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9 青訣狠拒高白芷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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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女人來糾纏王爺，只會破壞王爺和小郡主之間的關係。冰凜只希望王爺和賀蘭火在一起，根本不願意再看到這個高白芷了。
高白芷輕輕的咬咬嘴唇，一雙眸子之中掠動了淡淡的委屈之意，似乎極為難受。
可是她這種樣子，更讓冰凜難以氣消。若別人看見，恐怕還以為海陵王府如何欺辱於她，可是實則當年明明是高白芷對不起王爺。
王爺不屑跟高白芷計較，可是冰凜卻並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白芷小姐，你若喜歡南宮瀟湘，也還罷了。可是你為何從不曾跟王爺點名這一點，偏偏在大婚之日私奔？你和王爺的婚事傳遍了整個京城了，你讓王爺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這也是冰凜身為下屬，最無法原諒高白芷一點。
曇青訣雖然尊貴癡情，可是高白芷也不見得非得喜歡上他。冰凜從來不怪高白芷不喜歡曇青訣，卻是恨高白芷半推半就不肯決然拒絕王爺，又在大婚之日給予王爺男人最深刻的羞恥！
高白芷卻是平靜下來，眸子之中掠過了一絲淒婉欲絕：「我知道當年是我對不起王爺，所以青訣如何怨我恨我，那也應該。可是他有什麼話，當面不能跟我說，卻讓下屬如此羞辱於我？難道他對我的恨意，當真這樣子的深？」
冰凜雖告誡自己萬不可生氣，可是卻也如今卻也氣得胸悶暈眩。自己說的這些話，和王爺又有什麼關係呢？這更談不上是曇青訣的指使。
他很快平靜下來，知道這一次高白芷一定要見曇青訣。無論自己說得如何刻薄，高白芷就絕不會走的。
對於曇青訣，冰凜是有信心的，他看得出來曇青訣是真心愛上了賀蘭火。他不願意讓曇青訣看到高白芷，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會撕破曇青訣的傷口，讓曇青訣再痛上一次，這讓曇青訣情何以堪呢？
就在這個時候，曇青訣和賀蘭火聯袂而來了。
賀蘭火還是第一次看到高白芷，她看到高白芷的第一眼，就明白了為何少年時候的曇青訣為何會喜歡上她。
高白芷不但生得很漂亮，而且從骨子裡透著一絲傷春悲秋的憂愁，女人的嫻靜和哀婉在她身上糅合得恰到好處。正因為這種獨特的氣質，叫人總不忍傷害她，甚至不由得心生一絲保護欲。可是高白芷又不是那種徹底軟綿綿的女人，她憂鬱之中，實則帶著幾分脆弱的倔強和清高。這樣又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征服！
這樣文雅又憂鬱的美麗女子，是很多少年曾經的一個夢。
賀蘭火心中突然有些酸意，這種嫉妒的滋味，對於她而言也是很久以前方才品嚐過的了。她只是覺得曇青訣少年最懵懂的時候，卻是被自己錯過了。可是有什麼法子呢，那個時候她只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高白芷看著曇青訣的到來，下意識的站起。
許久不見，曇青訣已經和記憶中有了些許不同，眼前的男子沉穩而生疏，不再是以前年少輕狂，神色更是極為平靜。當高白芷看著曇青訣和賀蘭火一起出現的時候，這幅畫面讓高白芷下意識心中刺痛。
曇青訣並沒有拉著賀蘭火的手，或者是做什麼親密的舉動，只是他和賀蘭火之間透出的一絲若有若無的親密氣息，卻讓高白芷明銳的察覺了。高白芷雖然早聽說過曇青訣當眾向著賀蘭火表白，可是心中從未真正認清過這一點。在高白芷看來，賀蘭火年紀尚幼，曇青訣又怎麼會真正喜歡上她呢？一個小女孩，如何能分擔一個成熟男子心中的憂愁？
