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7 繁華盡落 文 / 晴子卿卿
喧嘩的人群中還不時的閃現身著正裝，戴著耳麥，眼神銳利如鉤，身型彪悍的保鏢的身影，他們的一隻插在口袋裡，好像隨時都在準備著掏槍……那氣勢，猶如這裡舉行的將是一聲世紀婚禮……
六點整，幾輛豪車魚貫而入，在大酒店的門口停下，早有人跑到第一輛車子的邊上，恭敬地打開車門，冷毅高大挺拔的身影首先出現在眾人眼前，他英俊逼人的臉上帶著點冷冽的微笑，一種傲氣卻在不經意間四處流溢開來……圍觀的人群微微地騷動著，一時間閃光燈亮成一片白晝……
冷毅轉身把手伸向車內，車內伸手一隻戴著透明的白色蕾絲手套的纖細的手，輕輕地放在冷毅的大手上，身穿白色晚禮裙的林伊從車裡跨出來……
她長髮如瀑，柔順地披洩在裸露的肩膀上；裸露的肩部曲線完美，一直延伸到胸部，膚如凝脂，脊背挺直；束腰的晚禮裙恰到好處地襯托著她纖細傲人的腰身，那裙擺大大的長長地撒開去，一直拖曳在地上；
那猶如新月般的小臉蛋上，帶著點羞澀的微笑，清新美麗的猶如一個世外仙子，不懂得吸食人間煙火，正掛在王子的手臂上，一步一步的走向人間……
驚艷，人群又是一陣騷動，閃光燈閃耀又猶如白晝……
這個生日晚會盛大得出乎於林伊的想像，冷毅因為心中有愧，所以是在全心全意地想討得女人歡心，把它辦得像一個婚禮般隆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安慰女人，向全h市公開承認女人在他身邊的地位，給女人一顆定心丸……
突然黑暗中，幾排煙花騰空而起，那煙花在夜空中爆開，五彩繽紛的花瓣漸漸排列成「伊伊生日快樂」六個大字，飄浮在夜空中，閃閃發亮……
人群中發出一陣陣驚喜的叫聲，站在林伊身後的張小曼更是激動得語無倫次，好像這煙花是為她燃的一樣：「林伊，你看，你看……」
林伊的目光倏然從夜空中收回，轉到身邊高大英俊的男人臉上，眼眶不爭氣地泛紅著，男人也正收回目光落在女人的臉上，看到那泛紅的眼眶，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微笑：「伊伊，你喜歡嗎？」
「毅……」女人的聲音帶著點哽咽，「我喜歡，謝謝你！」
正在說話間，又一記煙花飛上空，瞬間化成無數的玫瑰花，紛紛揚揚地落下……
當林伊挽著冷毅的胳膊進入酒店大廳時，燈光突然暗去，「生日快樂」樂曲從台邊的樂隊手中悠揚地響起，有人推著一個幾層的塔型蛋糕從廳側出來，上面燃著的燭光在黑暗中，猶如天上最亮的星星，在林伊的跟前停下……這時掌聲響成一片。
「伊伊，許個願！」身邊的冷毅輕聲提醒沉浸在極度幸福中，正在發楞不知所措的女人。
「嗯！」林伊終於回過神來，她忙閉上眼睛開始許願，生日快樂的音樂聲也跟著停下，周圍一片安靜……
就在這個時候，拿在張小曼的手上的，林伊包裡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在這安靜的時間裡，顯得特別響亮，林伊稍稍楞了楞，微微睜了睜眼，隨即不做理睬，張小曼忙伸手入包，按斷鈴聲；
但是，緊跟著冷毅口袋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眾人目光跟著轉向冷毅，冷毅稍稍皺了皺眉，掏出手機，按斷鈴聲，又順便把手機調成靜音……
許好願，在眾人的叫喊聲中，吹滅蠟燭，在重新奏起的生日快樂的音樂聲中，大廳裡的燈光驟然間亮起……主持人手拿話筒，大聲宣佈：「在切分生日蛋糕之前，冷先生有禮物要送給林小姐，請大家拭目以待，這禮物會是什麼……」
音樂聲止，在眾人睽睽的目光下，冷毅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打開盒子，裡面的兩顆鑽戒閃閃發亮，一看就是一等好貨。
林伊的心劇烈地跳起來，在眾人的驚歎聲中，冷毅拉過林伊的手，把鑽戒套在林伊修長的手指上，低頭在女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柔聲說道：「生日快樂！」
「毅！」林伊忘情地伸手攀住冷毅的脖子，在他的唇瓣上親了一口，「謝謝你……」
