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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八節 罪臣之女怎配為妃 文 / 海燁

    從鎮國將軍搖身一變成為楚王爺,又軍權在握。他無非成了眾大臣巴結的對象,甚至冊封禮還沒開始,就有人以慕容楚的功勞為由,要求廢太子,立司徒煜。本來只是一場重提的舊案,卻不想竟然衍變成了這幅模樣。愛麼地不。

    八月初八,一個極好地日子,天還沒亮透,楚王府就已經熱鬧起來,先是一連串的爆竹聲,隨即便是不絕於耳的鼓樂。

    「今日是王爺的冊封禮-?」梁芷瑤沒力氣起身,乾脆躺著不動。她的心裡盼望著,什麼時候,才能到生產的日子。算來雙胞胎是要比單胎早一些的。如今。已經快有八個月了,好快,慕容楚得勝竟然已經兩個月了。自己來在這個鬼地方,竟然已經這麼長的時間了?

    「嗯,是啊?宮裡來了許多人慶賀。夫人……呃……您可要出去看看。」若離小心翼翼地問。

    「算了,出去也是討人嫌。」梁芷瑤笑。這些事。他從來都沒提起,甚至那天之後,見他一面的機會都麼有了。vgj2。

    「許是王爺他忙了?」若離安慰。「王爺的心裡,其實是愛您的。」

    「也許五個月以前是。」梁芷瑤並沒有反駁。最初入住墨竹軒的日子,確實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可是後來……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基於梁家的事情,還是余挽晴的話,一切。都能摧毀他們薄弱的感情,什麼所謂的愛。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怎麼會懂得,愛是什麼。「不要再玷污那個字了,愛……是神聖的。」

    「小姐,您又胡說了?」流蘇嗔怪。

    「我的心情很好,你們不用這樣,只是突然有感而發罷了,一個根本就不屬於這裡的人,留在這裡,本來就是不不對的。」

    「小姐您是不是糊塗了?」流蘇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就算不去道喜,那您也要打扮一下啊?晚上的時候,總是要一起吃飯的,今兒皇上也在府裡,好歹,您也是王爺的正妻,是王妃……」

    王妃?好遙遠的稱謂。梁芷瑤笑笑。「我累的很,最近兩個小傢伙很鬧。」她摸摸小腹。

    「可您總不能不去啊?」若離安慰,「夫……呃,王妃。」好像也不對。

    「以後你也隨著流蘇叫我小姐-?」梁芷瑤看出若離的為難。

    「皇上在,就算再怎麼樣,也要有禮數,聽說,司徒冰已經搬回暗香閣了,這個時候您不能被比下去。」

    「比不比的,又能怎麼樣。」梁芷瑤有些好笑。「你該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些虛名……」她費力地坐起來。「在他為了司徒冰。推我做擋箭牌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她伸出手指。「十指連心,那樣的疼痛,下輩子,我都不會忘記。」

    若離有些嚇到。夫人的表情……

    「如今又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所以……只能順其自然了。」。

    她摸摸小腹,現在其他的事情,她管不了,只希望寶寶爭氣,熬到足月再出來。這樣才能生個健康的寶寶……以後有什麼打算,也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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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的時候。孤星果然來請,只是他的臉色並不太好看,氣得流蘇直翻白眼。

    「皇上和王爺已經在正殿了,您請。」他恭敬的做出請的手勢。

    「孤星大人這是連稱呼都省了?」梁芷瑤慢慢的走過去,挺著肚子動起來極為不便。「哼?」她笑。「也罷,想來這也是你家主子的意思-?無妨。」她笑著繞過孤星。

    正殿。司徒煜坐在司徒弘毅的身側。梁芷瑤看著只想發笑,呵呵……好一派父子情深。

    「參見皇上。」她作勢福福身。今日的慕容楚……司徒煜,比往日看起來更加的意氣風發。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精神極好,好似眼睛都要放著光。只是她進門,司徒煜的眼光並沒有在她的身上而是時不時的和蕭玉兒相視而笑。咬咬嘴唇,梁芷瑤迫使自己把臉撇到一般,如今功成名就,自然不能委屈了和愛人有幾分相似的女子。