她看了賀蘭火一眼，賀蘭火果然是美貌如花，出落得亭亭玉立，也許曇青訣喜歡賀蘭火是因為賀蘭火的美貌吧。畢竟曇青訣年紀也不輕了，身邊總該有個女人。
「白芷見過王爺！」
高白芷盈盈的行禮，她原本聽從了高夫人的話，對曇青訣溫順柔媚一些。可是曇青訣未免也太過分了，他明目張膽的帶著另外一個女人前來示威。男人都是這樣折磨他們心愛的女人嗎？
也因為這樣，高白芷心中一陣酸楚，淚珠滾滾落下：「我知王爺深恨於我，只是殺了我也就是了，為何又如此侮辱於我。高白芷絕非貪圖榮華富貴，當年的事情，終究還是我對不起你。」
她一邊這樣說，淚珠滾落越多，彷彿荷葉之上沾染了露珠，顯得淒婉而可憐。
曇青訣忽的卻是說道：「高小姐，不知你今日來王府所為何事？」
高白芷想過很多曇青訣再見自己時候的場景，在她想來曇青訣的態度不是憤怒欲狂，就是故作冷漠。可是她沒想到，曇青訣居然如此客氣而有禮，卻又顯得說不出的生疏。
這種感覺，讓高白芷心中是有些不自在不舒服的，好像她在全心投入一場苦情劇，可是另外一個人卻不肯配合。
高白芷突然跪下來，任由淚水滑落臉頰，悲慼的說道：「白芷今日前來，只是希望王爺你能放過高家，不要因為白芷之事遷怒高家。」
賀蘭火看了曇青訣一眼，曇青訣什麼時候對高家做出什麼針對之事嗎？至少賀蘭火是不知道的。無論對高家還是南宮家，曇青訣都顯得很是大度。
「起來了，不必如此，本王無論以前還是現在，都絕無針對高家之意。若高小姐你擔心這個，如今該可放心了。」
曇青訣眼中透出幾許瞭然，甚至是有幾分嘲諷。
高白芷伸出手指，擦過了臉頰上的淚珠，猶自抽噎：「王爺對白芷的寬宏，白芷謹記在心。當年王爺一心成全，之後也未追究高家，更對我堂弟白寒破格提拔。如今白芷也知道王爺你的意思，王爺付出，白芷當然該懂得回報，否則豈不是是白芷的不懂事。」
她的嘴角浮起了淒婉的笑容，彷彿要她報答是曇青訣強迫的一般：「白芷此生，已經是漂泊無依，亦是願意順了王爺，在王爺身邊侍候。」
賀蘭火目瞪口呆，她實在想不到高白芷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而高白芷眼中，似乎根本沒有她賀蘭火的存在，居然能如此的理直氣壯在自己面前自薦枕席。賀蘭火酸溜溜的想，她是不知道曇青訣心中是否還愛慕著高白芷，可是今日曇青訣的態度，又哪裡像是需要高白芷委身為妾呢？
更何況高白芷還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賀蘭火真是不知道，這是高白芷一種對曇青訣的瞭解呢，還是高白芷太過於沉浸於自己的臆想。
高家沒想過曇青訣會拒絕，哪個男人不想享受齊人之福呢？更何況高白芷還是曇青訣未曾得到的東西。
「昨日之事不可留，高小姐，你實在想得太多了。我無意要你如此委屈的。你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請告辭吧。」
曇青訣客氣卻又冷漠的話在高白芷耳邊響起，讓高白芷不可置信的抬起了腦袋。她想不到曇青訣居然會這樣說，可是這想必不是曇青訣的真心話。
「王爺，曾經我心高氣傲，不滿你對我的逼迫和約束。可是現在，你已經看到了，我曾經的傲氣已經是不在了。你又何苦讓我賤如微塵，一絲尊嚴也沒有呢？難道你真要我坦誠我在你面前的卑微？罷了，當年我在大婚之日私奔，確實讓王爺你聲名盡失，若這就是王爺你對我的懲罰，我也只能甘願領受。」
說罷，高白芷一臉悲色，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曇青訣恨自己，她當然知道，可是誰讓自己這樣的命苦呢？為了高家，或者是為了自己，她只能選擇委曲求全，待在曇青訣身邊。
