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奇特的本領 文 / 一夕漁樵話
狗蛋聽了,不住搖頭:「躍哥,這你真是在吹牛了,我才不信呢!」
「呵呵,我確實在吹牛,其實我只是運氣有點不錯罷了!」
「我覺得也是!」狗蛋擺了擺手,「躍哥,那我走了,你知道我最喜歡湊熱鬧的,今晚的大戲肯定不能錯過!」
說完,轉身跑走了。
秦躍瞇眼看著狗蛋的背影,搖了搖頭,其實他剛才說的是真話,根本不是吹牛,他真的可以聞到珍貴草藥的味道。從一次在懸崖上掉下來之後,他的鼻子就變得超乎尋常地靈敏,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就能從空氣中分辨出附近是不是有珍貴藥材的味道,山上草木蔥蘢,又崎嶇陡峭,珍貴的藥材往往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一般的人當然採不到,但對秦躍來說,搜尋草藥就容易多了,這個本領真的幫了他很多。
茗霞村的村民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大多會上山採藥,貼補家用,上山採藥有一定的危險性,當然希望能採到些珍貴的藥材,但那種藥材之所以珍貴,就因為太稀少了,村裡人往往會無功而返,倒是秦躍,很少有空手而回的時候。
他那次墜崖,說起來簡直是他經歷過的最危險的時候了,差點丟了小命。當時他叔叔已經進城打工去了,他一個半大的孩子,種著三分地,偏偏當時種出的草藥沒人問津,都堆在家裡,房子又漏水,一夜大雨之後,草藥都爛了,秦躍實在是揭不開鍋了,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他餓得差點從牆上摳泥巴吃。
他個性很要強,不願求人施捨,於是就在連日的大雨後獨自進山。
大雨之後,不論河溝還是小溪,都水勢猛漲,山裡也到處濕滑,非常危險,那個時候根本沒人會進山,誰也不會拿性命開玩笑,但秦躍實在沒辦法,背著藥簍就進了山。
更糟的是,他什麼都沒採到,在天黑的時候還迷了路,怎麼走不出去,最後也不知走到了哪裡,反正是一處斷崖,山林裡黑咕隆咚的,他沒看清,一下就滑了下來。
在往下墜落的時候,他拚命亂抓,抓住了伸出山崖的一棵小樹,但也就堅持了幾分鐘,那棵小樹斷了。聽到樹斷的聲音,他心裡真的充滿了絕望,覺得自己真的死定了。
落到地上的時候,他昏死過去。
但後來,他竟然醒了過來,不但醒過來,還在身旁採到一株珍貴的藥材,總算解了燃眉之急。
他清楚記得,當把草藥賣了錢,買個芝麻燒餅大嚼特嚼的時候,真覺得那燒餅是一生中最美味的東西。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鼻子變得特別靈敏起來,燒餅上芝麻的香氣,路邊野花的芬芳,還有風中送來的誰家炒菜的焦糊味,都異常地清晰。
他很聰明,很快給自己靈敏的嗅覺找到了最適當的用處,就是通過辨別草藥的芬芳來採藥,有了這個本領,日子總算維持下來,他也終於活了下來。
想起這些往事,秦躍心裡依然一陣陣地難受。他從小就體會了太多的殘酷,知道必須靠自己的雙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對比依靠別人,他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努力。
把肩上的背簍又往上拽了拽,就往村前的石橋走去。
還沒到橋上,嘩嘩啦的水聲已經躍入耳中,彷彿歡快的音符,似乎能驅走身上所有的疲憊。清新的風也從水面吹來,帶來暢快的涼意。
秦躍聽著這輕快的水聲,深深吸了口山裡純淨的空氣,心情好了些,就走上石橋。
但才到石橋上,卻忽然皺眉,因為鼻子裡竟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香味。
他很快分辨出來,這是香水的味道,而且還是很不錯的香水。
據他所知,這個村裡只有兩個女人用香水,也只有這兩個女人才用得起香水,並且就是這種香水的味道。
這兩個女人分別是村長的老婆也就是沈思鶯的媽媽郝艷麗,和村裡最有錢的岳老五的老婆,林翠荷。
但秦躍轉頭看了看,附近根本沒有這兩個女人。此時天色灰濛濛的,但也可以看到幾十米之內是沒有人的。
「她們沒在這裡,怎麼會有這種香水的味道?」秦躍很奇怪。他很肯定自己沒有聞錯,這種味道在風中持續不斷,她們中的一個肯定在附近。
秦躍四處看了半天,遠山蒼茫,村裡升起的炊煙融入暮色,遠近都安靜極了,他想了想,目光從遠處收回,不由落到橋下。
這個月份,雨水還不多,橋下的水位很低,岸邊長滿了高高的草,莫非郝艷麗或者林翠荷在橋下?
秦躍眼睛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忙繞到遠處,悄悄從岸邊下去,然後向石橋這裡靠近。
終於靠近的時候,不由滿臉吃驚,原來竟有兩個人在橋底下光著身子扭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