    「坐-?」司徒弘毅隨便招呼著,正殿之上,不單是蕭玉兒,就連司徒冰也在,她的小臉瘦得尖尖的,眸中已經沒有可往日的囂張氣焰,想來這兩個月,在宮裡也是不好受的。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就開始-?」司徒弘毅招呼著,好像並沒有陌生之感,如是不知情的,怕是要以為這真的是和睦的一家人。

    梁芷瑤一向所食不多,但是為了孩子每日的都努力多吃一些,而今日,當真是吃不下去了,因為這裡的氣氛壓抑,因為那所謂的親情。令人噁心……

    「煜兒,如今你也是王爺了。」司徒弘毅看著司徒煜。「本來冰兒是你的正室,但她欺君罔上,看在她為你誕下一子,你又為她求情的份上,便不治她死罪,只是這個正室之位怕是不能給她了。市井小民,怎配得起王妃之位……」

    「一切全憑父皇做做主。」他起身恭敬道。

    父皇,哼?梁芷瑤低著頭,眼中儘是嘲諷。市井小民?市井小民不也是你捧在手心裡疼了數年的嗎?

    司徒冰的臉上,明顯的受傷、父皇再也不是疼愛她的父皇,而是……皇上了。

    「那就先為侍妾-?」他開口道

    司徒冰猛然抬頭,從正室到侍妾,這個差距,是不是太大了?她的手有些微微的發顫。

    「好歹她也是您寵大的,為妾,有些過了,依兒臣看……就做側妃-?」司徒煜躬身請求。

    「謝王爺?」司徒冰跪下,險些哭出來。「謝王爺。」

    梁芷瑤低頭吃飯,好像這裡的事情與她無關,可是卻控制不了豎起耳朵去聽,側妃?手慢慢的抓緊衣擺,男人的話,果真是信不得的。梁芷瑤,也許怪得不得別人,只改怪你傻,被騙了一次,還不夠。

    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司徒冰,司徒弘毅把臉轉向梁芷瑤,那張和梁婉儀酷似的臉,想到梁婉儀多年的委屈,他竟然心生憐惜。

    「至於瑤兒理應為王妃的。」

    「哼?」梁芷瑤還不等做出反應,先聽見的反而是司徒煜嘲諷的笑聲。「父皇說笑了,罪臣之女,怎配為妃?」他眼睛盯著梁芷瑤,一字一頓的說道。

    梁芷瑤的手倏地握緊,她轉臉看著慕容楚,他的眼神中滿是嘲弄。兩人對視著,梁芷瑤撐著腰的手,用力地掐著自己,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罪臣之女,好一個罪臣之女,這個時候。他竟想起罪臣之女的這個身份。慕容楚,你當真是聰明的很?呵,不,他不是慕容楚,應該……是司徒煜,楚王爺。

    「怎麼,你有意見。」梁芷瑤的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這嘲諷的模樣刺得他的心都在痛,那眼神好像是在說,我就知道會這樣,慕容楚。

    「罪臣之女,怎配提意見。」梁芷瑤努力地控制著,可是心已經抖成一團。「王爺的安排自然是合理的。臣妾沒有意見。」

    「罪臣之女梁芷瑤就贊為妾侍,若是日後單下男嬰,便考慮升為側妃。」司徒煜的臉上沒有變化。只是桌下的手,緊緊地攥著,骨節都在泛白……

    嗤……梁芷瑤忍不住笑意。她抬頭,此時的笑容,美得不可方物。她無聲地笑著,慢慢的身體都有些發顫,然後滑落兩行淚水。「那臣妾就謝王爺了?」梁芷瑤跪下來。因為腹部太重,身體失衡,險些就摔在地上,幸而用手臂撐住地面,還沒撞到肚子。

    「小姐。」流蘇跑過去試圖扶起她。卻被梁芷瑤笑著推開。「臣首先恭喜王爺,再謝謝王爺的恩典。侍妾……這個位置,我很喜歡。」

    「小姐,你在說什麼啊?」流蘇嗚嗚地哭著,小姐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流蘇還不謝恩。」