「高白芷，你何必在此苦苦糾纏？本王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了。我無心辱你，可是盼你也不能自取其辱。」
他看出高白芷不相信的樣子，也許高白芷始終認為，自己是在跟她賭氣，可是高白芷將自己看得太高了。
「高小姐，也許我們有過一段曾經，可是現在你對我的意義，不過是路人而已。我既不喜歡你，也沒心思去恨你，不會關心你或者你們高家，更沒興趣報復。如果你今日來實則是想投懷送抱，其實我也沒什麼興趣的。」
高白芷那張清麗的臉兒一瞬間白了白，卻是禁不住說道：「你，你又何苦如此辱我呢？」
尤其是在賀蘭火的面前，曇青訣就這樣沒風度嗎？
曇青訣在他新情人面前作踐自己這個舊人，實在是毫無氣度！她實在沒看出來曇青訣是這樣的人。
她卻根本沒想過，這是自己特意來自取其辱的，與別人沒什麼關係。
「你們高家，始終覺得我對你還有什麼企圖，這實在是自作多情。更何況你也看錯了我曇青訣，我從來發誓，有了心愛的人就對她一心一意，絕不會納什麼妾侍。今日你自以為是的來自薦枕席，這也是對我心愛之人的一種欺辱。高白芷，你始終如此自以為是。我對你雖然早沒什麼怨恨，可是你若繼續在海陵王府無理取鬧，滋擾我和火兒，我也絕不會客氣，任著你們高家的人鬧事。」
曇青訣的話說得很是絕情，賀蘭火卻突然看著曇青訣，心中不知琢磨什麼。
曇青訣說什麼只求心愛之人一心一意，絕不納侍妾，這是真心，還是面對高白芷的一時失言呢？
高白芷聽他說得這樣無情，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絲惶恐。難道曇青訣心中真已經沒有她了，她始終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信心卻並沒有那麼充足了。現在的曇青訣，和曾經喜歡自己的曇青訣仿若兩個人，高白芷只覺得曇青訣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冷漠。
可是這一點，高白芷又怎麼願意接受呢？她回到京城，其實下了很大的決心，況且曇青訣從前對自己情意絕不是假的。她不相信曇青訣心中豈無半分在意。
只是原本以為，曇青訣一見自己，必定還如從前。難道男人的心思，真是這樣的善變，更何況賀蘭火還是這樣一個美人兒。可是高白芷又覺得曇青訣該然不是這樣子的。
曇青訣已經領著賀蘭火離開了，冰凜將她請了出去。如今面對這個女人，冰凜實在什麼也不好多說，免得高白芷還以為是王爺有心思折辱她。其實現在，冰凜已經後悔自己剛才那麼對高白芷說話了。王爺說得很對，如今高白芷於他已經是過去，已經如路人一樣。那又何必再去質問她呢？從前如何已經是過去了，如今質疑一番，可能高白芷還以為王爺對曾經之事念念不忘呢。
高白芷神色幽幽，她埋怨曇青訣的無情，可是終究不肯這樣罷休了。
可是她在埋怨的時候，始終不曾想到，當初是自己負了曇青訣的。
離開了大廳，曇青訣驀然扣住了賀蘭火的手說道：「火兒，你不會懷疑，我心中還有高白芷吧。」
賀蘭火掃了他一眼，嘴唇輕輕翹起說道：「豈敢！」
曇青訣反而笑了：「我從來沒有跟你解釋過，只是覺得高白芷根本不配讓我向你解釋，若是解釋一番，反而顯得鄭重其事了。可是你這樣平靜，不肯吃醋，我又有些傷心，覺得我在你心中甚至不算什麼。」
賀蘭火突然有些心虛，剛才一瞬間，她的心中真有些酸溜溜的。難道曇青訣看出了自己吃醋，所以特意來打趣自己嗎？若是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
想到了這裡，賀蘭火不由得似笑非笑的說道：「王爺，你真沒想過享齊人之福？」
曇青訣認真的看著賀蘭火的眸子說道：「從未想過。」
而曇青訣說得這樣的認真，反而讓賀蘭火有些尷尬了。賀蘭火扭過了臉孔說道：「今天王爺找我來是所為何事呢？」
