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6 所謂的秘密 文 / 晴子卿卿
終於，陳管家輕輕敲門進來報告：「少爺，林小姐回來了！」冷毅揮揮手讓他退下，暗暗地鬆了口氣，他抬腕看看表，已近午夜。
別墅裡靜悄悄的，林伊也靜悄悄地進入大門，上樓，靜悄悄地往自已的臥室而去，書房的門打開，冷毅穿著黑色的睡袍出現在門口，女人似乎沒有看到他，依然靜悄悄地從他身邊飄過……
「伊伊……」冷毅的目光追隨著女人的身影，在她的身後輕輕叫了聲。
「還沒睡？」女人停了停腳，轉過身，朝著冷毅展示一個微笑，淡淡地問了句，接著轉過身子繼續走她的路，那場景就像是在路上遇見一個熟人。
那種陌生的感覺讓冷毅的心抽抽地痛了一下，他寧願她像昨天一樣和他發脾氣，和他吵架，也不要她這樣陌生地對待他！
輕輕地推開林伊臥室的門，冷毅看到林伊正從櫃子裡拿衣服準備洗澡，冷毅的開門進入，並沒有讓她有任何一點改變，依然只顧著做自已的事。
一陣失落襲來，冷毅大步走過去，一伸手就把女人攬入懷裡，女人纖細的身體依然很溫暖，但是此時卻有點僵硬，沉默片刻，女人淡淡地聲音響起：「今天我很累了，想早點休息，你也早點回房休息吧！」
眼底的沉鬱一點點湧上，冷毅沒有鬆手，他咬了咬唇瓣，壓低嗓音：「伊伊，別這樣，你明明知道我是愛你的……」
女人清澈的目光在男人的臉上盯了一會兒，收回，沒有目標地落向別處，半晌那聲音才再次響起：「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我累了，只想洗個澡睡覺……」
那飆車，耗盡了她的腦力和體力，當車子停下來時，她幾乎虛脫……她來不及風花雪月，傷春悲秋……這，也正是她想要達到的效果！
低頭看看林伊的小臉的確是蒼白疲憊，冷毅的心軟了下來，他抿了抿唇瓣，慢慢地鬆開手，懷裡的溫度迅速消失，女人的身影沒入浴室的門，緊接著，浴室裡就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冷毅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一會兒，浴室裡的水流聲停止，接著傳來吹風機的聲音，他才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邁開長腿，走到浴室邊，推門進去，只管伸手拿過女人手中的吹風，認真地幫她吹著頭髮……
女人沒有反抗，任著男人撥弄著她的髮絲，冷毅眼底的光線柔和下來，聲音也跟著柔和下來：「伊伊，你的生日就快到了，你想怎麼慶祝？」
「生日？」林伊長長的眼睫閃了閃，喃喃地，這件事她早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啊，你忘了嗎？」冷毅的唇角微微勾起，聲音裡開始帶上濃濃的蜜意，「嗯，那你別管了，我來安排！」
林伊動了動唇瓣，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吹風的聲音戛然而止，「嗯，好了！」冷毅再伸手摸著那柔順的髮絲，滿意地說道。
「謝謝！」林伊低聲說道，這一聲禮貌用語，瞬間又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冷毅摸著女人髮絲的大手停頓了一下，眼底的沉鬱又濃濃升起，他慢慢地放下手來。
走出浴室，林伊走到床邊停下腳步，轉身看看跟在身後的冷毅，輕聲說道：「你也回房睡覺吧！」
冷毅盯著女人略顯疲憊的面容，聲音淡然：「我和你一起睡！」
林伊收回落在男人臉上的目光，轉身彎下腰，拉開床上的被子，淡淡地：「冷毅，昨天晚上你說過我需要冷靜……等我冷靜好的時候，會給你一個答覆的！」
