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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8 高白芷找上門來 文 / 水靈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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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年輕的身影闖入,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嘹亮的少年嗓音:「大伯,侄兒在這裡勸你一句,還是不要想著堂姐能繼續博得海陵王的寵愛,我看高家有這個打算,根本是自取其辱!」

    這說話的少年面容雖不英俊,卻也是英氣勃勃,赫然正是高家進入曇青訣名下精銳的高白寒。

    可是高家其他的幾個人,看著高白寒這樣兒,卻頓時多了幾許輕視。在他們看來,高白寒是最沒資格說出這樣子的說。若不是靠著曇青訣對高白芷的餘情未了,高白寒不可能在軍中步步高陞!

    高永昌自恃身份,不願意跟這位小輩多說什麼,高夫人卻是極為自得的說道:「白寒,高家送你栽培,在你的身上花費不少的心思。你也應該想想,若不是看著白芷的面子,海陵王能夠對你這樣關照?讓你年紀輕輕已經在高手如雲的黑牙軍中謀得一官半職?」

    「你是高家的子弟,處處應該以高家為重。當然你能有一番作為,這也是高家的一種榮耀。這且也不必說了,我只要你好生思量,白芷在王爺身邊得寵,對你而言自然是有害無益。今後你們姐弟兩個該同心協力才是。」

    高夫人自認自己所說句句乃是金玉良言,只是高白寒非但沒有一絲受教,面上反而流轉了幾分的怒色。

    「這次我隨王爺回京城,高家上下可能都以為我的武職乃是王爺故意賞賜,卻從沒有人相信,這份功名乃是我拼著血汗賺來的。當年我加入黑牙軍,是因為海陵王本來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絕不相信他會為大姐之事為難於我。結果我一腔仰慕,並未錯托,王爺乃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更是我值得尊敬之人。」

    「我既然是高家的人,高家認為對我仕途有恩,我自然不敢反駁。只是你們偏生說王爺是忘不了白芷,對我偏私,這是對王爺人品的一種侮辱。我實在奇怪,大姐真瞭解王爺嗎?倘若你真瞭解王爺,就絕不會如此看待海陵王。」

    若不是當年京城將曇青訣和高白芷的愛情傳得沸沸揚揚,高白寒甚至會覺得這是高白芷的一種自作多情。

    王爺那麼愛她,可是這個女人居然一點也不瞭解王爺。

    他不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高白芷臉色一瞬間甚至是有著那麼一絲的蒼白。可是隨即,高白芷的神色又恢復了驕傲和自信了。

    高白寒的這麼幾句話,實在是讓在場幾人覺得很不入耳。

    高永昌只覺得這個小輩說話太過於無禮,終究忍不住說道:「白寒,你年紀輕輕,性子驕傲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凡事不可太心高氣傲自以為是了。」

    高白寒目光掃過了眼前幾人,唇角漸漸多了一絲諷刺的笑容。

    高家的人,個個都是這樣自以為是嗎?

    或者當年曇青訣對高白芷的態度,讓他們這樣的自信。

    「大伯你非得要讓大姐再送上門去,我自然也阻止不了。可是我亦是想要提醒大伯你一句,只恐怕此舉會讓高家成為京城的笑柄而已。」

    說罷,高白寒就轉身離開,再不屑多留。

    高永昌眼中已經多了一絲怒意,高白寒這個小子原本在高家並不受寵,可是只有他有這麼大膽子加入黑牙軍。本來高永昌以為,這是高家的一人才,以後也是高家的助力,可是現在看來高白寒不尊重長輩,又如此驕橫,實在是朽木不可雕。

    高夫人更在一邊嗔怪道:「不止好歹!不過白芷,如今你亦是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賀蘭火既是郡主,又是雲英未嫁之軀,你萬萬不可奢望王爺如從前那樣待你。若不是你當年糊塗,這正妃之位只恐怕也是非你莫屬。如今說這些,自然也是遲了。你要重新獲得王爺的心,這姿態亦要放低一些。」

    高夫人只覺得正妻位置固然重要,可是只要男人的心在自己身上,照樣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宮中慶皇后佔據了正妃之位,可是胤帝平時最愛憐的則是千嬌百媚的馮貴妃。她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女兒,只覺得她姿容無雙,賀蘭火雖然美貌,可是比起高白芷還是少了一絲女子的成熟溫柔。她就不信,高白芷抓不住曇青訣的心。

