賀蘭火壓住就是。

    賀蘭火今日一身男裝,卻難掩她的嬌艷明艷,這樣的美麗實在很是招搖。只見賀蘭火隨即拿起了一張面具,戴在了臉上,遮住了自己的容顏。蕭如柳目光卻落在了一邊纖弱的容思秀身上,這樣的女子,賀蘭火帶來做什麼呢?此路艱難,容不下這個累贅。想到這裡,蕭如柳心中越發多了幾分的輕蔑了。

    賀蘭火如此不知輕重,蕭如柳自然覺得賀蘭火很是不懂事。

    隨即蕭如柳和賀蘭火商議,此去邊塞,速度絕不能慢,又恐怕青野之人滋擾。如今青野手段詭異,軍中必定有了高人襄助。既然如此,這批藥品從大胤京城送出,這位青野的軍師未必不能算到。所以這一次運輸藥品的路線原本和平常不同。一行人輕裝簡行,出了京城就踏上了草海,如此匆匆不過半月時間,就能以最快速度到達永州。

    賀蘭火也並未反對,認可了蕭如柳的方案。

    蕭如柳心裡想,就算賀蘭火反對,也絕提不出更好的法子。只是又覺得賀蘭火如此好說話,卻與傳言之中不同。傳聞中錦媛郡主桀驁不馴,就好像一匹烈馬一樣難以馴服。隨即蕭如柳又想,若是因為賀蘭火的關係,讓這次的任務失敗,回到了京城她自然會奏明皇上,讓所有的人都唾棄賀蘭火。

    表面上看來,蕭如柳寬和大方,舉止大度,實則卻也是斤斤計較得很。賀蘭火縱然未曾忤逆她的意思,蕭如柳卻已經想了很多了。

    草海名字好聽,但是實則不過是遍佈沼澤的荒蕪之地,如今正值冬日,土地結冰尚可行走。只是這個地方並不能找到任何的食物,水源也是污穢。此次同行的還有一名紅袖閣逍遙一脈弟子,是蕭如柳的師妹越霜兒,這個越霜兒會使用日冕儀,也是此行的嚮導。這種日冕儀乃是前朝巧匠天機子發明的,能利用陽光測算出方位,而不止單單看時辰那麼簡單了。只是使用起來很是繁複,會的人很少而已。

    賀蘭火心想這紅袖閣倒確實有幾個出色的人才,只是紅袖閣弟子原本不該這樣的驕縱蠻橫,自以為是。

    而賀蘭火無不擔心的看了容思秀一眼,容思秀也許並不是一般孱弱的女子,以她的心性和毅力,應該也比普通女子要強一些。只是這次行軍非同小可,環境更是艱苦,容思秀當真能吃得消嗎?罷了,誰讓自己已經答應下來了呢。更何況容思秀這次前去,無非是尋死而已。

    容思秀似乎也看出了賀蘭火的心思,和賀蘭火對視了一眼。只見容思秀的眼中滿是堅決,還有一股莫名的淒然。

    賀蘭火突然明白了,容思秀是深深的依戀著曇希照,也許曇希照對這個未婚妻沒有太多的印象,可是多年來這個男人猶如唯一希望一樣烙印在容思秀的腦海之中,早讓容思秀離不開她了。這也讓曇希照在容思秀的心中佔據了一個很是重要的位置。

    賀蘭火終究沒有讓容思秀離開,究竟為什麼呢,也許是心口這抹悸動告訴了賀蘭火的原因。只因為賀蘭火知道,自己平靜的外表下有多麼的不安。可是她並沒有將這份不安告訴任何人。

    那個男人,這一世闖入了自己的心,讓自己記掛上了她。可是如今並不是軟弱的時候,賀蘭火沒有將自己的痛苦告訴任何人。她心中卻有個聲音在悄悄的說:「青訣,你一定要沒事啊!」