「你還沒幫我也戴上，」男人笑道，「我在給你訂做的同時，也順便為我自已訂做了一個……」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林伊小心地幫著冷毅套上鑽戒……
「冷先生，你這算是求婚，還是訂婚啊？」有好事者打趣道。
「可以算是求婚，也可以算是訂婚吧……」冷毅笑笑，有點模凌兩可，林伊眼波微動，不由自主地轉頭看著冷毅，冷毅的眼底鋪滿柔和的笑意。
「切蛋糕！」主持人一聲令下，冷毅站在林伊的身後，一手親暱地抱著她的纖腰，一手握著林伊的纖手，大手握著小手，一起拿著刀，象徵性地切了一下……
眾人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小曼悄悄地把手機遞給林伊：「林伊，那個電話又來了！要不要接？」
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樂極必生悲……
林伊自然的接過手機，看了看屏幕的號碼，眼底暗了暗，長長的眼睫毛跟著抖動了一下，她慢慢地點開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稍稍往後面退了退。
「林小姐，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手機那頭徐佳的聲音充滿笑聲，林伊默不作聲地聽著……慢慢地放下手機，林伊的臉色瞬間變成蒼白色，腦袋裡嗡嗡作聲，徐佳後面的話，林伊沒有再聽下去，她只是失神地放下手機，定定地站著沒動……
「林伊，你怎麼了？」小曼驚奇地看著突然失神的林伊，忙拉了拉她的胳膊。
林伊這才清醒過來，她烏黑的眼睛在人群裡尋找著冷毅的身影，終於看到他了，他正站在那邊和鄭少白他們說著話，林伊不由自主地抬腳向他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冷毅伸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放在耳邊，正在接聽……
林伊停下腳步，烏黑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冷毅臉上的表情，眼底的驚慌清晰可見……
她看到冷毅的眉頭慢慢地皺起來，高大挺拔的身軀楞在那裡，一動不動……林伊的眼前一片黑暗，她努力站直身體，不讓自已倒下……
冷毅不可置信地啞聲對著電話重複著：「你在說什麼？再說一遍，再說一遍……」當他一再聽到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唇瓣有點發抖，額頭上滲出密密地汗珠……
「冷少！」呂晨發現了冷毅的異樣，不禁輕拍他的肩膀，提醒著，「怎麼了？」
「呂晨，我要馬上回一趟歐洲！這裡，你幫我照料一下！」半晌，冷毅才冷聲說道。
「怎麼？」呂晨大吃一驚，不解地看著冷毅，冷毅不再說什麼，他轉身在人群中尋找著林伊的身影，他一眼看到正站在那裡盯著自已，臉色和他一樣蒼白的林伊，冷毅顧不得問為什麼，他急急地走到林伊的身邊，拉過她的手，走到一邊。
「伊伊……」冷毅咬著牙，對著臉色蒼白的女人說道，「我得馬上回一趟歐洲，今晚我不能陪你了……我已經叫呂晨幫你照料這裡的一切……」
林伊擅抖著唇瓣，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只是失神地盯著冷毅，冷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大步離去。
「毅……」看著遠去的冷毅，林伊終於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拉住他的手，冷毅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女人，女人的眼淚奪眶而出，周圍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驚訝地看著那對剛剛還在恩愛有加的戀人，一瞬間那臉色變得如此蒼白……