    高白珠雖然也有些嫉妒大姐,可是更將賀蘭火恨之入骨,自然更加盼著高白芷奪得曇青訣的寵愛,將賀蘭火狠狠的踩到腳下。

    「母親這樣說就不對了,其實海陵王又豈是那種執著於世俗之見的人?她賀蘭火又豈是什麼好貨色,原本也只是個追著容靜王不放的花癡而已。只要王爺心裡喜歡大姐,憑什麼讓賀蘭火坐上正妃位置?」

    高夫人看著高白芷神色寧定,膚若凝脂,實在好像一尊玉美人兒。她的心中也是多了幾分的自信,不由得說道:「若是王爺真這麼想,倒也好了。」

    實則雖然大胤其他幾個皇子小心翼翼,就連太子也不例外,可是曇青訣偏生能恣意妄為。如果曇青訣堅持要娶高白芷,胤帝應該也不會多言什麼。當年胤帝還不是荒唐之極,惠妃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可是還是被胤帝搶入了宮中了。說到底在皇權面前,很多所謂的規則都能被輕易的打破。院中的梅花如海,伴隨著天氣漸冷,如今紛紛被寒氣催動而綻放。慶皇后下車車之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梅花香氣當真是沁人心脾,讓人不由得心曠神怡。她身為皇后之尊,原本不該出宮門的,只是她身份特殊,胤帝對於她此舉亦是默認的。紅袖閣在大胤成立已久,勢力顯然是已經根深蒂固,近年來大胤的皇權更迭實則有著紅袖閣的影子。

    而如今的慶皇后,不但是紅袖閣弟子,還是紅袖閣五脈之一紫薇一脈的主事。這種特殊的身份,讓胤帝總無法全心信任這位美麗的皇后的。慶皇后更是知曉,這些年來,她和胤帝感情上的淡漠,並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性子要強,又或者是因為馮貴妃的嫵媚討巧。

    面紗遮住了慶皇后美艷的容顏,慶皇后則滿腔心思的下了馬車。無缺公子慶皇后是見過的,這個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男人,風姿仿若仙人,任何人見到就都忍不住會心生好感。可是慶皇后初見之際,卻湧起了一絲莫名的寒意。她知道自己內心之中,對無缺公子是有著一絲忌憚,更不願意紅袖閣和無缺公子合作。

    其實與天機閣芳華齋合作謀取利益只是小事,可是紀雲霞偏生堅持之極。慶皇后如何不知道紀雲霞心中所想呢?紀雲霞堅持要合作,一則是因為紀雲霞本性貪婪,這樣的合作可以為紀雲霞謀得若干錢財,再者這也是紀雲霞打壓自己的一種策略罷了。

    紀雲霞身為逍遙一脈的主事,自然頗有心計手腕,可是在慶皇后看來,她不過是個鼠目寸光的小人罷了。只是就是這樣一個小人,卻是在紅袖閣弄權,並且因為跟自己之爭,甚至於引狼入室。

    無缺公子雖然聲名遠揚,可是在紅袖閣這些高層看來,不過是一介商人。很多人都不覺得無缺公子有什麼大的本事,紀雲霞的引薦固然是有所私心,可是慶皇后的極力反對卻又顯得小題大做了。

    白鳩一脈的主事寒月潭亦是如此認為,他不認為慶皇后的擔心有此必要,反而覺得慶皇后顯得有些杞人憂天。無缺公子雖然有著宛如仙人一般的風姿,可是只是多些女子喜歡他而已。

    可是有時候,選擇並不是根據自己的判斷,而是因為立場。白鳩一直是紫薇一脈的盟友,寒月潭已經習慣了聽從慶皇后的吩咐。在這件事情上,寒月潭還是選擇站在慶皇后這一邊的。至於驚龍一脈的主事利雲,當然一如既往的支持著紀雲霞。如此一來,縱然是將此事讓紅袖閣的幾位主事表決,卻亦是再一次的僵持不下了。