    這次送藥,本來就講究著速戰速決,草海上馬匹行走不易,加上馬又需要托著藥品,故此馬上托運的食水並不多。每人每日食物和飲水,都是有一定的限制的。

    出了京城,在草海上走了幾日,容思秀整個人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了。只是那雙眼睛,仍然有著難以形容的堅毅光芒。沒人知道眼前這位秀麗而憔悴的女子乃是容家的千金,就連蕭如柳也只是好奇賀蘭火為何會領著這樣一個女子一路前行。蕭如柳看得出來,容思秀應該是那種性子堅毅的女子。只是性情再堅毅又如何呢?她也看得出來,容思秀顯然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果然到了第五一天,容思秀已經昏迷過去了。等她醒來時候,她發現賀蘭火背著自己行走。賀蘭火不由得說道:「容思秀,你雖然聰明,可是很多事情不是想要做到便一定能做到的,凡事尚需要量力而行才是。」

    人總是矛盾的,雖然容思秀給她添了很多麻煩,只是賀蘭火卻又覺得這樣不理智的容思秀,比起之前那狠辣無情的樣兒,反而是多了幾分人情味兒的。其實想想,容思秀也不過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罷了,只是父母早死,不得不依附容家。她在容家的身份很尊貴,可是容家也只是利用之意罷了。

    容思秀眼淚一點點的滴落,打濕了賀蘭火的衣衫。到了用餐的時候,賀蘭火將自己食水分了些給容思秀。容思秀初時拒不肯受,只是當賀蘭火說到倘若她生病只恐怕更加麻煩之時,容思秀方才不得不接受了。

    羅紫裳將自己的食水分給賀蘭火,卻被賀蘭火拒絕了。羅紫裳想了想,只言下午由她背著容思秀,輪流分些食物和水給容思秀。如此過了幾日,倒是尚可支持。

    蕭如柳看在眼裡,越發覺得賀蘭火愚不可及了,不由得有些不屑。賀蘭火卻並沒有和蕭如柳計較。她帶著容思秀,除了憐惜之外,還有一個別的原因,不過這個原因賀蘭火寧願不會有人知道。對於紀雲霞的人,賀蘭火不是很信得過。

    這日入夜,除了守夜之人,眾人都鑽入了牛皮帳篷之中休息。雪天行走實在冷極了,就算是在帳篷裡,也談不上多暖和。通常睡了一夜之後,雙足仍然是冰涼的。今日傍晚時分,天空是下了一場雪了的。如今天已經放晴,天空一顆顆星星閃亮,仿若觸手可及。賀蘭火不知為何,睡意全無,只出來隨意走走。

    就在這個時候,容思秀卻也走出來。賀蘭火聽得出容思秀的腳步聲,她也沒有回頭,只說到:「可是冷得睡不著?」

    容思秀搖搖頭,有些凝重說到:「火兒,今日我們的路,已經走偏了。」

    原來容思秀也會利用日冕儀確定位置,這天機子的日冕儀確實設計的極為精妙,利用不同時辰陽光方向不同,不同的位置都是有不同的光影。賀蘭火並不會用這種日冕儀,容思秀卻頗為精通。賀蘭火帶上容思秀,只是因為她絕不放心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紅袖閣弟子身上。

    她原本盼望不會出事,只是以防萬一而已。可是沒想到的是,容思秀居然會如此提醒自己。這讓賀蘭火心中一片涼意!

    「領路的是越霜兒,她既是紀雲霞的弟子,又是蕭如柳的師妹,紅袖閣怎麼說也是大胤自己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思秀,你覺得這可能是誤會嗎?」

    「其實昨日傍晚,我已經覺得道路位置不對,只是差距不大,故此未提及。可是今日越霜兒帶著的路更直往南邊,分明故意。日冕儀測量位置極為精準,絕不會相差得如此之遠。」

    賀蘭火禁不住冷笑,實則她心裡明白,紅袖閣雖然會大胤是禍福相依,但是越霜兒卻並不是。一個妙齡美麗的少女,又沒有經歷過什麼艱辛,要將她制得服服帖帖有的是法子可以使用。只是算計的人能這樣未卜先知,倒也極為難得。