    「王爺,您怎麼能這樣,好歹小姐也是您愛過,寵過的啊?」流蘇嗚嗚直哭。

    「這殿上什麼時候,有你一個丫頭說話的份了?」司徒煜笑卻並不理會她們主僕,反而走向蕭玉兒。「現在府中,玉兒入府最早,便玉兒為正妃-?即日起搬進暗香閣。」

    暗香閣,梁芷瑤緊緊地抓著手下的地毯,可是太短了,最後手指扣緊手心裡,因為受過傷,此時,並用不上力氣。一個對於她充滿回憶的地方,他竟然隨隨便便的就送了被人。眼中淚水墜落,迅速的被地毯吸食。

    「既然你決定了,明日真就下旨。」他看了看司徒煜。「明日午時之前,一切都還來得及。」他好像是暗示一般,然後走出去。

    「起駕回宮……」門外傳來殲細的聲音。

    「恭送皇上。」蕭玉兒跪下。難掩臉上的喜悅之情,王妃?沒想到竟然這樣輕易的就得到了王妃的寶座。

    司徒弘毅離開。司徒煜走到蕭玉兒的身邊,伸手扶起她。

    「王爺?」蕭玉兒雙眼含淚。

    「傻瓜,這些本就是你該得的。」輕輕逝去她的淚水。「本來當年就該封你做夫人的,可是皇后娘娘……」他說著目光瞟向梁芷瑤,此時她正由兩個婢女扶著,因為身子太笨。她起得有些狼狽。

    「如今,本王是不會在要你受委屈了?以後,你便是這府中的王妃,本王會要人選個好日子,玉兒,我會堂堂正正的娶你。」

    蕭玉兒的嘴唇有些發顫。淚水啪嗒,啪嗒的墜落?「王爺。」她撲進司徒煜的懷裡,眼中滿滿的都是得逞的笑意,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梁芷瑤的呼吸有些急促,可是此時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不會要她委屈?給她一個婚禮。手按著小腹。腹部一陣尖銳急促的疼。而她……罪臣之女,不配為妃。

    「流蘇……」她大口的呼吸。「回去。」聲音有些發顫,小腹的疼痛,一陣陣劇烈的來襲、

    流蘇手忙腳亂的扶著梁芷瑤。「小姐,您怎麼了。」

    「夫人?」若離扶著她坐下。「一群不開眼的東西,還不找郎中來?」

    梁芷瑤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是自己的情緒太激動了才會這樣。沒事的?梁芷瑤,冷靜,冷靜。小手過度的攥著,疼痛鑽心,可是也慢慢的冷靜下來。她抬眼看著一直冷眼旁觀的男人,她笑了。那是一種釋然的笑。

    終於可以不再有任何牽掛,終於可以不再有不甘,深深的吸了口氣,她輕撫肚子,好像感覺到母親的安慰,躁動不安的孩子,安靜下來。

    「王爺,您怎麼能這樣對小姐?」流蘇跪下來。「無論怎樣,她也是愛過的啊?」

    「愛過?」司徒煜好像聽見笑話一般,手卻緊緊攥在一起,愛過?怎麼是愛過呢?明明是…「這世上沒有女人了嗎?」他慢慢走到梁芷瑤的身邊。「我為什麼要愛自己的仇人。為什麼要愛背叛我的女人。」他泛涼的指尖,捏著她的下巴,眼中滿滿的都是嫌惡。「玩玩而已的小把戲。你們竟當真。我什麼時候說愛過?」

    仇人?背叛?「呵呵……」梁芷瑤低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看著司徒煜。「放一個恨得入骨的女人在身邊,王爺,你都不覺得礙眼嗎?」

    「我沒有說過嗎?報復的最好方式,不是殺了她,而是看著她不幸福,看著她痛苦……」

    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呼吸能冰冷到這個地步。梁芷瑤幾乎要被凍僵,強忍著眸中的淚水不許他墜落。透過朦朧的淚水看著那張冷漠的臉梁芷瑤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他了?他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卻那樣的遙不可及……明明好像是昨日他還把她溫柔的捧在手心裡,好像才說要帶她離開。怎麼才一轉眼,就一切都變了。心慢慢的疼得失去知覺,直到……痛的再也不知道什麼叫痛