    紀雲霞想著自己愛徒鳳寒兒,亦是不知道鳳寒兒將事情辦得如此。而紀雲霞的口裡卻是說道:「與無缺公子合作之事,對於紅袖閣而言則頗多助益。近年來,紅袖閣的生意上進項不多,銀子周轉亦多有不便。反觀無缺公子的天機閣和芳華齋,每日當真是日進斗金,經營極佳。只要與無缺公子合作,亦能納天機閣和芳華齋幾成干股,而無缺公子在大胤的生意也是會受到庇護。這是雙方受益之事,何樂不為呢?」

    面對紀雲霞的說辭,慶皇后卻是不以為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紅袖閣從無參與此類合作。無缺公子開出如此豐厚的條件,自然有所圖謀。生意人追逐於利,為何又肯做出此等犧牲?他說與紅袖閣合作,是為了大胤做生意順遂。可是實則大胤朝廷從無打壓過無缺公子名下生意。無缺公子割肉求好,動機更是不純。」

    紀雲霞不由得冷笑:「皇后也未免太多慮了。」

    慶皇后嗓音卻是微微一提:「無缺公子名下生意開遍大陸,絕非普通商人。如果他在哪國做生意,為圖便利就奉上干股,那不知現在他名下干股還能剩下幾成?厚利雖是惑人耳目,可是甜食之中的毒藥,更需要小心警惕。紀雲霞,你是聰明的人,不要一葉障目。」

    「既然皇后口口聲聲,只言無缺公子居心不良,不知有何證據?」紀雲霞話鋒一轉,如此說道。

    「雖無證據,卻有疑點。」慶皇后態度強硬,絲毫不讓。

    這些話,卻也不知爭執多少回了,這一次似乎又應該沒什麼結果。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曇青訣卻是帶著賀蘭火大步進來。

    當賀蘭火亮出了手中令牌的時候,在場另外四人臉上都是浮起了訝然之色。紅袖閣共分五脈,可是戰鬥力最強的神鋒一脈卻也是消失很久了。賀蘭火掌中的令牌,是紅袖閣每一脈主事方才擁有的。

    慶皇后的眸子之中突然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青訣,你為何帶錦媛郡主前來?」

    曇青訣伸出了手指,輕輕的摸摸下巴說道:「畢竟是紅袖閣商量事情,我想神鋒一脈的主事賀蘭火也應該現身才是。」

    雖然其餘的人早猜到了這一點,可是聽到曇青訣親口承認,還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曇青訣將事情緣由說明白了,紀雲霞卻覺得心中陣陣發苦。在紀雲霞看來,賀蘭火不過是曇青訣的一枚棋子而已。失去了和無缺公子合作的機會尚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以後紅袖閣五脈議事的時候,慶皇后一定會大佔上風。

    賀蘭火想起無缺公子當街送給自己的白曇花,心情也是有些複雜了。那一日,曇青訣說幫自己擊敗羅紫裳尚有一個條件,她還以為這是曇青訣的戲言而已。可是沒想到的則是,曇青訣是要自己成為神鋒一脈之主,成為可以幫慶皇后的人。

    可是這是曇青訣逼迫她的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她也不願意自己父親留下的隋遠衛淪為別人欺辱對象,更不願意苦苦支持的隋遠衛就此解散。

    賀蘭火想起了無缺公子那雙如夢似幻的眼睛,如今心口居然有些抽痛。

    若是無缺公子知道是自己壞了他的計劃,又會如何呢?可是賀蘭火縱然心情有些複雜,還是順著慶皇后的意思,否定了紅袖閣和無缺公子合作之提議了。

    紀雲霞萬萬想不到慶皇后有此一招,知道大勢已去,卻也只好不再過多糾纏。

    與此同時,紀雲霞第一次鄭重的看了賀蘭火一眼。

    從前紀雲霞從來沒有將賀蘭火放在心上,賀蘭火雖然是賀蘭寧遠的女兒,可是卻只是個瘋瘋癲癲,毫無分寸的花癡而已。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賀蘭火就如變了一個人一般。她最能幹的弟子冷柔藍,也因為被賀蘭火識破身份而被當做刺客處死。她一手栽培的赫連紫情,紀雲霞本欲讓她嫁入皇室,卻是被賀蘭火害得身敗名裂,甚至是死得不明不白。

    雖然馮家的人,是將懷疑的對象對準了曇御凡,可是紀雲霞並不這麼想。今日她看到賀蘭火,紀雲霞有著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就是自己的徒弟赫連紫情是死在賀蘭火的手中的。