曇青訣一笑說道：「跟我來吧！」
馬車載著賀蘭火和曇青訣到了郊外，賀蘭火方才下馬車，就被眼前的美景震驚得呆住了。眼前一片碧藍色的湖水，宛如一顆美麗的寶石，晶瑩而剔透。而在湖的兩邊，栽種了不少梅花，如今朵朵怒放，香氣襲人如雲一片。
雪花一點點的飛舞下來，落在湖水之中卻又是消失不見了，一點聲音也沒有。
一陣風吹過，鬆軟的雪粒就輕輕的在天空之中飛舞流轉，形成了瑰麗無比的景象。
賀蘭火手中抄著一個小小的暖爐，倒也並不覺得太冷。曇青訣拉著賀蘭火的手，兩人踏足停在了一邊的小船之上。這艘小小的畫舫很是精緻，下面一層是炭火，再鋪上了松樹枝，最上面一層是錦緞。人踏上去暖融融的，畫舫外面是冰天雪地，內裡卻是溫暖如唇。
賀蘭火解下外面棗紅色的披風，嘗了一口熱酒，淡淡的酒意染上了賀蘭火的雙頰，讓賀蘭火臉頰宛如石榴花兒一樣的嬌嫩，更是惹人心生憐愛。
而賀蘭火突然抬起頭道：「王爺，你之前說的，一生只取愛的人，絕不納什麼侍妾，此言究竟是真還是假呢？」
「我所言當然句句都是真心，也許大胤權貴很多不免三妻四妾，可是我卻做不到這一點。喜歡一個人，心裡就只有一個人了。我只希望我跟我的妻子白首到老，生死不離。而不願意後院的鶯鶯燕燕爭風吃醋，鬧得家宅不寧。火兒，你若嫁我，如今我可以許你承諾，此生只有你是我的正妻，而再不會有別的什麼妾侍。」
曇青訣說得很是真誠，賀蘭火雖然不可置信，可是終究相信曇青訣說的是真的。因為曇青訣從不輕易許諾，況且曇青訣乃是大胤最得寵的王爺，就算三妻四妾別人也絕對挑不出任何的錯誤。可是如今，曇青訣卻是這樣說。
賀蘭火只覺得心尖兒微微一顫，卻也是不免有所觸動的。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似乎是天經地義。前世她嫁給了曇御凡，她那麼愛曇御凡，卻根本沒法子阻止曇御凡納妾，因為這對曇曇御凡是應有的權利。所以賀蘭火也只能強忍心中的痛苦，看著那些個小妾一個個的進門，看著曇御凡左擁右抱，佔有如花美眷，可是自己卻是在一邊黯然神傷心如刀割。
可是如今，曇青訣卻願意給這樣的承諾，這卻也是賀蘭火絕沒有想到的。
她隨即眼中湧過了一絲堅決，不錯為何女子只能從一而終，但是男人卻能三妻四妾呢？
本來自己根本不能忍受這一點，這一世，她不會容忍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想到了這裡，賀蘭火的眸子對上了曇青訣，兩人眸光相對，無聲的交流，似乎要將這個承諾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底了。
「父皇有意下旨賜婚，你可願意。」曇青訣一貫堅毅的臉容如今卻是柔情似水，他今日特意找了這麼一個地方，就是想跟賀蘭火說起此事。
他總覺得賀蘭火對自己動心了，可是似乎還沒愛得很深。可是自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賀蘭火緊緊的抓在手中。曇青訣貪婪的看著賀蘭火的嬌顏，生怕賀蘭火說出一個不字。
賀蘭火微微沉默，最後低下頭，輕輕說了一聲好。
曇青訣心中激動，頓時抱住了賀蘭火，在賀蘭火的嘴唇上輕輕一吻。這個親吻，讓曇青訣覺得很甜蜜，賀蘭火心中也浮起難言的滋味。
前世賀蘭火只是單戀曇御凡，從來不知兩情相悅的滋味居然是這種——
這種出人意料的美好！
岸邊，一道身影癡癡的站立，卻是看得心肝俱碎，心口浮起了點點的疼痛。高白芷離開王府卻亦是並未走遠，只留在馬車之中，甚至尾隨而至。可是她跟來卻是看到了曇青訣和賀蘭火擁吻的樣子。漫天的雪花飛舞，梅花吐香，雪花落在湖面上一點聲音也沒有，賀蘭火和曇青訣擁吻的場景，居然美得如畫卷一樣。
縱然不敢相信，可是高白芷終究還是知道了，原來曇青訣的心中果然有了賀蘭火了。
畫舫靠岸了，賀蘭火才滿臉通紅的推開了曇青訣。