女人嚅動著唇瓣，半晌才迸出一句話，那聲音裡滿是乞求：「不要走……好嗎？」
冷毅英俊的臉上微微動了動，眼底那種複雜的神情突湧而出，他回身擁抱了一下女人，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伊伊……我必須要走……你等我回來！」然後他放開女人，毅然大步往門外而去……
留下女人站在原地，淚流滿面……
林伊花了一天的時間，在中介公司找到了一套三十平米的小公寓，一室一衛半廚；她再花了一天的時間把房子收拾乾淨。
接著，林伊回到冷家別墅，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衣物，把那顆價值不菲的鑽戒，連同冷毅先前在g市買給她媽媽林蓉的別墅的房產證，一起放在她房間的桌子上；那房產證其實林蓉早就寄過來，讓林伊交還給冷毅，但是冷毅堅持要林伊保管，因此，它一直放在林伊的手上……
如今一切都物歸原主……
林伊一手拖著她的拉桿箱，一手拎著一個包，從房間裡出來，輕輕地關上門，沿著走廊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林小姐，你真要走嗎？」站在樓梯口的管家，擔心地看著林伊蒼白憔悴的臉色，「你，不等少爺回來嗎？」他相信，少爺肯定不會趕林伊走的！
「不等了……管家，謝謝你一直來對我的關照！」林伊臉上的笑容顯得蒼白無力。
「林小姐，那是我應該做的！」管家歎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少爺跟夕畫小姐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沒見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這麼開心……」
「算了，管家，我不想再提這件事……」林伊輕輕打斷管家的話，烏黑的眼底滿是麻木的平靜，她慢慢地把手上拉桿箱的拉桿收起，伸手想拎起箱子，往樓梯下走。
「我來幫你！」管家忙伸手接過林伊手中的拉桿箱，拎起來，跟著林伊往樓下走去。
到了客廳，傭人們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其實他們都挺喜歡這個女主人的，心地善良沒有架子……林伊禮貌地向著她們微笑地點點頭，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林小姐，你要去哪兒？你自已開車去，還是叫司機送你？」站在門口，管家輕聲問道。
「不用了，我打個出租車！」林伊淡淡地一笑，車子也是冷毅的，她不會開走的，「箱子給我吧，我一個人能行！」
「那我送你上出租車！」管家無奈地幫著林伊招來出租車，幫著她把箱子放入車內，這才站到一邊，看著車子遠去，眼底滿是擔憂……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當真正面臨困難或者說災難性的打擊時，反而會堅強起來，林伊就是這樣！她告訴自已：我絕不能趴下，我要好好地活給人們看！
這兩天的報紙，林伊刻意地沒有去看，但是她幾乎可以想像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尖刻，或者是一種幸災樂禍……那個盛大的生日晚會，終於變成了全市人們的飯後的談資……
林伊還記得那天她去中介找房子時，就看到兩個工作人員正在一邊看著報紙一邊議論著：「聽說那個冷氏少主的未婚妻在歐洲，這個林小姐只是她的情婦……」
「嗯，這次這個林小姐也夠慘了，這麼盛大的生日晚會上，那男人竟然當眾把她拋下，如果這樣，給她辦再大的晚會，又有什麼意思，反而是晚會越盛大，霉倒得越大……」
「情婦這玩藝兒就是不靠譜，都是有錢人的遊戲……」
「唉，圖錢唄……現在女人都這樣！」
「男人也不好……」
林伊沒有再聽下去，她推了推鼻子上的大號太陽鏡，慢慢地轉身走出中介……
夜裡，林伊第一次躺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裡睡覺，房間雖小，卻也佈置的溫馨，月光從薄薄的窗簾外透入房間，林伊烏黑的眼睛定格在窗簾的月光上，她的心麻麻木木的，麻木得不知道悲傷，悲傷在前些日子裡，早已預支了，淚腺似乎也已經乾涸……