    女人有什麼有一種很敏銳的直覺,而紀雲霞有時候也是很相信自己這種直覺。

    也因為這樣,紀雲霞的眼中突然透出了一絲欲要噬人的冰冷,她不相信自己對付不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更何況如今賀蘭火實在是太礙眼了,就算賀蘭火只是慶皇后和曇青訣的一枚棋子,可是也是礙著自己的事。

    曇青訣忽的歎了口氣,對著利雲說道:「驚龍一脈在紅袖閣中甚受敬重,可是利先生,我真想不到你們驚龍一脈,出現了這種害群之馬。」

    曇青訣嗓音之中充滿了感慨,而利雲頓時覺得有些不妙。利雲派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墨陽去除掉隋遠衛。可是現在賀蘭火卻成為了隋遠衛的統領,墨陽顯然並沒有將任務完成。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曇青訣將一張供詞拿出來。他大聲的念出了這供詞上的證詞,看著利雲臉上精彩的神色變化。

    果然如曇青訣所料想的一樣,利雲對這個供詞並沒有異議。雖然是有很多的破綻,可是利雲卻並不願意這件事情被深究下去了。墨陽勾結叛匪,所牽涉的人畢竟是有限的。可是利雲卻並不敢賭,要是他維護墨陽,卻只恐怕牽扯出隋遠衛陷害之事了。

    紀雲霞面上掠過了一絲陰雲,這個時候卻正巧聽著賀蘭火帶著幾分抱歉味道的嗓音響起:「紀主事,賀蘭火尚有一事抱歉,令徒鳳寒兒,在我接掌隋遠衛之際極為不滿,並且邀約比武,立下生死契約。」

    賀蘭火那張美麗的臉上染上了幾分的歉意,只是眼中卻一絲歉意也無:「本來不過是意氣小事,只是我卻下手不知分寸輕重,誤殺了鳳寒兒。」

    紀雲霞面上一瞬間佈滿了駭然的怒意,目不轉睛的看著賀蘭火。但凡是人,無不會偏心。鳳寒兒雖然驕縱,可是卻證明她最得紀雲霞喜愛,否則絕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更不提賀蘭火這個時候這樣子說,分明就是對紀雲霞的一種挑釁。

    看著賀蘭火送上來的生死契約,紀雲霞面上多了幾分悲切,卻知道自己無可追究,歎息說道:「是鳳寒兒不自量力,卻偏生惹是生非,自招禍端。」

    紀雲霞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內心之中卻是將賀蘭火恨得咬牙切齒了。

    「既然紅袖閣不再與無缺公子合作,我早懷疑無缺公子身份不明,暗藏機心,絕非善類。他潛入大胤必有目的,此事不除,以後必成大患。我欲誅殺無缺公子,還請紅袖閣派人協助,通力合作也好事半功倍!」

    想不到此刻曇青訣居然這樣說,賀蘭火訝然的看著曇青訣,卻發現曇青訣的眼中一片駭人的冰冷。賀蘭火突然發現,曇青訣一開始就打著除掉無缺公子的意圖。可是他將這種想法掩飾得很好,自己甚至沒有察覺得到。這個俊美翩翩的神秘公子,賀蘭火內心深處也不是很信得過,可是她知道自己對無缺公子還是有一份好感的,從來沒想過讓無缺公子死。

    更何況不提無缺公子幾次三番襄助,就說無缺公子救過容氏,賀蘭火就覺得自己欠下無缺公子良多。曇青訣這樣設計,又將自己置於何地呢?

    曇青訣無視賀蘭火眼眸之中的驚訝和譴責,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無缺公子。最初他按捺自己的殺意,甚至縱容無缺公子出入海陵王府。也許無缺公子是覺得自己有風度,可是本質上,他和無缺公子是同一種人。那就是為了除掉敵人能不折手段,非得將對手除之而後快。曇青訣不願意將紅袖閣表面的平衡打破,可是卻絕不願意放過無缺公子這個對手。

