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鵝肉 文 / 一夕漁樵話

    秦躍卻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狗蛋忙跟上來，奇怪地問：「躍哥，咋了，你怎麼不說話？你難道真不想去看看你媳婦？我跟你說，村長看到她閨女回來，特別高興，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唱大戲，讓全村人都去看。村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這都是因為你媳婦呢，我們也都能沾到光！」

    秦躍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狗蛋，你真覺得她是我媳婦嗎？」

    狗蛋聽了這話，不由愣了一下，隨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乾笑道：「倒……倒也是，沈思鶯以後肯定是城裡人，你在這大山裡種田，以後真夠嗆能成。我聽隔壁王嬸說，沈思鶯她媽媽已經撂下話，說沈思鶯以後肯定會嫁個有錢人，要麼就嫁個當官的，還得是城裡當官的，壓根沒把你當回事，唉，你……你這個娃娃親估計要泡湯了，這麼漂亮的媳婦真是可惜……」

    聽了這話，秦躍猛地站住腳步，神色變得有些低沉，他不是傻子，心知肚明沈思鶯那邊完全就是悔婚的節奏，每次沈思鶯的媽媽郝艷麗看到他，那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恨不得用眼神把他砸倒土坷垃裡去，好像和他訂娃娃親多給她女兒丟臉似的。就連村裡的人也在偷偷傳，說他就是個癩蛤蟆，根本不可能吃上沈思鶯這塊天鵝肉。他現在孤兒似的，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也沒人幫他說話，可以說，這樁娃娃親給他帶來的只有別人的嘲笑，沒給他增添任何光彩。

    狗蛋見秦躍停下來，臉色也變得難看，大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笑道：「躍哥，那個，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讓你知道沈思鶯回來了！沒事……沒事我先走了，趕緊回家吃飯，晚上還要看大戲！」

    說完，轉身就要跑走。

    秦躍忙喊道：「狗蛋，你給我站住！」

    「怎麼了？」狗蛋回頭奇怪地看著秦躍，以為秦躍要把怒火發洩在他身上，有些不敢靠近。

    秦躍淡淡地說：「狗蛋，你記著我的話，也可以告訴村裡的人，沈思鶯這塊天鵝肉，我這個癩蛤蟆吃定了，就算我們不般配，過不到一起，那也是我把沈思鶯搞到手之後，再把她拋棄掉，而不是她拋棄了我！」

    狗蛋愣了一下，臉上笑容有些尷尬。

    「你以為我在吹牛對不對？」秦躍嘴角微揚，「以後你就知道了，就算她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給她摘下來！」

    狗蛋見秦躍滿臉認真，也變得認真起來：「躍哥，我相信你的，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很牛的人，很了不起，你說的話，肯定能做到，雖然在別人看來這實在有些像在吹牛！」

    秦躍一笑：「你相信就好，我確實像在吹牛，但真的不是吹牛，我確實在山裡種田，填飽自己的肚子都成問題，但我一定要把沈思鶯娶到我的小破屋裡去！」

    狗蛋笑起來：「躍哥，你能做到的話，估計全村人的眼珠子都會掉出來，咱村那些小青年也會嫉妒地去撞牆，在很多人心裡，沈思鶯真的就是仙女似的，已經沒法靠近了！」

    秦躍撇撇嘴：「反正村裡的生活太無聊，夏天又太沉悶，我就免費給大家製造點驚喜，這比看大戲強多了！」

    「那……那今晚看大戲，你去嗎？」狗蛋問。

    秦躍晃了晃腦袋：「看看再說吧，我今天一早就進山採藥，現在挺累的，不怎麼稀罕去看什麼大戲！」

    「躍哥，那你今天採到了什麼草藥？」狗蛋很有興趣，「我知道，你進山採藥，一般都有收穫的！」

    「被你說對了，」秦躍笑道，「我今天採到了一株野山參！」

    「真的？」狗蛋吃驚不已，「那你豈不是發了？」

    秦躍苦笑：「一株很小的人參而已，年份不是很長，怎麼就發了？夠這個月的生活費而已！」

    「那也很厲害了！咱村種的這些草藥，年景不好的時候沒有買家，只能看著爛掉，一分錢都賺不到，但山裡采的稀有野生草藥，不論什麼時候，一年四季都能賣出價的，更何況是人參呢！」說到這裡，狗蛋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低聲說，「躍哥，我一直很奇怪，你怎麼那麼厲害？為什麼別人很少見到的藥材你都能採到，有什麼訣竅嗎？」

    「訣竅嘛！」秦躍笑了笑，「我能聞到這些珍貴藥材的味道，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