女人正彎在床上的腰身一緊，她的身體已經被男人的大手勾去，男人放大的俊臉俯在女人的前面，那略帶冷冽的眼底有一抹明顯的傷痕，逼視著女人：「伊伊，你準備給我一個怎麼樣的答覆？離開我嗎？為了一個已經不在人世的女人？」
林伊安靜地回視著那張臉：「雖然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人世，可是她一直活在你的心底，我接受不了我的愛人心底還藏有別的女人……所以我需要時間……」
冷毅微微瞇起眼睛，看著眼前倔強的小女人，半晌，才輕輕點著頭：「好，我給你時間……」那高大的身軀跟著轉身退出房間。
接下來是冷戰、冷戰，令人心力憔悴的冷戰——兩個晚上，林伊都很遲才回來，因為冷戰，也因為忙於事務，冷毅也沒有追問什麼；
直到第三天晚上，冷毅回家的時候，林伊依然沒有回來，冷戰終於堅持不下去，他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聲音低沉：「馬上給我調查一下林小姐在做什麼……」
靜靜地靠在椅子上，目光沒有聚焦的盯著前方，不一會兒，那邊電話就回復過來：「少爺，林小姐在玩飆車！」
「飆車？」冷毅大吃一驚，按林伊的個性，他知道，她其實是在玩命！眉頭驟然皺起，眼神也瞬間鋒利，不行，我得阻止這個危險的事情！
依然是那個郊外的盤山公路上，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飛快地沿著彎曲的山路扭動著，馬達發出震耳的轟鳴，林伊全神貫注地盯著前面的在強烈的遠光燈下，白色的路面，手裡的方向盤跟著快速地轉動著……
這裡危機四伏，每一個轉彎都有可能使車子飛出路面，落下山崖，每一個轉彎如果車速控制不當，都有可以造成車毀人亡……這是一項極具危險的項目，在極速的刺激中，尋找快感，宣洩鬱悶的情感……
車子很快到達山頂，有人在那裡掐著表，看著車子停下，大聲地叫著時間，蔣暉從前一輛車子裡鑽出，走向後面的車子，一邊大聲地叫著：「天使，你今天的速度又快了！」
一群人正在吵吵嚷嚷的時候，山路上突然又傳來一陣陣馬達的轟鳴聲，人群的目光立即轉向那迎面而來的刺眼的遠光燈，緊跟著，兩輛頂級跑車一前一後，在人群中張揚地停下。
冷毅高大的身軀從前一輛跑車上下來，人群一片安靜，看著那兩輛車上下來的不速之客，林伊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一出現就有強大氣場，而且一臉冷冽的男人。
冷毅冰冷的眼神，帶著咄咄逼人的鋒芒，在眾人面前掃過，在蔣暉身上略略停留了一下，那蔣暉眼光一閃，那天拿著槍指著他的腦袋的人立即浮現腦海，他想也沒想，拉了拉身邊的林伊，脫口而出：「靠，天使，你的冷大少爺……」
林伊抿了抿唇瓣，沒有作聲，冷毅鋒利的眼神跟著轉到林伊身上，再回到那個叫林伊「天使」的男人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的微笑：「你就是那個教我們家伊伊飆車的蔣家少爺？」
「靠，是我……我怎麼就那麼出名……」蔣暉放肆地大笑起來，那笑聲未落，冷毅的一隻大手已經一把拎過他的衣領，他一米八五以上的個子，高出蔣暉不少，蔣暉被突如其來的抓了衣領，不禁也是惱怒萬分，笑聲停止，怒聲跟來，「你，幹嘛？」
林伊一楞，趕緊上前一步，伸手想拉開冷毅抓人的大手：「冷毅，你放手！是我自已要跟他學的，和他無關！」林伊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冷毅如此凶狠的目光……
冷毅另一隻手推開林伊，眼神如刀地刺向蔣暉：「你記住，我的女人，輪不到你來教！」
那蔣暉也是向來驕橫肆意貫了，這會兒面對著冷毅的凶狠，倒也依然是一副不羈之樣：「那冷大少爺的意思是，你要親自教她不成？」其實他的言外之意是，你有這能力教嗎？
冷毅哪裡會聽不懂他話中之意，他冷笑一聲，抓住蔣暉的衣領，把他又往自已跟前拉了拉：「那要不，我們兩個比一比？看看是誰更有資格做她的師傅？」