現在，她要重新安排自已的生活，原本安安穩穩的工作沒有了，原本小小的單身公寓沒了，現在的林伊，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她還不能讓媽媽知道，是自已不好，沒有聽媽媽的話，守住那份安安穩穩的工作……
所以，從明天開始，林伊就要去找一份工作！
這是一家規模較大的公司，林伊拿著她的履歷表走進去……主考官看著手中的履歷表，再抬頭看看坐在前面的女子，眼底滿是好奇：「你就是那個報紙上登的那個盛大生日會上的林小姐？」
林伊烏黑的眼睛看著主教官，稍稍思考了一下，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微笑，淡淡地：「是……」
「那……林小姐，為什麼要來我們這兒工作？」不過主考官這話一出口，顯然就覺得自已白癡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這個女人要自找工作了，就是意味著什麼？誰都會明白！
「我需要一份工作……」正在沉思的考官聽到前面的女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就在教官看著履歷思考著什麼的時候，門外進來一個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穿著精練的職業裝，臉上妝容精緻，她略帶犀利的目光掃過林伊，就直接向著考官走去，考官忙起身，恭敬地叫了聲「陳總」。
那陳總倨傲地點點頭，伸手拿過林伊的履歷表看了一下，考官忙附在她耳邊輕聲地說了些什麼，那個女人犀利的目光再次投向林伊，唇角微微露出一點職業化的微笑：「林小姐，我們需要的是有經驗的，有真本事的員工，而不是花瓶擺設……」
原來找一份工作真得不容易！
夜暮降臨，街邊的霓虹璀璨，街中依然車水馬龍，一派繁華的景象，林伊獨自慢慢地踱在喧鬧的人群中，她熱鬧是他們的，她的心依然麻木得如一潭死水，沒有半點波瀾，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口袋裡的手機聲響起，她半晌才反應過來，伸手掏出手機，「林伊，你在哪兒，你還好嗎？」手機的那頭傳來小曼的略帶擔憂的聲音，她還不知道林伊已經搬出冷家。
「我在街上，嗯，我挺好的，你放心！」林伊的聲音聽起來淡淡的，很自然。自從那天生日會後，林伊總是以各種理由拒絕和每一個熟悉的人見面，包括小曼，她不想把自已不良的情緒傳染給別人，她不想讓大家看到她的脆弱和悲傷……
自已的傷口，只能自已一個人默默地舔著，這就是人生……
回到自已的小出租房，已經是夜裡十點，倒頭想睡覺，那腦子卻像是通了電一樣，始終無法成眠，夜裡的記憶特別清晰，林伊努力地和那張不斷湧現出來的英俊的臉作著鬥爭……
只到凌晨的時分，林伊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當她醒來的時候，已是將近中午的時候，林伊匆匆起床，在小區樓下的麵店裡，草草地吃了碗麵，早餐中餐就算合二為一了，之後，又開始了她找工作的歷程……
按照網上寫著的招聘地址，林伊找到了jz廣告公司，還沒邁進公司的大門，她就接到了汪玲的電話，那聲音裡帶著疑惑：「林伊……聽說你在找工作？」
「是的，汪校長！」林伊裝作很輕鬆的樣子。
「如果你願意……就回h大吧，反正我們這裡也需要人……」
「不用了，謝謝汪校長……我想換種工作做做……」林伊的聲音有點啞，這個時候，任何人任何一句話的關心，都會使她想哭……
她不是不想回h大，她其實很想回去！但是，她不想和冷毅再有任何一點點的關係！
放下電話，林伊邁步進入jz廣告公司……
jz廣告公司人事部副經理室……
那辦公桌後一張猥瑣的、佈滿皺褶的瘦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意：「林小姐，我們廣告設計部沒有空缺，你的條件倒很適合在客戶部工作……呃……你得有思想準備，我們客戶的應酬很多，你要能陪喝陪吃陪玩……」他就差沒有把「陪睡」二字也給講出來。