曇青訣愛戀無限的揉著賀蘭火的秀髮，他想不到自己會喜歡上當年賴在自己懷中的可愛女孩子。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傷心欲絕的聲音在一邊響起：「王爺，難道你對白芷沒有半點情分了嗎？」
天上落下的雪花落在了高白芷俏生生的臉孔之上，是那麼的惹人憐惜。而高白芷的臉上，卻也滿滿都是震驚之色。
「高小姐，你應該早就清楚的。」曇青訣面色微微一沉，如此說道。
而高白芷的眼中頓時多了點點的晶瑩：「我不相信！」
她已經將自己所有的矜持都拋去了腦後，之後她還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可是現在她卻為曇青訣的冷淡而淚流滿面。
「青訣，從前你那麼愛我，你不記得你跟我說的那些話了？我卻記得很是清楚，你不是寡情的人，縱然你對不起我，可是你對我怎麼可以毫無情分？我記得你看我的眼神，你真正愛的人是我才對。如今你對賀蘭火，我知道你只是一時的移情，甚至只是利用她來氣氣我而已。你根本不喜歡她的對不對？」
賀蘭火聽到高白芷這些話，眼中透出了奇怪的神色。她真不明白高白芷為何如此的反覆，之前的清高卻好像一陣風一樣吹走，而現在她則是毫無形象的懇求曇青訣與她破鏡重圓。可是同時賀蘭火也不得不承認，高白芷這傷心欲絕的樣子卻也是極美的。
曇青訣則輕輕一挑眉毛，居然邀請了高白芷進入了畫舫之中。
從冰天雪地踏入了這暖融融的畫舫，高白芷真是覺得極為舒服，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了。
也許曇青訣對自己，並不是沒有一絲情意的。
然則曇青訣接下來這句話，卻是讓高白芷如落冰窖。
「你們高家，始終覺得我對你有所眷念，如今我跟火兒成婚在即，和你不說清楚也是不行了。高白芷，也許我曾經喜歡過你，可是現在卻並無半點感覺。當初我成全你和南宮瀟湘，之後又不為難高家，京城的人覺得我這種行事很偉大。可是實際上我根本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你可知如今今日私奔的是火兒，跟她私奔的是另外的男子。我會嫉妒得發狂了，寧可殺了她自己自殺，也絕不會成全她和別的男人。愛情是自私的，我曇青訣也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我寧可和深愛的人一起死去，也絕不會讓她幸福的和別人在一起。白芷，其實當日你在我們大婚之際私奔，我們之間情分已經蕩然無存。我成全你和南宮瀟湘，只是因為我不愛你了。」
高白芷聽得心都涼了，她不願意相信這些是事實，可是這些話兒卻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面，讓她無法忽視。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的。青訣，當年你那麼的愛我，待我如珠如寶，整個京城的女子都羨慕我。你怎麼可能對我沒有感情呢？」
曇青訣深深的看著她，眼中有著悲涼和諷刺，讓高白芷有些恍惚。這樣的眼神，讓高白芷覺得曇青訣當年必定深深的愛著自己，她突然湧起了強烈的後悔，當年她為何要推開曇青訣呢？
「其實我對你一見鍾情，真的愛過你，最開始你雖然不喜歡我，我卻千方百計的討你的歡心。可是你很是自負，永遠驕傲得只看到自己，白芷，我知道在你心中，天下最好的男人也不見得配得上你。你的心中永遠只能看得到自己的影子。如果我現在問你，你當年為何逃婚，你肯說出真正的理由嗎？」
聽到曇青訣這句質問，高白芷身子輕輕的顫抖，最後緩緩說道：「我，我只是那個時候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所以才會一時糊塗——」
