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六章 那一瞬的溫柔 文 / 天藏風
方嫻雅的朋友是一個滿甜的女人,她也在這裡,不過卻是在和另外的一位男士一起。天寶便是坐在桌子旁邊吃東西。在裡面和外面對他來說並無太大的區別,依舊是吃。他不會跳舞,當然不會上去讓人笑話,所以方嫻雅邀請他跳舞,他拒絕了。陸續的有幾個女士邀請,他也拒絕了,他有些討厭那種鋼琴的聲音,聽的特別的煩躁。
終於客廳中的燈光暗了下來,伴隨著簡單的「happybirthdaytoyou」的簡單旋律,一個三層高的大蛋糕被一個下人用餐車推了上來。十六根花花綠綠的蠟燭插在上面,柔和的燭光充滿了一種溫馨的氛圍。
天寶沒有跟人起來熱鬧,他是在是不習慣。
看著一個靚紫色晚禮服,紅色長袖手套的女子從後面跟了出來,頭髮盤的很整齊,戴了一個精巧的王冠,上面的寶石閃爍著光彩,燭光映襯之下,充滿了一種神秘的美感……這是一種人工營造的美,利用了光線,聲音,服裝。能如此的策劃這場生日派對的人,也一定不簡單。這個女子一定就是何嘉韻了。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她的胸部卻發育的比一個二十歲的人還要好,還要挺。
天寶瞇著眼睛,小口的喝了一口飲料。他的習慣似乎何閏勤很瞭解,所以給他的桌子上專門上了果汁,有蘋果的,檸檬的,橘子的,就是沒有酒……就在他冷眼旁觀這些人熱鬧的時候,何閏勤也在看他。
第一次在世界之巔見面的時候,這個男人說「酒是穿腸的毒藥」,現在的他也一如當時的淡然,沒有人去了高處以後的那種驚訝,沒有大叫,沒有嚇的腿肚子發抖,那種淡漠,卻偏偏比什麼都要來的可怕。
何閏勤端了一杯酒走過去,說道:「昔日太史公論及天下勇士,說世間勇武之人可分四等,前三者是:血勇,氣勇,骨勇。血勇之人怒而面赤,氣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血勇之人只可於市井之中打架毆鬥,氣勇之人可從軍殺敵,骨勇之人已極可貴,能捨生取義,殺身成仁。常山趙子龍,將於陣前,拔劍生死,面色不變,是為神勇!那天在世界之巔得見天先生,我一眼便知,天先生乃是神勇之人。」他輕輕的喝了一口酒,在天寶的身邊坐下來。天寶說道:「蘇軾說『所謂豪傑之士者,必有過人之節。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見辱,拔劍而起,挺身而鬥,此不足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我,頂多就是一個匹夫而已,狗咬我一口,我也要咬回來,不能忍,不能讓,被人踩一下也要挺身而鬥,不識進退,不知機變,怎算得上一個『勇』字?」
何閏勤則是笑道:「說的好,不能忍,不能讓,不識進退,不知機變。太史公言勇,可以說他是從來不知道何所謂勇,蘇軾言勇,無非就是他的勇而已。不能忍,因為那根本就是沒有忍的必要,不能讓,是不需要讓。不識進退,不知機變,因為那些根本就沒有必要。你和他們不同,和我也不同!」有那樣一個神奇的女子,天寶就算是殺人放火,也確實沒有忍的必要。就是大型的黑幫都已經可以擺脫了一部分法律的糾葛了,更何況是天寶這樣的人?
法律這個東西從來都是管普通人的。天寶不是普通人,法律對他沒有效果!何閏勤對秋秋不是一般的忌憚,也的確是如他想的一般,華夏的神族是不可能看著他們千辛萬苦選出來的神王夭折的,他的根骨,他的悟性,無一不是驚人的,千萬年也難以遇到一個。
天寶喝了一口果汁,細細的在口中回味了一陣,才說道:「你應該過去了。」
何閏勤道:「失陪一下。」
他走到終賓客中。和女兒一起吹蠟燭。開燈。切蛋糕。即便是這個時候。也不冷落任何一個人。讓人感覺自己沒有被忽視。不過天寶倒是想自己被忽視來著。這樣他就可以一個人舒服地吃菜。喝果汁了。不過那些見識了這位穿著休閒服。卻坐著加長車來地青年地人卻沒有放過他地意思。頻頻地過來敬酒。攀談。
天寶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吃了一塊蛋糕。就一心開始期盼著派對快些結束了。他已經吃飽了。也喝足了。再留在這裡顯得似乎有些多餘。「天老師。和我喝一杯吧!」何嘉韻擺脫了一群人。端著紅酒走了過來。
「好。」
天寶一口乾下了杯子裡地果汁!
何嘉韻今天特別地漂亮。一身紫色地禮服讓她青澀地身材充滿了一種成熟地美。很矛盾。也很勾人。她道:「天老師。可以和我跳支舞嗎?」跳舞?當然不行了。天寶不想上去丟人。他不在乎。但不代表他就傻。喜歡讓人看笑話。他地頭搖得好像撥浪鼓一樣。說道:「我不會跳舞。咱們坐下來說會兒話就好了……」
「好吧……天老師。我們對你都很好奇哦。」
沒奈何,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跳舞的材料,所以只能說一些笑話了。再有就是說說自己以前打群架,東子他們的事兒全算到了自己的頭上,吹噓自己是多麼的英勇,無敵。在面對一群混混的時候是多麼的無畏。還說如果月前的那次事件如果不是學校的滅火器質量有問題,那些混混一定早趴下了,還用他天老師那麼狼狽?他說的很有意思,逗的人直笑。
何嘉韻畫了淡淡的裝,走近了天寶才看出來,而且是看了很長的時間才看明白。何嘉韻道:「我們可是聽說管後勤的孫主人被訓了一頓。」滅火器這個東西你別看小,一般都用不上,可一旦出了問題,那就有可能出人命的,那個孫主人不挨整就沒天理了。這個孫主人的名字特別,所以似乎他也把自己當主人了,結果上面的問題已查下來,那是一籮筐。
所以現在這個後勤已經光榮下崗了!
