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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兩個神經病 文 / 荊楚非

    由於我的工作努力,白靈的工作進展也很順利。因為有工作一起做,又有戀愛關係做幌子。我和白靈除了正常出工,除了我去找人收集素材。其他時間我們幾乎有空就關在她的,也是蘭蘭的閨房裡。

    這天,我們倆又一起工作到深夜。她突然說她不舒服,馬上露出非常痛苦的樣子。我扶她上床躺好:「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要不要上醫院?」

    「不用!老毛病!疼一陣就好了!」

    她一邊說著,又是一陣疼痛難忍,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滾下來。我一看他這樣子,感覺不是小事:「這不行!我去準備車子,拉你去醫院。」我說完就要起身,她連忙伸手輕輕拽住我:「真的不用!我自己知道,疼一陣子就好了。你就在這兒陪我一下。哪也別去,好嗎?」

    我見她說的這麼肯定,也沒堅持,便端了個凳子坐在她床頭。她突然伸出手來,緊緊抓住我的手:「我好想家!好想哭!」「你想哭就盡情哭出來吧。」

    我這一說不打緊,她真的大聲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喊著媽。一手緊緊抓著我,另一隻手也胡亂朝我的臉上,身上亂打。我知道她心裡委屈,就想發洩。我也沒有躲避,沒有管她,就隨她發洩好了。

    她嚎啕大哭一陣,病也好像好了許多。她便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一臉羞澀地支使我:「你——你去伙房燒瓶開水。我口渴的要死。」

    我哪敢怠慢,連連點頭。我剛出門,她便把門關死。我也沒再理她,認真去完成她叫給我的光榮任務。

    水燒好,灌好瓶,又拿了碗,這才返回她的房間。

    等我回來時,她的病好像完全好了,靜靜地坐在床沿上。見我進來,連忙起身,笑臉相迎。我們分別都倒上開水,她從櫃子裡找出一瓶紅糖,就給她自己加了幾勺。我也不好盯著看她。隨口搭訕道:「真的好了?沒事了?」

    她臉又一紅:「這又不是什麼病,不就疼一會就好了!」

    我突然明白過來。自己也不由得紅了臉。我又問道:「這陣子,身體慢慢適應了沒有?」

    她笑笑:「好多了!謝謝你還讓米雪兒來幫我按摩!」

    「小事!我剛開始來的時候,她每天都幫我踩背。」

    「那是你!她是心甘情願。我知道,她能來給我按摩,這也是看你的面子。」

    「那倒是!我還費了好大的勁才算請動她。」

    「謝謝你!」

    「應該的!我不是還在服刑期嗎?還得好好圖表現,爭取寬大。」

    「行了!從今天起,以後就不許再提這事了!這段時間,我們不都是為了工作,早就算是平等共事了。」

    「不不!這我可不敢!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們倆永遠都是天上地下。不敢高攀。」

    「好了!我今天就正式給你道歉行不行啊?我承認我剛開始對你有些誤解。對你有些言辭過激,傷了你的心自尊。你是老知青老大哥!請恕小妹初來咋到,不知深淺。得罪得罪!」

    「免了免了!」

    「真是小氣鬼!」

    「你這人真是,這才剛道完欠,一分鐘都沒到,立馬就又收回去了。」

    「是!我要不是在這鬼地方,實在是鬱悶的要死。你還想我跟你道歉,服軟?切!談都不談!」

    「這就是公主的傲氣!脾氣!對吧?」

    「沒錯!我就是公主當習慣了,被人寵慣了。沒想到在這鬼地方,偏偏就碰上你這麼個小氣鬼倒霉蛋。就是成心要氣我。」

    「說實話!我不這樣氣氣你,整整你,你在這鄉下被人整死了你還不知道咋回事呢!」

    「這鄉下——有這麼恐怖嗎?」

    「我這麼老實本分,我還差點被人抓去坐牢呢!這你應該都聽說了吧?」

    「我是聽說過,可是——我倒沒聽誰說你老實本分,連你最親的情妹妹雪兒,她都只跟我說你有多花心。到處留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也沒想到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大概就是環境使然吧!」

    「花心就花心,還非要給自己找個由頭!」

    「你說是就是吧!我無所謂。我只是想告訴你!這鄉下的日子不好過,又苦又累又單調。寂寞無聊,惆悵迷惘。每天除了幹活還是幹活,除了身體的折磨,更難受的是心裡的苦楚。這些你慢慢就會體會到了。」

    「那你能不能給我傳授點經驗,你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亂談情啊!」

    「無聊!」

    「真的就是無聊!」

    「你真的是很無聊!」

    「遲早你也會的!」

    「噁心!我才不會呢!」

    「那你幹嘛才來幾天就這樣纏著我,非要和我談戀愛啊!」

    「你去死吧!都是你害的我,枉擔了個虛名,還壞了名聲。」

    「是吧!這多吃虧,多不划算,要不咱倆乾脆就以假當真算了!」

    「哎!我再次提醒你警告你,我可不是你身邊這些鄉下女孩啊?傻乎乎都被你哄得團團轉,白白給佔了便宜還啥都沒圖到。你簡直就是我們知青的敗類,恥辱。」

    「又來了!我既然都壞到頭上長倉腳底流膿了,以後你就別再纏著我了,離我遠點,別讓我真的佔了你便宜了。」

    「你少來!別又想耍賴!這兒就我們倆知青,我不找你我找誰去?你不陪我誰陪我?」

    「親愛的小白同志,你別搞錯了,這到底是我耍賴還是你耍賴。我身邊多的是好女孩,而且個個都對我柔情似水,如癡如夢,我幹嘛非要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還要被你嘮嘮叨叨,呼來換取。我神經,我有病?」

    「你就是神經,有病!不是你神經那就是我神經,行了吧?」

    「行!兩個神經病!病的還不輕!」

    我們倆總在說不再吵嘴慪氣了。但在一起了就從未超出三句話,不吵也得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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