    紀雲霞今日輸的一敗塗地,聽到曇青訣這樣說,秀眉輕皺:「海陵王,說無缺公子乃是別國奸細,另有圖謀,卻也是並無證據。你說要殺掉無缺公子,豈不是太過於輕率?」

    曇青訣眼神銳利宛如刀鋒:「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做大事豈可心慈手軟。他日要是證明無缺公子乃是他國奸細,莫非紀主事你願意承擔這個責任?再者不是合作朋友,那就是敵人了,今日無缺公子可以和大胤合作,來日也可以跟青野合作。若真是這樣,以無缺公子的聰明才智,終究不免是大敵。」

    賀蘭火原本想說什麼,如今聽到曇青訣這番話,卻並未說出口。她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曇青訣如今的話已經打動了在場其他人的心,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果然就連紀雲霞也不願意擔下這個責任,無缺公子絕非普通的商人,這個宛如謫仙的男子既然有膽子和紅袖閣合作,顯然也是有野心的。既然如此,誰能保證紅袖閣拒絕了這次合作機會之後,無缺公子不會投入大胤其他敵人的懷抱呢。只要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了。

    更何況既然合作不成,紀雲霞只覺得無缺公子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了,既然如此,她終究沒有去保無缺公子。

    曇青訣暗中鬆了口氣,無缺公子真是個難纏的對手。和無缺公子為敵,曇青訣感覺到的壓力並不是來至於敵人強悍的實力,而是自己人內部的掣肘。然而他終究有些擔心的,只因為曇青訣看到賀蘭火神色不悅。

    難道賀蘭火對無缺公子也有很深的感情嗎?只要意識到這一點,曇青訣就覺得很是不舒服。

    他不由得想起,就在海陵王府之中,無缺公子親自為賀蘭火下廚。能被這樣一位姿容絕世的男子溫柔對待,當眾表白,賀蘭火想必也是有些心動。一想到這裡,曇青訣不由得心中吃味,不是滋味。然則正因為如此,自己應該將賀蘭火抓得緊緊的,莫要讓給其他的人才是。

    離開之後,賀蘭火步行在梅花林中,曇青訣大步跟上,突然伸出手臂將賀蘭火攔住,咬牙說道:「你捨不得無缺公子去死?小郡主,你可是在怪我?」

    賀蘭火神色有著幾分的複雜,卻不由得輕輕說道:「無缺公子對我有恩,我從來沒想過他去死的。只是我沒想到,王爺原來這麼想殺了他。」

    她原本以為,曇青訣縱然忌憚無缺公子,可是始終有幾分惺惺相惜,那日海陵王府兩個人一起舞劍的場景還如夢一樣的美好。

    賀蘭火內心深處知道,自己並沒有怪曇青訣。一個上位者的行事本來就不能心慈手軟。她怪的只是自己愚蠢,居然看不透這些。曇青訣對自己始終很是容忍,賀蘭火第一次看清楚,曇青訣無情起來,對敵人也是如此決絕。而賀蘭火只覺得胸口極悶,辜負人的滋味,其實並不好過。

    曇青訣摟住了賀蘭火的腰身,想要親上賀蘭火的嘴唇,只是賀蘭火臉一偏,曇青訣的這個吻只落在賀蘭火的鬢髮之間。這讓曇青訣的心有些涼了,這些日子曇青訣感覺到賀蘭火對自己有著幾分的動心。可是現在的話,賀蘭火似乎又離自己遠了。他心中有些憤怒,很想不顧一切的親上去,可是又不敢,只恐怕賀蘭火更加生氣。

    賀蘭火手指按著曇青訣胸口,緩緩的將曇青訣推開。曇青訣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心中不免想還是慢慢來吧,如今賀蘭火知道自己喜歡她,只要用水磨的功夫,始終能讓賀蘭火全然接受自己。

    兩個人終究隔開了一絲距離,而曇青訣一想到這絲距離是無缺公子帶來的,心中就很不舒服。

    他對付無缺公子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私心,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容不下這個如謫仙一樣的男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冰凜帶著幾分古怪走過來,他帶來了一封信,而這封信居然是無缺公子命人送來的。

    無論是賀蘭火還是曇青訣,如今心中都滿是好奇。

    曇青訣打開了信封,展開了雪白的信紙,只見上面寫道:「料與紅袖閣合作必不能順遂,既無合作之機,料必君之追殺隨後便至,無缺唯有無禮不辭而別,盼有重逢之日,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曇青訣哈哈一笑,將這封信震得粉碎,眼中卻並無喜悅之意。他這一次未等紅袖閣同意,其實早讓冰凜設計埋伏。無論紀雲霞等人是否放棄合作,曇青訣已經動了殺機了。可是如今看冰凜的神態,以及手中這封信,說明冰凜並沒有得手。