林伊很乾脆地拒絕了，她起身往門外走的時候，清楚地聽到屋內的一聲嘟噥：「呃，別人的情婦都做了，上都讓人上爛了，還裝什麼清純……」
林伊的腳步停了一下，幾天來一直麻木著的心終於狠狠地痛了一下，那種痛楚從那個撕破的傷口湧出，瞬間肆虐著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女人的身體有點擅抖，她忽地一個轉身，「登登登」地衝到那張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一疊材料，朝著那個頭髮已經稀疏的腦袋砸去……
「你你你……你這個裱子……」那張猥瑣的瘦臉上又驚又怒，一面伸手擋住落在他腦袋上的材料，一邊朝著門外大聲地叫，「保安保安……」
門外兩個保安應聲而入，門口瞬間擠了好多看熱鬧的腦袋，猥瑣的瘦臉已經從他的坐椅上站起來，指著眼前的女人，對著保安吼道：「快給我打110報警，這女人打人！」
保安應聲，趕緊在一邊撥電話……
「你們看住她，別讓她跑了……你這裱子，讓人玩夠了，被趕出冷家，就來這裡撒潑……」接著是一堆的污言穢語，從瘦臉的猥瑣的嘴裡冒出……
「經理，警察馬上就來……這位小姐，請跟我們去一趟保安室！」保安伸手去拉林伊。
「放手，我自已會走！」林伊冷冷地甩開保安伸過來的手，警察局怕什麼？現在，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她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經理門口傳來一個不羈的男聲：「靠，這經理室怎麼弄得像菜市場？」
「蔣少！」經理憤怒的臉立即轉換成笑容，「您今天怎麼會有空來這兒？」他記得蔣老頭把二兒子蔣暉安排到這裡做副總後，他就沒見過幾次蔣暉的面，蔣暉依然玩著自已的瀟灑，公司的事務全部由原來的一幫老部下在做……
蔣暉卻沒有理他，他細長的帶笑的桃花眼驚訝地落在林伊身上，唇角跟著勾起笑意：「靠，天使，咱們還真是有緣，我這麼難得來一趟公司都能遇上你……」
他看到林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淡然如水，又是一笑，目光掃向她身邊的保安，又轉頭看看身後那張瘦臉，最後再回到林伊的臉上：「唔……是不是他們在欺負你了？」
「不不不……蔣少……她先打的我！」那瘦臉一看形勢不對，忙著解釋，這蔣少風流出名，花邊緋聞不斷，和這個女人很可能也有一腿的……
「你說天使打你？」蔣暉桃花眼一瞪，轉向瘦臉，「靠，你還是男人嗎你？這種話也說得出口？靠，你們這些豬腦，快向天使道歉！」那口氣裡竟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一群人目瞪口呆，但是，顯然誰也不敢行罪這位蔣家二少爺，js廣告公司副總……
「謝謝你，幫我解了圍……」蔣暉的副總辦公室裡，林伊淡然向著蔣暉道謝。
「天使，」蔣暉重重地在他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坐下，盯著林伊，難得一遇地認真說話，「為什麼要出來找工作？你們……分手了？」
林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唇揚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是的！」
蔣暉看著她，那個盛大的生日晚會上的事情，他也從報紙上看到了，他明明感覺到那個冷大少爺很是寶貝她的……可是，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分手了；沉默了一會兒，他隨即咧嘴笑道：「好事好事，天使，做人就要想開點，一棵樹上吊死，那多划不來！」
林伊依然是淡淡地一笑，輕啟櫻唇，聲音如蚊：「是……」
「那……你現在想做什麼工作？」蔣暉饒有興趣地看著林伊。
「我原來就是學廣告設計的，所以現在還是想做這方面的工作！」