    容思秀長於虎狼之地,什麼樣子的險惡人心沒見過呢?她輕輕的攏過了自己的髮絲,不由得歎息說道:「蕭如柳是紀雲霞那個女人的弟子,看似大度,實則心胸狹隘。火兒,你想必也感覺得到,一路之上她都有心提防著你的,生怕你奪得號令之權。這些紅袖閣的女人,可能有些本事,可是一個個斤斤計較,實在令人厭惡得很。」

    當然容思秀也並不知道,賀蘭火乃是紅袖閣神鋒一脈的主事。

    不過容思秀的評論,賀蘭火卻也深以為然的。

    「因此就算你指證越霜兒,縱然證據確鑿,只恐怕蕭如柳也以為你刻意陷害。火兒,咱們時間恐怕不多。此處已經漸漸靠近邊塞,越霜兒刻意領錯路,很有可能有人在前方設下圈套,引我們入彀。有青野軍隊在一邊埋伏也說不定。我們這群人中,武林高手不少,可是和正規軍碰上卻也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我們絕不能坐以待斃,就算得罪蕭如柳也在所不惜。當然態度強硬之餘,無妨設計構陷了越霜兒一番,至少也有合適的借口發難。」

    提到了這些陰謀算計之事,容思秀臉上的疲憊奇跡般不見了,一雙美麗的眸子掠動灼灼光彩,實則容思秀本來就精於此道的。賀蘭火知道有人弱如蒲草,卻也堅韌之極,而容思秀顯然就是這樣的女人。若誰小看了她,恐怕會吃虧不少。當初容思情何嘗不是光芒萬丈呢,結果還是淒慘的敗下來。

    賀蘭火和容思秀對望了一眼,她們兩人曾經合作過,現在又要合作一次了。

    到了次日,早飯煮好,

    「說得好,你問我為何知道這早飯之中被人下毒,乃是因為我早就懷疑越霜兒了。她身為紅袖閣弟子,又是你的師妹,我原本對她也是信任之極。可是她身為嚮導,居然刻意將路帶錯,不由得我不懷疑。蕭姑娘你可能懷疑,我為何要帶著阿秀,這是因為阿秀亦會用這個日冕儀,她發現從前日開始,越霜兒就故意將路帶錯。如今我們行程,已經偏離原來路徑數里了。因此她一舉一動,我也極為關注。否則也不會發現,今日清晨她居然在我們飲食之中下毒。」

    賀蘭火的話讓在場眾人大驚,若干驚訝的目光都落在了越霜兒的身上。就連蕭如柳眼中也是多了點點的懷疑。

    越霜兒哭得淒然,不由得說道:「賀蘭火,我知道赫連師姐將你罪的,你早看不慣我們師姐妹,可是你不能如此栽贓嫁禍,將這盆污水潑在我的身上。如今我們送的這批藥品,本來關係重大,你豈能因為自己的私怨,就將我這個嚮導處置掉呢?蕭師姐,我們同門一場,盼望你能相信我。賀蘭火只是看不慣我們逍遙一脈而已。她只想自己成為這次的首領,將所有的功勞都攬在她身上。」

    蕭如柳聽了,目光閃動。說實在話,她和越霜兒同門一場,怎麼也不相信越霜兒會做出這種事情。難道賀蘭火真的設計要奪權不成?蕭如柳看著賀蘭火說道:「郡主息怒,我知覺得此事還有諸多疑點。霜兒,你話也說得不對了,其實大家都是為大胤辦事,誰為首領又有什麼關係呢?」