「靠，好！」蔣暉正求之不得，可以在天使面前壓一壓冷大少爺的威風，那才真叫威風！
冷毅一把扔開蔣暉，冷笑道：「咱們比對撞！」對撞，就是兩輛車子以極快的速度相對而行，眼看就要撞上的時候，誰害怕了，先打方向盤拐彎，誰就輸……危險指數五星……
「冷毅，你瘋了！」林伊大驚，衝過去拉起冷毅的胳膊，「我不學飆車了，我們回去！」冷毅冷冷地盯著蔣暉，對林伊的拉扯紋絲不動；他就是要讓林伊看到那種玩命的瘋狂！讓她知道她自已現在就是在玩命！
「靠，對撞？刺激！我最喜歡了！」蔣暉一拍手，「就這樣定了！」
林伊轉向蔣暉：「蔣暉，你別玩了……給我一個面子……」
「咳，天使，你放心，我會讓他的……」那蔣暉哈哈一笑，還不忘記從口頭上佔點便宜。
「冷毅……」林伊咬著唇瓣，拉住就要跨上跑車的男人，目光閃動，「我錯了！」
冷毅的唇角終於露出一抹微笑，他反手一勾，把女人勾到懷裡，「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他的大手拍了拍女人的脊背，放開女人，跨上車子。
山腳的平地上，兩輛車子遠遠的對峙著，一道信號燈閃現，兩車在馬達的轟鳴聲中，相對飛馳……一群人緊張地觀望著，一點聲音也沒有……
林伊的身體開始不停地擅抖著，她的腦子裡不斷地出現的是車毀人亡的情景……「不！冷毅！」她終於控制不住地向著馬路跑去，邊上的人大吃一驚，沒來得阻止，林伊已經站在了馬路當中，她要阻止兩輛車子的終極相撞……
兩輛相對而飛的車子眼看向著路中間突然出現的女人衝去……
「伊伊！」「天使！」兩邊車子裡的人幾乎同時驚叫起來，千鈞一髮間，兩人同時踩下剎車，各自猛打方向盤，車子呼嘯著繞過女人身體的兩側，繼續前進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女人的身體軟軟地坐在了地上，跟著兩個車門打開，冷毅和蔣暉同時向著坐倒在馬路中間的女人跑去……
「伊伊！」冷毅一伸手抱起地上的女人，女人臉色蒼白，抬眼看著男人英俊的五官，唇瓣依然有點打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男人不再說話，邁開長腿，抱著她走向車子……
後面的人群跟著跑過來，看著離去的兩個人，蔣暉第一次那樣安靜，安靜地看著冷毅抱著林伊離去——風流成性的他，第一次覺得自已那樣的失敗，女人，並不在於多……
夜色如水，臥室裡很安靜，林伊安靜地躺在冷毅的臂彎裡，依著他溫暖的體溫，她的目光落在窗邊的玻璃櫃子裡，在那個最顯眼的地方，那個小小的跳舞的模型依然存在，女人眼底暗了暗，收回目光。
男人的大手在女人的身上游移著，「伊伊……」他的聲音磁性迷人，帶著溫柔，他的唇瓣從她的眼睛一路往下，碾壓著……男人健壯的身體跟著翻身壓上女人，幾天的冷戰，早已讓他迫不及待地想嘗試著女人的溫柔……
女人的目光不可抑制地投向那櫃子裡的那抹白色的裙子，男人沉身進去，有點痛，女人微微蹙了蹙眉，沒有發出聲音，第一次沒有把手繞上男人的身體，而是輕輕地抓了抓身邊的床單，閉上眼睛……
男人也感覺到女人略為遲鈍的反應，他低頭看了看身下女人閉著的雙目，親親地吻下：「伊伊，我愛你！」女人淡淡地「嗯」了一聲，身上的男人加大力度……
其實女人也覺得冷毅還是愛她的，她知道他不顧危險和蔣暉比那場賽，無非就是想讓她知道飆車有多危險，從而不會再去飆車……可是一想到冷毅的心底還藏著另一個女人，她就覺得要崩潰！
不再去練車，不再去跳舞，也不再動手燒菜，林伊變得無所事事，經常一個人坐著發發呆，看看書，或者獨自去逛逛街；對冷毅，她努力像妻子一樣去盡責任，可是夏夕畫的名字，那個小小的模型總是不斷地跳入她的腦海！令她煩惱不已！
