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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五章 方嫻雅 文 / 天藏風

    下午的時候天寶照常的給學生們上了物理課,做了一個滑輪組的實驗,一直到放學的時候他也沒有說準備去換上一身像樣的衣服,依舊是一身休閒裝打扮。事實上他自從秋天一來,一直到現在,從來都沒有換過衣服,就這麼一身。他很懶,和艱苦樸素沒有半分的關係,一輛加長的轎車開了過來,足足的有六米多長,通身的黑色。轎車停在了學校的門口,銀色復古的窗沿,還有那種很古典的流線,詮釋出了這輛轎車的雍容,華貴來。那就好像是一個貴族一般,通身上下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種貴氣。

    這樣一輛充滿貴族氣息的車,自然是非常吸引人的眼球兒的。而就在所有人驚艷的目光中,一身隨和的休閒服的天寶被人請了上去,然後加長的復古轎車緩緩的開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著那車遠去,消逝……

    天寶坐在真皮座椅上,打量了一下裡面的構造。後面有一個小小的酒櫃,精緻的銀色把手,一切還真的完全復古,給人一種進入了中世紀的感覺。車裡的世界就是一幅濃妝艷抹的油畫,被人用濃重的色彩渲染出了一種莊嚴,華貴的感覺來。天寶說道:「歐洲中世紀的佈局,情調,這輛車都做到骨子裡去了,一定不便宜吧?」

    他的旁邊是一個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的中年人,面目中自然有一種嚴肅,精明幹練。他給天寶介紹道:「天先生。這輛車是由法國著名的設計大師米蘭科特設計的,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出自這位大師的手筆,花費,自然不會少……」花了多少錢這麼俗的問題天寶並沒有問,想來這樣的一輛車,怎麼說也頂的上何閏勤的一半財產了。米蘭科特是誰,天寶沒有聽過,但既然是法國的,還套上了一個著名設計大師,那就一定不簡單。法國他沒有去過,但無論是誰說來,那都是一個孕育藝術家的感性世界。所以何閏勤能用這麼華貴的車來接自己,那是一種很大的榮幸!

    這樣的榮幸天寶卻有些消受不起!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而天寶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何閏勤究竟要利用自己什麼。何閏勤也是一個妙人,天寶自然也不會以為他是一個暴發戶——真正的暴發戶是不屑於和他這樣的人攀談的,更不會在世界之巔那種地方!

    復古風格的轎車開進了黃陽山別墅區,在一個也是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建築前停了下來,透過車窗可以看到一群男女正在草地上轉圈跳舞,一圈一圈,音樂飛揚。不過天寶是一個不喜歡鋼琴那種叮咚聲的人,他寧願聽琵琶,古琴。推開了車門下去,何閏勤很熱情的迎接道:「天寶先生,好容易可把你請來了……」

    天寶笑一笑,也不多話,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了。

    固然是他的性格使然,但在其他的賓客眼中,這個就成了一種高傲,一種身份。雖然他一身很普通,普通的甚至牌子都是假冒的的休閒服,但這些卻無損他的氣度——他驕傲的好像一隻孔雀!

    所以,有人開始猜測這位神秘的年輕人的身份!

    作為前期金帆市的明星一般的人物,自然有很多的人也認出了天寶來。這個就是那個非常牛叉的天老師,但何閏勤這樣的身份,為什麼要請這個人呢?當然了,何閏勤的前期投資做的很隱蔽,他會看相的事情也很少有人知道。何閏勤道:「天先生,許久不見了。」

    天寶道:「是許久不見了。怎麼不見令千金?」

    請柬上說地明白。這是一場生日派對。主角自然是何閏勤地千金了。

    何閏勤說道:「主角自然不能現在出場了。嘉韻也在振華中學讀書。不過已經是高一了。」天寶「哦」了一聲。說道:「你忙。我在這裡隨便轉悠一下……」和這些宴會中西服革履。禮服男女一比。他似乎格格不入。在靠邊地一張桌子上做下來。抓起一串葡萄。若無旁人地吃了起來。「喂。你好。可以請我坐下嗎?」

    一個穿著淺綠色晚禮服地女子走到天寶地跟前。問了一句。這個女子長地很美。至少說來。可以算是大眾化地美女了。她地聲音也很清脆。就好像黃鶯一樣。她胸前地領口開地很低。半裸出兩個半球形地**。白嫩地誘人。這樣地誘惑。對別人來說也許是誘惑。但對天寶說來。是在是提不起興趣!人是一種會比較地動物。在見識了秋秋地美。感受了秋秋地媚以後。這些世俗紅塵地女子。再美。不過也是庸脂俗粉而已。天寶看不上。天寶只是草草地看了她一眼。含糊地說道:「當然可以。坐。」說著。吐出了幾粒葡萄籽。他似乎所有地注意力都在手中地葡萄上。