    冰凜慚愧的說道:「屬下帶人前往之際,卻也是已經人去樓空,無缺公子早就走了,只餘下這封信而已。」

    曇青訣眼中的怒意漸漸的消了,他突然伸手撫摸賀蘭火嬌嫩的臉頰說道:「無缺公子這次走了也好,下次殺他還有機會。可是這一次要是成功了,火兒我就有愧於你了。」

    他看著賀蘭火,眼神之中充滿了熾熱。賀蘭火感覺他彷彿看透了自己,於是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其實她心中終究還是鬆了口氣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點輕軟的冰涼落在了賀蘭火的肌膚之上,原來天開始下雪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冬雪,卻是在這個時候落下。那點點的雪白輕盈的飄動,仿若夢幻一般的美麗。

    回到了鎮南侯府,賀蘭火輕輕的推開了窗戶,看到了今年第一場雪了。無缺公子送給自己的那朵白曇,不知為何仍然鮮潤動人,吐露絲絲的芳華。這朵曇花,也不知道用什麼藥物,居然一直保持著初綻的美麗。

    原本想著,這朵曇花凋謝的時候,亦代表無缺公子那一絲情愫的凋零,只是未曾想到,這朵曇花始終未曾凋謝。

    賀蘭火伸出手指,似乎要撫摸上這朵白曇花嬌嫩的花瓣,只是手指伸到了一半,手指卻是頓在了半空之中。

    「紅珠,將這曇花移下去吧。」

    賀蘭火如此吩咐,心中更有些悵然。自己對無缺公子沒有男女之情,只盼望無缺公子不是與大胤為敵,她亦不願意自己和無缺公子成為敵人。她是大胤之人,親人和朋友都在大胤,她在京城長大,曾經策馬掠過京城的大街小巷,她人生所有的記憶都在這個大胤的京城。這些都是她賀蘭火無法割捨的東西。

    實則自己對無缺公子的感情一直和立場有關係,正因為無缺公子的神秘和捉摸不定,所以賀蘭火心中何嘗不是有著淡淡的堤防呢?如此心境又怎麼可能愛上那個危險而美麗的男人。

    紅珠輕輕的應了一聲,那瓶白曇花被移下去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件披風披在了賀蘭火的身上。

    耳邊則是聽到了紅珠蘊含了關心的聲音:「郡主,如今天已經下雪了,小心著涼。」

    賀蘭火輕輕的點點頭,這個寒冷的冬天,是伴隨著自己糾結的心緒而開始的。

    京中之中,如今最新的傳聞則是高家高白芷的回歸。

    那個美麗的女子,承載著關於曇青訣的謠言,曾經在眾人面前消失掉了,可是現在卻又是再一次的出現。原來當年曇青訣並未痛下殺手,處死了高白芷,反而是成全高白芷和南宮瀟湘。原來這個俊美肆意的王爺,並不如大家所想的那般嗜血變態,反而是個很大度的人。

    正因為這則消息給大家帶來了太多的震撼,京城眾人無不在議論此事。

    據說那高家之女,容貌出挑,有著傾國傾城之容,故此當年方才被曇青訣傾心以待。高白芷折辱了曇青訣男子的尊嚴,可是曇青訣卻並不怪罪,是否說明在曇青訣的心中愛極了高白芷,故此不忍對高白芷下手?人的心思就是這樣的奇怪,之前傳聞中曇青訣對高白芷狠下辣手,眾人只覺得曇青訣的心性太過於偏激了。可是如今呢,看著曇青訣對高白芷的不加責問,卻又讓人覺得曇青訣可是太過於軟弱了?

    賀蘭火並不知道曇青訣怎麼想的,從前曇青訣並未在自己面前提及過高白芷,對高家也很是冷淡。彷彿高白芷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他生命中出現過一般。

    最近京中的人總將她賀蘭火和高白芷拿在一起比較,猜測著曇青訣的心中,誰更為重要,這讓賀蘭火很有些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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