冷毅其實也知道林伊的心思，他總是想法設法地讓她開心一點，那天有人把一個包裝華貴的珠寶盒送到他的辦公室，他輕輕打開來，盒子裡面放著一對情侶鑽戒，每個足有八克拉，女式的那顆主鑽外面還包圍著一圈小鑽，閃著美麗華貴的光芒。
冷毅滿意地勾了勾唇角，拿出兩顆鑽戒欣賞著，這時敲門聲響起，冷毅叫了聲「進來！」，眼睛卻沒有離開那鑽戒。
進來的是艾瑪，她一眼看到冷毅手上拿著的鑽戒，還有桌子上的盒子，女生的敏感使她忍不住地叫起來：「哇，好漂亮的鑽戒，冷總，是不是送給林小姐的？」
「是啊，漂亮吧？這是我委託大英帝國最偉大的珠寶設計師設計，交由大英帝國最著名的珠寶行製作的！」冷毅興致勃勃地向艾瑪介紹著。
冷毅難得有如此高興的時候，艾瑪不禁地大膽了一下，笑道：「冷總，是不是準備要和林小姐訂婚了？這麼大的一對情侶鑽戒！」
冷毅眼波閃動，放下鑽戒，若有所思地：「是啊，就算是訂婚鑽戒也可以！」嗯，如果說這是訂婚鑽戒，在伊伊生日的那天送給她，伊伊一定會開心的！我得替她安排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
就在當天傍晚時分，冷毅還沒到家，張小曼的電話就打到了林伊的手機上，林伊正坐在沙發上翻著書，她放下書本，一按下接聽鍵，就聽到手機對面小曼驚喜地叫聲：「伊伊，聽說你要訂婚了？」
「什麼呀，沒有的事，你哪兒聽來的？」一說到訂婚，林伊就沮喪萬分。
「還瞞我呢，聽說冷總鑽戒都買好了，很大呢，用最頂級的鑽石，很漂亮的，哎哎，什麼時候你拿來我看看！」小曼的聲音裡依然充滿了喜悅。
林伊的心跳迅速加快了一點，她喃喃地：「別胡說了，我都還不知道！」
「哎哎，你很快就知道了……」對面是小曼清脆的笑聲。
門外傳來汽車停下的聲音，林伊眼波微動，慢慢放下手中的書，眼睛不自覺得轉向門口的地方，一會兒，冷毅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他一眼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盯著他看的林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長腿跟著就跨向林伊。
冷毅俯身在林伊的額頭上親了親，目光跟著轉向她手中的書，笑問：「嗯，今天看得又是什麼書？」
「《盜墓日誌》……現在很流行……」林伊笑笑，看著冷毅，心的地方「撲撲」地跳著。
「哦，是嗎？我看看……」冷毅邊說邊在林伊身邊坐下，伸手拿過林伊手中的書，認真地翻看起來……林伊靜靜地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卻始終沒有看見他有其他的動作……
接下來的兩天都在平靜當中渡過，林伊始終沒有看見小曼嘴裡所說的鑽戒，一種失落在心底油然而生，但是另一種希望又始終在內心萌動……
此時，遠在歐洲的一幢別墅裡，王潔正在默不作聲地接聽著一個電話，半晌她才放下電話，目光不由地轉向一直坐在她身邊盯著她看的徐佳，正在考慮著怎麼和她說。
「媽媽，那邊說什麼了？」沒容得王潔考慮好什麼，王佳早迫不及待地搖著王潔的胳膊，「你快告訴我啊……唉，急死人了……」
王潔無奈地拂開徐佳搖動著她胳膊的手，微微皺眉：「徐佳，你沉住點氣，用點腦子，不要這麼魯莽，行不行？」
「媽媽，別說這些了，究竟什麼事啊？」徐佳也皺起眉頭，「我想知道情況！」
「冷毅買了一對鑽戒，聽說準備和林伊訂婚……」王潔疑惑地說道，「可是我沒聽李婉阿姨說起啊。」
「啊……媽媽，毅哥哥做事你知道的，他向來我行我素的，會不會是怕李阿姨為難林伊，所以先不告訴李阿姨啊？」徐佳急得又開始搖著王潔的胳膊，「媽媽，這樣下去，有一天事情成定局的時候，就麻煩了，你看……。」
王潔若有所思地：「也許，只能用險招了……」王潔似乎在說給徐佳聽，又似乎在說給自已聽，「但是，這件事情如果弄不好，會把我們都套進去，到時候別說冷家的財產，就怕……」