林伊話音剛落，那蔣暉就拍著桌子大聲叫道：「靠，我說天使，咱倆就是有緣，我們公司的廣告部正需要人……你等等，我叫廣告部經理過來一趟……」
「不用了，蔣少，我還是到另外的公司看看……」林伊明明記得剛剛前面那個瘦猴說廣告部不缺人，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人認為她是靠著關係進公司的花瓶……
「靠，天使，咱也算很熟了，你還跟我客氣嗎？呃，你還是我徒弟對吧？師父總不能不管徒弟的對吧？我們真缺人……」蔣暉似乎也看出了林伊的心思，他很認真地接著說道，「我們廣告部經理會考你的，你考試合格了才能被錄用，如果通不過，嘿，我也幫不了你哦！」
「蔣少……」林伊微微蹙了蹙眉，她真得不知道這個jz廣告公司會是蔣暉的……
「好了，就這樣定了，我現在就叫廣告部經理過來……」蔣暉打斷了林伊的話，伸手拉過桌上的電話，想了想，又從抽屜裡拿出一本通訊錄翻著，然後按著上面的號碼撥去，一邊自嘲地笑道，「我記不住他們的號碼！」
當然了，他又不常來的，怎麼會記得住公司裡每個人的號碼！
就這樣，林伊暫時留在了jz廣告公司的廣告設計部，不過目前還是考察期，正如蔣暉說的一樣，廣告部經理孫鴻交給了林伊一個廣告設計的任務，讓她設計好了以後，交給他檢驗，如果合格就轉正……
歐洲巴黎，風景優美的郊外，一幢別墅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透明的紗質窗簾的一角，隨著窗外吹進來的風，輕輕飄舞著；大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女子，她的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五官精緻，長長的頭髮散落在枕頭邊。
她的右手腕上掛著吊滴，正往她的體內輸送著營養物質……在床頭邊上，擺著各式機器，心臟監測器，血壓監測器等，屏幕上跳動著各種閃亮的光標曲線，正在隨時監控著女子的生命體征。
離床邊不遠的窗邊的沙發上，靠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的護工，百無聊賴地看看床上的昏睡中的女人，又看看她邊上屏幕上不斷閃爍著的各種生命指標……
門輕輕地被推開，冷毅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俊美的臉上一片陰暗，眼底的血絲和陰霾清晰可見，在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高個子的老外醫生查理。
冷毅和查理一邊往屋內走來，一邊用英語對著話：
「查理先生，現在已經過去七天了，為什麼夏小姐還是沒有醒過來？」冷毅的聲音陰森冰冷，「你那天是怎麼跟我說的？！」
「冷先生，像夏小姐這種情況，能不能醒過來，本來就是個未知數……我們也只是根據這些日子對她生命體征的監測，來做出自已的判斷……」查理醫生禮貌地向冷毅解釋著。
「既然只是一個判斷，還不是一個必然的結論，為什麼這麼急著把我叫回來？還說什麼最好一分鐘都沒耽誤！」冷毅眼鋒如刀，毫不客氣地咄然向著查理逼去，「你不知道時間對我來說，有多麼寶貴嗎？」
「對不起，冷先生，因為那天，夏小姐的心電圖突然有波動，那心臟正在漸漸復甦，按我們多年的經驗，這個時候，如果她最在意的人，能在她身邊跟她說話，給她鼓勵，她很有可能就會醒過來……冷先生，那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我們不能不告訴你！」
說到這裡，查理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冷毅黑雲密佈的臉色，補充道：「但是，那天您趕回的時候還是太遲了，還是錯過了最好的時間……當然，我們也並不能因此能保證，夏小姐一定會醒過來……你知道，她已經昏睡了三年了……」
最後一句話出口，冷毅不再說話，他臉色鐵青，緊抿著唇瓣，鋒利的目光掃過躺在床上的女人，眼底的光芒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