時間過的飛快,在半夜的時候,天寶就又由那輛加長的,帶著濃郁的古典韻味的轎車送回了家。他上樓,開門,進去以後一開燈,突然就呆住了。秋秋圍著浴巾,坐在沙發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看著他,嘴角帶著淡然的微笑……「有沒有想我?」
那個好像精靈一般的女子,天寶吞了一口口水,說道:「想。」
秋秋滿是笑意的問道:「那有沒有想別的女人?」
天寶道:「沒有。」
秋秋款款的起身,走到天寶的跟前,道:「寶寶,你真乖。」
「恩……」
天寶很享受,很喜歡秋秋用食指和手背輕輕的刮他的臉,很喜歡秋秋這麼柔柔的看著他。他希望這個瞬間就是永恆的,有秋秋在身邊,一切都足夠了,他無所遺憾,無所追求。秋秋道:「身上好臭,一定許多天沒洗澡了吧?」天寶惶恐的說道:「沒,沒,我天天洗的……」「吃吃……好了,我不難為你了。」
「秋秋,我——」
秋秋眨眨眼,修長的睫毛輕輕的抖了幾下,一些細碎晶瑩的光滑一閃而逝。她說道:「寶寶,姐姐知道你很想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秋秋,我想你!』……你便是一個小傻瓜,喜歡我,為什麼不當面說出來?你天天對我說一千次,一萬次,我也願意聽。你想我,你也天天和我說,我也喜歡聽。當我聽的厭煩了的時候,就把你的嘴巴堵上,高興的時候,讓你說一萬次愛我……」
看著那一本子上寫滿的情話,只是一句,很簡單的那麼一句。卻不知道被摸索了多少次,油筆的痕跡都有一些散了。天寶的日記本上,還有一些不成樣子的線條,似乎畫的是人。秋秋把日記在天寶的跟前晃了晃,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他了。
天寶靦腆的「嘿嘿」直笑,當真好像是一個呆子。
「啪——」
輕輕在天寶的頭上拍了一下,秋秋輕哼道:「當真是個呆子,好好和你說話便聽不進去。去廚房給我弄碗麵來,看看你手藝怎麼樣了……」天寶屁顛屁顛的跑進了廚房,也不管是半夜不半夜了,做了一碗麵,熱氣騰騰的放到秋秋的跟前,看著她吃。
秋秋一邊吃,一邊道:「寶寶……」
「嗯。」
秋秋道:「我這次本來是到新安去的,有一個人背叛了,我去殺人的。殺了人就過來看你了。師父這次多給了我一些時間,我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一直到我回去的時候。姐姐和你一起過年,好不好?寶寶。」
天寶驚喜道:「真的嗎?」
秋秋媚眼如絲,輕輕的掃了他一眼,笑道:「自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便是騙了天下人,姐姐也不會騙你的,你是我的寶寶嘛。來,寶寶,你也吃一口,最近的手藝見長了,比上一次做的好吃多了,以後繼續努力。」用筷子餵了天寶一口,天寶都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秋秋又道:「師父說了,讓我好好教你武功。」
天寶似乎隱約感覺到了一些東西,說道:「秋水痕找過我了。」
秋秋笑道:「還算老實,這個我也知道。神王你就放心的做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什麼時候厭倦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沒有人敢攔你。到時候也許九脈的武功在你一個人的身上發揚光大呢?」
天寶吞了口唾沫,很鄭重的看著秋秋,說道:「我,我想保護你!」
秋秋愣了一下。
保護?一個再堅強的女子也有軟弱的時候,她也需要一個港灣。天寶的語氣很堅定,他固執的下定了自己的決心,他愛秋秋,所以就要保護她。秋秋的目光中似乎突然多出了一些水潤,她說道:「想保護我,那行,你可得努力的練功了。」
天寶不說話,就那麼的看著她。
窗外的冷風呼嘯,宣洩著冬日的寒冷。秋秋就睡在天寶的床上,而他自己則在另外的一個房間裡簡單的將就了一晚。因為沒人住,所以天寶也沒有在那個房間裡通暖氣,一夜睡的冷的夠嗆,渾身都打哆嗦。次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誰在原來的房間裡,蓋著被子,被子上還有秋秋身上殘留的溫香暖暖。
「感冒了吧?把這個藥吃了,睡一覺就好了……」秋秋從外面進來,端了一碗中藥要他吃。天寶頭上現在直冒虛汗,看見藥卻還是皺眉頭,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這個東西,尤其中藥那一股子味道又濃又苦。天寶苦著臉,說道:「不吃行不行?」
秋秋道:「哪那麼多廢話?張嘴。」
不由分說的捏住了他的鼻子,讓他張開嘴,藥湯就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嗆的天寶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秋秋道:「吃了藥好的快,不許吐。含塊糖嘴裡就不苦了……」把事先準備好的一粒糖塞進天寶的嘴裡,秋秋接著道:「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給你請假。」
「嗯。」
天寶只能無力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