    實則蕭如柳心中卻禁不住湧起了一絲嫉恨和狐疑。

    無論如何,若無確鑿證據,她絕不容賀蘭火處置掉越霜兒,否則她顏面何存?況且她並不覺得越霜兒會背叛紅袖閣和大胤。

    就在這個時候,兩名屬下上來,將兩個瓶子送上來,神色卻有些奇怪:「我們奉郡主在越霜兒的行禮之中搜查,卻發現這兩樣毒物。」

    賀蘭火原意只是栽贓,可是這兩瓶毒物居然並非自己示意放入的。賀蘭火心中一驚,隨即明白了什麼。看來越霜兒確實有投毒的打算,只是不在今日罷了。越霜兒面上掠過了幾許驚恐,她略一猶豫,很快平靜下來,靜靜的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是郡主你派人栽贓罷了。」

    這個面容清秀的少女,平時雖然沉默寡言,想不到居然是這種心計深沉且心狠手辣之輩。賀蘭火帶著幾分悲憫看著她,輕輕的搖搖頭說道:「試問有哪個犯人肯隨便認罪呢?這一次我們所送之物,關係重大,甚至關係到大胤的安危,這是絕不容出現半點錯失的。蕭姑娘,你不要怪我手段狠辣,只是非常時刻,不得不用非常的手段而已。」

    隨即兩名隋遠衛精銳上前,照著賀蘭火的吩咐擒下越霜兒。越霜兒不愧是紀雲霞的弟子,她抽出了劍,和兩名隋遠衛的精銳纏鬥在一起。只見越霜兒身姿柔軟,身形宛如穿花蝴蝶一般,劍影翩翩極為快速。可是她到底太過於稚嫩了,那兩名隋遠衛身經百戰,並且鬥氣修為也不見得比越霜兒遜色。很快越霜兒一招錯失,就被打折了腿骨擒下了。

    蕭如柳臉色變了又變,她驚訝於賀蘭火所帶的屬下居然有這樣的實力。平時賀蘭火沉默寡言,任由蕭如柳指揮,蕭如柳以為這是賀蘭火服軟的一種表示。可是實際上呢,賀蘭火卻只是隱忍不發,這個女人的心計實在是太深了!同時蕭如柳又覺得自己之前的沾沾自喜有些可笑。

    越霜兒心中慌亂,她求饒的目光投向了蕭如柳,只盼望蕭如柳能為自己做主。果然蕭如柳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怒色,她看著賀蘭火,不由得說道:「賀蘭女掌,此事尚不清楚,你就派人狠下殺手,這又豈將我和師尊放在眼裡呢?越霜兒畢竟是我的師妹。」

    賀蘭火心想這裡不少人恐怕都以為自己是在公報私仇吧,平時賀蘭火手段狠辣,但是卻絕不會如此的張揚。只是事到如今,賀蘭火也是顧不得這樣多了。正如賀蘭火所說那樣,非常時期應該用非常的手段吧。一邊不少逍遙一脈的弟子,都悄悄捏住了劍柄。他們覺得賀蘭火是要內訌,說不定還會殺幾個人,她們也不願意坐以待斃。

    就在這個時候,蕭如柳卻覺得後腰一涼。一開始蕭如柳並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如此地步,故此也沒有留意到羅紫裳的靠近。如今羅紫裳手中的匕首頂上了蕭如柳的腰,悄悄說道:「蕭姑娘你還是命你的人不要亂動才是。」

    一股恐懼和憤怒同時湧上了蕭如柳的心頭,蕭如柳心中雖然憤怒,但是為了自己性命,卻不得不說道:「大家不可妄動,其實郡主此舉並無惡意,也是為了眾人的安全。」

    師妹的命和自己比起來,始終還是不如啊。蕭如柳暗暗發誓,待自己脫身方才清算。而越霜兒眼中則透出了強烈的失望,似乎想不到蕭如柳會這樣說。

    賀蘭火打量著越霜兒,她的眼神讓越霜兒渾身發毛,很不自在。只因為賀蘭火的眼神彷彿是在打量砧板上的肉,看著如何下刀比較可口而已。

    賀蘭火看著眼前的越霜兒,這名少女年紀尚輕,這樣的青春年華,又怎麼會真的想要死呢?越霜兒並不是那種經過特別訓練過的間諜,否則一旦被擒就會選擇尋死了。她應該是被人利誘或者威脅,方才成為內奸。而這樣的內奸,意志其實並不那麼堅定的。對於這個內奸,攻破她心防比在**上折磨更有效。