「那你快給拿個主意啊！」徐佳急急地叫起來。
王潔沉思著，慢慢地拿起沙發邊的電話，撥號，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王潔正在通話的時候，別墅的門推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雖然年逾五十，身材卻保持得很好，體型修長，眼睛漆黑狹長，鼻樑挺直，依然還能看出他年輕時英俊瀟灑的模樣，他叫徐一浩，中國駐法大使，徐佳的爸爸。
「爸爸！」徐佳衝著那個徐一浩叫了一聲，徐一浩和顏悅色地「嗯」地應了一聲，看了看正在打電話的王潔，沒有說什麼，只是朝著徐佳一笑，「你們怎麼還坐在這兒？」
「爸爸，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徐佳嘟著嘴巴向著徐一浩撒嬌。
「佳佳，你怎麼知道你爸爸不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唔……爸爸一直惦著呢！」徐一浩微笑著走過去摸了摸徐佳的腦袋，然後抬腳往樓梯的方向走去，「爸爸還有事情，先上樓了……」
「徐一浩，你等等……」這邊王潔終於放下電話，轉向那個正在上樓去的身影，微微皺眉，「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這個男人，是她年輕時用盡心思，從別的女人手中搶來的，那時候那個女人的孩子才一歲多……
「嗯，好，到我書房來談吧！」徐之浩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王潔，稍稍思考了一下，淡淡地說道，然後就繼續往樓梯上走去。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林伊生日的前一天，冷毅一如往常，早早地起來去上班，似乎沒有一點動靜，但是林伊清楚地記得，冷毅曾經問過她生日想要怎麼過——心莫名的湧動著一點期待……
正在胡思亂想著的時候，林伊的手機聲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特別響亮突兀，林伊伸手拿過手機，點撥開來，卻是一串陌生的數字——陌生的電話號碼，眼波微閃，林伊慢慢地點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
「林小姐……」手機的對面響起一陣惡意的笑聲，顯然是徐佳。
「是你！」林伊皺了皺眉頭，聲音也跟著變冷，「你找我又有什麼事情？」
「嗯，我很佩服林小姐當別人的替身也當得這麼起勁，是不是捨不得冷毅的金錢和地位？」徐佳的口氣裡滿是嘲笑。
「對不起，我沒空和你胡扯……」林伊冷聲說完，就想掛了手機。
「等等，」徐佳忙制止，「難道你不想知道冷毅的秘密嗎？」
秘密？林伊長長的眼睫毛閃動著，腦袋鈍鈍地發疼，她真心不想知道什麼秘密了！那從來沒有給她帶來過快樂！但是……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終究還是沒能堅持下去，她裝作淡然的樣子問道：「你還想說什麼秘密？」
「十點鐘，xx路xx咖啡館見！」徐佳停頓了一下，又強調了一句，「一個你絕對想知道的秘密，如果你不來，一定會後悔的！」說完，但掛了手機。
林伊依然拿著「嘟嘟嘟」地響著掛機鈴聲的手機，半天才慢慢地把它從耳邊拿下……
十點整，林伊開著車，準時出現在xx咖啡館……
林伊不知道自已是怎麼出的咖啡館，她只記得自已最後豁然起身，對著對面那個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的臉，大聲地吼道：「不可能！」的時候，引來了咖啡館裡所有的目光。
那張幸災樂禍的笑容上滿是不屑，只是冷冷地看著林伊：「不信，你等著看吧，總有那麼一天……」