    「是啊?」梁芷瑤笑,卻被困坐在椅子上無法起身。「愛算什麼。」她慢慢湊近他的耳邊。「床上的話,又怎麼能相信?」

    司徒煜的臉色一沉。此時,梁芷瑤正笑著,溫柔且諷刺。

    「王爺的報復境界,臣妾……也見識了。」

    他捏梁芷瑤下巴的手有些發抖。卻終究無力反駁。梁芷瑤慢慢的抬起手,好像在宣誓什麼。她的手落在他的肩上。曾經,她在這裡,留下過一個齒痕,那個時候,她以為他們是真的愛,卻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王爺真是深謀遠慮。臣妾受教了,以後會多長個心眼,不隨便相信任何人的話……不在相信什麼可笑的愛人。」慢慢的推開他。梁芷瑤起身,轉身。出門,一氣呵成的動作,走出正殿,終於再也而控制不住淚水。緊緊地咬著嘴唇,她控制著自己的聲音。

    「小姐。小姐我們走-?」流蘇抱著梁芷瑤、「我們別在這手委屈。」

    「流蘇不許胡說?」若離皺眉。

    「你讓開。」流蘇推開若離的手。「你們只會護著你家主子。在這裡,我和小姐永遠都是外人,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梁芷瑤擦擦流蘇的眼睛。「我沒事,走-?」她拉著流蘇慢慢的走,只是……在墨竹軒的門口,她停住腳步。

    「我們該住哪裡?」梁芷瑤像是猜不出問題的孩子,如今,在這府裡,她的身份算是最低微的了。「我們是不是容身之處都要沒有了。」

    「小姐,奴婢不會要您受委屈的。」她好像是保證一般。

    「不要怪別人,是我太傻而已。」她低聲訴說著,如果自己能好好地保住自己的心,那麼事情,就一定不是今天的樣子了。

    「小姐,不是的。」

    「那是什麼?」梁芷瑤轉臉。「哦,下賤。」她笑,好像這樣的言語,羞辱的並不是自己。「他當初那樣對我,我為什麼會愛他?」她揉揉太陽血。「因為那句,有他在,不會要任何人欺負我?還是早有預謀的捨身相救。」

    「小姐,你不要再說了,你怎麼可以這樣的說自己,是他們欺負您的。」

    「流蘇,我現在到寧願傷害我的是別人。」站在墨竹軒的門外,她不敢走進去,裡邊有好多美好的回憶,她害怕觸及,更害怕痛……

    流蘇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擦她的眼淚。

    「小姐,我們去找爍王爺好不好?」流蘇問。

    「怎麼。這是盤算著要走嗎?」司徒煜不知何時出現,手中還拉著蕭玉兒。「在我這做不了王妃,決定改投司徒爍的懷抱了?」他笑。「就算要找,也找司徒熠划算些-?沒準他對你餘情未了,准你們姐妹同大呢?」

    梁芷瑤的手陡然握緊。原來傷害,可以一深再深……

    「我髒的連自己都噁心,為什麼去個被人添堵呢?」梁芷瑤笑著轉身。

    「髒?你也知道自己髒。」司徒煜突然笑得發狂。

    「既然覺得我髒,你何不把我趕出去。」她問。此刻,不管什麼方式,她只想離開,離開就好。

    「你的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我怎麼會讓我的孩子在面外受苦。」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許久未曾觸碰,好像又大了不少。只是好像寶寶並不喜歡他。曾經他去摸他們的時候,他們總是動來動去,像是撒嬌一般,可如今……

    孩子?原來是為了孩子?梁芷瑤看著自己腹部的那雙手。好冷,此時已經感覺不到溫度的傳來。

    「你要是想滾,也不是不可以,把孩子生下,你隨時都可以滾出去,現在……連休書都可以省了……你,說是不是。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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