    那女子道:「作為一個紳士。難道不應該請一位美麗地小姐吃一些嗎?自顧自地若無旁人。是一種很沒有禮貌地行為……」天寶燦爛一笑。又丟了一顆葡萄。吃地滿嘴都是冰涼地液體。說道:「可惜。我不是紳士。做紳士太累了!」那女子道:「做紳士不好嗎?」「不是不好。是很不好。岳不群在維護他君子劍地形象背後。還要幹一些齷齪地勾當。太累了。既然做了小人。何故要再做君子。一個人活一個人地已經很累了。卻想要活出兩個人地人生來。豈非更累?」

    女子輕笑道:「你這個人真有意思。」

    天寶道:「是嗎?」

    「嗯。」

    天寶說道:「你還是不要對我產生興趣的好。因為我對你沒有興趣。如果只是說坐下來好像朋友一樣聊天,吃飯,我不在乎,普通的朋友也大可做的。但如果有什麼別的想法,最好就免了吧,我入了你的眼,可你不入我的眼……雖然我不是一個紳士,但請一位美麗的女子吃一串葡萄還是要的的,給你……」他輕輕一笑,遞給了那女子一串葡萄。

    那女子笑的有些艱難,就好像是被人打回原形的狐狸精一般,說道:「好吧。那我們就做普通的朋友!我是方嫻雅。」

    天寶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說道:「天寶。」

    方嫻雅不過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而已,她們這樣的女人,為了金錢,權力,用自己的身體去換,用自己的青春去賭,用自己的美貌來吊一隻大大的金龜婿。她們也無奈,也可憐。她們這樣的家雞,也很讓人同情,只要是不討厭的,天寶不介意多一個可有可無的朋友,他不會因為那一張膜兒就看不起她們。

    至少這個女人是憑借自己的本事吃飯的!

    天寶家人在上谷就是郊區租的房子,在那裡經常看以看到一些「小姐」出進,她們或者是生活所迫,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做了色情生意。不過生活慘淡的她們脫離了酒醉霓虹以後,就是生活在那些租來的簡陋的房子裡。在社會底層的角落裡,有多少的骯髒是為人所不見的?有辦法的話沒有人願意**!

    尤其是在華夏國這個貞操觀念根深蒂固的國家裡,就更是這樣了,有一口吃的,她們也很難走上這條路。笑貧不笑娼,不過是一種自我安慰而已。

    她們是一群女人,卻是值得尊敬的女人。

    至少她們花的是自己的錢,至少他們沒有用公款大吃大喝……

    方嫻雅顯然就是來這裡釣魚的。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當然知道能被何閏勤用豪華的加長車接來的人一定不簡單!她的確釣到了魚,不過卻不是武王。天寶也不點破這樣靦腆的局面,只是和她聊一些家常,吃一些水果。至少說來他現在不是寂寞的,有一個女人在陪著他,好看也好,難看也罷,不用一個人呆著,就是一種幸福!

    天寶含糊的問:「你哪裡人?」

    方嫻雅喝了一口紅酒,說道:「滄州的,我滄州人……家裡就只有我一個女兒,我爸死的早,家裡的大梁就壓在了我媽一個人的肩上。那個時候我十二歲,她走街串巷的撿垃圾,收廢品,供我上學,受盡了人的白眼。在高二的時候,我媽終於累垮了。我只能錯學,打工賺錢……」兩行眼淚簌簌落下,方嫻雅帶著哭聲,埋頭輕輕的啜泣。「我想讓她過上好日子,享福,那怕是只有一天也好,可我就那麼幾個工錢,一個月才勉強夠補貼家用的——」

    天寶只是木然的一口一口吃著葡萄,似乎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一般。但如果你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他的眼睛裡竟然沒有光澤,吃東西的時候也很機械!

    他怎是無情的人?

    只是他的感情不容易表達出來而已。

    從小到大,天寶就沒有哭過,也沒有任何傷心的表情。他是冷漠的,當人問他「你想不想老家」的時候,他都是搖頭,「不過就是一個地方而已,有什麼好想的。人一輩子,不過就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他總是這麼說,可誰知道他做夢的時候,是會夢到老家的山,老家的井,還有老家的土坯房子呢?

    天寶不會安危人,只說道:「人生總是無奈的,嫻雅,你不要哭了。過去的已經是過去了,你既然選擇了人生,那麼就走下去。找一個你愛的,不如一個愛你的。也許你感覺愛不重要,只是想讓你的母親過好,但你選擇的代價太大,太大了。」

    用自己的一輩子,來換取母親的幸福!

    她孝——

    但生活卻有她無法承受的重。

    天色不知道何時就開始暗了下來,現在這個時節在露天開派對,這些女子一身單薄的晚禮服,還露了大半的肩膀,光著胳膊,不是一般的冷。所以宴會的場所在天一黑,就安排到了房子裡繼續進行了。方嫻雅冷的手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好半天才緩了過來。天寶道:「你經常參加這樣的派對?」

    方嫻雅道:「嗯。」

    天寶道:「冬天了,你應該買帶長手套和披肩的晚禮服,這樣天氣雖然冷,可也好上許多。」方嫻雅道:「謝謝你,不過我沒有那麼多的錢,這一套晚禮服還是和同學借的,我……」天寶說道:「我送你一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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