    只見賀蘭火拔下了自己的髮釵,不由得說道:「其實我略通醫術,曾經看到一篇針法,名喚搜魂針。據說照著這套針法下針,會帶來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每一針下去,痛苦都會加倍。我一直想要試試,卻總沒有機會。如今卻是能用在越姑娘你的身上,我只希望越姑娘你能支持得久一點,這樣我也能將整套的針法施展完成。」

    賀蘭火嗓音雖然溫軟,但是在越霜兒眼中卻宛如修羅。周圍不少紅袖閣弟子看賀蘭火眼神也有些古怪,情不自禁多了幾分畏懼。原來錦媛郡主居然有折磨人的變態嗜好,實在是出乎她們預料之外。

    隨即賀蘭火手中的釵子就刺入了越霜兒的身軀之中,讓越霜兒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而賀蘭火臉上居然隱隱有些笑容,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其實這髮釵刺入越霜兒身軀之後雖然能產生強烈的痛楚,但是對一個習武之人而言倒也不見得不能忍受。可是賀蘭火一副想要折磨人的樣子,她似乎還寧願越霜兒不要立刻招認才好。這不免讓越霜兒聯想到,之後賀蘭火還有多少可怕的手段要施展出來呢?

    等賀蘭火慢有條理的刺到了十數下,越霜兒終於禁不住說道:「停手!停手!賀蘭火,我什麼都給你說。」

    賀蘭火吹掉了髮釵上的一滴鮮血,漫不經心的說道:「就這樣便願意招了?真是沒意思得很。」

    不少人一陣惡寒,而越霜兒更是打了個寒顫。

    「其實我確實是青野的內奸,正如你說言,從前日開始,我就故意將路帶錯——」

    越霜兒不由得吞吞吐吐:「至於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我就不知了。」

    賀蘭火極不耐煩的將手中髮釵一刺,越霜兒發出了一聲慘叫,她蒼白的臉上也多了顆顆的汗珠了。

    她恐懼的看著賀蘭火,彷彿賀蘭火是個魔鬼,卻終究一咬牙說道:「其實青野早知曉大胤會送一些藥品到邊關了。這一次他們對攻下永州志在必得,卻不允出什麼差錯。他們讓我將你們引到黑水谷,那裡早埋下無數的火油。只要你們一進入,青野人就會射出火箭,將你們盡數燒死。縱然不能殺光,也能將藥品燒燬,而不給大胤留下喘息之機。」

    本來還有人不願意相信越霜兒是內奸的,只是聽到越霜兒說出這樣一份供詞之後,他們都目瞪口呆。

    同時一股恐懼之意湧來,讓他們不寒而慄。

    若是在大胤境內,青野必定不敢派出大部隊,他們還可以向官府求救,可是此處已經快靠近邊關了。

    特別是蕭如柳,她更是震驚到了極點,說實在的,她根本沒想過自己的同門師妹居然會是內賊。只因為太震驚,連羅紫裳已經悄然離開她也不知。

    「那你和青野之人如何聯繫呢?既然已經訂下計劃在黑水谷動手,為何又給你毒藥?」賀蘭火心思很是細膩,越霜兒休想騙她半分。

    「他們訓練了一隻黑色的鳥兒,三日與我聯繫一次。本來青野要我下毒的,可是又覺得此計並不保險,擔心不能一網打盡,計劃幾番變動,最後改在黑水谷動手。」

    越霜兒既然開始說了,也沒法子再隱瞞了。她將自己所知一五一十盡數告訴給了賀蘭火,心中卻是又驚又怕,不知道自己前途如何。

    一邊已經是有人禁不住質問道:「越霜兒,你也是大胤之人,為何能如此狠毒?」

    越霜兒垂下腦袋,面上終究多了幾絲羞慚之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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