「錯了，你又在說謊了。」
曇青訣和高白芷的對話，讓賀蘭火好奇起來，這其中究竟有著什麼樣子的隱情呢？
「我練習的武功名喚玄風訣，這門內功的心法乃是我的秘密，甚至關係到我的生死。那一天，你跟我說，你想學習這個玄風訣。」
當年的記憶一下子湧到了高白芷的腦海，那個時候，曇青訣對她千依百順，她都有些膩味了，有一天她突然有了這個念頭，想要看看曇青訣會不會將這個關乎自身性命的秘密告訴她。
所以她借口自己想學這個玄風訣，想要曇青訣教她。
而結果是讓高白芷滿意的，曇青訣將自己最重要的秘密告訴了她，可見是真的愛她。可是自己要學玄風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曇青訣居然當真一板一眼的教起來了。
「玄風訣雖然是關係到我的性命，可是你既然想學，我也不會吝嗇。你可知道那個時候，我下著什麼樣的決心呢？你一個弱女子，又沒經歷過太多事情，一不小心，有可能會將玄風訣的竅門告訴我的敵人。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我那個時候想著，縱然你將玄風訣秘密洩露了，我也不會怪你。然則你說想學，只是一種試探，我真教你時候，你卻沒什麼興趣了。你不該試探我對你的愛，不該利用我的信任滿足你的虛榮。我的決心對你而言卻也是無足輕重。」
賀蘭火知道曇青訣訓練起來是何等的不留情，高白芷如果只是想證明曇青訣愛自己，當然受不了這種苦了。
高白芷從沒想過，自己的想法曇青訣居然會是這樣的清楚。她原本以為當年的曇青訣愛自己愛得毫無腦子，可是當年那個看似癡狂的少年卻將自己本質看得如此的透徹。她原本以為私奔之前，自己在曇青訣心目之中位置是完美無暇的，可是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偽裝居然是如此不堪一擊。
「和你相處久了，我漸漸發現你並不如我所想那樣的好。可是就算如此，我們的婚事還是如期舉行。玄風訣那件事情，我雖然怪你，可是並沒有太多的計較，你不願意練就不練吧。我並不知道的是，你心中卻反而對我暗生幽恨。也對，也許在你心中，我又怎能對你有絲毫的怪罪？我應該小心翼翼，將你每句話都當做聖旨。可是我曇青訣堂堂英雄，不是你手中的玩物。就因為我居然敢對你有一絲傲氣，一絲不滿，你就覺得這是罪大惡極，甚至選擇和南宮瀟湘私奔的。」
曇青訣的話，讓高白芷回憶起來了自己當年心中湧動的情緒。因為是曇青訣追求她，所以曇青訣一直以來在她面前都是百般討好，可是沒想到玄風訣那件事情，高白芷居然被曇青訣呵斥了一頓。她只覺得這是小事，心中覺得委屈。而那個時候南宮瀟湘還癡戀於她，居然求她私奔。
她覺得自己答應南宮瀟湘私奔是因為自己不愛曇青訣，可是內心之中一股隱秘的衝動卻是盼望著看著曇青訣後悔的臉。他對自己不好，終究該知道自己可以離開他的。直到那一天，曇青訣追上來，一臉憤怒欲絕！
賀蘭火的手悄悄的抓住了曇青訣的手，她知道縱然現在曇青訣已經不愛高白芷了，可是當年必定受到了很大的傷害。而這樣說到了這些，曇青訣內心的傷口卻又是裂開了。
賀蘭火的手心傳來了點點的暖意，卻又讓曇青訣的心安寧了很多了。正因為高白芷，讓曇青訣甚至對美麗而讓人有好感的女子有著一股本能的厭惡，誰知道這些女人私下又是如何的性情呢？故此他對女子敬而遠之，甚至傳出有斷袖之癖了。那些大胤貴女外表美麗雍容，本性自私的卻不在少數，曇青訣因此更無結親之念。
「那一日，你和南宮瀟湘逃婚，我追上了你。可是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很茫然。初見你時候的驚艷和愛意，到了這個時候居然會蕩然無存。我心中的情緒並不是生氣，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