林伊好半天才從包裡找到車鑰匙，打開車門，手還在哆嗦個不停，她無法開車，只能坐在車子裡發呆——她在車裡整整坐了一天，午飯也沒吃，直到夜暮降臨，手機聲響起來，她才猛然驚醒，掏出手機，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好半天才點開接聽鍵。
「伊伊，你在哪兒？怎麼還沒回家？」手機裡傳來冷毅柔和的聲音。
「我……這就回來！」林伊艱難地嚥了嚥口水，清了清嗓子，這才發動汽車，準備回家。
踏入冷家別墅，冷毅正靠在沙發上翻著報紙，那雙長腿伸著遠遠的，側臉的線條如刀削般，冷峻逼人……林伊不由地停了停腳步，看著沙發上的男人，那個男人會永遠屬於她嗎？
冷毅放下手裡的報紙，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看著他的女人，高大的身軀跟著站起來，面向女人，好奇地攤了攤手，唇角帶笑：「伊伊，怎麼了？呃，現在還會看著我犯花癡嗎？」
「哦，沒有！」林伊嚥了嚥口水，掩飾著自已的情緒，腳步卻像是生了根一樣，依然固定在原來的地方。
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睛盯著依然站著不動的女人，這個女人，只要有一點心事，就會掛在臉上，心裡總是藏不住東西，不懂得用心計；男人唇角的笑意加深，邁開長腿向著女人走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逼向女人，女人纖細的身體瞬間籠罩在男人的身影下，她抬頭看著他，看著他英俊的臉，想著他到底愛她有多少，她還能擁有他多久……
男人修長的手指掠過女人的臉頰，磁性的聲音裡帶著點柔和：「我餓了，吃飯去？」
「嗯！」女人淡淡地揚一揚唇，跟著男人往餐廳裡走去，那隻大手和小手自然地拉在了一起……
從得知不能穿上婚紗做冷毅的新娘子，到得知冷毅心底還有另一個女人，兩個人鬧過，吵過，也曾經想離開過，但是終究誰也還是離不開誰；那麼，這一次呢？這一次，危機真得會來嗎？
林伊吃著飯，忍不住地抬眼看了看邊上冷峻的男人，其實他也不容易，曾經是那樣一個冷漠傲慢的人，現在在自已面前已經全數收起，還要哄著自已開心——說他不愛自已又怎麼可能，只是自已真得不知道，這一份愛和那一份愛，比起來，到底哪個更重一些……
愛情到底還是自私的，沒辦法和別人分享……
夜裡，林伊獨自坐在自已房間的大床上，前面的電視開著，她烏黑的雙眸盯著屏幕，卻什麼也看不進去，滿腦子想著今天上午的聽到的所謂的秘密……
書房裡，冷毅在電腦前處理事務，李津報告，原來他們一直追蹤的那個恐怖組織頭子已經被擊斃，但是，顯然，他們又推選了新的首領，而這個新的首領似乎對「黑夜之神」瞭解很多，每次都輕而易舉地破解他們的行動計劃……
沉思好久，冷毅才如此這般地向李津交待新的行動指向……
終於處理完畢，冷毅長長地鬆了口氣，這才從椅子上站起來，關燈關門，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輕輕推開林伊的房間，林伊盯著電視的目光倏然轉到他的臉上，冷毅微微勾勾唇，眼底的憐惜卻輕輕湧起，自從女人知道他給不了她名份之後，就常常會獨自傷神，甚至魂不守舍……他的心也跟著愧疚著，所以，對她過份的不可理喻的舉動，他也都能承受……
這些日子來，他也一直在想著，自已的所謂承諾，是不是也應當有所改變，雖然夕畫的死是他的過錯，他是欠了夕畫的，但是因此讓林伊來承擔這個後果，似乎也不公平……
「在看什麼電視呢？」男人在女人身邊的床沿上坐下，饒有興趣地跟著女人一起看向前面的屏幕，沒話找話，「這電視劇叫什麼名字？」
「叫……」林伊烏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